有時候,飯館裏也會出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這些人之所以如此膽大妄為,敢於前來騷擾飯館的正常營業,原因其實很簡單。


    一方麵,他們平日裏習慣於幹那些強勢之人所幹之事,久而久之變得肆無忌憚;另一方麵,也是由於他們目光狹隘、缺乏遠見所致。


    他們未能領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自以為可以橫行霸道,卻不知天外有天。


    這樣的行為不僅會給他人帶來困擾和傷害,最終也必將引火上身,自食惡果。


    一天,有個叫胡鹵的大胡子帶著兩三個兄弟來到他們的飯館,理直氣壯地問“兄弟飯館”裏的兄弟指的是誰?


    張強和劉米米說是他倆,但老板是芹兒姐,什麽事?


    胡鹵瞪著他那雙木鐸似的眼睛,說他們是來收保護費的。


    張強對這些人並不害怕,直問胡鹵,他們兄弟幾個保護了他們飯館的什麽了?況且他們兄弟飯館不需要他們的保護!


    胡鹵故意裝作平靜的心態向他們解釋,如果沒有他們兄弟們的保護,他們的飯館早被人日塌了。


    張強也瞪大了雙眼說,隻要他們兄弟幾個別搗亂,就安全了。


    胡鹵冷笑了一麵,威脅他們說,敬酒不吃吃罰酒。


    如果不主動交出保護費,他們可要動手了啊?


    劉米米在張強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意思是今天夏芹不在這裏,咱們先交給他們,別讓他們把飯館真砸壞了,以後夏芹不會放過他們的。


    張強叫劉米米去師範學校叫夏芹來處理,他暫時穩住他們。


    劉米米就悄悄出去了。


    他們還沒看見另外一個後生去哪裏了?


    胡鹵再次問張強交還是不交,來句痛快話,不然他可要動手了啊?


    張強就熱情地給他們幾個散了香煙,又說不好意思,他的老板很快就回來了,保護費應該交的還得交嘛。


    張強心裏並不緊張,因為他知道夏芹的聲勢,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讓胡鹵兄弟先坐坐,等等他們的老板,他去購買點東西的,一會兒就回來了,保護費是要按時交的,還請兄弟們保護他們的生意,他們的老板會感謝他們的。


    胡鹵說那是肯定的了。


    張強又問他們這次交上多少錢合適了?


    胡鹵說隨便,也沒有一個定數,隻要態度好的老板,多少也行嘛。


    張強說兩千元行不行?


    胡鹵說有些多,但他們保證為他們飯館服務周到到位。


    張強看見外麵劉米米帶著夏芹來了,就不在乎胡鹵怎麽搗蛋了,就說,他怕他們保護不了他們的飯館哩,有這麽大的本事還應在這兒吃這口下賤飯呢?


    說話之間,夏芹進來了。


    夏芹平靜似水地走進飯館,問,誰想收取保護費?


    胡鹵看見有個漂亮的女子問他話了,但他不知道她的底細,就大膽地告訴她是他,胡鹵。


    夏芹笑輕蔑地笑了一下,胡鹵?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看來混得還不行嘛。


    胡鹵問她:“你就是老板?”


    夏芹說:“老娘就是老板,怎麽?弄點事嗎?”


    胡鹵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是來收取保護費的,她的飯館開得這麽好啊!


    夏芹反問胡鹵心裏暗暗思忖著:這個女子竟然如此大膽,竟敢在自己麵前自稱“老娘”!


    難道她有什麽特殊的背景或者過人之處嗎?不然怎麽會如此囂張跋扈呢?


    看起來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啊!


    或許她身上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和故事……想到這裏,胡鹵不禁對眼前這個神秘的女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好奇之心。


    他決定要好好觀察一下她,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同時,他也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應對,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在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裏,什麽樣的人都有可能遇到,而自己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行。


    “就憑你,就能保護得了我?”


    “她還不相信他的本事?”


    夏芹又是大笑一麵說,他胡鹵本來就沒什麽能耐,別在老娘跟前玩那點伎倆,老娘不吃這一套!


    夏芹又強調,他們這些閑人來到這裏,想吃想喝,隨意吃喝,但要是想鬧出點兒事,她不能容許他們。


    胡鹵又想,就憑她一個弱女子,還能把他怎麽樣了?他不和她廢話了,就暗示手下的幾個兄弟,開始砸飯館。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話音剛落,猛不防女老板就用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到他的胳膊上了,頓時鮮血直流。


    張強劉米米撲了上來,手中的家夥一齊對準他。


    她還要繼續刺他一刀,幸虧他躲過去了。


    他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其他幾個兄弟見勢不妙,早已跑到外麵雲了。


    胡鹵也似乎想跑,但被飯館裏的一群人團團圍住了他。


    夏芹也不說話,憤怒地瞪視著他。


    刀子上的鮮血還往地上滴著,血腥得很呐!


    張強開口說話了,他說胡鹵兄弟趕快走吧,不然事情可能要出大了,怕他收拾不了的。


    夏芹說,留下兩千元錢再走吧!


    後來,飯館裏又來了十來個男子,他們是幫助達救胡鹵的。


    胡鹵看見他們來了,也就不害怕了。他突然哈哈大笑,說這個婊子,你給老子死定了!


    夏芹一點兒都不慌張,她暗示飯館裏的所有人停止營業,每個人都拿起刀子、火槍、鐵棍子、啤酒瓶,就朝那個帶頭的光頭往死裏打,出了事不要他們負責。


    其他老板也紛紛聚集在一起,他們受這些人欺負得時間太長了,不想再忍下去了,因此也都帶著菜刀等武器,準備與這些地痞流氓決一死戰。


    這些老板們的利益連在一起,從外圈兒把他們團團圍住了。


    夏芹手捏著一把鋼刀,迅猛地朝那個光頭男子衝過去,舉起刀子,用力向他砍去,幸虧他躲過去了,不然非挨一刀不可。


    光頭男子想如果不跑,一定會吃虧的,於是他一溜煙兒跑了。


    其他兄弟也跟著跑了。


    胡鹵還待在飯館裏,純粹眼傻了。他開始求老板,饒了他吧?


    夏芹叫他想辦法,賠她兩千元,不然她非做死這個王八蛋不可!


    胡鹵說那就先放他走吧,他還得弄些錢來的。


    夏芹說在兩個鍾頭之內 ,必須把錢帶來,否則以後讓她再碰見他,敢要了他的命!


    胡鹵聽見她說讓他先走了,趕緊跑出去了,消失在人群裏。


    看客們就發出嘿嘿地笑聲。


    胡鹵說話也算話,不到兩個鍾頭就把錢帶來了,並承諾他們再都不敢來搗亂她的生意了,還希望和她成為好朋友。


    夏芹一笑說,她沒有他們這樣的下三濫的朋友,以後想吃飯了就來吃,別再鬧出一些事情來的。


    胡鹵說他再也不敢來了。


    夏芹說那就沒他們的事了,去吧,記住她的名字:劉夏芹。


    後來,胡鹵他們來是來過這裏,隻不過是吃飯而已,吃罷飯如實付了飯錢,還承諾他們這次真的來保護她的飯館來的,他們希望跟著劉老板混口飯吃。


    事情發生的當天下午,派出所的民警來找過夏芹。


    據說有人報案了,她拿刀傷人了。


    夏芹就跟著他們去了派出所。


    她就如實說明了上午發生在她的飯店裏的事件。


    夏芹說她見不得那些流氓滋事,非得收拾他們不可,還市場一個平安嘛。


    民警一方麵肯定了她的做法符合民心,另一方麵又說她畢竟傷害人身了,必須負法律兩責任的。


    夏芹問他們怎麽個承擔責任?


    民警說按照法律條文,需要她付胡鹵的醫藥費,並罰金一千元。


    夏芹就不高興了,反問他們,她冒著危險替他們懲罰壞人,除不獎勵她,還要罰她的款哩,她不接受這樣的處罰,而且她還要去法院告他們的狀,憑什麽罰她的款呢?她甚至對一個民警說,如果他們處理的不公道,她遲早會找他們算賬的。


    派出所的所長看出這個女子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就對手下的工作人員說,批評一頓,放了她吧。


    那些人不理解所長的意思,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所長。


    所長當時沒說話,當夏芹走了以後,所長才說:“你們看不見這個女老板的情態,她根本沒把咱們這些警察放在眼裏,如果她在暗地裏要報複咱們,吃虧的是我們自己!”


    至此,在黃塵城內,一個叫劉夏芹的女老板的名聲在商業圈內出名了。


    後來有人調查了她的底細,才知道她竟然是黃塵師範的一名一年級學生,品學兼優,這樣人們對她更是佩服有加了。


    一個弱女子就敢和社會上的那些流氓強盜較量,可見她的能力有多大。


    此時,劉夏芹正在競選黃師學生會主席呢。


    第一個月下來以後,夏芹他們算了賬,結果比預計得要好多了,除過賺夠了本錢,開了員工們的工資,他們三個每人淨賺了一千多元。


    這就更堅定了他們開飯館的信心。


    春怨、喬晨光和郭濤也經常來他們飯店裏坐坐,吃了飯,也幫他們幹些活。


    後來也引來了二中的一些學生就餐,生意更加好了。


    夏芹總是給三姐一些錢,讓她在學校裏吃好飯,別把身體搞垮了。


    她身上有了錢,以後就不再索取喬晨光的錢了,即晨光再給她錢時,她嘴上說不再要了,還是收起來了,她可以用多餘的錢幫助另外一個人嘛。這個人正是郭濤。


    後來,喬晨光閑暇時便會去兄弟飯館裏找劉夏芹。


    他覺得夏芹性格坦率,有啥說啥,而且她還是個樂於助人的熱心腸。


    不像春怨,有事總悶在心裏,讓人摸不透。


    他學習不好,但也想過,要是考不上大學,就像他們三個一樣在城裏開個飯館。


    他也客觀地想過一個問題,按照春怨現在的學習狀況,將來肯定能考上重點大學。


    到那時,她肯定會拋棄自己這個男生。像她這樣的女生,身邊向來不缺男生。


    他甚至感覺到現在的她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整天和那個郭濤好得如膠似漆。


    郭濤那孩子學習好得沒話說,未來更是不可限量,說不定會成為國家的重要人物,他們倆完全可以成為比翼連枝的一對。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喬晨光便不想再和她繼續交往了。


    他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不是個滋味,他處處受到她的刁難、奚落、指責,特別是在學習的這個問題上,春怨不知說過他多少次,總是說他不愛學習,不是學習的料兒,笨蛋,沒出息。白長了那麽高的個頭兒。


    如今他在她麵前已經到了左支右絀的地步了。


    那天,他和夏芹說話時說到了她三姐,夏芹都對三姐有成見似的,建議他以後和她靠太近了。這說明夏芹對她的人品太了解了。


    他回憶那天夏芹看他時那種眼神,充滿著對一個男生的誘惑力,她的眼神中滲透著無窮的魅力,像用一塊兒巨大的磁鐵強烈地吸引著他似。


    在他後來一個人去找她的時候,她對待他總是那麽熱情好客,不止一次地感謝他在他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竟然伸出援助之手,幫助他們完成了一生中第一個理想。


    她也笑著問他和她三姐的近況。


    喬晨光苦澀地告訴夏芹,她三姐是個很難捉摸的人,他對她一點兒都不理解的。


    夏芹說,她就那樣兒,總是不能討好別人,有時也是個很無情的女人。


    夏芹也客觀地分析了他和她三姐的未來出現的可能的情況,她必定能考上大學的,可晨光就不一定了。當她上了大學,遇到比他更好的男生,她馬上就迎合別人的青睞了。


    晨光說他可以看出這種發展趨勢了,情況也正像她分析的那樣發展著了。


    夏芹說,那就不要再麻煩她了,讓她去實現她的最好的理想去了。


    晨光苦滋滋地在夏芹麵前哭了一場。


    夏芹安慰了他,讓他想開點兒,別為一個女人而讓自己作透了心,如果晨光看得起她的話,以後可以跟上她幹。


    晨光對夏芹所說話語背後的深意感到困惑不解。


    他暗自思忖著:難道說她讀完書之後打算去從事教師這一職業?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是否也要跟隨她的腳步,一同踏上教書育人的道路呢?


    然而,晨光深知以自己目前的狀況而言,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教師幾乎是天方夜譚。


    麵對這種情況,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此時,一旁的夏芹似乎看穿了晨光內心的疑慮和不安。


    她輕輕地拍了拍晨光的肩膀,並告訴他不必過於焦慮,時間會證明一切,到那時他自然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盡管晨光仍然心存疑惑,但看著夏芹堅定而又自信的眼神,他決定暫時放下心中的疑問,選擇相信她的話。或許,未來真的會如夏芹所言,所有的謎團都將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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