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狼群襲擊家禽,也是為了景雙?那麽多血,還不夠他喝嗎?明舒想了想,又把毒菌拿了出來。劇情描述中,狼人會在月圓之夜顯出真身,但現在距離月圓之夜還有好幾天,主線任務不能拖,能想到的辦法他全都得嚐試一遍。景雙不是讓自己給他送血嗎?那就把毒菌放在血裏,讓他喝下去。明舒翻箱倒櫃,在房間裏找到一把剪刀。元琛沒有養家禽,後院隻有一隻毛驢。毒菌也能對動物起作用,明舒小心翼翼把紫團子分成大小不等的兩份,小份的給毛驢,大份的留給景雙。沒有可以用來裝血的工具,他便從商城花10點積分買了一瓶快樂水。這東西顧名思義,作用十分雞肋,明舒把裏麵的水倒出來給小蘑菇玩,瓶子留下來裝血。他準備好一切,趁著元琛還沒回來之前,帶上工具再次推門出去。明舒來到後院,毛驢正臥在地上休息。它的食槽裏已經空了,明舒從一旁抓了一小飼料,和毒菌混合在一起喂給毛驢。然而毛驢對他十分戒備,站起身來後退一步,不肯靠近他。明舒無奈,想先離開一會兒試試,一轉身就看見景初站在自己身後。這兩兄弟走路都不出聲的,明舒一上午被這麽嚇了第二次,手裏的剪刀差點掉在地上。他鎮定下來,把手背在身後:“你們回來了,元琛呢?”“不,回來的隻有我,”景初走上前來,在明舒身前站定,“元琛和父親還有別的事情,要耽擱一會兒。”同時係統提示音,劇情有更新。明舒一邊打開提示,一邊應付著景初:“那你怎麽過來了?”【劇情提示】:【元琛與村民前往布置陷阱的地方查看,那些陷阱果然一個都未中,全部被狼群避開。現場遺留下一些痕跡,元琛想沿著痕跡尋找狼群的行蹤,景伯不放心他一個人,與他一同前去。】這一次的劇情更新內容很少,明舒粗略看了一眼,關掉界麵。景初答非所問:“你剛才手裏拿的是什麽?”“什麽?”明舒裝傻,“我看小七好像餓了,給它喂點吃的。”小七正是毛驢的名字,景初盯著明舒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陷阱是你破壞的吧?”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差點讓明舒維持不住表情。他捏緊手裏的剪刀,心跳開始加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景初往前一步,逼得明舒後退:“捕獸夾失效了三個……像是被人故意破壞的。”他一一檢查過,三個捕獸夾周圍沒有任何觸碰的痕跡,並且被落葉嚴嚴實實覆蓋住,負責安置捕獸夾的村民不可能這麽不仔細。原來是那三個捕獸夾……明舒脊背抵住了牆壁無法再繼續往後退,聽見景初接著說道:“那天去的人之中,隻有你的嫌疑最大。”他會這麽說,證明一切隻是猜測。明舒頓時有了些底氣,裝作憤怒和委屈的模樣:“你有證據嗎?”僅憑猜測就懷疑他,雖然……確實是他做的。景初俯身靠近,輕聲道:“別害怕,我沒有告訴別人。”他的目光猶如實質,劃過明舒泛紅的眼尾,伸手想碰一碰他微微顫動的眼睫。明舒偏頭躲開了,攥著剪刀的手心出了細汗。“你得感謝我,要是讓元琛知道,”景初動作一頓,退而求次輕輕撫過明舒的額發:“他第一個懷疑的,也是你。”他竟然隱瞞了下來,明舒開始猜不透景初的目的。但他現在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必須死不承認,明舒移開視線:“元琛可不像你,會隨隨便便冤枉人。”這句話讓景初的臉色瞬間一沉,語氣也變得嘲諷:“你以為他就沒有懷疑過你嗎?”他的聲音刻意放得更加輕柔:“一個長成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美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荒山野嶺?”明舒根本不像這一帶的居民,而他所謂的被野獸襲擊的家人,至今未找到屍骨。元琛心思縝密,比同齡人更加早熟,不是魯莽和大意的人,明舒卻偏偏是個例外。景初敢斷定,元琛一定懷疑過明舒的來曆,他隻是不忍心把明舒趕走罷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明舒的確有迷惑人心的資本,尤其當他露出一些或委屈或慌亂的表情時,他總會忍不住想到別處去。比如現在,明舒臉頰微紅,像是被氣到了,又一時不知該怎麽反駁自己。所以,他也舍不得讓明舒離開。景初剛才的那點不悅,又很快消散了,他定定地望著明舒:“或者,你讓我親一下,我就不把陷阱的事告訴元琛。”“……”明舒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此時心裏的震驚程度,不亞於得知村莊裏還有另一隻潛藏的狼。所以這就是景初隱瞞捕獸夾被破壞,又來這裏主動告知他的目的嗎?他想起景初最開始的70好感度,那時他還以為50好感度很低,70算中等,現在看來似乎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你……”明舒憋出一句話:“你簡直不可理喻!”景初明擺著是在威脅他,就算陷阱不是他破壞的,那天去的人之中也的確是他最具嫌疑。雖然隻是三個捕獸夾而已,但明舒不敢冒險,加上這事本來就是他所為,沒辦法做到毫不心虛。景初將明舒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突然問了一句:“你和元琛親過嗎?”明舒措不及防,臉頰慢慢泛紅:“……沒有。”他的反應和回答都讓景初十分滿意,他視線微垂,落在明舒柔軟的嘴唇上。他的意圖太明顯了,明舒慌忙出聲:“我……我給你抱一下好不好?”不等景初說話,他低著頭委屈道:“你不要太欺負人……捕獸夾本來就跟我沒關係。”景初又沒有切實的證據,硬要說起來,是他強詞奪理威脅明舒才對。他看著明舒柔順的黑發與微紅的耳尖,不自覺地妥協:“好。”算了,慢慢來也好,以後總有機會。明舒手裏還拿著剪刀和裝血的空瓶子,他來不及藏進袖子裏,就被景初一把按進懷裏。他緊緊抱著明舒,低頭在他耳邊的發絲上輕輕嗅了嗅。明舒緊張地要命,好在景初沒有發現他手裏還拿著東西,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舉動,隻是抱著他而已。直到明舒微微掙紮,景初才將他鬆開。他似乎還很不舍,低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把今天的事告訴元琛的。”不知他話裏說的是捕獸夾,還是兩人剛才的擁抱。明舒低著頭不出聲,景初又摸了摸他的額發:“我還需要外出一趟,若是元琛遲遲不回來,你午時去找景雙,讓他給你找吃的。”他這時候倒是溫柔得很,然而明舒隻想讓他快點走,順從地應了一聲。等到景初終於離開,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內,明舒泄氣般蹲了下來,將一直攥著的剪刀和空瓶子放在地上,用衣擺擦了擦手心沁出的汗。他把袖子往上撩,手腕處還有一道淺淺的傷口,是剛才慌亂之間不小心被剪刀刮到的。而景初抱了他一下,好感度並沒有變化,還是75。或許因為他想要的沒有真正得到,又或者……他早就想這麽做了,隻是現在才找到機會而已。明舒隱隱頭疼,他擔心這種事情以後還會發生第二次。現在他要提防的人又多了一個景初,他不能再被對方發現什麽異樣,無論什麽都不行。他重新撿起地上的剪刀和瓶子,扭頭一看,發現毛驢不知何時把食槽裏的飼料吃光了。毒性已經開始起效,毛驢臥在地上搖搖欲墜,最後歪頭躺倒。明舒上前抓住它的前腿,它也一動不動。元琛還沒回來,景初又要出門,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明舒默默向毛驢說了聲對不起,用剪刀割破它的後腿隱蔽的位置。傷口不深,血液很快凝固,最終明舒隻接了小半瓶。分量有點少,但明舒也怕被元琛發現,不想繼續取毛驢身上的血。他回屋放好剪刀,帶著半瓶血和毒菌,再次來到景雙所在的院門前。院門沒有上鎖,明舒獨自走進去,敲響房門。片刻後,景雙從裏麵拉開門,麵色不佳:“你又來幹什麽?”他很快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眉間微鬆,眼神審視般的掃向明舒:“你當真給我帶了血?”明舒輕輕“嗯”了一聲,看向屋內:“你一個人嗎?”景雙沒有回答,卻側過身,示意明舒進來。待景雙重新關上門,屋內隻有他們兩人,明舒捏緊手裏的瓶子,鼓起勇氣遞給景雙:“對不起,我能力有限,隻找到這些……”毒菌已經放進去了,他特意撕成了更小的碎渣,混合在血裏。等景雙喝下血,他再想辦法完成任務。景雙輕輕抽動鼻尖,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好香……”他接過明舒手裏的瓶子,打開聞了聞裏麵的血。明舒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景雙的一舉一動。景雙卻並沒有喝,而是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不對。”他將瓶子隨意往桌上一扔,裏麵的血差點灑出來,隨即抬眼看向明舒:“不是這個味道。”明舒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小心翼翼道:“怎麽了?”景雙沉默不語,慢慢朝著明舒走來。此時,他的身型突然開始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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