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菲菲是打算帶阮海安一塊去山上看看那個溶洞的, 結果第二天被晉北安知道了這件事, 吵著也要一塊去。甄保平正好要上山采藥,也就跟著順便上去看看。結果到最後, 除了腿腳不方便上山的陸桂娟, 其他人都要去。


    阮海安和甄菲菲母女倆穿了一樣的工裝款長袖長褲,麵料比較結實,但透氣性還不錯,再加上挨著山邊氣溫會比較低,長袖長褲也能頂住。


    晉北安還是一件花襯衫, 下半身是一條很騷包的緊身褲。跟甄菲菲帶著金豬牌不一樣,這老頭脖子上掛了串金項鏈, 再配上墨鏡和草編帽, 不去走t台真的可惜了。


    相較於晉北安的花哨, 作為他大孫子的晉修則低調得多, 簡簡單單的一身, 就是人長得好看,哪怕穿得簡單也擋不住樣貌太出色。


    吃過早餐後, 一行人杵棍子的杵棍子,拿拐杖拿拐杖, 由晉修帶隊, 往山上去了。


    晉修之前抓那夥盜墓賊是真正去過山洞的,裏麵隻有他知道路怎麽走。


    “我在這到快入土了,都不知道山上居然有個鍾乳石溶洞。”甄保平經常上山采藥,體力很是不錯, 走了一小段路都不點喘粗氣的。


    別看晉北安是個瘦老頭,可活力滿滿,一路走還一路拿著相機拍照呢。


    這裏麵隻有甄菲菲,平時就缺乏鍛煉,走了一小段就累得喘粗氣了。


    “那個溶洞很隱蔽,外麵有石頭遮擋著,要不是那夥盜墓賊經常在地裏鑽,也不能發現這種地方。”


    晉修邊在前麵開路,邊回頭跟甄保平說道。


    “山上這麽高,咱們又不是經常上山的,以前大隊到了秋天就組織大家夥到山上采蘑菇啊,還有核桃那些東西的時候,不也沒一個人發現山上居然還有溶洞的嗎?”


    晉北安回身給山下炊煙嫋嫋的小村子拍了張照,然後問甄菲菲:“這山是被菲菲你買了是吧?”


    “對,呼,我買了,沒想到能撿到這麽大一塊寶。”甄菲菲拿著扇子扇風,趁晉北安拍照的時候稍微歇歇腳。


    “有沒有什麽打算?我看咱們這景色還是很不錯的,再加上有個溶洞,倒是可以考慮開發成景點,也給當地帶動經濟發展。”晉北安以


    為甄菲菲沒考慮過這些,想著提個意見。


    “恩,我就是這麽想的,昨天準備和我媽上來看看,就是想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麽樣子。到時候再去政府報備開發,請專業人士過來進行景點開發策劃。”


    甄菲菲點頭,其實她也想了好些日子,這景點不是自己說開發就開發的,得先跟政府提:誒,我們這有個很好的地方可以開發成景點,然後政府同意了,才能再請人實地勘察。什麽上山的路線的該怎麽安排啊,沿路有什麽比較好的風景點可以設置休息區啦。


    景區不是那麽快能開發出來的,周邊設施還得完善。甄菲菲自己還得讀書,不能時時刻刻盯著這邊,還得找信得過的人來盯著這邊開發。他們家又沒有人做過這種項目,找個合適的人都不一定能找到。甄菲菲的想法就是可以先去政府那邊報備,這個地方可以先安排人來勘察,之後等景點策劃出來,估計也得一段時間。等她到了大三課業稍微少一點的時候,倒是可以過來盯著景點的開發。


    也不是說她非要自己盯著,還不是因為手裏沒有專業團隊嘛!


    “路數是對了,不過專業人士可不好請,這麽好的地方,如果被開發毀了,那可就完了蛋。”


    晉北安見過不少那種草草開發的景點,好好的一個項目被開發得讓人毫無觀賞的**,而投資人錢砸進去了,精力砸進去了。就因為不懂,獲得了一個被開發成亂七八糟的景點。


    他對小青村這邊有感情,可以說年輕那會在這裏收獲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雖然經常吃不飽穿不暖,還有非常多的農活需要做。可田邊挖個洞燒一個紅薯吃,下河抓魚就直接烤了,這種日子也隻有在小青村才體驗過,他希望小青村變得更好。


    “恩,其實不瞞您說,我也在發愁這一點。”


    在長輩麵前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甄菲菲就直接說了。


    旁邊的阮海安看了女兒一眼,然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晉北安眼珠子一轉,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晉修,“大孫子,你弟之前不是接過景區開發的項目,他們公司專業人士不少,你讓你弟安排幾個人過來看看。”


    然後又轉過來對甄菲菲說道:“他親弟弟,


    是做開發公司的,每天就是倒騰房產啊這些的,有些政府公園開發項目啊還有景區的開發項目都做過,我也看過的,做得都還不錯。而且啊,他弟弟年紀比你大一點,活潑開朗,沒準有更多的話題。”


    他琢磨著自己大孫子實在是嚴肅,甄菲菲年紀小,肯定喜歡嘴甜會哄人的。在這方麵,指望大孫子是指望不了的,還不如指望小孫子呢,小孫子這人雖然跳脫了點,但跟自己很像,當年自己就嘴甜追到的媳婦,小孫子肯定也可以。


    甄菲菲本來還挺高興的,結果晉北安後麵的話就讓她腦門的汗下來了,感情這老爺子到現在還沒放棄兩家結親的想法呢。


    晉修在不遠處剛把前麵的路給清理好,回頭就聽到自己爺爺讓甄菲菲和他弟弟接觸,他眉頭一皺,“先上山去看看溶洞,爺爺你拍些照片下來,到時候發給晉謙讓他看看。”


    “你看看,又不是多大的事,直接叫他弟弟來不就好了,還非要拍照片過去給人看,這麽點小事我還不能使喚了?”晉北安很不滿意的撇撇嘴,古板,不會來事,活該這麽大沒談過女朋友。


    甄菲菲捂著唇偷偷的笑,她倒是沒覺得晉修做的哪不對,先拍照片給對方看,如果對方覺得合適,有開發的前途,自己再把人請過來。如果人看照片覺得不行,那也省得白跑一趟。當然了,站在晉北安的角度他是爺爺,指使孫子幹點事合情合理,他沒覺得有什麽,畢竟親爺孫倆嘛!


    但她跟晉家沒關係啊,有關係的是她爺爺奶奶,她頂天了算是個沾光的。晉修的弟弟能接政府項目,又是幹開發公司,想也知道開發公司指定不小。自己沾了光能給人看看就算不錯的了,其他的還是得按談生意的流程去辦,不能指著人家就該給自己辦事,還沒那麽大臉呢。


    這麽一路聊一路拍照,等甄菲菲都快爬不動的時候,總算是到了那個溶洞的入口。


    一個不大的洞口,正好夠一個人彎腰進入。晉修帶了幾個手電筒,他先鑽進去,檢查了一遍,把裏麵的一些碎石什麽的全部清理幹淨,才站在洞口扶著人一個個的進去。


    “阿姨,小心點。”晉修朝阮海安伸出手,嘴裏叮囑了一聲。


    阮海安朝他看了眼,伸出手被扶著彎腰走了進去。這上山的一路她其實也在暗暗觀察晉修,其實女兒的一點小變化她能感覺到的,昨天那麽驚喜的叫人,倆人晚邊吃飯的時候又是一塊從外麵回來的。她還特意問了陸桂娟,之前給女兒當保鏢的時候,也是這個晉修經常陪著進進出出。


    從昨天到現在,她也看出來了。晉修就是個話少的,不苟言笑,但人很踏實穩重細心的,山上不好走的路他一個個扶著上來,時不時提醒注意腳下,前麵的一些荊棘什麽的都被他用柴刀砍掉了,一路上所有人他都照顧到了。


    對人有耐心,自己爺爺那麽活潑的性格,撒潑都撒到他臉上了,也沒有半分不耐煩。昨天場麵那麽鬧騰了,他依然麵不改色。


    反正看著看著,阮海安也沒那麽生氣了。她想著,這樣的孩子如果不是出於任務需要,肯定也不會麻煩普通人家的。而且人家也確實沒讓自己閨女出什麽事,一根毫毛都沒掉這點沒說錯。還將那夥綁匪都給抓了,要換普通保鏢能抓到人嗎?還真不好說。


    至於他跟自己女兒的發展,從阮海安的私心角度來看,她還是不怎麽看好。人是部隊裏,要不退出來,可沒法常常陪在女兒身邊。再加上他做的一些任務又是比較危險的,安全保障方麵有些問題。她還是希望女兒找個誌同道合的,能陪著她寵著她的男人。


    阮海安想得有點多,等走進溶洞拿著手電筒照著裏麵的時候,呼吸不由得一窒。不僅她是這個樣子,旁邊的晉北安已經歡呼出聲了。


    這時候在外麵的甄菲菲也扶著晉修的肩膀的走了進來,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驚豔的一幕,也不由得捂住了唇。


    在書裏麵從謝蘭依的視角寫過一點關於這個景點的,謝蘭依隻是後悔,自己沒能擁有這個景點。因為這個景點被開發後,來往的遊客非常多,當初的開發商每年景點的營收額就不少。能讓謝蘭依羨慕的營收額,可以想象得到肯定是不少的。既然營收額能創造那麽多,肯定這個地方是讓人流連忘返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遊客過來。


    看書的時候想象不出來這個地方有多好看,可現在進來了,麵對一個完


    全沒有開發痕跡的溶洞,甄菲菲還是迷醉了。


    垂直倒掛的鋒利石筍,上下連接的石柱,還有層疊起伏的石幔,曼妙唯美的石花,如波浪般壯闊的石海,手電筒照過去的光每一處都讓人驚豔得睜大了眼睛。


    直到甄菲菲看到一處灑落在地的碎石……


    作者有話要說:菲菲:這被炸掉的碎石,就像我那易碎的玻璃心


    評論區的姐妹是要跟我搶男人了是嗎?你們以為我想擁有這麽多男朋友嗎?難道我想今天哄千璽,明天哄偉霆,後天哄俊凱嗎?我也不想的,但誰讓他們喜歡我啊,非要跟我在一起我有什麽辦法(靚女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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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那鍾乳石被炸的時候,在場也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呀,這裏是怎麽回事?”


    阮海安看到了灑落在地的碎石,如果說他們之前看到的是奇石俊景。那這邊就是滿目狼藉。一些石柱斷裂, 石筍也被炸得隻剩個底, 這一片地方, 幾乎都是斷裂的石柱石筍,甚至山壁上還有被炸過的焦黑痕跡。


    甄菲菲捂著有點疼的胸口,“這裏,被炸過。”


    除了甄保平,晉北安和阮海安都不知道之前晉修就是在這座山上抓到的綁匪,晉北安拿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很是可惜的嘖嘖兩聲。


    “怎麽會被炸過?誰幹的?”阮海安有些生氣, 這地方以前都沒人知道, 怎麽會被炸了呢?難不成是村裏人眼紅?不對啊, 她回來這麽多天,也沒聽村裏人提起過山上有溶洞的事,顯然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那是那夥躲在這裏的盜墓賊炸的?有毛病嗎?這石頭炸了還能帶走不成?


    甄菲菲視線移到不遠處的晉修身上, “之前晉修他們抓的盜墓賊躲在這裏,然後抓捕的過程中,對方怕被他們抓了,就把□□點燃,威脅晉修他們。”


    這是安子他們說的,還著重強調了是盜墓賊炸的, 跟他們沒關係。


    一聽是那夥人,阮海安咬牙切齒,“真不是好東西。”


    甄菲菲點點頭,“詛咒那個炸我溶洞的一胎生十八個兒子。”


    “咳噗……”旁邊的晉修突然捂著嘴咳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我隻聽說過詛咒人家生不出兒子的,還真沒聽說過詛咒人生那麽多兒子的。”晉北安在旁邊笑嗬嗬的說道。


    甄菲菲眉尾一挑,“那是因為以前需要勞動力,男人比女人體力好,能種地,再加上兒子傳宗接代,那會才詛咒生不出兒子。現在不一樣了,女兒是家裏貼心的小棉襖,以前那些老思想都落後了。至於兒子,得給兒子買房,操心兒子找不到老婆,還得準備彩禮這些,生一個兒子還行,你要再生十七八個兒子,不是大戶人家還真養不起。這詛咒的方式,也得隨著時代進步思想開明來調整嘛!”


    晉北安拍拍手掌,“對對對,還真是這樣。”


    說完他還著重看了眼自家大孫子,他們家兩個孫子呢,就夠他操心的了。尤其這個老大,平時凶了吧唧的不愛笑,太不招女孩子喜歡了,他都不知道臨死前能不能看到這個愁人的大孫子找到媳婦。


    剛咳完的晉修一轉頭就對上了他爺爺發送的白眼,外加一個搖頭。


    晉修:?


    ……


    幾個人隻能在溶洞外麵一圈轉悠,裏麵的各個洞口不好進去。晉修他們之前找人的時候進去過,洞裏非常原始,還有暗流和不少蟲子。他們這群裏人裏有倆老人,實在是不適合進去。


    聽晉修說了裏麵的情況,幾個人也沒有硬要求進入,稍微呆了幾十分鍾,欣賞夠了才走。


    下山的時候甄保平帶著他們去采藥,他準備再給謝家生和謝斌熬幾天藥就不弄了,今天是最後一天采藥了。


    幾個人都沒事,這會還沒到中午午飯時間呢,幹脆就陪著甄保平一塊去采藥。


    晉北安也聽說了甄保平采藥的原因,小老頭腿腳利索的走在甄保平旁邊,推推他臉上的墨鏡,不像是山裏,像是在一個摩登城市逛街般逍遙自在。


    “你啊,就是好心,這麽大年紀了,還爬山采藥。得虧是沒出什麽事,這要是出了一次事啊,就有你受的。咱們老年人又不像是年輕人,摔一跤爬起來沒事人一樣。咱們摔一跤可不得了,好都好不了了。”


    甄菲菲在旁邊點頭,就是就是。


    書裏麵甄保平不僅是摔一跤啊,是直接摔進了一個大坑裏,還在裏麵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被找到的。送到醫院的時候人事不知,之後身體就不好了。


    “我知道,就是總想著能幫點忙嘛,這是最後一次了。”甄保平脾氣很好的說道。


    “瞎幫忙,那個謝家的小子,腦死亡是吧?這種想再活過來是不可能的了,本來他這事是自己找的,你們沒追究他們家的責任就算不錯的了。還照顧這麽多年,要換我,死了還便宜。”


    晉北安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主,昨天聊天就從阮海安嘴裏知道了這些破爛事。隻不過這是甄家家事,他不好評價什麽,隻能說他們脾氣好。反正換自己身上,發生的這樣的事,你可以找我賠償,但我同樣也可以找你賠償煤礦的損失,要知道開發一個煤礦很不容易的,你弄個事故出來可是把我的煤礦給毀了。得虧就這個謝家的自己倒黴,就他一個人出事,要是害了幾條人命,作為老板的甄大壯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年輕人不有句話嘛,你斷我翅膀我毀你整個天堂,所以他覺得謝家生現在還躺在床上根本就是活該。


    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晉北安還是非常中二的。


    “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跟大壯又是朋友,總不能真的看著去死。”甄保平笑了笑,他也知道晉北安的脾氣,會這麽說隻是覺得甄家受委屈了。


    走在甄菲菲身側的阮海安看了眼甄保平,倒沒說什麽。她嫁到這樣的婆家,跟著甄大壯,也沒吃過什麽苦,但那會煤礦出事,是真正吃了些苦頭的。


    她得去醫院守著謝家生,怕他命沒了,又覺得命沒了才好。甄大壯則在處理煤礦的事故的問題,接受當地政府的調查。還得安撫那些受了傷的工人,可以說出一次事,把之前掙的錢都賠進去大半。主要是怕,正好那段時間國家緊盯著這些,他們家煤礦出事差點沒當了典型。得虧甄大壯平時朋友交得多,也有幾個能走動的,不然上頭要是真的嚴查,會落得什麽下場不好說。


    隻是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他們家也不在做那方麵的生意了。真說不怨是不可能的,隻是壓在心裏,讓它過去罷了。


    “我還不了解你們家的作風,清明正派,當年我生病,病重成那樣,旁邊人礙於我是下放的,誰敢給我治病啊。風口浪尖的不知道多少人想著我死,要不是你和嫂子站出來,我一條命就得搭在這。我病倒是好了,你和嫂子卻被分到去幹最累的活。一個夏天過去整整脫了三層皮,這些我都記著呢。”


    甄菲菲和阮海安走在後麵,倆老頭走在前麵又說起了往事,中間的晉修時不時注意著前麵的老頭,又時不時回頭注意後麵的母女倆,兩頭都兼顧著。


    走著走著,甄保平眼尖的看到一處岩壁上有用的草藥,“誒,等會,我上去把那株草藥摘下來。”


    他挽起袖子和褲腿,還沒來得及爬岩壁呢,就被晉北安按住了,“剛說年紀大的人別跟年輕人比,這麽高的岩壁你爬上去摔下來怎麽辦?”


    阮海安和甄菲菲也扶著甄保平,“就是啊,爸,你平時就是這麽摘草藥的?要被大壯知道了,能跟您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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