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打破假象,一切都變得詭異起來。這至少說明【媽媽】有很大的問題。“我剛剛在路上一直在想,到底什麽樣的情況,【媽媽】會這麽反對女兒去當交換生。甚至不惜鬧到學校裏,還要追到實驗大樓來找她麻煩。車費一趟不便宜吧?況且死者的家庭還有巨額債務。”“死者的傷口為什麽這麽整齊,為什麽要用到解剖室。【媽媽】為什麽不要女兒離開自己身邊。還有,死者家裏為什麽欠下這麽高額的債務?為什麽死者的筆記本裏會說到‘心髒’這種話?為什麽二樓隔壁的自習室,會有一個很重的箱子的印記?為什麽保安室有一把帶血的榔頭?”“後來我想到了。”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著小臉認真的林霄。“因為你想要她的心髒。”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林霄將整個故事串起來講給他們聽:“因為死者的弟弟得了心髒病,死者的心髒正好匹配,【媽媽】重男輕女,想要用女兒的心髒救兒子。”“一開始死者懦弱,沒有反抗,所以【媽媽】沒有逼迫她。後來死者被鬼魂附體,做出了很詭異的舉動,還得到了交換生的名額。【媽媽】擔心她離開自己會不再受控製,所以三番兩次來到學校鬧,最後在死者徹底不接她電話的時候,起了殺心……”“另一邊,【學神】在喂養鬼魂。鬼魂看中了死者的腎,所以【學神】一直想方設法接近這個脾氣古怪的女孩。後來死者被請來的筆仙附體,【學神】擔心死者被筆仙吃掉,就拿不到腎,所以他和鬼魂商量決定先動手,並找到了【死者的媽媽】……”“【媽媽】需要完整的心髒,她不得不跟【學神】合作,兩人各取所需,一個人拿心髒,一人拿腎。”“在案發當天,死者行為詭異來到五樓解剖室,【學神】嗅到了下手的好時機。先是【媽媽】來到保安室拖住保安,【學神】借口上廁所,來到三樓拿□□,結果被【教導主任】發現,雙方扭打,【學神】占了上風,但也被【教導主任】看到了自己的臉,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打開失憶氣體,讓大家一起失憶。”“同時,【媽媽】去拿事先放置在二樓隔壁自習室裝心髒的保溫箱,結果被【死者的學姐】看到。她幹脆將【學姐】打暈,帶著保溫箱去五樓接應心髒。這個時候,她才從【學神】口中得知失憶氣體的事,所以他們一定有所防護,吸食量比我們都少,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恢複記憶的重要原因。”眾人恍然大悟。居然是因為這樣!林霄繼續道:“解剖完心髒,【媽媽】將保溫箱帶下去,並且將帶血的榔頭放回保安室想陷害保安,而這個時候解剖室的【學神】遭遇了麻煩。你們還記得,附身在死者身上的筆仙是怎麽死的嗎?她是失去心髒而死,所以同樣的取走心髒行為惹怒了筆仙。”“筆仙的阻止,導致【學神】的解剖不得不終止,並且衣服上沾到了血跡。他想到了失憶氣體還在散發,所以故意發出聲音吸引四樓的學生、巡邏的保安,上樓破壞現場。這也是為什麽我們會出現在那裏的原因,最後鬼魂和我的玉佛同歸於盡,吸食氣體的後遺症發作,我們所有人都暈倒並失去記憶。”這是一個完整到不能再完整的故事。並且完美地解釋了所有的線索。“故事講得不錯,”何子毅微微笑道:“我差點都信了。”作者有話要說:沒寫完是我沒想到的,大概還有一丟丟收個尾,等會兒更。第122章 當之無愧的mvp。“可是……證據呢?”手握關鍵證據的何子毅根本就不慌張, “你說的這些我都可以解釋。我取消死者的交換生名額,是因為我是個控製欲非常強的母親,她想擺脫我的掌控, 我不願意, 所以跑到學校來大鬧。”“那張巨額欠條確實是死者的弟弟治療所欠下的費用,但他得的並不是心髒病, 而是白血病, 並且死者的骨髓和我們都不匹配,他也隻有等死。因為我的壓力太大了,所以我對死者的要求和控製欲都非常高, 有時候難免會有些過激。”“至於背景音樂中提到的‘心髒’……”何子毅笑,“你們不覺得是對【轉學生】說的嗎?大家忘了嗎?目前和【轉學生】有關的線索才出來五條, 背景音樂正好是第六條。”林霄微微一愣,他這才想起自己為了隱藏關鍵證據, 把自己“在泰國遭遇筆仙的事”, 替換成“桑泊與手上有傷”的假消息,導致自己的相關線索不足6條。而且他還不能解釋, 撒謊的事一說出來隻會更加引起懷疑。大家心裏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 但是何子毅的反擊還沒有結束。他甚至還從林霄的話語中找到漏洞:“你說你和【保安】不構成合作條件,其實是構成的。死者是水象星座,所以【保安】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死者的腎。而你的目的,是要用死者的心髒喂養小鬼, 順便解決掉你非常厭惡的人。”這樣的反轉讓大家猝不及防。這個遊戲是怎麽了?還在不停地反轉?何子毅勾著狐狸眼,看向林霄, “你說你和保安的線索都是由別人提供的, 都不構成恢複記憶的條件, 其實不是。你忘了他有兩條線索都是你提供的嗎?凶手恢複記憶後, 有一個碰麵環節,你們完全可以在這個環節中交換信息,由你來替他做假線索。”這是林霄用來攻擊他們的說法,沒想到也會完美適用到自己身上,林霄一時間有些懵。沉默的陸天恒提出自己的疑問:“那他為什麽要讓我們投米瀨?他們不是同夥嗎?”“因為沐沐拿到的證據錘得太死了,所以他打算棄車保帥。”何子毅繼續:“你沒發現他上一輪沒有投票嗎?並且他還呼籲我們也不要投票,就是為了給米瀨爭取一點機會。”白野完全被說服了,“哇,我覺得狐狸說得也很對啊……”“所以,我這輪投林霄和米瀨。”何子毅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信我的就跟著我投。”沐沐猶豫了片刻,跟著投了。剩下的白野也躍躍欲試,不停地問他們:“你們覺得呢?要跟投嗎?”此時米瀨的票數,已經來到7票。因為他不能參與投票環節,所以這輪的票數最高隻會到達9票。而何子毅和沐沐已經投出自己的票,如果白野再投米瀨,那麽米瀨必定會達到8票,就算剩餘的6人全部投何子毅和沐沐也沒用。因為這個遊戲的規則,是必須要把兩名凶手一起投出去才算贏!眼看著就要落敗,林霄絞盡腦汁地回想線索,但是長時間的體力消耗,讓他集中不了注意力……一直沉默的桑泊與沉不住氣了,再次罵白野:“你是傻x嗎?”白野驚恐:“我我我怎麽了?”桑泊與本來不想參與這個遊戲,他拿到的也是邊緣人物,但他見不得林霄受欺負。他直接撕下一張紙,現場畫圖:“我們醒來的時間點是一樣的,說明我們失去記憶的時間點也是一樣的。在這個時間點,林霄從五樓下來,撞見了白野和排骨,同一時間,風然母女分別在二三樓遇到奇怪的人。你告訴我林霄是有分身術,還是怎麽的,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白野聽完,暈乎乎的。排骨恍然大悟:“所以我們三個互相有不在場的證據!”陸天恒補充:“還有我,我這個時候還在實驗室。”當然也沒有風然母女兩。那個時候能出現在二三樓的,隻有【媽媽】何子毅、【保安】米瀨、【學神】沐沐、【校霸】桑泊與。而能夠完成解剖的,就隻有沐沐一人!何子毅笑道:“誰知道凶手是兩個人還是三個人?dm隻說了凶手不止一個,可沒說隻有兩個。”桑泊與毫不客氣地反擊:“十人劇本殺,三個凶手,還都恢複了記憶,普通玩家還要不要玩了?”這麽一說,還真是。這不是抓劇本的漏洞了嗎?何子毅無言以對,無奈道:“這種沒有依據的事,我不認同。”聽了半天的風然,好像琢磨出一點東西:“首先沐沐肯定是凶手,那【保安】的嫌疑就可以排除,因為他們的目標都是腎。剩下的【媽媽】和【校霸】,好像都有殺人動機……”桑泊與的線索很少,但是都突出了他對死者的厭惡,錘傷【學姐】也符合他的暴戾人設。而且那天死者還在上樓前抓傷了他,懷恨在心突然下手,也不是不可能。至於【死者的媽媽】,他的解釋太完美了,根本就找不出破綻……所有人都在林霄和何子毅之間搖擺。桑泊與是真的忍不住了:“你們沒發現我這個角色設計出來,就是為了給何子毅背鍋的嗎?我真討厭死者,我為什麽還要拿保溫箱裝心髒?直接殺了不就行了?”這時候的何子毅,忽然溫和地笑了:“有人在帶節奏。”“第一,保溫箱是林霄的說法,並沒有線索能夠論證。第二,氣體的揮發是有速度的,我們不一定是同時失憶的。有可能失憶的隻是排骨和白野,林霄吸食的數量比較少,完全有可能比你們的記憶更長。”林霄反駁:“論吸食,那也應該是【教導主任】最先失憶。”這下子白野是徹底被繞暈了,“所以誰是凶手?”排骨一本正經地回答他:“現在有兩個結論,要麽是何子毅和沐沐,要麽是林霄和米瀨。”問題是雙方都拿不出,能把對方捶死的關鍵性證據,說了半天全是猜測。白野聽完出了一層冷汗,“我的天,這就是高手間的對局嗎?”沐沐弱弱道:“心髒不翼而飛,不是正好說明是被【轉學生】喂小鬼了嗎?”這麽說也沒毛病,白野跟著點頭。林霄拿起自己的玉佛:“我如果要喂養我的小鬼,它為什麽要攻擊我?這說明攻擊我的另有其鬼。”“萬一是你自己摔的呢?雙方爭論不休。如果關鍵性證據一直被掌握在凶手手裏,那豈不是無論如何也贏不了?這時候莫妮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我分析了兩邊的故事,明顯林霄所說的故事更幹淨利落,何子毅的故事有幾個地方略顯牽強。比如大家是不是同一時間失憶?根據氣體蔓延的速度,幾乎可以說是同時。而且林霄也沒有必要來來回回地跑,就為了一個不在場證明。”“第二點是,林霄隻是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書,並不代表他有潔癖,更不代表整理癖,而沐沐的整理癖是體現在死者筆記本上麵的。第三點,十人劇本殺不可能出現三個凶手,這樣的遊戲不平衡,這就是我的觀點,所以我投何子毅和沐沐。”莫妮果然不愧是數據分析師,在大家雲裏霧裏的時候,她已經分析了一大堆。風然和陸天恒顯然被說服,都跟著投了何子毅和沐沐,林霄和桑泊與也跟著投。剩下的排骨還在觀望白野怎麽投,白野在‘狡猾的狐狸’和‘可愛的萌新’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萌新:“我當然是相信林霄了,誰不知老狐狸有多麽詭計多端。”票數統計下來,米瀨、何子毅、沐沐三人同票,都是7票。再進行加投環節,何子毅和沐沐也是毫不猶豫地被投了出去。接下來dm公布比賽結果:“這局遊戲由普通玩家獲勝,恭喜!這真是一場精彩的對決,兩名凶手都被你們精確投出!請各位玩家進行比賽複盤,由我決出本場mvp……”結果一出來,沐沐就攤牌了,“是我。”何子毅都歎了口氣,無奈又讚賞地看向林霄:“天胡開局,居然都贏不了你。”在拿到兩條關鍵線索,並且恢複記憶和同夥碰頭,還率先把米瀨投出去的情況下,居然被林霄逆風翻盤。這誰能想到?何子毅雖然無奈,但是他也承認對手很強大。“沒錯,凶手就是我和沐沐。我手裏拿的兩條關鍵線索,一是死者的弟弟生了重病,二是【死者的媽媽】背包裏有一份器官捐獻同意書,名字寫著死者的名字。我拿到這兩條線索的時候,都以為自己穩贏了。”沐沐遺憾道:“我也以為……”結果沒想到,被一個剛搞清楚規則的萌新硬生生給挖出來了。白野拿到完整的故事劇情,震驚道:“哇!這兩條線索被你這麽一拿,誰想得到?哇,林霄原來一開始就在撒謊,我的天,原來這麽多人撒謊?隻有我一個老實人嗎?”看完劇情的白野此刻腦子裏:“我是誰?我在哪?我有什麽用?”林霄還在樂嗬嗬地傻笑,他轉頭看向桑泊與,在這場驚險的遊戲中多虧他一直幫自己。桑泊與垂下無情的單眼皮,還在毫不留情地吐槽白野:“蠢死了,一直帶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