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城沉默不言語。


    東北地區老百姓是沒做啥虧心事,那黃河淮河長江流域的老百姓也同樣沒有,他們遭災比東北多的多,而且次次範圍威力都更大。


    動不動五十年一遇百年一遇的大災,就關內兩河一江周圍地,說句年年鬧災一點不誇張。


    天災根本就不看人,地方決定天災頻繁程度和大小。


    瞧著謝一城沉默不言,屯長扯出一抹笑:“三兒,不用太往心裏去,咱們就是平民小老百姓,這些事咱們管不著也管不了。


    “哪怕是政府想要管也沒法,隻能防,這純看老天吃飯。


    “再說這不論是發大水還是鬧大旱,咱們屯在山上,總是能好上不少。”


    “話是這麽說。”


    謝一城歎了口氣。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明年到來的不隻是大水,還有從毛熊購買和支援的工業建設逐漸落地,地方工業也開始逐漸推行發展,農業人口轉變成城市人口。


    這種情況帶來的則是農業脫產人數的增長,種糧的減少,吃糧的增加,可糧食反而因為各種原因減產,這樣就會出現糧食赤字。


    明年的糧食價格以及相關產業物品價格,必然會上漲。


    半島戰爭剛結束,國內正要維穩,又出這些事。


    也怪不得紅國從建國開始,就全國大力治理水域,花了幾十年時間,投入了無盡的人力物力才在全國範圍內建成各個水渠大壩,減緩各地方水旱災情況。


    這麽一看,長白山裏的生活相比較城市生活,確實要好上不少,雖說工業品沒辦法消費,可農業糧食肉蛋這些還是有保障的。


    再說這年頭的工業品,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接觸到的也少,價格也貴。


    屯長又是安慰一番謝一城,讓他不要往心裏去,平時該過日子過日子,不用想太多,順便問起了抓魚的事。


    “今年屯子裏懷孩子的多,往年抓魚雖說也,年年也在抓著,大湖裏麵也養了兩年沒整大的,今年整大的,各家都分上,懷著孩子的多吃魚養身體。”


    “確實有兩年沒整大的,這事你來定就行,明個一早取網?”


    “對。”


    “那明個我跟著一塊去瞧瞧看,你回去跟你媳婦多嘮會,回來也待不長又要回去。”


    屯長心中也是歎氣。


    自家老大謝家康,從上次謝一城成家回來,後續就沒再回來過,真就忙的腳不沾地。


    謝一城回家陪著一勝一勤嘮了會,聽著兩小歡悅說著下山時看到的場景畫麵。


    原本謝一城還有些低沉,聽著兩人說笑打鬧心情好了不少。


    在兩小在屋外時,胡碧芸看著謝一城輕聲道:“有些事你不說我也不問,但是你要知道,咱們是一家人,有事互相撐著,互相打傘。


    “有事要是真沒辦法,也可以跟我說說,萬一我能提點不一樣的,你就想明白了呢。”


    “你又看出來了?”


    “那必須的!也不看看我是誰。”


    謝一城莞爾一笑,胡碧芸相比較結婚成家前,現在懷上孩子反而更讓他感覺到有少女感。


    實際上,胡碧芸已經20歲了,跟謝一城同一年的。


    在後世,20歲可能還是沒畢業的大學生,眼睛裏還有著沒消逝的純潔。


    在這個年代,20歲可能已經是好幾個娃的孩子了,30多歲當爺爺當奶奶在這個年代一點都不誇張。


    “不用擔心我,沒事,你好好歇息幾天,抓完魚放家裏,之後一勝一勤還要你照顧。


    “要是身子感覺到不舒服別硬撐著,去找大爺大娘。


    “屯子裏這麽多人,你隨便喊上一聲,也有人來幫你忙。”


    “放心吧,我沒那麽虛。”


    “你還不虛?之前老藥叔把脈說誰腎虛呢?”


    胡碧芸聽著臉唰一下變得通紅,氣急敗壞首長握拳一拳打在謝一城腰間,就跟撓癢癢一般。


    “行了行了,不說了不說了。”


    謝一城笑了笑,沒再逗樂胡碧芸。


    晚上吃過飯後,謝一城還是按照之前一樣,先陪著一勝一勤睡著,確定兩小睡著後,才起身去找胡碧芸。


    孕婦嘛,最需要體貼親近的時候,隻要不學習傳統知識就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跟之前有擔心的事有關,還是不常回來,謝一城感覺胡碧芸是越來越黏人了。


    以前隻是貼著睡一被窩,現在必須抱著才行。


    次日,謝一城沒睡懶覺,天還沒亮就起床。


    這次輕手輕腳沒吵著胡碧芸,簡單熱了熱昨晚上留好的飯菜,將房門關嚴實防止漏風後,本來還想去喊眾人的謝一城才發現,屯子裏各家男人比他起的還要早,老早就吃過飯聚堆等著了。


    “咋都起這麽早?”謝一城雙手揣在袖筒裏問著。


    “早點起來早忙活,這抓大魚可是有陣子沒整了,這入了冬的魚,味就是比過春入夏的魚香,不論是燉著吃還是烤著吃都是。”


    “生著吃也香。”


    “都說了多少遍不能生吃,你還不聽。”


    “這麽冷的天,啥髒東西都被凍死了,怕啥。”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謝一城笑了笑沒多說什麽,生吃這種習慣確實有。


    很多人以為島國吃生魚片多,實際上國內早到周朝就有記載,魚膾生吃,明代本草綱目有記載,劊切而成,故謂之繪……等五味食之。


    明後就逐漸退出市場,人逐漸以熟食為主。


    東北許多地方也有吃生魚片的習俗,尤其是在冬天,就跟剛剛人說的一樣,這麽冷的天啥東西都凍死了,這就是人們以為的。


    謝一城也沒辦法讓人完全舍棄這種生活習慣,隻能在小孩子身上慢慢教導。


    眾人來到冰麵,順便給看守的人帶著飯食。


    瞧著守夜的兩人麵色疲憊精神不振,屯長開口問道:“咋樣?夜裏有啥動靜嗎?”


    “有。”


    守夜的有黃學全,一邊吃著一邊道:“夜裏聽見有大東西靠近,我倆拿著槍指著門,隻要一有動靜就開槍。


    “我倆一夜都沒睡,生怕出門迎麵撞見,等天亮了點才出去瞧了瞧,雪地上有熊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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