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謝躍冬扭了扭褲襠,別扭問道:“不是已經跑沒了嗎,怎麽就哪跑了?


    “一城,你瞧見啥了?又看見香獐子了?”


    “哪裏還有香獐子!”


    黃學全看著遠處,沒看到啥動靜,莫名其妙問道:“前麵香獐子都跑沒了。”


    “在你腳底下。”


    謝一城示意黃學全看他自己身邊。


    “你說這雪坑?這東西咱們就算知道,香獐子那離得那麽遠就知道咱們過去,還是沒啥用。”


    “是啊,香獐子這東西跑的太快,咱們這……”


    謝躍冬還想再說些啥,突然停下話,看著腳下雪坑往前滴落的斑點豔紅,突然反應過來:“不對!這是香獐子的血!


    “這香獐子被狼給咬了!”


    “香獐子被咬了?”


    看著地上,黃學全也反應了過來。


    剛剛他都沒在意,這地上滴落著一些斑點血色,隻不過這些不是成片存在,滴落間隔也較遠,還是在雪坑裏麵。


    身上還背著一頭狼,雖然他比謝一城大一點,這大幾十斤的重量在身上,也不好受,就沒在意。


    “嗯,被咬了,不過不是啥重傷,應該就是被咬了一口,不然這東西根本逃不掉。”


    “可咱們這還要跟著去找香獐子嗎?”


    謝躍冬示意身上背著的兩頭狼:“這東西不先帶回去再說?這香獐子要是就破點皮掉幾嘬毛,咱們也抓不住。”


    “說不準,萬一傷到身上其他地方,尤其是腿啥的,就不一樣了。”


    謝一城給兩人解釋道:“要是傷著腿,這天冷這麽一凍,哪怕是小傷,就香獐子那樣,也跑不了多遠,跑的也更慢。\"


    黃學全在一旁點頭表示同意,反正謝一城說啥他就同意跟著幹就行。


    今天進山又學了點,挺好。


    跟在謝一城身邊,天天都在學新東西。


    謝一城說完,看著謝躍冬問道:“躍冬哥,你現在走路方便嗎?”


    “咋突然問這事?”


    謝躍冬表情古怪說道:“說香獐子就說香獐子,怎麽回我身上來了。”


    “就說是不是吧?”


    “是!別提了,老丟人。”


    謝躍冬笑了笑:“躍冬哥,你就濕了褲子,這天才過多久就這麽難受,那香獐子受了傷,肯定比你還難受。


    “信我的,我雖然沒你進山多,但是這我還是懂的。”


    “可這身上還有這倆東西,我這跟上去也沒法,根本跑不上勁。”


    黃學全聽完謝躍冬說話開口道:“要不我來看著,躍冬哥你跟一城去抓,回來咱們再帶著一起走。”


    “不成!”


    謝一城跟謝躍冬倆人齊齊開口。


    “咋了?我這就看著,不亂跑。”


    “學全,這是山裏,剛剛咱們才遇到一群狼,這東西心狠又陰,我們要是走了留下你一個人,萬一它們回頭來,你一個人咋對付三頭狼?”


    謝躍冬解釋著:“學全,老刀叔讓你跟著進山,是讓你學東西的,不是讓你做那些要命的事甚至還送命的。


    “你一定要記住,進山,除非沒法,一定不要一個人在山上林地雪地裏待,不然要命就那一陣。


    “等會兒你跟一城去,我在這看著就成。”


    “躍冬哥!”


    “別說了,我一個人看跟你一個人看不一樣,你以前又沒有這樣過,哪能跟我比。”


    謝躍冬往前走幾步,隨手將兩頭狼給丟到一旁樹邊:“我這褲子也沒法走開,跑也跑不起來,還不如就在這等著。


    “你跟一城去,有他在指定沒事。”


    看著黃學全還想說啥,謝一城出聲製止:“行了,聽躍冬哥的,你一個人在這守著,這香獐子還不如不要。


    “就這麽的,你跟我走,躍冬哥一個人在這等著。”


    謝一城看向謝躍冬:“我這大八粒也給你留著,要是那三頭畜生真來了,一個人一把槍夠用。”


    “不用,三頭畜生再回頭,我幹不死它們!


    “咱是有家夥事的!剛剛也就是被從背後偷著,不然我開槍,一槍一個。”


    謝一城點頭,知道謝躍冬是讓他放心,看了看周圍林地,視野比剛剛開闊不少,於是點頭:“那成,你在這等一陣,我們要是往前走,瞧不見香獐子就回,主要還是回咱們那先。


    “學全,東西放這讓躍冬哥看著,你跟我走。”


    “唉!”


    沒有猶豫,將狼直接丟在謝躍冬身邊,黃學全拿著槍跟著謝一城身後走著。


    “最好打著再回來!我不想吃這玩意肉,不好吃,我想吃香獐子肉!”


    “成!肯定給你打著,帶回去給你補補家夥事,別不能用了!”


    “滾犢子!”


    看著謝一城跟黃學全走遠,謝躍冬扯開褲子低頭瞅了瞅,伸手撥弄一番才緩緩鬆了口氣。


    還有感覺,沒壞,能用。


    要是真壞了,他媽的今後天天進山,給山上那些狗曰的張三兒全突突了。


    自己才一個娃,他還想多幾個娃,到時候一起進山打東西抓魚采野果呢。


    給褲腰帶係好,謝躍冬來回跑,用力跳著。


    站著不動,褲襠越來越涼,這樣過一會,真別給凍壞了,趕緊動彈動彈。


    這邊謝一城帶著黃學全,倆人沿著雪坑和滴落的血跡向前走著。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原因還是傷勢較輕,血跡越來越淡,間隔距離越來越遠。


    路上甚至除了雪跡,滴落的血液已經徹底消失。


    “一城,你說這能找著香獐子嗎?咱們都走了有一陣了,一直都是這樣。


    “現在這地上血也瞧不著了,要不回去,躍冬哥那邊別出事。”


    “在山裏麵別說這些話,不吉利,還邪性。”


    謝一城沒回頭,在前麵帶著頭:“你剛剛沒聽見?躍冬哥就那麽一句話,就引出來幾頭狼,要不是弄巧成拙他趴下,當時還真不好處理這幾頭畜生。


    “山裏麵很多禁忌,有機會回家你跟老刀叔仔細問問,不隻是咱們東北的山,他在陝北的時候,那裏的山也有很多這樣的說法。”


    “哦,知道了。”


    黃學全老老實實答應著,自打謝一城打著野豬進城賣了後他對謝一城的看法就變了。


    等到抓了幾百斤魚回屯子,就啥也不說了,謝一城說啥就是啥。


    反正跟著謝一城有肉吃,他是太明白了!


    這邊還在走著,突然看到謝一城手向他虛向下擺動,黃學全馬上矮身下來。


    順著謝一城目光看去,隻見三四十米處,一頭鹿在林邊扭身舔舐著自己後腿。


    不對!


    那不是鹿!


    那是香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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