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羽:。齊星羽狠狠咬一口餅:“你問問我為什麽歎氣啊!”陶李敷衍:“嗯,你為什麽歎氣?”“我哥這個月克扣我生活費!”齊星羽控訴。您說這個我可就不看書了。陶李抬起頭:“為什麽?”“我不知道啊!”齊星羽委屈。他平時拿他爸的信用卡刷得很無情,超過額度了或者需要現金就伸手問他哥要。季成蹊從來都是幾萬幾萬的給,到了寒暑假,也會直接拿張副卡給齊星羽花。星星哪裏吃過一個月隻有六千塊的苦!“可能要破產了吧。”齊星羽咬著餅,歎氣,“隻能勒緊褲腰帶了。”“?”陶李想起昨晚上下自成蹊給他打的五萬塊,“你還剩多少?”“隻剩一千了,我哥這個月隻給了我六千塊!”齊星羽說。隻?六千塊?陶李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六月九號。“才九號,你花了五千了?”“才五千啊!”齊星羽激動起來,一拍桌子,“你不知道,我打本打了一年,做神兵的邊角料都攢了兩套了!昨天好不容易出了玄鐵,因為錢不夠,我p了!我p了啊!”陶李沒說話。“噢,神兵就是我玩的那個遊戲裏最叼的武器,玄鐵就是一個鍛造神兵的道具,特別難出,p就是pass,不要這個道具了。”齊星羽唉聲歎氣。“我好慘,我等了一年。”陶李:。鐵血pvp不是很理解這種痛苦。齊星羽惡狠狠的咬著餅:“幹,真的好丟人啊,我以前都沒有p鍵的,這次在玄鐵上慫了,被人陰陽怪氣了好久。”“你p了,還花了五千?”“靠!因為玄鐵之前出了我想要的掛件,有人跟我抬價啊!唉,後來有人給我發了跟我競拍的那個人在群裏的發言,就是故意抬我的價,他出不起那麽多錢的。”“那你不應該加價,應該p了讓他丟人,再找人搞他。”“?”齊星羽震驚,“桃寶你好陰險啊!”陶李:……陶李想起下自成蹊臭不要臉搖人找場子的行為。那論陰險,我不及你哥。“唉,沒搞到玄鐵,又沒錢吃飯了。”齊星羽轉頭看向陶李,“嗚嗚嗚。”“……”陶李迎上齊星羽這傻狗目光,半晌,問:“你哥養你這麽大,沒想把你打死嗎?”“可能想過的吧。”齊星羽很誠實,“但殺人犯法。”陶李:您還挺有自知之明。“得了,我請你吃飯。”“哎呀我的桃寶,這怎麽好意思!”齊星羽欣喜道,“我要吃三食堂的糖醋排骨和水煮魚!”“行。”陶李看了一眼自己的做的課程表,“這節課結束我還要去旁聽一下天文學導師的組會,後麵還有一堂西方哲學史,中午十二點半我們在三食……”“那我必陪你上課以報答救命之恩!”“?”陶李驚訝,“你不回去打遊戲?”“傷心著呢,而且我現在上線,也隻會被人輪番說p了玄鐵的事,沒勁。”陶李:“行。”中午,齊星羽如願以償的吃上了糖醋排骨和水煮魚。“哦對了,桃寶,咱們那個夏令營,需要準備點什麽啊?”那要準備的東西還挺多的。陶李已經給他媽粗略報過一次,不想再說第二次。“主辦方那邊應該會發物資單。”“那總有些顧不到的地方。”齊星羽說,“主要是用這個事從我哥那裏搞點錢。”陶李:……下自成蹊,你弟可真是個討債鬼。“你怎麽就惦記著你哥的錢,你爹媽不給你零花錢?”“呃……”齊星羽咬著筷子,摳了摳頭,“嘿嘿。”陶李看著齊星羽傻笑的樣子,突然想起這人說他家庭關係比較複雜。帶大他的哥哥,是同父異母的哥哥。陶李停頓一下,不再去想這其中的原因和可能隱含的悲傷和不平。“行,晚上回去我列個單子給你。”陶李轉移了話題,“明早沒課,你是要睡還是要帶早飯?”“要睡!”齊星羽感動道,“桃寶你真好,就比我哥差了那麽一丟丟。”“後麵那句可以不加。”陶李無語,“晚上吃飯微信聯係。”“好”齊星羽吃完飯,高高興興的回了寢室。陶李在學校裏總是忙碌的。到了晚上八點半,他才從校園另一頭的教學樓回到了寢室。稍微收拾一番,陶李打開電腦,開始掃微信和郵箱,把論文反饋和小組課題反饋拉到桌麵上,埋頭開幹。季成蹊今天也在加班。濟民集團的園區裏,各個部門的大樓都零零碎碎的亮著燈,老板跟打工人在加班麵前非常平等。季成蹊偏頭看了一眼大落地窗,窗外遠處的立交橋車水馬龍,霓虹與夜景輝映,熱鬧得像全世界都在開趴。而他的辦公室格外安靜。略一思索,季成蹊放下手中的筆,拿起手機。下自成蹊:來yy。阿李李:老板,忙,巨忙。下自成蹊:不打遊戲,陪伴掛機。陶李看一眼自己新開的文檔,正巧在給下自成蹊的傻狗弟弟列物品清單。阿李李:行。反正下自成蹊給錢,不賺白不賺。陶李登錄上小號yy,跳進下自成蹊的頻道。“老板晚上好。”陶李打了聲招呼。“晚上好。”季成蹊聽到輕微的鍵盤聲。“老板今天不打遊戲?”“在加班。”“哦。”陶李聽到加班,想起在隔壁寢室打遊戲的齊星羽,心中升起了一股對下自成蹊的淡淡的憐憫,“老板一起加油。”季成蹊眉頭一挑:“一起加油?你也在加班?”“是啊。”陶李說,“我這邊的聲音不會打擾到你吧老板?”“不會。”不如說,就恰恰需要這麽些動靜,讓他的辦公室不那麽冷清。季成蹊隨口問:“你呢?”“我也不會,我以前還挺經常掛著yy做事情的。”陶李回答完,繼續敲起了鍵盤。他在高中期間先後休學兩次,因為李庭秋的精神狀況有些反複。那段時間,家裏的經濟來源,李庭秋的身體,還有一些債務,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他身上。陶李自認還算堅強,但當時也實在迷茫。要不是天天跟琵琶他們掛著yy,能每天聽他們聊聊天說說話,他幾乎都要忘記了正常的世界是什麽模樣。季成蹊倒是有些意外於陶李以前經常掛yy聊天。“看不出來。”他說,“你看起來很冷淡,而且非常自由。”一點也不像會天天固定蹲在語音裏待機的那種人。陶李敲鍵盤的動作一頓。“我哪裏冷淡了,老板,不要因為我總是拒絕你,就對我產生這麽不好的印象,我是真的忙,天天加班。”季成蹊拿起文件,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