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飛攜同蔣英澤與梅江進入那間客房時,就看到梅玉琅還坐在地上撒著潑,江月昭氣哼哼地坐在桌旁,背對著梅玉琅,悶頭灌著茶水,懶得看她一眼,蔣令儒正指派兩個婢女上前扶梅玉琅起身。


    那梅玉琅見人越來越多,哪裏還肯起身,賴坐在地上哭訴著她如何好心進來送茶水,而江月昭如何見色起心,對她用強。


    梅江到底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見自己的孫女象個潑婦一般地耍刁,覺得麵子上很不好看,就喝斥一句:“玉琅!快起來!你這樣使潑耍賴,象個什麽樣子?有話好好說,自有蔣盟主給你做主。”


    梅玉琅一見自己的爺爺來了,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衝過去抱住梅江,放聲大哭:“爺爺要替孫女作主,孫女的閨譽如今都毀在這個小賊的手裏,如不能給孫女個公道,孫女就沒法活了!”


    即使那梅玉琅鬧上天去,容毓飛心裏有數。他上前撫上江月昭的肩,關切地問道:“小青,你沒事吧?”


    江月昭正被梅玉琅氣得頭昏腦漲,指著她對容毓飛說道:“那個女人!那還是個女人嗎?偷偷摸進我的房間來,對我百般挑逗,我不允,她就倒打一耙!反而誣賴起我來了。潑賴的主兒我也見過,象她這樣又潑賴又無恥的女人,天下間無人能與之匹敵!我…我…”


    江月昭感覺自己的詞匯太過貧乏,無法表達心中的憤怒,一時間不禁有些語結。


    “你稍安毋躁。我心裏明白地。”容毓飛安慰她一句。


    “你個淫賊,你占了我的便宜,還想推得一幹二淨嗎?你這樣毀我的清譽,讓我以後如何嫁人?你今天不給我個交待,我就跟你沒完!”梅玉琅作勢欲衝過來。被梅江一把拽住了。


    那蔣英澤一見鬧得忒不象話了,身為主人不說話不行了,於是他一擺手說道:“梅小姐稍安,冉公子也勿要急躁。當時到底是怎樣的情形,在場的諸位英雄,有誰可以出來做個見證嗎?”


    “我知道。”蔣令儒悶聲說道,雖然這兩個人他都不太待見,可是見過當時情形地。還真就隻有他一個人,因此他不得不說話了。


    梅玉琅一見蔣令儒要作證,“呼”地衝到他麵前,指著他鼻子威脅道:“蔣公子可要想仔細了,我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你要是敢歪著心眼說話,毀了我一生的幸福,我可饒不了你!”


    那蔣令儒嫌惡地瞅了她一眼,一閃身避開了她的貼近,指著江月昭說道:“我路過客房的時候。就聽到這位公子的呼救聲,待我推門而入,就看到梅小姐挾持著冉公子正往床榻上去呢。至於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我就不知道了。”


    這幾句話說出來。在場的人就已經明白了。


    容毓飛對蔣英澤說道:“蔣盟主明察,小青不是習武之人,身軟力弱。梅小姐出自武林世家,自幼習武。誰強誰弱,不辨自明。小青與我情深意篤,她不可能對別人動些歪心邪念。剛才令公子也說了,他親眼所見,是梅小姐挾製小青。毓飛相信蔣盟主自會秉公處斷。還小青一個清白。”


    梅江在一旁,一張老臉早就掛不住了,陰著臉說道:“再怎麽說我孫女也是個閨閣小姐,說她對一個男人用強,真是滑天下之稽,有誰會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


    “怎麽不信?我就信!”圍觀地人中。有一個年輕人跟著起哄。“我前兒還見玉琅小姐往青城派大弟子的房裏鑽呢!哈哈!她早就不是花骨朵兒了,一朵快開敗的狗尾巴花而已。”


    一片哄笑聲中。梅玉琅惱羞成怒,衝過去就想給那位多嘴的年輕人一巴掌,卻被那人一閃身躲開了。


    站在蔣英澤身旁的梅江,老臉都成了紫茄子色了,他大吼一聲:“小子滿嘴胡唚!敢汙我梅花山莊的聲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話音未落,甩手一枚梅花鏢,直奔著那個年輕人而去。梅江的意思,本來是打傷那個年輕人,唬他一下,以防他以後再亂說。因此那梅花鏢是瞄著年輕人的肩膀而去的。那年輕人也是有些身手的,梅江身形略動,他就已經閃身欲躲了。


    他一側步子一閃身,本來以為那枚鏢會從他地身側擦過去的,卻不料那梅花鏢長了眼睛一般,如影隨形,跟著年輕人的腳步,略略一偏方向,不當不正,恰好刺進年輕人的喉間。可憐地年輕人一努眼睛,發出一陣怪異的“哦哦”聲,彭然倒地,死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悚然心驚,梅花山莊縱然有些勢力,但是在武林盟主的地盤上,當著盟主和這麽多江湖同道的麵,幾句話不合就致人於死地,也未免太囂張了吧?


    片刻的驚寂之後,有人大喊出聲:“梅花山莊欺人太甚!平白傷我弦月門弟子的性命!快去通知門主,集合門中弟子,我們要替五師弟報仇,跟梅花山莊的人拚了!”


    有人轉身飛奔出去糾集同門中人去了。。。


    留在屋子裏地人,有靜觀其變的,有幸災樂禍的。當然也有怕沾上血珠子,悄悄往後躲的,比如江月昭。別看她經常跟容毓飛吵嚷著要見識真正的江湖,到這個時候,真的有人直眉瞪眼地死在她麵前,她地心髒還是有些承受不住。她不明白一場調情戲碼,怎麽就演變成血濺三步地命案現場了呢?


    她抬頭看容毓飛,隻見後者臉有些陰沉,雖然緊閉著嘴巴,一副不打算攪入這件事的後續發展中地樣子。可是他那緊蹙到一起地眉頭。江月昭一看便知他在想事情。


    她悄悄地拉了拉容毓飛的衣袖,容毓飛覺察到了,轉過頭來,看到她有些緊張的樣子,便握住了她的手。送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不關你地事,你不用擔心。”他輕聲在她耳邊說。


    “當然不關我事嘍?人又不是我殺的!可是你看那人…”江月昭衝著躺在地上的死人咧了咧嘴。容毓飛知道她是害怕了,要不是戴著一張假麵皮,估計這會兒她的臉色都是蒼白的。於是他趕緊護著她,送她到床沿邊上坐下。


    就這一會兒功夫,門外已經呼啦啦進來一群人,清一色的鴉青色箭袖緊身袍子,胸前是銀白絲線繡成的一彎上弦月。


    當頭一人三十多歲。眉毛往上挑,嘴角往下搭,目閃寒光,一臉凶悍的表情,衝進屋裏後,隻看了一眼地上死去地弟子,就衝著梅江去了:“梅江老匹夫!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殺我門中弟子,欺我弦月門無人嗎?”


    梅江這會兒功夫,正在心中暗暗後悔呢。弦月門向來以行事狠厲著稱。這位上官一月門主師承蒼山老妖門下,武功路數怪異剽悍,江湖中都在揣測明年春天的盟主選會,上官一月是個有力的候選人呢。雖然自己的一套梅花劍法。在武林中也是排得上號的,可是因為幾句話就開罪了這麽一個狠主兒,若再鬥得兩敗俱傷,還是很劃不來的。


    這樣想著,他出聲解釋道:“上官門主明察,你這位弟子出語傷人,汙了我孫女的名聲,我剛剛也不過想嚇唬他一下。一時失手,的確不是存心要取他性命。”


    “梅花山莊莊風不嚴,上一代出了你這個老淫賊,下一代又出梅玉琅這樣的小蕩婦,你不想著好好整肅家風,還有什麽臉在這裏管人家的嘴巴?我弦月門地弟子豈是別人說取性命就可隨便取走的?我若不替死去的弟子討回公道。今後如何能使門中徒眾信服?”上官一月出語更是難聽。步步緊逼,指著梅江的鼻子要說法。


    一旁地蔣英澤一見情形要惡化。擔著武林盟主和東道的雙重身份,他感覺自己應該出麵斡旋一番。誰知他剛要舉步,就被一直立在他身側的蔣令儒一扯袖子,拽了回去。


    蔣英澤有些無措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後者正皺著眉頭示意他不要說話。這位蔣盟主接收到兒子傳遞的信號後,嘴巴張了張,最終沒有說出話來。這一幕別人沒留意到,卻被坐在床沿上的江月昭一覽無餘地看在眼中。她有些迷惑---到底誰是盟主啊?怎麽看著這位蔣盟主象個提線娃娃似的。


    “依上官門主的意思,此事是不能善了嘍?你待如何?我倒要聽聽,上官門主要怎麽替你地弟子討回公道?”梅江一見上官一月不肯讓步,隻好強撐著問道。


    “我門中弟子因何而死?還不是因為發現了你家這個小蕩婦的淫行穢舉?既然事情因她而起,那就讓她賠我弟子的一條性命吧!讓她納上命來,此事便可一筆勾銷,否則…”上官一月眯起眼睛瞄著梅玉琅,目中凶光畢露,嚇得那位剛才還撒潑打滾的梅小姐渾身一抖,趕緊鑽到她爺爺身後去了。


    梅江一聽,自己這邊再怎麽不占理,也不能隨便讓人取了孫女的性命啊,否則人人都覺得梅花山莊軟弱可欺了。於是他小眼睛一瞪,運足底氣對上官一月說道:“剛才老夫已經說明,並非存心取你門中弟子的性命,隻是一時失手。上官門主要金要銀,我們都可以商量。若是想讓老夫拿孫女地性命作賠,恐怕是萬萬不能地!”


    “那就沒得商量了!動手吧!”上官一月已經顯出不耐的情緒來了,似乎懶得再跟梅江打什麽商量了,向著門下弟子一擺手。那些弟子們正醞釀著憤怒呢,一見門主有指令了,拔劍就要往上衝。


    “且慢!”出聲製止地是蔣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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