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中,除了柳當燃和隱隱察覺到異常的蘇昕柔,沒人知道蔣瓔兩人在演戲。死神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麽,看見母神被欺負,它身上的黑霧開始翻湧。就在死神即將跟秦霍打起來的時候,一直安安靜靜的人皮紙人,突然輕柔的笑了起來。“好久不見,我親愛的母神。你看人的眼光,還是和之前一樣獨特。你似乎一直很喜歡強勢的人,喜歡被人粗魯對待。”被秦霍死死揪住的‘樂秋白’,漆黑的眼眸逐漸變成金黃的蛇瞳。它仿佛真的變成一張輕薄的紙,身體在空中不斷搖晃。“喜歡我在沙漠之城裏,給你們留的禮物麽?母神不愧是時空領主,可以輕易突破我的封鎖,再反向鎖住那個空間。”蔣瓔扒拉開秦霍的手,警惕地看著他。秦霍本來是在演戲,現在他真的有點生氣。紙人的聲音變了,這個陌生的男聲就是阿爾沙本沙的聲線。也不知是不是蔣瓔的錯覺,他覺得阿爾沙的嗓音和他的好像。人皮紙人盯著蔣瓔脖頸上的吻痕,許久後,它轉頭對秦霍露出陰柔的笑容,“你好,爸爸。”作者有話要說:秦霍:別叫我爸爸,我沒有你這麽不懂事的養子,第171章 進入副本前的日常(2)秦霍沒有理會人皮紙人, 他抬手強勢地摟住蔣瓔的腰身,像是在宣誓所有權。背地裏在沒人注意的角落,暗暗輕揉他的後腰, 無聲地安撫他的情緒。冰涼的手指一直在敏感點上摸來摸去, 蔣瓔臉頰逐漸變得漲紅。他呼吸越來越急促,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亂出聲。同時他暗中掰著秦霍的手, 讓他老實點。好在蔣瓔的表情一直繃得很緊,在外人看來, 他更像是被氣紅了臉。偽裝成樂秋白的人皮紙人, 眼神越來越複雜。蔣瓔從那雙金黃色的蛇瞳中, 讀出了強烈到病態的愛意。就仿佛饑餓的孤狼, 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即使是反應再遲鈍的人,都能察覺到異常。蘇欣柔給在場的女精英們使了眼色,幾人和柳當燃一起, 安安靜靜退回到廢棄酒店裏。孫空空擔心自己的兄弟,早就跑回去照顧樂秋白了。圍觀群眾自覺散開,現場氣氛反倒變得更加尷尬。秦霍一手摟住蔣瓔,一手拎著紙人。左手老婆右手孩,他心情突然好了許多。蔣瓔冷冷地看著紙,“阿爾沙,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紙人嘴裏發出陰柔的男聲,“母神既然已經探索完古代遺跡, 應該也了解了當年的曆史。過度使用操縱時間的能力, 會對使用者造成強烈的反噬,也會導致時空崩塌。”“母神你太過仁慈, 總想著讓所有人都活的長生。於是你不斷做各種實驗, 想要改變自然規律。”在蔣瓔狐疑的目光中, 人皮紙人露出柔美的笑容,“在技能的反噬下,原本溫柔慈愛的母神,變成了嗜血殘暴的君王。而各個平行世界裏,詛咒和怪物就像雨後春筍一般,接連冒了出來。”“最終神之子們推翻了暴君,在眾叛親離後,時空領主幡然醒悟。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時空領主獻祭自己全部的力量,修補殘破的空間,讓世界重新恢複和平。”它說的這些話,大部分都能和蔣瓔已知的線索對上,但他知道,阿爾沙一定又在變著花的坑他。即使掌握的信息不全,蔣瓔也能大致猜出它哪裏說了謊。時空領主可能真的獻祭過力量,這可以解釋他這個眾神之首,為什麽會突然陷入沉睡。那它說謊的點,就隻能是導致平行世界出現異象的真實原因上。蔣瓔眯起眼睛,勉強遮住眼中的厭惡,“當初是你導致世界崩潰的?你做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一邊問一邊按下錄像筆,想偷偷錄下證據。可惜阿爾沙沒有打嘴炮的習慣,“不,母神,世界是你毀滅的。你應該學會相信曆史,尊重曆史。”蔣瓔覺得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真的很諷刺。他問阿爾沙跑過來做什麽。紙人用一種極為曖昧的語氣,說它想和母神親熱。阿爾沙的本體,遠在中轉站的和平議事會大本營。它說再多的騷話,蔣瓔也不能拿它怎麽樣。就在這時,一直幽幽盯著人皮紙人的死神,突然詫異地轉頭看向廢棄旅店。它能感覺到有兩百多個樂園玩家,正同時使用神樂園專用的儀式。通過獻祭血液,向它發出祈求。祈求它對阿爾沙的本體,降下詛咒。四個高級邪神的實力存在一定的差異,但相差並不算大。它們都屬於時空領主之下,世間最強的存在。兩百多人血祭凝聚成的能量,通過獻祭儀式傳遞到死神身體裏。它看著不斷用言語調戲母神的人皮紙人,又想起阿爾沙殺死深海邪神,還把它囚禁在沙漠之城的事情。和阿爾沙有關的美好記憶,在這一瞬間徹底破碎,就如同被石塊狠狠砸碎的玻璃。眼見人皮紙人開始對著母神開黃 。腔,死神再也不打算留情麵。在秦霍動手弄碎紙人分。身之前,死神借著翻滾黑霧的阻擋,悄無聲息將詛咒降到紙人身上。紙人分身的精神類防禦能力,明顯不如阿爾沙本體。幾乎是在眨眼的工夫,死神就完成了詛咒。等紙人消失後,詛咒會自動轉移給本體阿爾沙。它靜靜地注視著阿爾沙,不明白曾經溫和可靠的大哥,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蔣瓔想從人皮紙人口中,試探出阿爾沙的計劃,可惜紙人分身口風很嚴。阿爾沙想借用紙人分身親近蔣瓔,最好能利用實力上的壓製,和母神來場負距離的交流。可惜秦霍和死神都在旁邊直勾勾地盯著,它沒找到機會。再留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在臨走之前,人皮紙人突然動作詭異地掙脫開秦霍的束縛,輕飄飄地落到蔣瓔耳邊,對他柔聲耳語。“母神,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覺得漫長的生命太過無趣,就以自己為參考,創造出一個同樣不死不老的怪物,”“你和我說,我是唯一一個會陪你走到生命盡頭的人。你還說,我是你最滿意的孩子。你總是用溫柔又自豪的眼神看著我,你無時不刻不在引誘我 。是你逼我的,蔣瓔。”不知道是不是蔣瓔的錯覺,人皮紙人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落到他耳中都異常清晰。就在他蹙眉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時,秦霍突然一把將他拽到身後。在蔣瓔被拽開的瞬間,人皮紙人毫無征兆對他伸出手。它的指尖沒能碰到蔣瓔的臉頰,反倒碰到巨蟒結實的手臂。秦霍順勢猛地用力揪住它的腦袋,將它狠狠地甩到一邊。紙人分。身落到地上,被打的四分五裂。秦霍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四周。確定紙人真的離開,他和蔣瓔齊齊轉頭看向死神。蔣瓔率先壓低聲音問:“剛才你是不是往阿爾沙的分。身上,降下詛咒了?”死神身上翻滾的黑霧,微微停頓一瞬,“母神是怎麽知道的?”“蘇昕柔,就是先前在這裏帶隊的女精英,她臨走前給我打了眼。你在阿爾沙身上,用的是什麽詛咒?”“我會的詛咒太多,沒有給詛咒起名字的習慣。那個詛咒是純精神係的,它會使被詛咒者精神異常。更容易暴怒、急躁、極端,更易失去理智做出錯誤判斷。”在和母神說話時,死神的聲音就會變得異常的溫柔乖順。有阿爾沙那種對母神圖謀不軌的白眼狼在前,蔣瓔對時空領主的其他養子,也有些不放心。他下意識開啟審判之眼,仔細觀察起死神。死神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依舊在認真解釋。“這個詛咒會自己變強,時間流逝或者被詛咒者出現較大的精神波動,都會使詛咒效果增強。一旦詛咒等級達到重度,被詛咒者就會徹底變成沒有理智的瘋子。”與此同時,蔣瓔看見它的胸前,晃晃悠悠飄蕩出一段文字。【好久沒見審判之主了,好想它。也不知道這幾百年間,它過得怎麽樣,有沒有想我,有沒有和別人在一起。】確定死神心心念念的全是自己的小對象,對母神沒有半點不正當想法,蔣瓔心滿意足地收起審判之眼。死神解釋完,試探地開口:“母神,你相信我會為了維護你,對阿爾沙下詛咒?為什麽你還會信任我,我明明讓你失望了。”再三確定自己在死神心裏隻是母神後,蔣瓔邁步走到死神麵前,抬手輕輕地抱住它。他試著代入幾百年時空領主的心理,安撫著曾經被他視為珍寶的養子,“這回你確實很讓我失望,我先前在火車上打你,不是氣你識人不清。畢竟過去的我,也沒有想到阿爾沙會這麽做。”“我氣的是你對待深海邪神的態度,它是你的兄弟,它沒有做錯任何事,你不該那麽冷漠。”蔣瓔感覺到自己懷中的骷髏架子,很明顯的僵硬一瞬。他輕笑一聲,“不過你是我的孩子,即便如此,在我心裏,你依舊是我的驕傲。”話癆死神不吭聲了,它低著頭顯得特別憂鬱。蔣瓔偷偷開啟審判之眼,看見死神身上冒出一行字。【我是媽媽的驕傲!】蔣瓔突然覺得除了阿爾沙外,時空領主其餘的孩子,看起來都不怎麽聰明。也不知道阿爾沙使用了什麽特殊技能,紙人分。身消失前和蔣瓔說的悄悄話,除了他沒有人能聽見。死神還特意問他,阿爾沙有沒有和他說審判之主的近況。這個長期被囚禁的倒黴養子,掌握的信息嚴重落後。它至今都以為,審判之主還和阿爾沙在一起。在得知審判之主居無定所,一直在各個世界到處流浪後,死神全身上下的黑霧,都萎靡了起來。它飄飄蕩蕩回到廢棄旅店,自己對照著旅店的價格表,挑了間第二貴的套房,躲進裏麵自閉了。蔣瓔按照它的安排,住進旅店最高檔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