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剛剛我想殺了夏詩寧搶生意,在發現你很強大後,還和你提出一些特殊的交易。你要是勸不住我,就把我綁起來或者打暈,總之控製住我。”秦霍點頭應下,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到蔣瓔的唇。瓣上。他跟小瓔親了,好友不僅沒罵他,還這麽信任他。果然在小瓔眼裏,他是特別的。蔣瓔不知道秦霍在想什麽,但他感覺這人特別老實,他信得過。看了眼一臉靦腆的7013,蔣瓔忽然有點擔心。男人長相陰柔俊美,眉眼間還帶著些魅惑。他長得這麽好看,又什麽都不懂,會不會很容易被人拐走?而且他們才見過兩次麵,7013幾乎將老底都跟他抖摟了出來。如果以後碰見心懷不軌的,不是分分鍾就會被抓回未來聯盟?想到這裏,蔣瓔再次看向7013時,眼中不自覺多出一抹憐愛。7013之前一直待在實驗室裏,涉世未深,什麽都不懂。要是等離開副本,他們還有機會見麵。他就準備幾個ppt,給7013上幾堂課。先給他上上性。教育,再讓他看看人類社會的險惡。最後教他學會表情管理,不要再笑得一臉單純,就差把‘我很好騙’寫在了臉上。真愁人。給夏詩寧打完強精神藥劑,等她也恢複正常後,蔣瓔開始跟她商量後續安排。一會他們到底要不要深入探索裏世界,以及如何處理神樂園的蘇昕柔。秦霍還沒有解除精神控製,蘇昕柔依舊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蔣瓔騙夏詩寧,說這個女玩家之所以變成這樣,應該是因為她詛咒等級已經達到重度。大腦退化得很徹底,一時半會清醒不過來。他說什麽,狗狗人信什麽。即使覺得不對勁,也沒有動腦子深究。聽蔣瓔說詛咒會傳染,夏詩寧也沒問他從哪知道的這個消息,直接扭頭擔憂地問:“瓔哥,你有什麽想法?”蔣瓔倚靠著幾乎等人高的骨刀,把玩著手中的喵喵槍:“這個遊戲強製要求四個人合作,我們肯定不能殺了她。畢竟沒人知道在裏世界死亡,還會不會有複活的機會。”“但留她在身邊,我們身上的詛咒也會升級。我準備給她打了個強精神藥劑,然後跟她分道揚鑣。”“她會同意麽?”“不好說。”夏詩寧陷入沉默,蔣瓔也拿蘇昕柔沒辦法。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的7013,突然湊到他耳畔輕聲道:“我可以催眠她,讓她選擇和你們分開。”蔣瓔詫異地挑挑眉,“會不會被人查出來?”“不會,她詛咒等級是重度,精神狀態本來就不穩定。她做出多麽反常的事,都不會有人懷疑。”得到肯定的答複,蔣瓔剛想問他需不需要什麽報酬,秦霍就轉頭看向一旁的蘇昕柔。兩人視線相對的瞬間,蔣瓔看見蘇昕柔露出痛苦掙紮的表情,又在幾秒鍾內恢複正常。同時蔣瓔還注意到一件事。到目前為止,每次7013使用精神攻擊時,他金黃的蛇瞳,都會微不可查地放大。他那雙特殊的眼睛,就是他的武器。蔣瓔在想,既然未來聯盟擅長人體改造。要是他能得到巨蟒的蛇瞳,將它弄到自己身上……蔣瓔恍惚一瞬,用力搓搓眉心。7013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在夏詩寧看不見的角度,偷偷勾了勾他的指尖。他這種帶著關切的小動作,讓蔣瓔更愧疚了。確定蘇昕柔已經被催眠,蔣瓔用身體擋住夏詩寧的視線,假裝正在給她注射藥劑。將手中的強精神藥劑收好,蔣瓔還沒來得及開口,蘇昕柔就往後退了一步,主動跟他拉開安全距離。她麵上帶著溫婉的笑容,轉頭看向怪物的屍體:“這隻怪物的實力,大概在多少?”蔣瓔如實回答:“s級左右。”蘇昕柔聲音裏多了絲凝重,“那你們一會有什麽打算?想深入探索這個世界?”“嗯,我們兩個都去。”“我覺得越往裏,怪物等級就越高。”蔣瓔挑挑眉頭,沒再多說什麽。蘇昕柔思索半晌,“我們在不同時間線不同地點死亡,死後卻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這裏作為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一定有它的特殊性。”她頓了頓,隨手指向龐大粗壯的樹木:“不如這樣,我們分頭行動。我留在世界邊緣調查這棵樹,你和你的朋友往前走走,看看這個世界還有什麽。”蘇昕柔說的話,原本是蔣瓔準備說的。他們現在關係一般,由他說出口,總歸是有些不合適。但他沒想到被催眠後的蘇昕柔,居然會主動開口提這些。跟蘇昕柔商量完,蔣瓔雙手拔。出插在地裏的骨刀,順著唯一一條土路,一直往前走。夏詩寧跟在他身後,還沒忘記叫上秦霍。她信了蔣瓔的鬼話,把他當成隱藏npc。還惦記著怎麽從他身上,弄出點隱藏積分獎勵。夏詩寧看了看蔣瓔,又看了看秦霍,突然狐疑地皺起眉頭。這兩人的嘴唇,怎麽都又紅又腫。就好像他們兩個人,剛剛親過嘴。可她明明全程在旁邊看著,也沒看見瓔哥和npc接吻。嗯,疑惑。遠離蘇昕柔後,蔣瓔明顯感覺自己的頭,沒有之前那麽痛了。狗狗人不知道在沉思什麽,全程安安靜靜。7013剛跟他成為朋友,隔著麵具都能感覺到他的興奮。他不著痕跡地往蔣瓔身邊湊,想偷偷和他牽手。蔣瓔又想起兩人接吻的事了。他精神力等級太低,隻有d級。退化等級從中度變成重度,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商城裏能提升精神力等級的商品,隻有巨蟒鱗片和毒液為原料,製成的理智藥水。想到鱗片,蔣瓔下意識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夏詩寧送給他的針織外套,勉強能遮住他身上的紋身。趁其他兩個人都在查看周圍的環境,蔣瓔將手伸進衣服裏,在紋身上摸索一陣,用力往下一拽。一陣刺痛過去後,他手中便多出一塊帶著血的鱗片。看著這片鱗片,蔣瓔忽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小學五年級時,城郊二區的人衝破三區的防禦,闖進他所在的學校。對在場的所有人,展開無差別屠。殺。他和女同桌從教室裏跑了出去,躲進了雜物間裏。沒過多久,幾個人打開了雜物間的門。他們沒有穿著城郊二區衣服,手背上卻統一紋了個黑青色的蟒蛇,那是城郊三區治安公司的標記。年幼的蔣瓔以為這些人是來救他的,但他們卻從懷裏掏出兩管藥劑,跟他和他的同桌一人打了一針。而後便徑直離開了。他們走後,城郊二區的人找到雜物間,開槍對著他和同桌掃射。女同桌死了,蔣瓔卻沒有。他嚇得閉上了眼睛,但子彈隻打破了他的衣服,沒有打進他的身體裏。當時他剛上五年級,年紀太小,根本不理解發生了什麽,隻當自己能活下來,是因為命大。從那天開始,他爸媽每天都會給他打一種藥劑,一天一支。蔣瓔問過父母,那藥劑到底有什麽用。父母說,是保護他安全的。加入公司後,公司每周都會給他發這種藥劑,要求他定期注射。剛開始是一天一針,隨著年齡的推移,逐漸變成一周一針。因為從小就是這麽過來的,蔣瓔沒覺得長期注射藥劑,有哪裏不對勁。直到他被城郊二區俘虜,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準確的說,是他們那批從校園慘案中幸存下來的孩子,都很特別。想起被俘虜期間,城郊二區那些人對他做過的事,蔣瓔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們不像是在單純地折磨他,更像是想從他身上驗證什麽。那些人會將他按在水裏,觀察他多久會窒息。反複劃爛他的皮膚,似乎是在測試他的皮膚強度。強迫他直視過於刺目的燈光,觀察他眼睛的變化。被俘虜的經曆,給蔣瓔留下了強烈的心理陰影。過了很久,他才勉強從陰影中走出來。等蔣瓔意識到事有蹊蹺,想要深入調查時,他卻再也找不到任何線索。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們被俘虜,隻是因為情報出錯。蔣瓔跟上級提過,說他記得自己被俘虜期間,二區的人虐待他時,會有專人在旁邊做記錄。他想查看那些記錄的內容。上級駁回了蔣瓔的請求,並告訴他,沒有什麽記錄。那些人手上拿著的本子上,隻有被俘虜人員的名單,是蔣瓔想得太多。因為找不到線索,也沒有給自己帶來其他困擾,蔣瓔放棄追查,重新將中心放在工作上。直到今天發現身上的異常,蔣瓔才聯想起這段往事。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