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華倫開始在臨時搭起的操作台上殺魚。首先華倫破開魚腹,把魚內髒都取出來,然後順著腮邊的魚骨,華倫把魚頭割了下來。


    果然華倫的忙碌吸引了無聊的市民,停下手的華倫向著四周看了下,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些人的穿著不錯,這類人就應該是潛在的客戶了。


    又用刀把魚尾切掉後,華倫把手中的小刀向著空中一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刀身,從華倫的指間轉了幾個圈。


    “好!”突然有人叫好。


    握住小刀的華倫,對著那人一指,周圍馬上靜下來。


    壓住魚身後,華倫把手中的小刀利落的一劃,然後一轉魚身又一劃,接著一挑,一大塊魚肉被剔下來。把白嫩的魚肉鋪平後,華倫又用小刀把魚肉切成魚排。另外一麵魚身也如數操作後,一大條鱒魚隻剩下長長的骨架。


    灶台邊肖爾茨正用火靠著一塊鐵板,在上邊放了一塊黃油後,華倫換了一把小刀,旋轉著讓黃油融化。


    黃油這種牛奶的提煉物,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起的,見到華倫的舉動,人們更想看個究竟。


    融化的黃油發著獨特的香氣,華倫把一塊魚排放了上去,滋滋的聲音開始響起,參雜著魚肉的香氣開始飄出。


    看著魚肉變成乳白,進油的一麵已經出現薄薄的金黃色,華倫把魚肉一翻,開始煎另外一麵。


    “迪姆,酒!”華倫開始在魚肉上撒香料,然後讓迪姆幫手。


    打開裝著烈酒的酒壺,迪姆向著魚肉倒了些,空氣中原本的香氣頓時變成了酒氣。


    看著華倫表演到這裏,圍觀的人不住搖頭起來,看來這表演失敗了,加入的酒讓原本的食慾都泡湯了。


    看著在搖頭的眾人,華倫伸手從灶台下拿起一根在燃燒的樹枝來,輕輕在魚肉上一點。“噗”一下,一股火焰生了起來,接著帶著酒香的魚肉香氣、香料的香氣都散了出來。


    “嗚哇!”眾人的驚呼讓華倫一笑,然後把魚排切成小塊。用小刀一插後,走到剛剛叫好的那個人眼前。


    看到華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這位先生向周圍看看,見到都是期望的眼神後,很小心的咬住了華倫的刀尖。


    入口的煎魚肉有酥有軟,汁液中蘊含了幾種味道,有點陶醉的咀嚼了一陣後,這位先生才不住的點頭起來,“好吃,好吃,真好吃!”


    這時迪姆已經把魚肉碼好,似乎是等著眾人來品嚐。


    “來自摩拉維亞的凍鮮魚!還請大家來品嚐!”華倫大聲的吆喝著。


    “一位貴族竟然像是小販一樣在街頭吆喝,而且華倫先生,你似乎比我認識你時要年輕多了!”剛剛吃了華倫魚肉的人,盯著華倫有點非常疑惑的說。


    聽這人的話,華倫心中先是緊張的一條,但是華倫馬上發現這人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不敢相信的疑惑,也很友善,並沒有惡意。


    這問話讓華倫有點難回答,畢竟自己是個冒名頂替的人,對於死去的華倫,自己對他過往熟悉的人可謂一無所知。


    “要知道,我原本就不是什麽身份高貴的人,一切還得感謝親王大人!至於年輕了,您也比過去年輕了!”華倫回答的含含糊糊,但是這種心照不宣的話語,更容易讓人接受。


    “哈哈,當然,戰爭終於結束了!願主保佑你。”說話的人,大笑的兩聲,然後就同華倫分開了,到維德馬赫那裏買兩條魚。


    “願主保佑!”華倫回禮過後,心中漸漸有了隱憂,在這裏似乎有很多人認識死去的華倫,自己一個冒名頂替者,還能繼續冒充好這個死去的貴族嗎?


    “這位先生,你剛剛的表演很精彩,但是你帶著火槍站在那裏應該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一個男人走到華倫的身邊說。


    “非常感謝您的提醒,下次我會注意!感謝您的善良。”對這種提醒,華倫非常理解。


    “你要說大人,在你麵前的是位貴族!”跟在男人身後的隨從向華倫提示道。


    “赫美尼斯的華倫,很高興認識您!”華倫點了下頭,表示自己也是位貴族。


    果然提示華倫的男人有點驚訝,然後才介紹自己,“布蘭登堡的維森!”


    布蘭登堡侯國也是神聖羅馬帝國中最大的王國之一,同薩克森伯國一樣,是新教諸侯的領袖之一。想到薩克森的卡蘇卡男爵也在這裏,華倫感覺到這些帝國中最大的新教諸侯似乎在進行什麽交易。


    “我的領地在貧瘠的小地方,隻能在這裏求點收益!”見到維森的隨從明顯的有些輕視,華倫很不在意的笑著說。


    “你做魚的方法很獨特,能告訴我的隨從嗎?我希望能經常吃到這樣的魚肉!”維森說話時的語調很慢,有些氣息不暢的感覺,但是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個人也許是布蘭登堡的大貴族!”華倫猜測著維森的背景,但是對於維森讓自己同一個隨從來接觸稍稍有些牴觸,這位貴族明顯感覺自己的貴族等級要比他低。


    “迪姆,你告訴他怎麽做!”華倫也有應對的辦法,對著迪姆一擺手。


    缺少話題的維森隻站在華倫的身邊,像是忍著什麽一樣,在用鼻息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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