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生辰,明霄並沒有吃上一碗壽麵,但是,上天眷顧賜福,在這一天,讓他又回味了生命中最馨香的甘甜,明霄沒有再追問,也沒有再糾纏,一碗酥醪已經足夠好,他不想再自尋煩惱地苦苦尋覓,瘋狂地將不相幹的人認作是景生,他不需要任何替身,——景生,在這世上,獨一無二,再無任何人可以替代!明霄虔誠地堅信,這一碗酥醪,是景生在天之靈的點化,是景生借他人之手,在為他慶生!


    夜涼衾寒,雙福雖早已用湯婆子反複熨燙過衾褥,明霄縮身其中,依然覺得微微寒戰,他……他需要的是……是景生炙熱的胸懷……,明霄微闔雙眼,俯身趴在榻上,輕輕廝磨碾動著,放任自己癡狂的思緒追溯而回:——那三天,耗盡了他畢生的纏綿與繾綣,——景生,修長勁健的雙腿纏上來,緊緊地壓住他,磨蹭著,那……那觸感滑如絲緞……而他的……他的堅 硬抵在自己的欲 望上……兩相碰撞……碾壓……啊……


    明霄恍惚地將手探入寢袍,握著那處嬌嫩,——唔,好像……好像它已經慢慢抬頭,變得硬 挺,明霄低喘著揉 搓起來,一邊回味著與景生的癲狂情 事,每一個細節,每一聲吟 叫,每一絲味如雄麝的霪靡香氛。


    他的動作漸漸變得急促,……景生……景生的手指更加靈動有力,搓弄擺動著他的欲 望……啊……不停……不停地……,明霄蜷起身子,趴跪在榻上,手指在身下快速套 弄著,他的臉頰貼在緞枕上,紅緋暈染,秀唇微張,溢出一聲緊似一聲的呻吟,——景生……景生那賊強盜……一點不知疼憐……將個大物兒……插在……啊……後 穴裏……不等他躲閃……就……就狂猛地抽 動進攻……一下一下撞擊著那……那最敏感銷魂的一點……嗯……,


    明霄俯跪著,近乎癲狂地搖擺起腰身,好像此時他挺 翹的小臀中就……就正有一巨物兒在奮力馳騁……好像那粗大的堅硬正一下一下地……將他送入狂歡的雲巔。


    細密的汗水已將他額邊的碎發浸濕,貼在耳畔,更……更顯綺惑,他的手在寢袍內急速抖動著,但……但好像依然無法得到滿足,明霄緊咬住下唇,長眉緊蹙,迷亂地喘息呻吟著,痛苦地擺動著翹 臀,渾身痙 攣,希求更多更大的愛撫,……嗯嗯……景生……景生……救救我……啊……受不得了……唔……,明霄的手指一陣大動,眼眸微睜,失神地望著枕畔,……啊啊……景生……讓我們一起……,明霄全身猛地一抖,悶哼著爆發了,濃稠滾燙的欲 液噴濺在手上,一絲絲地從指縫兒間滴落,浸濕了他身下的錦褥,明霄一下子崩潰般地躺倒在榻上,汗水和熱淚同時滾滾而落,滑下麵頰,……景生……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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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晚雲堆疊在遙遠的天際,微微起伏動蕩,長風烈烈,吹得車隊的旌旗啪啦拉地激揚翻卷,八輛毫無標識卻奢華異常的巨型馬車奔馳在寬闊的王道之上,前後簇擁著百十來匹禁衛人馬,從夏陽到東安有一條專供皇家及軍報通行的王道,平坦筆直,直達禁宮。


    “什麽時辰了?”景生坐在車內的幾案前,伸個懶腰,舒展著因久坐而感覺麻痹的身體。


    “寅時已過,皇上,是否要停下來歇息?”愁眉回身鋪好車內簡榻上的衾褥。


    “嗯,也好,反正再有幾個時辰就到東安了,跑了一晚上也該歇歇了,咱們還好,就是辛苦了那些禁衛。”景生推開眼前的奏折,心裏無端地牽扯糾 纏 著,總是……總是心有所感,總是神思不屬,好像……好像體內最重要的一部分留在了……夏陽!他晃晃頭,想將雜念趕出大腦,但卻更加混亂。


    “愁眉,我……以前和明青鸞可曾謀麵?”景生遲疑地問著,為什麽他總覺得與那人兒相識已久,並非陌路呢?


    “萬歲從未出京,青鸞殿下也並未來東安覲見過,萬歲和他並不相識。”愁眉一邊收拾著,隨口答道,皇上自上了車好像就心不在焉的。


    “那……我對其觀感如何……可有好感?”從未謀麵!怎麽可能呢,青鸞對他仿佛有一種神秘之極的牽引之力,常常令他無法抗拒,無所適從,這可能就是他匆忙離開夏陽的內在原因,再呆下去,他怕自己會失去控製,真的做出什麽匪夷所思之事。


    “嗯……”愁眉停下手頭的工作,頓了一瞬,仿佛驚訝於陛下忘記了自己曾經的觀感,隨即他便若無其事地續道:“萬歲幼時身體病弱,所以對明家青鸞一直……一直比較欽羨……嗯……也有點嫉恨……您不是常和我們說總有一天要收複南楚……直搗臨州,要將臨州的大興宮作為咱們避寒的冬宮。”


    ——呃!景生微驚,細細回想,似乎模糊地記起了這一誌向,看來自己一向對青鸞並無好感,甚至是暗中比試較勁。


    “愁眉,大夏和南楚可曾……可曾聯姻通婚?”話已出口,景生才猝然而驚,自己怎麽會問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呢?


    愁眉肩膀一抖,但仍然沉靜地低聲回複:“大夏和南楚的民間百姓常常互相通婚,並無禁忌,但公侯王爵之間就很少如此了,至少從昭帝(文帝的父親)時起大夏朝就再未納入南楚後宮。”話雖說得穩妥,愁眉的心思卻波動不已,莫非……莫非陛下有了什麽想法?“南楚王族一向有與大蜀聯姻的習俗,直到衛恒之亂後便停止了。”但願陛下想的不是他現在擔心的事情,那……那位殿下可不是隨便能招惹的人呀!


    “鈴鐺兒呢?”景生啪地一聲闔上麵前的奏折,隻覺心慌意亂,隻好轉移話題。


    愁眉一聽便舒展緊皺的眉頭,嗬嗬地笑了,“它一直鬧著要上萬歲爺的車,後來被太後身邊的玉川姐姐抱走了,那玉川是翎坤殿中最美的女官,鈴鐺兒一見就著迷了,乖乖地跟著她去了,這會兒可能已經睡著了。”


    景生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個大鳳鳥也是一個傳奇,自己與它仿佛心意相通,早已結識,甚至對它嗜酒愛好美色的怪癖也見怪不怪,仿佛那是極其自然之事!


    “也好,省得它一天到晚纏著我,什麽時候還得給它找個美人兒,真沒見過比它更好色的家夥了。”景生也淡然一笑,一直繃著的心弦似乎有所鬆動。


    “爺,我昨晚離開老宅時好像恍惚看到大蜀世子鸞生殿下了,就在街口上,一眨眼兒就不見了,我還以為認錯了人,但,但那美妙的身姿,又確實像極了他。”愁眉想了想,還是據實以報。


    “哦?怎麽會呢?”景生暗驚,小鸞前晚不就是去了南楚嗎?也許,也許他被什麽事耽擱了?


    “你可能是看花了眼呢。”景生沉思著隨口回答。


    就在此時車隊已慢慢停下,馬兒輕嘶噴鳴,景生撩起車窗上的簾幕,墨藍的夜空中,月兒半圓,沒來由的又是一種心動,


    “愁眉,你去吧,今兒晚上不用守夜了,苦臉在後邊的車上等著你呢。”景生體貼地吩咐著,匆匆洗漱了,脫下外袍斜倚在榻旁,手中隨便捏著一本奏折。


    愁眉漲紅了麵孔,迅速低下頭,眉梢眼角兒卻含著點笑,春意盎然,答應了一聲就輕快的跳下車,緊緊闔上車門。


    月華似錦,隨著車門的開闔,明輝閃爍而入又倏忽而去,飛逝間明滅交替,碎影紛亂,景生扔下手中的奏折,一翻身倒在榻上,眼眸迷蒙,似夢似幻,——景生……景生……景生……救我……救救我……,不知過了多久,清越震顫的聲音遠遠地傳來,迷霧蒸騰,亂雲飛渡,景生爬起身,循聲而去,穿雲撥霧,聲音飄忽,但卻越來越清晰,仿佛近在眼前,又似遠在天邊,如此撩撥人心,直抵神髓。


    正急急尋覓,苦苦搜索, ——啊!恍惚間一個身影倏地闖入眼簾,景生不敢置信地凝視著前方,那裏綠野茵茵,長空碧藍,水草豐美的河岸邊趴 臥著一人,他……身 無 寸 縷……肌 膚瑩白……濃稠的烏發披散在秀逸的肩背之上……他背脊的曲線流麗……婉轉而下……腰線纖韌內斂……啊……,景生一步步地走近前去,渾然忘我,……那腰下的小 臀……飽 滿挺 翹……讓人忍不住……忍不住想覆手其上揉 摸愛 撫……,


    景生深吸口氣,晃眼間,那人兒已俯 臥於他身前,一雙修 長玉白的腿在芳草和野花間若隱若現,……嗯……真……真恨不得能抓住那纖秀的腳踝……將他的雙腿折向胸前……使他的身體完全為自己打開……,景生狂亂地俯低 身去跪在他的身邊,近乎膜拜地凝眸細看,隻覺呼吸越來越急促。


    就在這時,那妙人兒忽然慢慢轉過身來,——呃!景生一見更是大吃一驚,他……他竟然就是明青鸞,烏發半掩,杏眼微闔,水潤的唇瓣輕輕翕動,仿佛……是在邀約……又或是祈求,景生如沉入一個綺色漩渦,趨身向前驀地吻上他的秀唇,舌 頭急切地探入那幽 蜜之處,吮 吸 舔啜,無盡需 索,那人兒在他唇下哆嗦著,戰 栗著,輕輕哼 叫,小舌靈動柔軟,欲拒還迎,與他追逐纏綿,……唔,景生更渴切地深吻,舌頭狂肆地卷向他的上齶喉口,那人兒喘息著微微退縮,景生長臂一伸將他猛地攬入懷中,貼在胸前,雙手輕顫著在他的肩背上遊動,漸漸向下……向下……直到撫上那充滿彈性的豐丘,托著它壓向自己的欲 望,著意廝 磨撞擊,——嗯嗯,自己那一直沉睡的大物兒竟早已變得堅 挺,顫巍巍地與那玉 莖糾纏,那……那瘋狂激越的感覺恍若隔世,景生渾身巨震,心跳如鼓,還待與他繼續歡 愛,卻不料久未行歡的身體受不住刺激,


    ——“啊啊……”低聲嘶吼著,景生竟一下子攀上了極樂之巔,他猛地睜開雙眼,昏暗狹小的車廂裏隱隱回旋著自己的喘息和劇烈的心跳,雙股間濕滑粘膩,涼冰冰的,原來……原來這隻是一個情夢,景生懊惱地皺緊眉頭,意猶未盡地回味著夢中的每一個細節,青鸞秀美的麵容仿佛就在眼前,他柔滑的身子仿佛就在自己的身下,但……但一切仍是虛幻,景生頹然地抬手遮住雙眼。


    “你……剛才夢到了誰?”一個嬌脆的聲音乍然響起,景生倏地抬起上身,在車門邊的陰影中蜷坐著一個人,那是……是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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