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衛恒現在哪裏?”無殤盯著元嘉,沉聲問道,他並未想過傷害元嘉,相反的,元嘉呆板假麵下的那雙鳳眸令人感覺那麽……那麽的熟悉親切。


    “……衛恒……嗬嗬嗬……你要找他報仇嗎……嗬嗬……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吧……父債子還……哈哈哈……天經地義……”元嘉失聲大笑,斷斷續續地笑得淚流滿麵,聲音顫抖得如夜風中的竹枝。


    “——他欠下的債你可還不上!”無殤盱眼看著元嘉,沒來由的心頭滾過一 波 波的刺痛,直疼得他蹙緊了長眉。


    “……是嗎……哈哈哈……我爹欠下的債我還不上……我從生下來就在替他還債……十八年了……難道還沒還清嗎?!”元嘉瘋了似的嘶聲大吼,如果不是小花兒死死地拉著他,他可能早已衝到無殤的麵前了。


    想起平湖邊聽到的那一幕,無殤不禁倒退半步,……阿恒……阿恒那畜生……倒底對這孩子做了什麽?無殤心裏驚疑,口中已冷冷歎道:“那是你們父子之間的事,與我無關。他欠我的,可要由他一一償還!”


    “……哈哈哈……哈哈……”元嘉聽了更是笑得涕淚縱橫,仿佛連心也都笑得碎成了千萬片,“說得好……太好了……‘我們父子’的事自然與你無關……哈哈哈……真好……你這十八年幹什麽去了……你怎麽不早點找他報仇……為什麽不早點來殺了我們……”


    “我——” 無殤一下子愣住,覺得整個胸膛都像被巨錘擊中,渾身震顫。小花兒看不下去了,一把扶住無殤,扭頭直望著元嘉,


    “——亦嫋,如果不是我拖累了老大,他可能早與你父王同歸於盡了。”


    元嘉驚怔地看著互相扶持的小花兒和無殤,肩膀抽搐,眼中一片血紅,戴著假麵的臉上卻依然是木納無波,看著更顯詭異,“……哦哦……原來是要養兒子……哈哈哈……你們父慈子孝當真是令人欽羨……好好……可見再大的仇怨……也比不得親兒呀……哈哈哈……還說我還不上……你的債也不見得有多了不起……”元嘉邊說邊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小花兒聽得心裏痛楚不已,萬分不忍,又忍無可忍,驀地沉聲說道:“亦嫋,我爹原本是大蜀太陽王衛無殤,他和衛恒是奪國殺妻淩 辱之仇,你說你能不能還上?!”


    “ ——啊——!”元嘉又是失聲大叫,震驚中身子搖晃差點再次落水,幸虧小花兒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


    “你……你便是……太陽王衛無殤……怎……怎麽可能……他說……他說的不是這樣……那……那我娘……”元嘉低著頭,像是已經陷入了夢幻,昏昏僵僵地呢喃著,聲若蚊呐,——大王說娘是被衛無殤的王妃真顏郡主毒死的,那娘……娘應該便是衛恒的一個侍妾卻與這太陽王有私,又被他始亂終棄了……娘……,元嘉黯然默想,肝腸寸斷,——原來自己的生父便是傳說中的太陽王,原來衛恒瘋狂癡愛的竟是自己的異母兄長,原來當年的衛恒之亂還有這樣可怖的隱衷,可他……他卻將自己扔在錦宮之中,棄之不顧!


    猛地抬頭,元嘉目光灼灼地瞪著無殤:“……嗬嗬……失敬失敬……我這個世子之位還是蒙您恩賜的了……不如現在就還給你親兒吧……“說著便要跪下,卻被小花兒一把拉住,


    “亦嫋,你就少說兩句吧!你爹難道……難道沒有死嗎?他也到南楚來了嗎?他既然沒死,為何要將你送往大夏?”小花兒心中疑惑,怎麽好像老大知道衛恒沒死呢?老大是如何知曉的呢?


    “我爹——”元嘉嘴唇哆嗦,執著地望著無殤,將他的容顏印刻在心中,“我爹沒死……他……還活著……他……不是好好的在南楚嘛……”元嘉說得話裏有話,冰涼的淚滑過假麵,一滴滴的,落入襟口,迅速消融。隨即他便反握住小花兒的手,緊緊攥著,“景生,我這就要去大夏了,我們……好歹算是堂兄弟呢……我……真開心……我比青鸞和你更親……嗬嗬嗬……一樣的血……嗬嗬……”


    就在此時,一陣飄忽怪異的鴿哨聲忽地響起,直刺人耳鼓,元嘉身上巨震,手指發力推開小花兒,小花兒已有預料,知道他要遁匿,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急聲兒說道:


    “亦嫋,我和你一起去,幫你解決了他!”


    “你……你還是守著……爹吧……”話未說完元嘉勁力一吐便躍身而起,隻聽嘶啦一聲半幅衣袖仍攥在小花兒的手中,他的人已如青煙般匿入水潭邊的密林,去得遠了,夜風中,粉紫色的紗袖在手中飄揚,像一片雲,手指一鬆,便飛上了夜空。


    “花兒,你去守護阿鸞,我去看看……”剛才被元嘉的話語行動魘住的無殤如大夢初醒般飛身躍起,疾風般卷入密林。


    “——老大——!”小花兒驚急不已,待要追上前去,卻被花鈴鐺兒伸開翅膀擋住了去路,那錦彩大鳥一掃色狼之態,氣宇軒昂地居高而立,啾啾鳴叫,隨即便振翅而起,利箭似的直向水師大營飛去。


    ——阿鸞!小花兒心裏閃過一絲驚恐,離開前他為阿鸞燃起了安魂香,以助安眠。總覺得水師大營萬無一失,現在卻不知阿鸞的安危如何?小花兒恐懼得心緊縮成一團,抄起石畔的衣袍裹在身上便飛掠下山,躍過層疊營帳繞至明霄的營房後穿窗而入,剛在床邊站穩,就聽房門咯吱一聲輕響,夜半幽明的月光倏地溜進來,半圓的月影下,一個人閃身而入,身上玫紫色紗袍的金繡閃爍著妖異的微光。小花兒隱在床幔邊,那人從屋外進入暗處一時不察,沒有發現小花兒,他凝目辨別了一下就往床邊撲來,小花兒眼眸大睜,看得真切,那人——正是南楚二王子明浩!


    明浩在夏至前一晚暗算明霄,不成想卻中了唐惜加在茶裏的醉流,因他一直服用小元兒的‘補藥’,和醉流兩廂呼應,以致他剛回到雲浩殿便藥性大發,和幾個孌 童大肆霪樂直鬧了一夜,根本沒去謹政殿議事,武王大怒,第二天出發去方澤壇祭祀前便將他禁足在雲浩殿,這明浩本就已經鬼迷心竅,對明霄肖想不已,心癢難熬,又不知那恒春是否發作?在雲浩殿中就如被架在火上拷炙一般沒個著落,他對那個杜華並不放在心上,自以為杜華中了冰蟾毒必定已經僵臥不起,昏迷不醒了。明浩好不容易抽了個空子派雙安出去打聽,轉彎抹角地得知青鸞殿下去了台州大營,掐指一算,今日正是月圓之夜,就是前晚明霄沒有中招,今夜那恒春也必會發作,因怕明霄情藥發作便宜了大營裏的許君翔,明浩鬥膽叫雙安在雲浩殿假扮自己,而他則快馬趕到台州大營,營門守衛的兵將一看他的印信哪裏敢攔,隻道臨州出了大事以致二殿下連夜來找太子殿下,卻不知他到了青鸞的營房前便以迷藥放倒了禁衛,那是李普為他搞到的苗疆秘藥,百試百靈,萬無一失!


    明浩剛撲到床邊就覺一股大力當胸襲來,隨著那難以忍受的窒息感覺,他整個人已於瞬間被大力衝擊得立足不穩,向後飛跌而去,撲通一聲巨響正正撞在推門而入的許君翔身上,連帶著小許也騰騰騰急退幾步才砰地摔倒在地。


    “——嗯——”


    “——啊——”明浩和許君翔幾乎同時悶哼出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身,“你,二殿下——,”許君翔低聲驚呼,已經有禁衛圍了過來,看到門邊昏睡的同伴,都紛紛前去拉扯,“你們都退下去吧,他們可能是太困乏了。”小許冷聲吩咐著,一邊狠狠瞪著插手站在身旁的明浩,一擺手揮退了禁衛。


    “二殿下,您為何深宵暗訪水師大營?”許君翔踏前一步,犀利的神態近乎逼問。


    “難道我們明家的家事也要向許將軍通報嗎?許將軍又為何夜探青鸞呀?”明浩驚怒不定地覆手而立,眼睛骨碌轉動地瞄著明霄的營房之門,剛才那股乍然而起的勁氣沉猛剛烈,直襲胸膛,若不是那發力之人並未要取其性命,恐怕現在他和許君翔都已心脈寸斷了。


    “你——”許君翔一下子頓住,雙手早已緊握成拳。剛才守門的兵衛前來報告,說是二殿下匆匆而來,許君翔便覺不妙,立刻趕到青鸞的營房。卻不料和明浩撞了個正著。


    “什麽‘你’呀‘我’呀的,不過就是一個三品提督便猖狂起來了,麵見王子不敬不拜,還竟然出口不遜,你爹就是這麽教你規矩的嗎?”明浩厲聲嗬斥著,身體卻失控地哆嗦起來,被藥物侵蝕的身體哪裏禁得起剛才那股勁氣的衝擊,


    “二殿下別來無恙呀,既然二殿下深夜來訪必是有緊急事務要與太子殿下商談,卻又為何摔跌而出呢?”許君翔虛施一禮,語含嘲諷,他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也多少感到些激衝而來的勁氣,心中也萬分驚異,但看到明浩栽了跟頭還是覺得暢快不已。


    “——呃,這,”明浩語焉不詳地支支吾吾,心裏覺得異常懊惱,卻又當真不能發作,因為此時在那營房之中的是他的大哥,南楚太子明霄,但到底咽不下這口氣,發狠地低吼:“——你這營地太邪門兒,鬼魅叢生,剛才我便著了道兒!”


    “許將軍,何人因何事在此喧嘩?”驀地,一聲輕嗬從半掩著的門邊響起,銀子般純朗,明浩和許君翔猛地抬頭,瞬間齊齊驚怔地楞在當地,隻見營房門邊站著一位少年,清澈的月光穿透雲靄直射而下,照在他的身上,映射得他挺拔秀逸真如月神,


    “你是——”


    “杜華——”


    明浩悚然驚問,待聽到小許的稱呼,更覺不可思議,——這——這就是那個臉覆麵具的荒島島主?——他——他不是中了冰蟾毒了嗎?


    “青鸞殿下需要安眠,吩咐不管任何事都待天明起身後再回稟。”小花兒鎮定地說著,態度安然,語氣卻絕不容置疑。說完俯身微行一禮便轉身闔攏房門,他全身緊繃,心中不斷地自責,恨不得痛揍自己一頓,——差一點,隻差一點阿鸞就落入狼口,而這全是由於自己的麻痹大意,疏忽職守!


    明霄依然熟睡著,安詳得像個幼兒,小花兒靜悄悄地躺在他的身邊,將他小心翼翼地擁在懷中,好似懷抱珍璧!眼眸漸漸沉重,墮入夢鄉前的那一刻他鄭重發願,願與阿鸞同生共死!


    “——鈴鐺兒,花鈴鐺兒——”仿佛隻是一瞬,又似已過多時,小花兒還在夢途中徘徊卻猛地聽到阿鸞的輕呼,不禁一骨碌爬起來,睡眼惺忪地不辨東西,隻伸臂往旁邊摸去,一把抓住那纖韌的身體便不放手了,嘴裏咕噥著:“寶貝,什麽時辰了,再睡一會兒吧,乖——”說著便又倒頭躺倒,手裏依然扯著人家的手臂,還沒來得及伸個懶腰,就被當胸捶了一拳,


    “睡了一晚上了還睡,咱們這是在軍營,該起身了,瞧,你的大鈴鐺兒來了!”


    “呃——”小花兒一激靈,重又翻身坐起,先扳過明霄的臉在頰邊輕吻一記,再抬眸打量四周,果然一眼就看到那隻彩羽翩翩的胖鳥,正耀武揚威地站在窗畔的矮幾上,衝著明霄柔聲輕鳴,啾啾不停。


    小花兒沒好氣兒地抓起枕邊的香囊啪地一下丟過去,“大色鳥兒,閉眼,阿鸞要沐浴更衣了!”


    鈴鐺兒一偏頭躲過偷襲,刷地一下飛掠過來穩穩地鑽進明霄敞開的懷抱,羽冠抖擻的腦袋搖晃著,示威般地提聲長鳴。


    “……嗬嗬嗬……鈴鐺兒莫怕……我替你做主……”明霄輕聲嬉笑著抱住胖鳥兒,俯身磨蹭著它瑰麗的背羽,“那惡賊就會嚇唬人……咱不理他吧……”


    “嗯……惡賊除了會嚇唬人……還很會疼人呢……”說著小花兒的手便趁其不備摸進他的寢袍裏好一陣揉 搓,直摸 得那人兒驚喘連連,紅暈遍生,撐不住,一撒手丟開了花鈴鐺兒,隻仰身兒靠在小花兒的懷裏求饒:“……景生……景生……你……啊……停……”


    小花兒的另一隻手臂從他的腋下穿到胸前,隔著薄如蟬翼的紗綾逗弄著那已然俏立的櫻顆,衣料雖纖薄,但卻增加了摩擦力,手指略一撥弄,明霄就覺酥癢難耐,激辣刺激的感覺水波似的向全身蕩漾,再加上衣袍下那肆 虐 揉 動的另一隻手,明霄已全線崩潰,本來早晨就易情動,再被如此撩撥玩弄,他哪裏還忍得住,


    “唔……景生……別……饒了我吧……”嘴裏喘息著推拒,身子卻已迎合地扭擺起來,急切地撞向小花兒彈撥的手指,“嗯……別捉弄我了……快……”求饒的輕哼已變為急迫的哀求,渴望得到更多的歡愉。


    聽著身前人迷亂的呻 吟,小花兒知道他已箭在弦上,蓄勢待發,手指搓 揉更加緊了擺弄,“鸞……啊……交給我……”悶哼著指尖兒輕撚過鈴口兒,


    “……啊啊……來了……”明霄失神地叫著,瞬間便爆發在小花兒的手中,“……唔……你真害死我了……”明霄軟倒在小花兒的懷裏,心裏卻舒暢得直哆嗦,早晨是最敏感最急迫的時刻,能在此時得到撫慰真是無上的快樂。


    “嗯……殿下痛快了……臣卻要衝涼水了……”小花兒故作苦悶地說著掀開寢袍,明霄扭頭一看,不禁嚇得震顫,——哎呀,幸虧剛才不是被這家夥伺候,不然可真下不了床了,轉而又替小花兒頭疼,要令這麽一個大家夥服軟得衝多少桶涼水呀!好在此時正是盛夏,可以天經地義地反複衝涼。


    大鈴鐺兒眼睜睜地瞧了一回大戲,此時已是頭暈腦脹渾身乏力,它窩在床榻一角半眯著眼睛,連叫聲也變得柔婉。


    “嗬嗬嗬……我沒害死小鸞兒……我倒是快害死鈴鐺兒了……你看它那個發 春樣兒……”小花兒拖抱著阿鸞,“快點吧,殿下,今天可不能晚了。”


    營房臥室的後麵連著一個簡易浴房,幾個水缸盛滿了泉水,小花兒幹脆脫 下衣袍直接浸入泉水中,盛夏時節,水溫適中,並不冰凍,清涼涼的非常舒服,“阿鸞,昨夜二殿下明浩來了,被我……攆出去了。”小花兒想了想,還是直言相告,“我猜他來還是因為恒春,昨晚月圓,他……以為你會毒發……”


    明霄嘩地一聲扔下手中舀水的葫蘆瓢,衝至小花兒麵前,雙手死死攥著水缸邊緣,眼圈通紅,“景生……我……”真是苦不堪言,偏又說不出道不明,就更加痛苦。


    “我知道,阿鸞,我都明白,有我在,沒什麽需要擔心的。”小花兒的手指托起明霄的下頜,仔細地看著他,“任何羞辱都有煙消雲散的那一天,別怕!”


    明霄狠狠點頭,咬著牙,伸手撫上小花兒的左肩,那裏有一道疤痕,比膚色略淺,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這就是那袖弩留下的傷疤吧?很……疼嗎?”


    小花兒遙遙頭,淡淡笑道:“任何肉體上的疼痛都是暫時的,都會過去,我這點傷肯定沒有你這三年更疼。”


    “這是什麽?”阿鸞摸弄著小花兒胸前貼身掛著的墨龍指環,這幾天他曾多次看到過,隻是一直沒想到要問。


    “呃,這個,是我爹給我的一個指環,說是等我冠禮時就可以佩戴了。”小花兒低頭看看墨龍,那樸素暗潤的玉環毫不起眼。


    “今年我十八歲生辰後就可以冠禮了,當時候,我們一起吧?”明霄充滿希望地問著,眼中流露出渴盼的亮光。


    “嗬嗬嗬……阿鸞……你是太子殿下……冠禮時萬人矚目,我怎麽可能和你一起行冠禮呢?”小花兒嬉笑著從水中一躍而出,水花飛掃,濺了明霄一身,


    “那我也不冠禮了,除非我們兩一起。”不知怎的,明霄的倔脾氣頂上來,紅著臉賭氣。


    “好好,阿鸞,我們一起。”小花兒疼憐地用柔軟的大布巾蒙住他,為他擦拭著身體,“鸞兒真擰,這麽個事兒也要鬧別扭。”


    兩人匆匆洗浴完畢回到臥室,發現簡單的早餐已經擺在了行軍幾案上。明霄為了避忌奢靡之風,他每次到台州大營公幹都不帶宮侍,日常生活都盡量自理,餐飲夥食也和各位將領一樣,由勤務兵送至營房,獨自進食,嚴禁任何人陪餐,許君翔多次反對但都被明霄拒絕了,久而久之,連小許也不再來要求陪伴了,如今有了小花兒,明霄才一下子感到原來的生活竟是如此枯寂無味。


    早餐還沒吃完,就聽門外傳來砰砰的敲擊聲,隨即一個驚呼響起:“殿下,不好了,水營外……來了……來了一個怪物……”


    作者有話要說:55555,親親們都說俺虐了小元兒,可是,這哪裏算是虐呢?小花兒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世和自己的身世,又如何為無殤解釋呢,他不知道小元是無殤和真顏的孩子呀。


    春節期間,好像冒泡泡的小魚越來越少了,難過呀,看來我又要開始研製深水炸彈了,嗬嗬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花景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多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多雲並收藏花景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