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沒有直接回答顧曉真的疑問,他一聲不響進了房間,隨手將門關上。


    他聽見顧曉真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自己一顆心跳得激烈起來。


    他暗忖,萬一顧曉真真推門進來,他該如何應對?


    顧曉真學護士出身的女孩,在男女問題上看得比一般女孩要開放許多。但是她是個潔身自好的姑娘,嘴上不肯饒人,真讓她去做,卻沒勇氣了。


    陸天明記得很清楚,當初自己剛來苦水鄉衛生院時,顧曉真便與他開玩笑說,她們護士都是醫生的貼身小棉襖。沒有一個護士能拒絕醫生的要求。


    她的話裏,帶著很明顯的暗示。


    此後,他們每天在一起上班,說說笑笑的,關係非常融洽。


    顧曉真抱怨說,在他來苦水鄉之前,衛生院就像一潭死水一樣。從院長譚作人到其他幾個醫生,無不都是老氣橫秋的老家夥。他們身上的一股遲暮老人的味道,常常讓她感覺到自己也老了。


    顧曉真來苦水鄉,曾經引起過一陣轟動。


    男人們聽說衛生院來了一個絕世美人,都偷偷來衛生院偷看她。


    更有一些男人假借有病,非要醫生給自己打針。他們都希望顧曉真美麗的小手去觸摸自己醜陋的屁股。


    那一段時間,衛生院的生意出奇的好。譚作人高興對顧曉真說,他要獎勵顧曉真。


    直到李亮的出現,來找顧曉真的人便逐漸少了起來。


    陸天明心裏清楚,顧曉真對自己不僅僅是喜歡,更是仰慕。


    在護士心目中,醫生是她們最崇拜的對象。


    沒有一個護士會違背醫生的囑咐做事。因為在她們看來,醫生的任何決定,都關係著人命關天。


    腳步聲在門口停住,門卻沒有被推開。


    陸天明站在門邊,一動不敢動。


    直到他聽見腳步聲響起,漸行漸遠,心裏才悄悄舒出一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陸天明沒等顧曉真起床,便騎著自己的摩托車往苦水鄉趕。


    昨晚過來時,在樹木嶺路段沒有看見堵路。


    他心裏想,是不是於得水下命令把路障撤了。


    三月的風,吹在身上,讓人感覺到微微的涼意。


    到了樹木嶺路段,便看見路上的車已經堵成了一條長龍。


    本來,這條路上的車不多。但自從苦水鄉發現了苦水泉之後,這條路便熱鬧了起來。


    據統計,最多的時候,往返的車輛能達到千輛。


    樹木嶺堵車了。


    他沒聲張,一路慢慢過去。


    走了大約兩裏路,在距離樹木嶺鎮與苦水鄉交界的地方,果然看見了橫在路中間的路障。


    守護路障的都是樹木嶺鎮的人,他們麵無表情,拒絕任何一輛車從卡口通過。


    司機們激動地與他們爭辯著,但是守路障的群眾,卻充耳不聞一樣。


    他們冷漠地笑,將一尊尊攔路神一樣,將一條原本該車水馬龍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陸天明將摩托車放在一邊,一個人走了過去。


    “誰讓你們堵路的啊?”陸天明滿臉帶笑,問一個雙臂抱在胸前,一看就是領頭堵路的男人。


    男人斜著眼看了他一眼,不屑道:“關你屁事。”


    陸天明笑笑道:“兄弟別那麽大火氣啊。怎麽不關我的事?我要過去啊。”


    “你誰呀?”男人皺緊了眉頭說道:“沒事一邊去。”


    陸天明道:“路是國家修的,你們無權堵著不讓人走吧?”


    男人冷笑道:“放屁!這條路,我們每個人都是出了錢的。老子出錢修的路,憑什麽讓你走?”


    陸天明試探著問他,“你出了多少錢?”


    男人哼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說道:“一百。”


    “一百?”陸天明開玩笑道:“一百恐怕還修不了一塊巴掌大的地方吧?”


    男人道:“是一人一百。我家五口人,五百。”


    陸天明哦了一聲,笑笑說道:“不算少了。”


    男人聽他這樣說話,態度明顯好了不少。


    “就是啊。我們出錢給他苦水鄉修路。他苦水鄉現在發財了,就不管我們死活了。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我們憑什麽讓著他們啊。”


    陸天明笑著問道:“苦水鄉發什麽財了?”


    男人羨慕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現在他們苦水鄉,一礦泉水瓶的水,就能賣百多塊。這不是撿錢啊?當然,他們的水可賣錢,我們不眼紅。誰讓水是從他們地裏冒出來的呢。可恨的是他們要招工,卻不招我們。”


    男人似乎對這件事了如指掌。他壓低聲說道:“聽說,這都是一個叫陸天明的人搞出來的事。這個陸天明啊,要是被我遇到,老子不甩他幾個耳光,這口氣都消不了。”


    陸天明笑嘻嘻道:“喲,兄弟你還想打人啊?打人犯法,你知道嗎?”


    “犯個屁。”男人不屑地說道:“我們於書記說了,法不責眾。”


    “你們於書記說了這樣的話?”陸天明追問了一句道:“你怕是汙蔑於書記的吧?於書記覺悟再低,也不可能說出這種沒水平的話來吧?”


    男人便盯著他看,狐疑地問道:“你究竟是誰啊?少在這裏囉裏吧嗦的。沒事一邊去。”


    陸天明道:“好啊。不過,我想問問。你們堵路,於書記知道嗎?”


    男人道:“管你卵事。”


    陸天明嘿嘿地笑,一點也不生氣,他暗示男人道:“如果於書記不知道你們在這裏堵路,你們堵路也不是政府同意的,你們的行為就觸犯了法律哦。搞不好,要坐牢的。”


    “你嚇我?”男人譏諷地說道:“昨天,他苦水鄉派出所的都挨打了,犯什麽法?真犯法了,他們還不抓人?”


    他們一問一答地閑聊,惹得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聽他們說話。


    被堵的司機中,有不少是急著趕去苦水泉取水的。他們被堵在半路,進退不得,心急如焚。


    聽到男人的話,眾人便起哄道:“你們這還不算犯法,什麽叫犯法?”


    男人譏諷道:“有本事,你們叫人來抓我。”


    一句話噎得大家無言可對。


    樹木嶺群眾堵路,有人撥打過報警電話。但是,一直沒見出警。


    堵路堵了三天,怨聲載道了三天。


    陸天明耐心勸男人道:“你還是叫人把路障撤了。事情鬧大了,肯定不好收場。”


    男人笑嘻嘻道:“越大越好啊。反正不管我卵事。”


    陸天明問他道:“誰是負責的?”


    男人冷笑道:“沒有負責的。”


    “既然沒人負責,我們就自己動手拆除路障了。”陸天明一邊說,一邊往路障跟前走。


    路障其實很簡單,就是一根巨大的圓木。


    圓木橫亙在路中間,兩邊的車輛便無法通行。


    當然,行人可以自由越過路障。


    陸天明看了一眼圓木,估計足足有四五百斤重。這種產自樹木嶺的圓木,在樹木嶺隨處可見。


    男人見陸天明要動手去拆路障,譏諷他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若能一個人把木頭搬開,我就允許你過。”


    陸天明笑笑道:“不但是我過,大家都可以來往。而且,我搬開了,誰再敢堵上,後果他自己負責。”


    男人冷冷看他一眼,“你好大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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