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被停職接受調查,不到三天又安然無恙出來。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包括丁曉萌在內的人都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通常,一個人隻要被紀委盯上,便不可能全身而退。紀委有的是辦法能從雞蛋裏挑出骨頭來。


    陸天明被調查,主要原因是他被冠上一頂破壞招商引資的大帽子。


    這頂帽子足夠壓垮一個人。畢竟,破壞招商引資的的另一種說法,就是吃裏扒外。


    肖科在縣委常委會上表現得很憤怒。他堅持要對陸天明追責。肖科給陸天明列舉出來三大罪狀。每一個罪狀都能讓陸天明翻不過身來。


    第一條罪狀,陸天明好大喜功,製造苦水泉項目,迫使政府花巨資召開全球性研討會。


    第二條罪狀,陸天明在研討會期間,帶領外賓外出尋歡,造成巨大的國際影響。


    第三條罪狀,陸天明的行為,已經引起上級領導的嚴重不滿,對山南縣的領導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肖科送給陸天明的第三條罪狀,看起來有些牽強附會,卻最能引起大家公憤。


    盡管他沒有將第三條罪狀解釋得很清楚。但在座的人心裏都明白,如果上級震怒,山南縣的領導幹部即便不會被直接問責,但在今後的提拔升遷上會有重大影響。


    也就是說,肖科送給了陸天明一頂阻礙全縣幹部進步的大帽子。


    在肖科看來,陸天明本身就是一個小人物。碾死他,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的輕鬆簡單。


    本來,他想一步到位,抓住陸天明陪同外賓去衡嶽市洋灰橋的煙花柳巷一事,以故意傷害罪的名義讓陸天明身陷囹圄。


    但是,他的這一惡招,卻被燕京的一道神秘來電破解了。


    這一次,肖科處心積慮,他以陸天明工作上存在重大失職而追責,讓紀委介入進來。他認為,這次就算陸天明有三頭六臂,也逃不脫他布下的天羅地網。


    三樁罪,件件讓陸天明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


    當然,肖科也很鬱悶。他怎麽也想不通一個小小的陸天明,會讓他耗費那麽多心思去對付他。


    他清楚,以陸天明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是無法與他匹敵。


    但是兩番交手過後,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陸天明身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撐著他。


    陸天明被紀委留置,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有結論出來。


    這個結論將是判決陸天明前途的死刑。


    肖科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將陸天明逐出公務員幹部隊伍。


    這樣,一來報了陸天明搶了他侄女名額之仇。二來,他清除了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


    盡管陸天明的存在看似對他的前途不構成任何影響,但肖科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陸天明將會是他仕途上最大的絆腳石。


    就在肖科快樂地認為,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設想進行時,路遠書記將他叫了過去。


    常委會上雖然討論了陸天明的問題,但最終沒有形成決議。


    路遠書記對停職調查陸天明的提議沒有明確表態。縣長費敏也保留了自己的意見。


    但是,會後肖科還是找到了縣紀委書記於正生,要求他對陸天明采取紀律措施。


    路書記陰沉著臉,見到肖科的第一句話就問他,“你把陸天明搞起來了?”


    肖科解釋道:“路書記,陸天明的事,我認為必須經過組織調查。他如果沒問題,組織給他一個清白。如果他有問題,那是他咎由自取。”


    “這種做法不合適。”路遠批評他道:“你這是先把人抓起來再問罪嘛。”


    肖科遲疑了一下,鼓足勇氣說道:“讓紀委介入調查,也是顏書記的意思。”


    “顏書記有這個意思?”路遠驚異地問道:“你把陸天明看得太高了吧?他會引起顏書記的注意?”


    肖科小聲說道:“路書記,有個事你可能不知道。研討會期間,林蔭酒店鬧出來的涉外風波,省領導都知道了。顏書記為此還專程去了省裏作檢討。”


    路遠道:“那件事也不是他陸天明搞出來的嘛。”


    肖科歎口氣道:“他是引子啊。如果沒有研討會,怎麽會鬧出那件丟臉的事出來?陸天明這個人啊,就是好大喜功,想一鳴驚人。可惜,他沒這個本事。”


    路遠哦了一聲,淡淡說道:“陸天明他有沒有本事暫且不說。你現在馬上解除對陸天明的留置。這個事不容討論。必須執行。”


    肖科一愣,訕訕道:“路書記,這樣做,會不會讓人覺得我們太兒戲?”


    路遠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他手指輕輕敲著辦公桌道:“小肖啊,如果你覺得兒戲了,當時你就不該采取這樣的措施。”


    肖科爭辯道:“路書記,這個事是上過常委會的。”


    路遠哼了一聲,他眉頭緊鎖道:“形成決議了嗎?肖科同誌,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放人吧。”


    肖科當然不會知道,在陸天明被留置的第二天,燕京便來了一道加密急電。


    這道急電是直接發給路遠的,要求他慎重對待留置調查陸天明的事。


    接到急電的路遠,根本分不清這道急電背後藏著什麽秘密。但他能準確地感覺到,燕京對留置調查陸天明很不滿意。


    那時候,他也陷入了迷惑。甚至有些懵。


    他不知道陸天明為何能驚動到燕京。根據陸天明的背景調查,他在燕京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資源。


    但急電上明明白白就是“陸天明”三個字啊。


    作為曾擔任省委主要領導秘書的路遠,他的見識與閱曆,不是一般人能夠企及的。


    多年的官場曆練讓他知道,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會有一根看不見的關係線。


    這根線,遠的能直通燕京。


    但是,陸天明身後清清白白,非但看不見線,甚至連一點風都沒有。


    然而,急電卻擺在他麵前。這是不容置疑的。畢竟,這樣的急電,平常很少能遇見。


    而且路遠知道,發來急電的單位,是他不敢有絲毫懷疑的單位。這道急電即便在中部省,也能引起省領導的特別重視。


    當然,這一切陸天明都蒙在鼓裏。


    在陸天明看來,他被宣布解除留置決定,是因為縣紀委工作上出現了失誤。現在他們發現失誤了,及時糾正的結果。


    陸天明還是幼稚了。他不會知道,如果不是這道急電,即便紀委工作上出現了失誤,他們也不會主動去糾正失誤,而會堅持錯誤下去。


    畢竟,糾正失誤,就是打自己的臉。


    雖然留置被解除了,但成豔霞卻提醒了他,調查還在繼續。而且,他被明確宣布的停職決定,繼續生效。


    一句話概括,他現在還是一個有問題的人。


    從衡嶽市回來,陸天明一直在想,要如何處置肖青良藏匿在山洞裏的巨款。


    人剛回到山南縣,他便接到了丁曉萌的電話,“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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