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驚得打了一個哆嗦,跑去敲霍澤寒的房門。“霍澤寒你醒了沒有啊!霍澤寒!別tm睡了,你小男朋友出事了!”半分鍾後,霍澤寒的房門打開,霍澤寒衣著整潔的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黑色襯衣顯得他麵色更為冷峻。他看著滿地鮮血的場景,皺了皺眉,但是神情中卻是極為鎮定的。“放手。”他半跪在尤醉的麵前,想要讓他放開手裏麵的餐刀。尤醉在聽見他聲音的瞬間,身子哆嗦了一下,霧蒙蒙的狐狸眼裏麵滿是恐懼。“是我,霍澤寒,你現在很安全。”霍澤寒輕輕地撫摸著尤醉的後背,用固定的力度拍打著。“沒有人會傷害你。”尤醉的眼睛恍惚地眨了眨,終於將自己抵在霍澤寒的肩膀上,疲累地合上了。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將重量全部壓下的時候,霍澤寒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在醫院裏麵呆了半夜,尤醉的手被包紮得像是一個木乃伊,這才被當成玻璃人一樣載了回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霍澤寒看顧他看得越發仔細,門都不怎麽肯讓他出。甚至包括尤醉自己在內,所有的人都以為那天晚上,他是產生了幻覺而自殘。“你是說,他睡覺的時候,在自己的枕頭下藏了一把餐刀?”付應挑眉看著自己眼前的老朋友。對方似乎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就算是世界毀滅也不會讓他的神情發生一絲改變。付應和霍澤寒是發小,隻是付應卻沒有像是霍澤寒這樣“乖巧”,離經叛道地去學了心理學,現在也算是海斯潘安上城頗有名氣的心理谘詢師了。遇見這樣的問題,霍澤寒來詢問他也算是對口。“他和他那個死去的前男友的感情很好嗎?”“很好。”霍澤寒的眉眼裏麵多了一絲煩躁,這讓付應有些驚訝地多看了一眼。“我懷疑他甚至想要跟著他一起去死。”“哇哦。”付應誇張地說。“那你的攻略難度看起來很高啊,人家都這麽相愛了,你還非要來插一腳!”“知不知道當小三是不好……“我隻是在問你的意見,如果你不能秉持自己身為一個谘詢師的基本道德準則的話,我會換一個。”“別啊!”付應笑嘻嘻地轉了轉椅子。“需不需要我給你出點意見?”霍澤寒的臉色更冷,他站在窗邊緩緩地看著外麵的夜色,又低下頭去看著自己帶在手上的黑色手套。“好啦,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付應撫摸著自己的下巴。“自殘,幻視……這些可能是抑鬱症的前兆,你說他平時的情緒還算是平穩嗎?”“是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表現得很……正常,甚至是過分正常了。”“這樣就有些奇怪了……”付應又說了幾點猜測,都被霍澤寒否決了。上下打量著霍澤寒的神情,付應從另外的地方來詢問。“他突然發病,你這些天……是不是做了些刺激他的事情?”霍澤寒的臉色僵了一瞬,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哎哎呀,怪不得,你就不能慢點來嗎?”付應痛心疾首地看著他,開始絮絮叨叨。“他本來就好不容易穩定下情緒,將自己處於一個還算是平和的狀態,但是你又非要去刺激他,說不定他內心就會產生什麽自我懷疑,這樣問題就大了!”霍澤寒冷著臉,沉默不語。“我以後不會了。”許久後,他才說。“我不是故意那樣做的,我隻是……”忍不住。甚至就像是最低劣的野獸一樣,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付應最後也隻能讓他繼續觀察,並且盡量減少對尤醉的刺激。“你現在能做的是溫水煮青蛙,一點點地讓他放下自己內心的心防,這樣才能和你在一起。“畢竟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很難說清楚的,但是不管何時,時間都會是一劑良藥。”霍澤寒一一認真記了下來,然後轉身離開。“哎,你的後背怎麽了?”付應在他的身後喊了一句。“沒事,隻是一點小劃傷。”尤醉坐在二樓的窗台上發呆,他向著外麵看去,在窗外進入枯水期的黑河緩慢地流淌著,一點點的潤過河床,消失在遠方。淩越從他的身後走過來,將他摟進懷裏,無聲地親吻著他,從他的額頭一點點地親到他的鎖骨。尤醉一聲不吭地任由他親著。房間裏麵很安靜,霍佩盈已經離開了,在走之前強硬地要求尤醉記住了自己的電話和微信,並且對尤醉說如果霍澤寒欺負他就給自己打電話,自己肯定會給他出氣。尤醉隻是微笑,然後點頭。自從那天夜晚開始,他就明顯變得沉默了,隻有早上出門去遛狗和祁鴻文聊天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才會多一些。他身體裏麵的那種被稱之為生機的東西,似乎在漸漸地流逝。這是一種更加緩慢的,但是卻不可逆轉的傷害。他很少出門,不敢上網,也逐漸失去了一些生活裏麵的樂趣。尤醉再也沒有辦法做飯了,因為他會在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將刀藏起來,藏在房間裏麵的想不到的地方。霍澤寒也會盡量不讓貝妮或者貝拉單獨地和他在一起。於是尤醉就越發沉默。他有時看見尤醉安靜地坐在窗邊的樣子,就像是看見了一株正在緩慢地枯萎的百合花。“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阿越。”尤醉看向自己身後的人,臉上有些淺淡的無奈。“你是想要我去陪你嗎,就這樣迫不及待?“甚至就連讓我在這裏多呆一些日子都不願意嗎?”淩越沉默不語,他從來都不說話,或許是因為在地下呆了太久,所有的話語都被埋葬進入了那些冰冷的泥土裏麵。曾經沒有人肯聽他的話,於是他就閉嘴了。淩越隻是側過臉去,輕輕地咬住了尤醉的手指,陽光穿透了他透明的臉,在身下沒有留下任何陰影。“好吧。”尤醉無奈地笑了笑,就像是之前無數次淩越對著他撒嬌時一樣。他想來對於比自己小的戀人沒有辦法的,他們都知道這一點。“好吧,好吧。”尤醉看著窗外,看了一會,疲累地閉上了眼睛,親了親身後愛人的眼睛。或許,他早就應該這樣去做了。去做……他本來就應該去做的那件事情。尤醉選擇的時間是在上午,他喜歡上午,上午永遠是明亮的有希望的,在最盛大的正午之前,是明亮璀璨的,充盈的朝陽。和一切黑暗都沒有關係的,和一切的死亡都沒有關係的。他喜歡這樣的時間。這一天他表現得很正常,他甚至早上的時候照舊給貝妮和貝拉喂食了狗糧,然後遛了狗。“早上好,小玫瑰。”穿著一身運動裝的年輕男生對著他微微一笑,尤醉注意到他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神情裏麵帶了些不易察覺的緊張。也許是覺得在人生的最後一天應該去努力做個好人,所以尤醉對著他彎了彎眼睛,也露出一個笑。“早上好。”他用溫柔沙啞的聲音說。這是尤醉第一次對他說早上好。年輕男生愣住了,他看著尤醉,起碼愣了三秒鍾,然後他的耳根就紅透了。“那個……這個給你!”一封綁著淡藍色絲帶的情書被塞到了尤醉的手裏麵,尤醉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看向對方。“總之……我知道這個時代還送情書是很老土啦,但是我還是想這樣做,這是一種嗯……儀式!”一向健談的祁鴻文此時竟然有些結結巴巴的,他努力地想要偽裝成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卻隻會顯得欲蓋彌彰。“我喜歡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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