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華國的秋褲文化絕對是一個古老文明最智慧的結晶和傳承,別看隻有薄薄一層,卻抵得上一套羽絨服。”阿拉法特去看簡:“你穿了?”“穿了。”“我不信。”“我真穿了。”“你鼻涕都凍出來了。”“……我臉上沒有穿秋褲!”杭峰在旁邊聽的笑,問杭陽:“哥,你穿秋褲嗎?”杭陽揚眉:“我當然穿了。”杭峰有點驚訝,隻有他這個出生的五千年古老傳承文明的人沒穿嗎?秋褲的話題很無聊,但就是這麽無聊的聊了一路,簡看得出來年紀大了,所以對秋褲格外推崇。阿拉法特的老管家很用心的記下,並且表示會盡快幫自家的先生找來一條秋褲。杭峰搓了搓手,捂在凍僵的臉上,前方觀景台已經遙遙在望。這條四星賽道雖然開發在大山裏,但很幸運這裏的山穀可以建設雪場,吸引了很多人來這裏開旅館做生意,不下雪的時候還有一條尚算寬敞的公路可以進山,所以設施設備都還算不錯。島國的三星賽道都要選手自己爬山將近20分鍾,這裏卻有纜車直接送到賽道的出發點。出發點位於山尖的一座平台。這裏也是高山滑雪雪道的出發點。米國人酷愛公園滑雪,歐洲人則更愛高山滑雪,瑞國作為傳統的雪上國家,他們其實保守老舊,認為用雙板進行的高山滑雪才是正統。因而,這處雪場有三條高山滑雪道,一條坡度傾斜最大,幾乎筆直而下。兩條蜿蜒環繞,蛇形在雪山之上。至於“fwt”開發的四星挑戰賽道,在這裏又被稱為“難度a1賽道”。以其中一條環形高山滑雪道為起點,環山一周半,大概在一公裏後出現岔路,通往一條山石矗立,樹木交織的複雜地形。同時將近20°的坡度,和一側的山崖,讓這段地形變得格外危險,且具有挑戰性。如果將這裏稱為第二階段,那麽第二階段就是考點,這一段路處理的好壞,直接關係到最終的名次。第二階段的耗時大概在三分鍾左右,之後會以一個斜插入的方式,並入那條坡度極大,直線路線的高山滑雪道。直到抵達終點。單從口述上看,並不是多長的賽道,耗時大概也就五分鍾左右。可它作為四星賽道,絕對是有著極高的難點存在,而這種難度,沒有親自滑上去,很難體會。在纜車即將進入纜車站時,杭峰看見平日裏都封鎖的賽道打開了,裏麵有工作人員在走動,賽道兩側遍布藍旗,在更外圍的地方還拉了警戒線,後麵就是斷崖,摔下去不死半條命也沒了。沒有安防護網。也不可能安裝。在死神的刀尖上跳舞,給觀眾和選手一種致命危險的感覺,才是極限運動的魅力。纜車進了站,杭峰他們從纜車裏下來,觀景台前已經站滿了人。這裏畢竟不是常規世界大賽的舉辦地,也就缺少看台,與平日裏最大的差別就是在觀景台上插上些彩旗,再在各個進出要道立上讚助商的廣告展板。論資源,“fwt”肯定是不如“x-games”,來這裏的選手都是被星級製度吸引,猶如一個個重度沉迷的“玩家”,酷愛這個升級打怪的過程。觀景台一共三層,外觀上看像個銀色的雙層飛碟,最下麵一層有一半埋在山裏,進入裏麵是則是一個“凹形”空間,凹陷的部分用於進出纜車,再用鐵架圍上,選手和觀眾就可以遊走的外圈,觀看比賽。選手休息室在負一樓,這裏是個全封閉的空間,雖然沒有暖氣,但人多了也不會太冷,賽道組也送了十多個烤爐進來,樓上樓下的溫度差距超出20度。杭峰一群人才上去不久,就聽見工作人員在大聲叫著:“觀景台超員了,除了要比賽的選手不要再放人上來!”第135章 說好的國際禮儀呢?幾人對視一眼, 慶幸上來的早。十點鍾到了,比賽還沒有開始。風有點大,其實也沒有多大關係, 但氣象預報預測短時間內風速會降低,所以比賽就順勢往後拖了。卻對杭峰他們這類安排在最後的單板選手有影響, 杭陽說:“恐怕要做好明天上午比賽的準備。”杭峰到負一樓轉了一圈, 正好遇見了前天一起吃飯的主辦方領導,對方一點不避嫌地對自己笑,杭峰便也隻能回了一個笑。對方說:“我們正在討論資格賽以雙人的形勢出發,盡量爭取一天時間比完。”杭峰眼睛一亮。報名參賽的選手是130多人, 每組兩人就是要進行60多場的比賽, 平均每場5~6分鍾的時間, 差不多四個小時就能全部比完。就算十一點才開始比賽, 到下午天黑也要五個多小時, 時間確實綽綽有餘。這位主辦方領導很忙, 百忙中向杭峰釋放善意之後,就匆匆離開。杭峰將目光移開, 有點心虛地掃了一圈, 發現這裏人雖多, 卻沒有人在意他和主辦方的交流。為什麽?或許是因為主辦方隻是主辦方, 不能對賽場的公平進行影響,換成裁判則不一樣了。這也是對方大大咧咧的原因。放下心裏,杭峰在樓下轉了一圈, 想找奧利,人沒找到喧嘩聲起, 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通知“女子雙板組”的選手簽到集合。女選手是真的少。極限運動說是男性的天下也不為過, 這大概率跟男女性天生的性情有關係, 男生總是酷愛冒險,熱愛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證明自己的魅力。雙板挑戰的男子組足有60多人報名,女子組這邊卻一共隻有19人,單板隻會更少。她們抱著自己的滑雪板聚在一起,四周圍都是教練和同伴的加油聲。隨後,四名序號靠前的選手被帶走了,杭峰跟在她們身後上了樓。樓梯才走到一半,溫度驟然降低,再走幾步便是冷風刮麵。來到二層平台,杭峰看見已經占據了不錯位置的簡、阿拉法特和他哥,一轉頭,三個人鼻子下麵一片亮白,像是流鼻涕一樣,實際是熱氣從鼻孔呼出凝結出的冰霜。阿拉法特受不了地說:“我不行了,你下午比賽我再過來吧,這也太冷了。”“行。”阿拉法特可以走,簡和他哥杭陽卻不行。這次應該是簡最後一次參與到杭峰比賽的教練工作,哪怕條件艱苦也會留下來,為這段師生情分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杭陽則單純是硬抗,作為一名年輕力壯的男性,極限運動員,華國斯籃搏職業隊長,因為一點風雪就跑掉,成什麽樣子。阿拉法特離開後,杭峰站在了他的位置,看向不遠處正準備出發的兩個姑娘。風雪裏的玫瑰,美麗動人。裁判揮舞手中的旗幟,兩人同時出發,計時器也開始跳動,又有人在觀景台大叫:“加油!!”風從側麵吹來,撩起姑娘們額頭的發絲,她們揮舞著雪杖,在雪道上滑出一個弧形,向前衝去。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隻要看她們滑行的速度,杭峰就能大概評估這條雪道的坡度和狀態如何,看著她們在雪道上快速起伏的身體,很明顯這條雪道的坡度大,且並不平整,非常符合高山滑雪的特征。杭峰是室內滑雪場練出來的滑雪運動員,最薄弱的項目就是高山滑雪。滑的好簡單,但要滑出名堂,滑進世界大賽裏,以他現在的水準可不夠,需要更專業的訓練。好在這次的賽道雖然大部分都是高山滑雪道,但中途的難度賽道卻需要足夠高的滑雪技巧,多是小範圍的騰挪回轉,以及膽大心細的快速判斷,而這也正是杭峰的強項。兩個姑娘消失在道路的盡頭,繞到了山的後麵,大概一分鍾後再次出現在他們腳下,隨後沿著藍旗圈出的路線,拐進了那條平日裏絕不會開放的岔路。岔路裏,黑色的山石裸露,有的巨大如卡車,有的密密麻麻鋪了一片,有的圓潤平滑,有的朝天矗立出鋒利的棱角。在山石的中間,間或還有樹樁和整顆的鬆柏,樹葉被狂風吹動搖擺,晃下昨夜的積雪。剛剛還瘋狂往前衝的兩個姑娘,在這裏像是一腳踩下了“刹車”,速度驟然降低到10邁,顯得謹慎小心的過分。作為三星賽道的挑戰者,這個表現其實非常糟糕。但到底是女孩兒,又是滑一條從未滑過的山路,這之前連個可以觀察的對象都沒有,敢於出現在這裏挑戰已經非常值得敬佩。杭峰半個身子都快探出護欄。他看的很認真。通過女選手的比賽,其實更容易看出賽道的難易點,她們的選擇,身體的彎曲度和傾斜度,都是杭峰接下來挑戰這個賽道的數據。慢,還在往前滑。逐漸的,適應了這個賽道後,速度在一點點的提升,漸漸的就再看不見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第二組的選手已經在出發點就位。風好像真的小了一點。杭峰在山上待了一個多小時,女子組的比賽就差不多都結束了,奧利這才姍姍來遲。“怎麽現在才上來?”杭峰問他。奧利說:“吃了午飯,上來直接看男子組選手的比賽,不是正好。”杭峰想想也是,“是我沒有計劃好,現在我要下山吃飯了。”“感覺怎麽樣?”奧利問他。“不好說,滑過才知道。”“行吧,一會兒見了。”“好,一會兒見。”杭峰坐上下山的纜車,坐在旁邊的杭陽摘下裹在臉上的圍巾,拍著凍僵的臉唏噓:“幸好當初沒聽他們的安排來滑雪,這環境也太糟糕了。”杭峰說:“還行,挑戰極端的環境,極端的賽道,酷!”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滑上那天賽道。杭陽不置可否地笑。這或許就是杭峰能吃這口飯的原因,衝浪也好,滑雪也好,他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著。吃過飯再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男子雙板的資格賽已經在緊張的進行中。裁判中途有半個小時的休息吃飯時間,因此到現在,男子雙板這邊也才進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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