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春有些驚訝地看柳子玉,見他臉色陰沉,不禁好奇地問:“怎麽了?子玉,你的臉色為什麽這麽難看?”


    柳子玉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看著樓船上的拍品的實景,低聲解釋道:“什麽法老的裹屍布,什麽法老能用上古龍國的雲錦。


    “而且那塊雲錦,不論是從做工,到繡法到祭文,都像我們河東柳氏一位先祖的棺材布。”


    想起因為戰爭時期,柳家躲避戰亂離開了族地,沒想到回來之後發現先祖的墳都被土夫子給光顧了。


    想起族中記載丟失的東西,那塊棺材布赫然在列,如今謝家拿出來,是想挑釁河東柳氏嗎?


    不管這邊的柳子玉怎麽想,樓船上的霽無瑕已經在詳細的介紹那塊裹屍布了。


    “這塊裹屍布已經由關外白家的白海平老先生鑒定過了,材質是雲錦,距今已過八百年春秋。”


    “據這塊裹屍布上的祭文猜測,這是宋朝時期,一位名叫柳蒼的才子下葬時用的蓋棺布,但是不知道怎麽流落到海外。”


    “是由我們一位在海外做生意的龍國人發現並送拍到此的,他並不懂這些,送拍時他隻是交代說是從購買處知曉這是法老的裹屍布。”


    隨著霽無瑕的介紹,畫舫上的賓客紛紛嘩然不已,柳蒼這個名字可能大家都不熟悉,可是有些世家地老學究一聽就知道說的是柳家先祖。


    一時間,關於柳蒼的身份就在賓客中傳開,不少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畢竟柳子玉在謝園門口鬧的時候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知道柳子玉也參加了這次拍賣。


    雖然本土派世家之間也互有齷齪,但是對外也是擰成一股繩的。你一個海外派的世家子在我們本土派的家門口撒野,我們直接第一件拍品就上你家祖上的棺材布,看你怎麽辦?


    楚天闊的畫舫上


    楚天行看到那塊雲錦後明顯嗆了一下,等到好不容易調整好自己後,就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看謝園方向。


    楚天闊則是聽到柳蒼的名字後有些恍然大悟,朝著剛剛調整好自己的楚天行問道:“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柳蒼應該是柳子玉的直係先祖吧?”


    楚天行點了點頭,臉色有些怪異的說:“台上那塊雲錦,是咱們家的私藏,我隻是沒有想到,爺爺竟然把這個東西給帶來了。”


    楚天闊聞言一滯,隨後認真的朝楚天行問道:“哥,你跟我說清楚,咱家祖上到底是做啥的?怎麽連這玩意都有。”


    楚天行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寬慰道:“你放心,咱家祖上絕對是大戶人家出身,那玩意是爺爺年輕時的繳獲,來路絕對正。”


    楚天闊聞言,盯著那塊雲錦越看越感覺熟悉,當聽到是楚澤的繳獲時,頓時眼前一亮。


    有些激動的問:“這不是爺爺天天帶在身邊炫耀的那塊雲錦嗎?怎麽他老人家把這都給貢獻出來了!”


    “別問,你就好好看戲吧,咱爺爺那麽做,自然有他那麽做的想法。”


    而柳子玉就有些忍不住了,柳子玉拿起畫舫中的話筒,質疑道:“霽大家怎麽能夠確定這件拍品的真實性,眾所周知,柳蒼是我們家先祖,他的蓋棺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話一說出口,柳子玉就後悔了,本來大家還對這塊裹屍布的真實性存疑,但是他一說基本上就板上釘釘是柳家的東西了。


    他能想象出來,如今其他畫舫上參加拍賣會的人,結束後會明裏暗裏怎麽編排他們柳家。


    而楚天闊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頗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拿起話筒,接口道:


    “柳子玉,你放心,你應該相信謝家的信譽,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們楚家可以與謝家聯名擔保。”


    “對啊,對啊,如果子玉兄還不相信的話,我們胡家也可以為謝家擔保的。”胡庭山的聲音從畫舫中傳來。


    柳子玉臉色漆黑的看著自己旁邊的那艘畫舫,本來世家拍賣會就是屬於匿名拍賣的,都有專門的叫價器。


    可是他剛才忍不住出聲,暴露了自己的蹤跡,現在基本上都知道他的位置了,等下叫價的時候他也沒法渾水摸魚了。


    不過柳子玉有沒有辦法渾水摸魚沒關係,但是其他賓客的落井下石卻是接踵而來。


    “我們蕭家也可以為謝家擔保。”蕭天策的聲音傳出,頓時引起一陣嘩然。


    要說現在本土派世家中誰的聲名最盛,那就數楚天闊與蕭天策了。


    楚天策上位後,先是拿下了時氏的時運集團,又從海外林家手裏拿到了不少地皮,在座的都知道楚庭集團的實力在楚天闊的帶領下起碼增添了一成多。


    蕭天策呢,則是拿下了近年來最受關注的濱海新區項目,雖然這個項目涉及到拆遷的地方太多了,但是蕭氏承接項目的初衷並不在地產。


    而且吃下了這個項目以後,不管是從入港時的優先權,還是蕭氏的子公司為這個項目服務,引得整個蕭氏都會因為這個項目受益。


    這兩人最近這段時間的操作,一下子世家長輩教育孩子時,口中別人家的孩子了。


    如今風頭正盛的兩人聯名擔保,一下子就把柳子玉給架在火上烤了。


    柳子玉在畫舫上狠狠地把茶杯給摔了,死死的盯著樓船上的畫麵,他知道此刻言多必失,還不如拿下這件東西,到時候回家也會有個交代。


    樓船上的霽無瑕見風波已經平定,蓮步輕移,溫婉一笑,朝著楚天闊畫舫的方向微微一福身。


    “多謝楚公子仗義執言,無瑕感激不盡。”


    “當不得霽大家如此大禮,舉手之勞罷了。”


    “當的起,等拍賣會結束後,還望楚公子可以讓無暇登船感謝。”


    “霽大家如此盛情,我哪有拒絕的道理,也算是天闊有幸,可以一觀霽大家的三絕了。”楚天闊輕輕一笑,話語中的高興之意參加拍賣會的賓客都能聽得出。


    時瑜的畫舫上


    時瑜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她沒有想到楚天闊跟一個不認識的人都能聊的這麽歡快,但是跟她說不過兩句話就不歡而散了。


    難道,難道真的就回不去了嗎?


    陳家的畫舫上


    聽著倆人的互動,陳修蘭對著霽無瑕輕唾了一口,小聲嘀咕著:“呸,狐狸精。”


    陳修梅對於兩人之間的互動也是不甚滿意,看著楚天闊畫舫的方向,思緒飄飛,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管女人們的想法,對於第一件拍品,已經開始準備競價了。


    霽無瑕拿起話筒,開口道:“第一件拍品,雲錦《祭二郎文》,起拍價一百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萬。”


    “我出一百萬。”柳子玉拿起話筒喊道。


    但是樓船上的霽無瑕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對著畫舫發問:“一百萬,沒有人對這件拍品感興趣嗎?”


    柳子玉看著霽無瑕無視他,頓時有些惱怒地說:“你不怕我們柳氏的報複嗎?”


    剛一說完,就感覺一旁有人拉他胳膊,轉頭一看,竟然是一臉怪異的李元春。


    “子玉,話筒都已經被關掉了,叫價需要用叫價器。”李元春指了指一旁的工作人員,邊開口說道。


    柳子玉一愣,有些尷尬的說:“元春,我氣昏頭了,都忘了還有叫價器了。”


    這場拍賣會畢竟是參會的都是世家成員,自然不可能像是代理人參加拍賣一樣大吼大叫的,用計價器也是怕有人以勢壓人。


    柳子玉輸入報價後,便一臉期待的看著樓船上的霽無瑕,希望輕易地把祖先的蓋棺布給收回來。


    “134號,出價一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嗎?”霽無瑕秀手一指別的方向,看的柳子玉明顯是一愣。


    134號畫舫,也不是他啊!


    “167號,一百一十萬了。”


    “一百一十萬第一次。”


    “一百一十萬第二次,沒有更高的嘛?”


    “那麽,一百一十萬第三……”


    霽無瑕正要落錘,柳子玉胡亂的在叫價器上輸入一通。


    霽無瑕看到那個數目,頓時激動的說:“525號,出價一千二百萬!”


    “一千二百萬第一次!”


    “一千二百萬第二次!”


    “一……90號,出價一千二百零五萬了!”霽無瑕有些驚喜的看著楚天闊畫舫方向說。


    “還有沒有更高的了,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恭喜楚公子,拿下本場拍賣會的第一件拍品!”


    聽到祖宗的蓋棺布即將落入對手的手裏,柳子玉明顯被激怒了,走出畫舫對著楚天闊的方向喊到:“楚天闊,你要是再跟我爭的話,別怪我不客氣,咱們走著瞧。”


    楚天闊見柳子玉如此囂張,示意管家打開總控,輕笑一聲說到:“柳子玉,這是臉都不要了嗎?這是在拍賣場上,誰出價高,東西就是誰的。”


    柳子玉冷笑一聲,拿起畫舫冷冷地說道:“楚天闊,我勸你少管閑事,柳家的東西,還輪不到外人質啄,我出一千五百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訂婚你失蹤,我取消婚約你哭什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百載春光一舟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百載春光一舟輕並收藏訂婚你失蹤,我取消婚約你哭什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