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talk:其實就是發了個炎。第63章 063深夜裏隻能看急診。醫生隻檢查了一下, 就開始在電腦上敲病例:“是結膜炎,伴有瞼板腺堵塞,平時沒注意用眼衛生哇?現在老許多的年輕人戴隱形眼睛咯, 畫眼線咯,不注意就會感染, 你應該不搞這些, 但要改掉用手揉眼睛的習慣,回去後用眼藥水衝洗,外敷口服都給你開點,注意休息, 過段時間就可以了。”桑野眼神飄忽一下,抬手抓了抓右邊眼皮。所以這並不是像桑野先前想象中那樣因傷心過度、流淚太多所引發的眼部疾病, 而是昨天去拍宣傳片的時候用了品牌方那邊太多人使用過的眼線筆, 沒及時正視問題而導致的情況惡化。桑野問醫生:“我這個會影響到下周比賽嗎?”“怎麽?有學科競賽?”醫生大概以為自己很幽默, 道,“那不影響的,隻要進考場時腦子清醒就好了。”桑野一張小臉長得嫩,像高中生,不怪醫生想當然。但他尋思自己長得也不像是能參加競賽的學霸樣子。桑野解釋:“不是……”醫生打斷:“參加運動會也是沒問題的, 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桑野皺眉:“我是……”“除非你是拿著槍站在起跑線上的裁判。”醫生似乎被自己的幽默折服了,嗬嗬發笑, “那不行的哇, 因為你得戴眼罩, 不能射擊拉,會出事的。”“……”桑野閉上嘴, 抬頭看向談默。他要是眼睛不趕緊治好, 後麵不僅影響訓練, 還有可能耽誤洲際賽。談默見桑野左眼紅得像兔子,可憐兮兮的,抬手拍了下那顆白色的腦袋:“先別想那麽多。”醫生這時正好把病例打印出來了,上麵有開的藥。談默接過病曆本,帶著桑野去門診一樓大廳。桑野垂著腦袋,無精打采,想必能不能上場這個未知數懸在頭頂,對他造成了一定影響。談默走路的時候,對著病例本檢查藥單:“氧氟沙星滴眼液有了,紅黴素眼膏有了……現在再開兩盒抗生素,拿一袋醫用眼罩回去。”桑野眼一眨,偏頭看向談默:“你怎麽知道我有了?”恰好這時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迎麵走來,銳利的目光倏地投向桑野,辨認了足足有五秒,才看出來桑野隻是個長得好看的男孩子,接著微笑了笑,繼續走自己的路。“……”桑野從醫生的背影收回視線,轉過腦袋,放低聲,又問一遍談默,“你怎麽知道我有了什麽派大星滴眼液,紅黴眼膏?”喻皓天傍晚去練習室給桑野送藥的時候,談默根本不在。談默闔上病曆本:“我知道的事情多了。”桑野小小跳起來一下,拿身側撞一下談默,嚴重懷疑:“是不是你給我買的藥?”“我怎麽會給你買藥?”談默被撞了也十分穩,目不斜視地朝前走,“我是巴不得讓你哭瞎才高興的。”桑野:“…………”藥品站的值班醫生掛了個暫時離開的牌子。兩人坐在大廳前排的椅子上等待。現在夜裏兩點,周圍沒有人,連窗口上方的電子屏都停止了工作,白熾燈光照得整個大廳尤為空蕩。談默低著頭玩手機。桑野遵循醫囑減少用眼,百無聊賴地左看右看,最後目光定格在了身旁談默的側臉上。就見男人的皮膚在夜裏顯得很白,睫毛根部很密,低斂時在下眼瞼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眼尾拉平了有些上挑,側臉弧度就好似漫畫裏畫出來的一樣流暢。隻是在此刻白熾燈光的照拂下,神態裏蒙了一層疲憊的暗影。桑野不是沒心沒肺的人。談默這麽晚還能陪他出來看醫生,犧牲的是自己的休息時間,而且明天他們還得照常訓練。如果下午的時候就聽話來醫院,就沒現在這麽多事了。桑野低下頭,道:“謝謝。”“不用謝我。”談默關了手機揣回口袋,望了眼前方窗口後“暫時離開”的掛牌,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兩人間的氣氛終於緩和了。桑野微微聳起肩,手掌在褲子上搓著,看得出還是很不好意思:“不是的……”談默:“畢竟是我害你把眼睛哭成這樣的。”“……”桑野停止搓大腿,臉上以惹眼可見的速度攀升緋色,他已經知道眼睛是怎麽回事了,一開口,聲音低得像蚊子哼。“你不要這樣……我一開始又不懂,你再這樣我……我就不跟你玩了。”“你怎麽又不跟我玩?”談默看他,神色莫名其妙,“我不是早不讓你跟我玩了嗎?”“…………”桑野被欺負慘了,左眼看不出來,右眼卻紅了一圈,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最後動手推了把談默。“你怎麽這樣!”談默順勢倒向另一邊,用手支柱腦袋,不緊不慢看回前方。值班醫生已經回來,把牌子撤了,拿起了塑料籃裏的病曆本。“我本來就這樣。”談默眉眼寡淡,道,“冷漠,不理人,還從不關心人……你第一天認識我?”桑野跺了下腳,氣勢洶洶地站起來。下一秒就被談默伸手拽住了。“你讓我走,你讓我走……”桑野小臉都皺了起來,可謂是渾身都在用力,抵抗著談默的手勁,“我要回山西!”“桑富貴。”談默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總來這招就不靈了。”就在這個時候。窗口那邊敲了兩聲玻璃。值班醫生提醒他們去拿藥。談默站起身,拉著桑野的手腕一起過去。他後來也沒鬆過手,一直到停車場。起初桑野還掙來掙去,等出了醫院,他抬頭望向旁邊高大的男人,在夜色之下顯得沉穩又可靠,即便是在沒有親朋好友的大城市裏,也不會再讓他產生寂寞或者無助的感覺。桑野悄悄紅了臉,低下頭往談默身邊靠了靠,終於老實了。回到基地宿舍後,桑野拎著自己的藥進入電梯,幫談默按了二樓。但是談默進來後,又把二樓的按鈕摁滅了。桑野看了眼電梯鍵,又看向談默:“幹嘛?”談默瞅了眼他手中的袋子,問:“自己會弄嗎?”桑野右眼亮閃閃,肯定地點頭:“當然!”然後五分鍾後就打臉了。桑野被按在床上,仰著臉一直“啊啊啊”叫個不停,抓著談默的手腕,對於即將滴到眼裏的異物驚恐到極點。桑野的眼睛太敏感了,不習慣點眼藥水,自己百般嚐試都下不去手,而且對不準位置,現在換談默上手後,他又百般躲避,藥水全眨臉上去了。“當時應該讓醫生多開兩盒。”談默單膝跪在床邊,鬆了鬆腕,調整一下角度,“你別扒我手。”“你輕點、輕點……”桑野鬆開談默的時候手指都在抖,嗓音軟軟的,小貓一樣地在哼。談默氣息很輕地亂了一下,隨之蹙一下眉:“別叫,我沒對你做什麽。”一滴藥水落下。桑野眨眼。拒絕。第二滴落下。桑野再次精準地一眨。拒絕。談默突然叫他:“song。”桑野目光定住,看談默:“幹嘛?”談默放下眼藥水:“我什麽時候不讓你跟我玩?”桑野愣了下。話題跳轉太快,讓人猝不及防。下一秒。談默抬手,拿出甩狙的精準度丟了一滴眼藥水進桑野的眼裏。“嘶……”桑野條件反射地眨了眨左眼。然而就在他眨眼的間隙,談默踩著節奏又點了兩滴進去,接著便擰上眼藥水的蓋子。不要懷疑職業選手的手速。“你才是偷襲怪……”桑野拿紙巾按了按眼睛,臉有點紅。眼藥水真掉眼裏了,也沒那麽可怕,就是顯得他之前要死要活的樣子很是矯情。談默抽了根棉簽沾藥膏,手指抬高桑野的下巴:“什麽時候不讓你跟我玩了?”桑野挪開視線朝地板上看,水嫩的紅唇跟黏住了張不開似的泛出嘀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