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應付訓練賽就很累了,並不想搞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喻皓天狠狠歎了一聲,怪自己,竟然妄想抓老板娘出門賺錢。老板娘根本不需要賺錢!!!喻皓天失望離開。小派幹著急:“你咋不接啊?這是好事,有代言費拿的,起碼五十萬呢!”桑野還沒說話,談默在一旁淡淡出聲:“不接也好,專心比賽。”“那對於俱樂部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啊。”小派有點痛心,道,“我們夏季賽快找不到讚助了吧……不對!哥,你怎麽回事?我以前死活不願接那個辣條的廣告,你不是還幫著喻公公勸我?到白毛這兒你就幫他跟俱樂部對著幹是吧?舍不得你老婆粉辛苦是吧?”“……”桑野勺子差點又沒拿穩。一旁談默卻很淡定,掀眸:“窮苦的無產階級要聯合起來。”“你!”小派直接被堵得沒話說。***雖然在飯桌上被談默懟了回來,但去倒盤子的時候小派還是忍不住拉著桑野說起代言的事。桑野經過打飯窗口,習慣性拿了杯酸奶,想了想,又多揣了一瓶放外套口袋裏,準備帶給talk。“白毛你想啊。”小派說,“這事肯定是對你有利的,知名度越廣,找上門的代言隻會越多越好,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躺著數錢了!”“我不要躺著數錢。”桑野把吸管紮進酸奶蓋裏,嘬了一口,小聲自言自語,“我要躺著看talk……”“啥?”小派沒聽清,“你要躺talk身上?”“……”桑野噎了一下,正要讓他閉嘴。“啥?!”走後麵的胡夫大概耳背,摘下耳機,“你要睡talk?”桑野臉色爆紅,話都說不利索:“什……什麽玩意兒?”其他人發出哄笑,就愛看小白毛臉紅的樣子,太招人逗了。可他們還沒猖狂一會兒,笑聲戛然而止。就見前方談默迎麵走來,視線不緊不慢地挨個在幾人臉上掃過。小派倏地收住表情。時間長了就知道,談默不喜歡大家以任何形式欺負桑野,不帶惡意的也不行。小派和胡夫加緊腳步先離開。談默從窗口那兒抽了張紙,不多時走到了桑野旁邊,安安靜靜的什麽都沒說。桑野總算呼出一口氣,但臉還是熱的。他往前走的時候,一手塞在外套口袋裏,摸著那一小罐酸奶,瞅不準什麽時機拿出來,但越往後拖心跳就越急。桑野張了下嘴,正要掏出酸奶。“問你。”談默雙手拿著紙巾按在唇上。桑野又連忙把酸奶揣回去:“嗯……嗯?”談默擦了把嘴,垂下鴉羽一樣的長睫,聲音淡淡:“打算什麽時候睡?”“……”桑野大腦猛地宕機,定在原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來!!!talk總這樣!!!知道又在耍他,桑野氣急敗壞,把手中的酸奶往談默懷裏一塞,麵紅耳赤地扭頭跑了。談默還站在原地,低頭看向手中的酸奶,插在上麵的透明吸管邊緣有一圈極淺的咬痕。談默麵色不變,朝前走時很自然地拿起酸奶繼續喝,齒間不輕不重地咬一下吸管邊緣。***第二天下午的訓練賽是桑野的場次。前麵兩局,他們按照圈邊慢打法往中心地帶推進,在訓練中一切順利。然而第三局的時候,小派在g村附近的土坑裏被一個手榴彈炸倒。擊倒信息顯示扔雷的人正是fp戰隊的灰塵。小派在語音頻道裏困惑不解:“我沒漏腳步聲吧?我都沒聽到對麵的聲音,他們從哪兒扔過來的?……苗森救我救我,還能救。”胡夫端著狙擊槍爬上屋頂找敵人。苗森把小派拉到不遠處掩體後展開施救。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顆雷彈跳而來,無比精準,把掩體後的小派炸死,苗森震傷。wlg還來不及交換信息,就從山坡後麵衝出來一隊人,直直朝著桑野和胡夫所在的房區而來。桑野在一樓房間,跟一人來了個貼臉近戰,他剛把對方淘汰,一人就從身後的窗戶放槍,瞬間把他擊倒,又跳窗進來補掉。【fp-dust 使用m416 爆頭擊殺了你】胡夫一個人在樓上被架住,沒過多久也被淘汰了。距離此時遊戲開始才七分鍾,wlg團滅。四個人被打得莫名其妙,fp跟幽靈一樣出現,又直擊要害,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裏出現了失誤,就被全抓了。小派和胡夫已經在頻道裏破口大罵了。“給他們臉了是吧?”“訓練賽有這麽打的嗎?”“野雞戰隊規矩都不懂,別逼我下一局搞針對!”桑野一聲不吭,現在隻能等晚上複盤時看回放。第四局的時候,wlg在圈邊繞坡轉移,又是一顆雷憑空出現,炸翻了桑野和小派所在的車。桑野摔下車倒地,小派殘血。“來個人來個人!”小派眼疾手快封了個煙,急得大叫。然而胡夫和苗森那兒自身難保,被人掃了車胎,高位抽靶,雙雙殞命。煙散了,fp的灰塵端著槍衝來,將小派擊倒後,蹦到他屍體上又連開數槍。小派拍桌而起,罵了很難聽的話:“鞭屍!?他媽的有沒有素質?腦殘吧?下把我直接上門找他,誰都別攔我!”鞭屍這一行為在絕地求生裏極具侮辱性,正常人幹不出來。不僅是小派,胡夫氣得臉上的肉直抖,苗森這麽好性格都罵了句娘。桑野臉色陰鬱。冒犯他隊友,跟冒犯他本人是一樣的。不過桑野沉住了氣,一直在回憶剛才轉移路上到底漏了哪些信息點。第五局開始時。小派跳傘時就看準了fp那隊人,陰測測道:“我先去找人。”“別去。”桑野突然出聲。小派愣了一下,擰眉:“白毛你別管……”桑野打斷:“你們誰開了直播?”其他人一愣。胡夫和苗森同時出聲:“我,怎麽了?”由於下周就要開啟夏季賽了,他們在外地要待一個多月,所以趁著現在多開點直播。不僅他們會這麽幹,很多職業選手在這個階段的訓練賽期間都會開直播,擺一旁不去管,用來水時長。桑野言簡意賅:“關了。”胡夫反應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麽,連忙關了直播間,被惡心得不輕:“真髒。”這一局,fp沒再像蒼蠅一樣圍著他們轉,唯一的遺憾是在他們找上門前,fp已經被其他隊伍給滅了。訓練賽結束後,胡夫和苗森立即去找教練。小派掀開桌上的台曆看了眼,圈了個下周五的日期,把手指關節按得喀拉拉直響:“灰塵這個逼給我等著,pcl訓練賽見。”可轉臉又笑嘻嘻地對麥克風拍馬屁:“小白毛,還是你聰明,一下子就發現他們窺屏。”“要你說?”桑野還在樓上,酷酷扔下一句便摘了耳機。***fp在訓練賽中窺屏鞭屍的事晚上就遭到了處理,訓練賽負責人對其下達了禁賽通知。fp微博也發布了道歉聲明,不過都是些官方話,跟放屁一樣不痛不癢。那天晚上複盤結束後,喻皓天給桑野帶來一個消息:“合同糾紛案已經結束,工會在合同上造假,敗訴,你以後不用再受製於他們了。”桑野點頭,真誠道了句:“謝謝。”“維護每個選手的利益是俱樂部應該做的。”喻皓天笑了一下,不過臉色接著便有些猶豫,道,“song,wlg想聯合其他經紀公司,向平台舉報你的前工會。”桑野冷冷淡淡:“挺好的。”那個黑心工會早該消失了,騙了多少懷揣夢想的年輕人,桑野自覺是運氣好,遇到貴人,才沒有被拖進泥沼。“但結果出來後,可能會對你的風評有影響。”喻皓天擰了擰眉,道,“我們舉報的理由是工會裏的遊戲主播開掛,希望平台徹查,給大眾一個合理解釋,但是你曾經在那裏待過,我怕……”“我沒開過掛。”桑野直接道,“通報結果會增加大家對我的懷疑,但對我的懷疑從來沒消失過,我沒什麽好怕的。”喻皓天看著目光清朗的少年,為了他的坦蕩和勇氣,忽而生出些許感動:“開掛這種事難以界定,很多職業選手能打出掛的水準,但大眾無法區分,你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