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鬱金香怎麽會是加熱呢,不應該啊……越金到處找降溫圖標,看著各種茉莉、梅花的圖標不敢下手,後來看到一朵五瓣花看起來像是梅花,梅花總是冬天開的吧?越金一點,然而提示卻是【熾燒模式已啟動,加熱沸騰中】越金:!!!等等,荊戊還在水池裏!越金都不敢看水池裏荊戊的表情,低頭踢了地上的果農一腳:“這個不能調低嗎?”果農冷笑:“能啊,死了就可以重新降溫。”越金幹脆把另一筐人麵水果給澆上去,又迎來了一陣陣的尖叫。監控視頻裏聽不到荊戊的聲音,但是水池裏的荊戊睜開眼睛後,第一時間就是快速跳上岸,並且在岸上熱得跳腳,現在對比之下發現岸上的泥土已經算涼快了。“啊好燙好燙!”荊戊在短短的加熱水溫中,燙的渾身皮膚通紅,如果不是跳出來及時,他都要燙傷了。“什麽鬼水池,差點要煮熟了!”荊戊罵罵咧咧,自己緩過勁來再看稻草人時,發現後者艱難地從水池裏往岸上爬,卻渾身軟綿綿的毫無力氣,甚至全身已經有些腐爛,好像已經被煮熟了?荊戊上前趕緊把稻草人拉上來,被拉上來扔在岸上的稻草人仿佛成了一潭在汙水裏泡了太久的爛草。荊戊看著都有些不忍:“還好嗎?”“不好……”稻草人氣若遊絲,一邊說嘴裏一邊往外冒著滾燙的熱水,它的嗓子嘶啞的仿佛含了熱鐵烙傷了聲帶,嘶啞的完全聽不出原本的聲音。“我好像已經成了一碗稻草人湯……”它說著都快哭了起來,而荊戊深以為然。瞧這枯黃的稻草仿佛要發酵腐爛了,變得混沌一團的模樣,拿個陶瓷碗裝起來,可不就是一碗稻草人湯?水池裏,熱水還在繼續沸騰。但是這種沸騰的狀態極為奇怪,一會兒沸騰的像是鍋裏開水煮沸了冒泡泡,一會兒又像是調換了小火變得平靜地熱著,一會兒突然降溫開始慢慢緩和,一會兒甚至結冰變得寒冷了起來!荊戊在小小的水池看到了四季的變幻,也看到了水池邊的大樹隨著這可怕的變化開始搖晃起來。荊戊有些奇怪,連忙追問稻草人:“水池到底有什麽危險,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著我?”稻草人剛要說話,突然平地一聲旱天雷,轟隆一聲打斷了稻草人的聲音!荊戊:“我去,發生了什麽,這動靜該不會是要下雷陣雨吧!”稻草人臉上一片茫然:是啊,到底發生了什麽,它也想知道……稻草人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越金知道。監控那邊,越金看到荊戊已經離開水池,反正也不會傷害到荊戊,索性開始各種嚐試按鈕。加熱,升溫,燒烤,熾熱,抽幹………幾番禍禍之下,水池的水分開始快速蒸發,滿池的水竟然幹得可以見到河底了。河底沒有活魚或者死魚,反而有一堆白色的人類枯骨。監控那頭的荊戊和監控這頭的越金同時臉色嚴肅了起來。誰能想到,這平靜優美的水池下,竟然藏滿了人類的屍骨?荊戊眼神如刀刺向稻草人:“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樹人脾氣最好嗎?”稻草人被熱水之前燙的身體有些潰散,現在還沒回過勁來,聞言小聲道:“對啊,它吃人時也很溫和,不打架不追殺,無聲無息就吃了……”周圍的樹木開始搖曳,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仿佛是在回應稻草人的發言。沒錯,它不打架不追殺,吃人還為人類準備好了洗澡池,讓他們死的舒舒服服,也讓自己吃的幹幹淨淨,多溫柔,多體貼。荊戊看到周圍的樹木樹根緩緩在大地,在水池裏遊走,大地翻滾,如同一條條巨蟒即將從土地下鑽出來。稻草人害怕的趴在地上:“我看你還不如躺平,死的舒服點!”“我看這天氣,沒準一道雷就把它劈死了。”荊戊斜眼掃了稻草人一眼,冷冷看著樹人,眼裏絲毫沒有懼意。話音剛落,剛剛隻是旱天雷響了大半天沒見到大雨落下的天空,突然一道刺目的閃電,如長矛一樣斜著刺穿了大樹的身軀!閃電,真的劈到了大樹的身上!稻草人驚恐地睜大眼睛,看著被劈成兩半的大樹,再看著傲立風雨中的荊戊,差點繃不住地跪下!大樹先是樹根被開水燙,又是軀幹被閃電劈,本就氣得不行,荊戊偏偏還在繼續說風涼話:“我看普通的閃電燒不了,還不如來個球形閃電,一把火送你上西天。”稻草人突然尖叫:“小心!”也不知它是想提醒誰,但是天邊果真落下一個金燦燦的閃電光球,朝著大樹滾落下來!荊戊看著麵前樹冠化為一團大火球的大樹,終於失去了表情管理:球形閃電還真來了!這什麽鬼地方,怎麽天氣這麽奇葩!稻草人比他更為驚恐。它聯想著荊戊前後的表現,荊戊說閃電就閃電,說球形閃電就球形閃電,荊戊明明站得離大樹這麽近,絲毫沒受影響。除非,這就是荊戊一手操控的!當大樹從上到下全身著火,燒成了黑黢黢紅彤彤的一片,黑煙白煙籠罩了整個標本館的上方,但是沒有一絲火焰落在荊戊的身上。荊戊仿若神明,站在烈烈大火之間,欣賞著神明對忤逆者的神罰。稻草人看著荊戊輕鬆自若的模樣,終於崩潰了。它信服了,不再想反抗了,真真正正地跪下來跟荊戊懺悔:“我錯了!老板我真的錯了!”“你一定是天命之主,我以後老老實實的,再也不想背叛你了!”荊戊沒有理會它,一直專注地欣賞著火焰對大樹的改造。從殺人於無形的神秘大樹,變成火炬一般的木炭,隻需要一道閃電,和一眨眼的功夫。從樹冠,到樹幹,到樹根,完完整整,燒成了一整節黑炭。荊戊一直看到水池裏的樹根也被燃燒,看著大樹似乎還殘留著最後一絲神誌,巨大的軀幹搖搖欲墜著,仿佛想朝自己砸下來以報仇。荊戊轉身,看向稻草人笑了。荊戊越是不理會稻草人,稻草人越是懼怕,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當荊戊笑出聲來,稻草人反而心裏猛地一個顫抖,比荊戊在他身體裏種下魔種出言威脅時更為懼怕。“小稻,多虧了你,我才能輕鬆殺了樹人。”荊戊聲音溫柔,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你放心,現在果農也被你搞死了,我答應的讓你做稻總的承諾有效,我一定會……”稻草人起初聽到荊戊的感謝還是欣喜若狂,忍不住抬起頭去看荊戊。可是當它抬起頭,看到麵前的荊戊隻有嘴角上鉤,臉上麵無表情,眼裏甚至隻有冰冷的殺意時,稻草人就明白了什麽。它猛地站起來:“我”“轟隆”被燒成焦炭的大樹,樹幹斷裂,狠狠地朝稻草人當頭砸下!剛剛站起來的稻草人再次被大樹壓了下去,這一壓倒,徹底壓入泥土中,徹底的散架,毀滅,淹沒。荊戊心念一動,魔種快速瘋長,綠色從稻草人的身體裏迸發,朝著四麵八方冒出來。大樹和稻草人一起倒下,倒在了已經幹枯的水池裏,倒在了他們攜手欺騙謀害了無數人類的狩獵場裏,倒在了受害者的屍骨上,接受來自死者的審判。荊戊麵無表情站在水池邊,看著這一幕,在心裏緩緩補上最後一句話:我一定會,送你跟他們一家子團聚的。生是同事,死了還得繼續當同事。這樣兩麵三刀、牆頭草兩邊倒的稻草人,荊戊可不想收為自己的員工,太危險而且太不靠譜了。淡淡地旁觀一會後,荊戊走向倒下的大樹軀幹。在燒焦的大樹軀幹上,荊戊繞著它走了一圈,找到了之前稻草人所說的樹洞。大樹極為龐大,遮天蔽日。樹洞同樣又深又大,可以容納一個半大的孩子站著,容納成年人蹲著。但是荊戊並不打算進去,他隻站在樹洞口,就找到了一個越金想讓他找到的東西。監控器?荊戊拿起監控器,聯想剛剛發生的如言出法隨的一係列氣象變化,瞬間明白了什麽。拿起監控器,荊戊拍了拍,聽到裏麵傳來的滋滋滋雜音,再看鏡頭,上麵雖然有裂痕但或許還能使用。荊戊拿起監控器對著自己,對著口型呼喚著對麵的人:越金,還不出來,等著王子來吻你嗎?監控器的另一邊,越金看著荊戊的模樣,心跳臉紅的不能自己。是啊是啊!越金很想這麽說,可是他知道,荊戊看不到。單向的監控,隻有越金能看到荊戊,荊戊看不到,也不知道越金現在的狀況。荊戊又道:我會繼續去溫室花房,我在那裏等你。雖然荊戊不知道越金如何操控天氣配合他,但是如果監控那頭真是越金,那說明他一定解決了果農;反之就算不是越金,是果農,那也正好,在溫室花房那裏做個了斷。說完之後,荊戊扔下監控器,屏幕朝下被踩進了泥土裏,陷入一片黑暗。越金則是突然緊張得不行。他趕忙調出溫室花房的各種資料,看到裏麵漂亮新奇的各種環境,突然有了一個新的主意。這個地方,好像很適合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