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戊重新背起背包,電梯離202房間太近,他索性走樓梯上樓。樓梯在走廊的盡頭,在常見的恐怖故事裏,是恐怖事故的高發地段。荊戊興致勃勃,五指握緊又張開,舒緩了一下手指的筋骨,然後推開安全通道的安全門,大踏步走進了黑暗中。“我倒要看看,那個最危險的鬼怪有多厲害。”不知道提著七樓鬼怪的腦袋下樓,能不能直接征服其他幾層的boss?突然,荊戊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驚住了,下意識停住了腳步。樓道裏是感應燈,荊戊剛走進二樓樓道,燈就亮了起來。他看到整個樓道被油漆潑成了血紅色,樓道的天花板上還有黏糊糊的血紅色在往下滴落。荊戊清晰地看到粘稠的液體滴落在麵前的地上,看到那顏色鮮紅的虛假,知道不是血液,但還是視覺上感受到了衝擊。血紅的樓道蜿蜒向上,看起來仿佛是在某種野獸的腸道裏。而行走在腸道中的荊戊,仿佛是野獸已經吞吃入腹的獵物,無處可逃。荊戊走近牆壁,用戴著手套的食指在牆壁上沾了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聞。很奇怪,沒有血液的血腥味,也沒有油漆的油漆味,反而有一股誘惑的甜香。仿佛是陷入熱戀的少女,渾身洋溢著粉紅色的甜美香味。荊戊又用手在牆壁上擦了擦,這一擦,發現血紅色的油漆下有字。油漆還是濕漉漉的,沒有幹,仿佛是昨天剛漆上去,用手一擦,擦掉後,露出牆壁原本的模樣。牆壁上縱橫交錯著恐怖的金屬刮痕,像是刀劍一類的利器在牆壁上劈砍出來的。找到了一行黑色的字跡,筆跡非常的癲狂,荊戊趕緊先拍了照保存,然後連蒙帶猜才猜出文字。“上帝用七天創造了世界,我用七天創造屬於我的世界。”根據文字書寫的位置,荊戊比劃了一下自己在牆壁上寫字的常規高度,按他的身高自然而然抬起手臂寫字,與視線平齊的位置應該比現在這排字跡稍低。這個書寫的人應該比他稍微高一點。再往旁邊刮油漆時,牆壁下除了恐怖的劈砍刀痕,再沒看到多餘的文字。荊戊暫時放棄了刮牆壁,觀察了一下字跡的位置,開始往上走。字跡正好位於樓道燈泡的下麵。荊戊忍不住想象,一個人喝醉了,爬樓梯時走著走著,趴在牆壁上,嘴裏說著醉話在牆壁上亂寫亂畫,又瘋狂又清醒。他的手還殘留著寫字的黑色粉末,那是一種他曾見過的粉末,是木炭。酒店為什麽會有木炭?荊戊知道,答案可能就在這個酒店裏。他繼續往上走,看到感應燈亮起後,就在旁邊的牆壁上刮油漆。終於,荊戊發現更低的位置有字跡,這個位置接近他的腰部。“星期一我把擔憂埋葬在土裏,”再上一層,字跡越來越低,仿佛一個人體力不支,扶著牆壁艱難地往上爬,但是越來越難以站起來,隻能用手來輔助。“星期二我把恐懼埋葬在鐵裏,”再上一層,字跡越來越低,荊戊在靠近膝蓋的位置看到了:“星期三我把**埋葬在**……”即使荊戊小心翼翼把油漆刮掉,盡量不損傷牆壁,但是還是有地方的字跡被糊得徹底看不清,稍微一用力,牆皮整塊脫落下來,露出裏麵的灰色水泥。又上了一層,荊戊在感應燈旁邊的牆壁使勁刮,已經低到了在牆角的位置,仿佛是一個人趴在地上寫得。“星期四我****葬在**……”這次的髒汙破損太多,重要信息什麽都看不到。荊戊不得不蹲下身子,刮去表麵的紅色油漆還不夠,他用手套輕輕蹭,想去把字跡上的血汙刮走。突然,荊戊猝不及防,看到了刮掉的髒汙下,出現的不是水泥,而是一張慘白的人臉。人臉上的眼睛死魚眼一般的慘白,看到荊戊,詭異地眨了眨,突然張開嘴露出一口尖牙,狠狠咬向荊戊的手指“啊”第6章 天堂酒店6四樓的安全門後,荊戊輕鬆一拳,把男鬼想咬自己的牙齒直接給打落了。荊戊打完人牙齒,還把人下巴整脫臼了,笑的如惡魔一樣:“來,把這句話完整的給我念出來。”男鬼嗚咽著,荊戊:“哦哦不好意思,忘記你沒法說話。”他一鬆手,還熱情地幫男鬼合上下巴。男鬼再次瘋狂開始慘叫:“啊啊啊啊啊我的牙啊我的牙”“閉嘴,吵死了。”荊戊再次伸手去捏對方的下巴時,卻捏了個空。慘白的男鬼仿佛如被墨色滴入水中一樣,快速淡去,最後徹底消失。荊戊伸手摸過去,最後摸到了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的背景,竟然就是樓道安全門的牆壁,完美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隻是原本應該有人的地方已經沒有了,徒留下一道人形的影子。荊戊對這個男鬼產生了好奇心,索性更改了計劃,決定今晚先探險這一層樓。荊戊抬頭看了看安全門上的樓層,四樓,然後拉開門,走進這層樓。剛走進走廊,荊戊如同走進了一個漫畫的世界。走廊並不是完全的黑暗,而是亮著紅色的詭異燈光,乍一看像是被鮮血染紅的世界。牆壁上,地上,到處都是照片,密密麻麻的黑白照片。放大成掛畫,貼滿了牆壁,仿佛黑白漫畫裏的一個個分鏡頭,在暗紅色的光線下詭異的像是凶殺犯的特殊儀式現場。荊戊並沒有被嚇到,饒有興致,帶著看主題展館的心情仔細觀看,發現是剛才那個男人的各種表情。一張張放大的人臉密密麻麻貼在通道四周,表情陰鬱,麻木,痛苦,仇恨,帶著濃烈的負麵情緒。有的照片和還帶著明顯的傷痕,仿佛是在自殘,看得人情緒受到感染,也變得壓抑了起來。走廊的地麵上同樣有照片,男人在嘶吼,在尖叫,大張著嘴仿佛在述說什麽,想要撕裂什麽。一步步走在地上,如同走進他張大的嘴裏。荊戊審視一番照片的大小,一步步精準地踩在鼻頭上,腳下莫名有點打滑。荊戊的眼角餘光掃到,自己踩到照片人鼻頭的一瞬間,那人的眼裏閃過一絲憤怒。荊戊當做沒看到,淡定推開一扇門,裏麵依然是一片暗紅色,紅色的光線下鋪滿牆的卻是唐振的照片。生活照,私密照,局部照,遠景照。有唐振穿著製服佩戴著手木倉練習射擊的照片,有他端起咖啡與人約會的照片,還有他步入婚姻殿堂,擁有了第一個女兒的照片。各個階段的生活記錄在這一個小小的房間裏一一呈現了出來。荊戊有些好奇了,這到底是唐振以前來過酒店,還是說這是剛剛那個男鬼的特殊能力?他現在對那個男鬼更有興趣了。荊戊一一查看著,一麵牆看完了,再去看另一麵牆。剛轉過身,他感覺到背後有目光在注視,沒看到一般推門而出,走廊上看到了唐振。“你怎麽在這?”唐振先發製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麵,荊戊其實並不確定唐振是真是假。但是這並不重要。荊戊故意說道:“等你。”唐振手裏出現一副手銬,朝荊戊走來,表情嚴肅:“我懷疑,你是殺人犯,跟我走一趟。”“好啊。”荊戊的爽快讓唐振都愣了愣,卻見他認真道,“其實我有同夥,就在對麵。”唐振眼前懷疑,手裏端起木倉,一刻也不放鬆,看著荊戊推開402的門,露出裏麵如出一轍的暗紅色燈光,滿屋子黑白照片,和一個端著泡麵的宅男。荊戊猜測,唐振五人是一起來的,這個特殊的鬼怪會記錄唐振,沒理由不記錄其他人。這一個試探賭對了。泡麵宅男正是唐眠,他看到唐振下意識喊了一聲:“堂哥?”趁此機會,荊戊閃身進屋,快速地反手關門鎖門一氣嗬成。唐眠都給看愣了。“你誰啊?”這個時候的唐眠,似乎還不認識荊戊,但是本能的對眼前這個男人有些畏懼。荊戊直接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唐眠,外麵男人自稱是你哥,還說你是殺人犯,他親眼目睹你殺人了。”“胡說!我殺雞都不敢怎麽可能殺人!”唐眠大聲喊冤。“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不是這種人。”荊戊連忙安撫,“你不是這種人,你堂哥也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所以,我懷疑他是假的。”唐眠這才放心些許,端起泡麵快速喂了幾口,嘴裏含糊不清道:“什麽假的?”荊戊帶著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對方,悄然拉開距離:“難不成,你才是假的?”唐眠頓時急了:“我怎麽可能是假的!”“那你證明一下。”荊戊直接拉開門。門外,唐振以為荊戊要挾持唐眠,緊張地在荊戊一出門一發子彈朝荊戊射擊過來,被荊戊早有準備地縮頭躲開,同時抓住了背後偷襲的水果刀。“謝謝,我正需要防身武器。”唐眠幹笑:“嗬嗬,你用吧。”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對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男人,既有些畏懼,又有些敵意想要將對方製服。外麵,躲起來設計的唐振聲音慷慨激昂地質問起自己堂弟:“唐眠,你真的是這個殺人犯的同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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