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第二日就瞧見福妞獨個兒出去找商隊帶信去京城。


    周凝雪委屈得都要哭了:“爹爹寄密信回來說順安王已經登基,表哥隻怕將來會是太子,就算不是太子,如今也是王爺了,難不成王福福想跟表哥在一起?”


    她自打回了周家之後,跟自己親娘劉氏靠的近了,想的也多了,處處思及自己未來的事情。


    若是福妞不是她的阻礙,周凝雪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跟福妞和平相處,可一想到表哥喜歡福妞,她就心裏不痛快。


    福妞嫁給他們周家已經是頂天的高攀了,難不成還想要爬到更高處嗎?


    劉氏咬牙:“她休想!就是做你哥哥的媳婦,也是你祖母的意思,我這心裏還不是一定要接受她的,如今她想越過你與你表哥牽扯不清,簡直是做夢!”


    她越想越覺得王家當初收養齊昭隻怕就是為了這一日,忽然間就不喜歡王家人了。


    周凝雪拉著她胳膊:“娘,絕對不能讓王福福嫁給表哥!我想去京城!”


    “成,你放心,往後娘派人盯著,不能讓他們再聯絡,倒是你,學著點,時不時地給你表哥寄些東西過去,以示關懷。”


    “嗯,謝謝娘!”周凝雪立即點頭。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福妞沒再收到齊昭的信或者任何東西,她還去找了慣常送信的小廝,那人隻說沒收到所以便沒給她送,福妞琢磨著,興許是齊昭忙了。


    她倒是沒有停住寫信,但寫了兩縫又覺得他不寄信過來,自己巴巴地寄過去幹什麽呢?


    也不知道齊昭如今情況如何,身子好不好,福妞左思右想,擔心的不行,好幾夜都睡不安穩。


    周家兄妹倒是時不時地來找她說話,福妞勉強打起精神陪他們一會,白日裏還要出去幫助她爹做包子店的生意,身子便差了些。


    四月份一場雨,福妞便病倒了,她躺在屋子裏的床上,聽著外頭雨打芭蕉的聲音,想起來齊昭教他寫字的場景。


    他站在她身後,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寫,認真且安靜,卻叫她記了許久。


    福妞咳嗽幾聲,心裏沉沉的。


    她爹娘出去賣包子了,她閉上眼想睡一會,卻又聽到周凝雪來了。


    周凝雪進來便擺手讓丫鬟出去了,心疼地坐到床邊:“福妞姐姐,你好些沒?今日我聽丫鬟說你也沒怎的吃藥,我哥哥這就出去找新的大夫了,等會給你看看。”


    福妞其實現在沒精神,但周凝雪來關心她,何況她也住在人年周家,是不好把人往外趕的,便說道:“沒事我,我就是傷風罷了,過幾日便好了,無需這般操勞。”


    周凝雪歎息一聲:“福妞姐姐,你身子也太嬌弱了,往後可得好好補補。對了,我爹爹寄信回來了!告訴你一件大喜事,我表哥與我姑父認了親了,姑父非常喜歡他,比喜歡其他幾個兒子還要多呢。”


    福妞幾乎是瞬間精神了:“當真?”


    她漂亮的星眸中都是波光,看得周凝雪心中一沉,福妞果然是喜歡表哥的。


    “是呀,我還能誆騙你不成?告訴你吧,表哥前途無量,往後咱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著他呢,爹爹說表哥如今也十五歲了,才認了父親回去,就有不知道多少京城貴女要貼上去,嘻嘻,不知道將來表哥的王妃會是哪家的大小姐呀?”


    周凝雪一臉好奇的樣子,她盯著福妞,福妞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卻覺得眸中的光漸漸消散了,隻剩了失落和悲涼。


    她渾身撐起來的力氣一下子沒了,腦中暈暈乎乎什麽都說不出來,周凝雪看著福妞的臉色瞬間煞白,心中也有些害怕。


    怪不得,那麽久不再寄信回來了。


    福妞微微一笑,安靜地躺在床上,聲音很細:“凝雪,我想睡一會,我實在體力不支。”


    周凝雪也說不出什麽了,她也有些後悔剛剛說那些話。


    周凝雪一走,福妞就轉身側向床裏頭,她閉上眼睛,想起來跟齊昭一起放孔明燈。


    她在孔明燈上寫,齊小五一生順遂,平安健康。


    如今願望好像是真的實現了,可是她,似乎並不太快樂。


    濃密的睫毛微微濕潤,福妞無聲地哭了。


    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麽哭,也許是傷懷再也見不到齊小五了,也許,是病得難受,所以才哭了。


    這一日,王有正與衛氏從外做生意回來,去看福妞,一摸她額頭卻嚇了一跳。


    福妞起熱了,額頭簡直可以煮雞蛋了。


    兩人也顧不得什麽了,趕緊地去請大夫,這麽一來便驚動了周家的人。


    大半夜的周老太太得睡覺,周老爺不在家,夫人劉氏自然也不會真的關照福妞,隻有周彥清起來了,他鞋子都沒有穿齊整,麵色擔憂:“怎會如此?”


    可大夫這會兒去哪裏找呢?都睡下了,誰會輕易開門?


    衛氏嚇得都要哭死了:“不成我去一家一家敲門!”


    她身子也才好了沒多久,周彥清立即說道:“嬸兒,您身子也不好,在家休息便是,我熟悉永州,我去找!”


    他直接騎上一匹快馬,一家一家地找大夫,可惜不巧的是今日夜裏好幾個大夫恰好不在家,都出去給人治病了,最終隻找到了一個,被周彥清重金請了回來,給福妞開了一劑藥,周彥清命人去煮。


    可大夫說道:“這姑娘體質不大好,人參湯也得喝上些。”


    人參?王有正一下子措手不及:“我們現在大半夜的,去哪裏買人參?”


    他倒是能摳得出來銀錢買人參,但如何買的到?


    周彥清立即說道:“王叔,莫要急,我們家是有的。”


    他直接去庫房,讓人拿了一支最大的煎下給福妞服了。


    可福妞熱度不減,衛氏與王有正都是焦頭爛額,王有正坐不住,要再去找其他大夫,周彥清踟躕半晌,脫了外頭的衣裳,出去對著自己澆了一桶井底打上來的冷水,去屋子裏把福妞抱起來,摟進了懷裏。


    少女纖瘦的身子滾燙滾燙,四月份的夜裏還是很冷的,周彥清渾身發抖,但總算讓福妞的熱度一點一點地減少了下去。


    衛氏原本頭暈得站不穩,聽說周彥清抱著福妞,她扶著棍子走過去,原本打算譴責一番周家的這公子哥兒,但瞧見周彥清渾身瑟瑟發抖地抱著福妞,而福妞的確不那麽地臉蛋燒得發紅了,瞬間也愣在了那裏。


    今夜這麽一出,她如何看不出來,周彥清待福妞的確是用了心的。


    周彥清見衛氏來了,這才把福妞鬆開,接著,跪在她跟前。


    “嬸兒,今日之事是彥清冒犯了,但事出緊急,實在沒有旁的法子了,所幸如今福福熱度已然退下了,要打要罵,彥清都毫無怨言。”


    衛氏哪裏說的出來打罵的話,便道:“我替福妞謝謝你。”


    一夜忙碌,第二日早上福妞醒來的時候,神色清醒了許多,也冷靜了許多。


    劉氏得知昨晚上的事情,心中氣惱兒子不知輕重,竟把庫房裏最大的那一支拿去煎水給福妞那個丫頭片子喝,但一想,昨晚上都抱在一起了,何不將計就計,去提親呢?


    她收拾一番,便帶著丫鬟上門了。


    衛氏正喂福妞喝藥,劉氏笑吟吟進來:“福妞,你可好些了?”


    福妞要起來,劉氏趕緊摁住她:“不必起來,今日我來,是為了看看你,此外,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


    她坐下來,看看衛氏,再看看福妞:“昨兒夜裏該死的丫鬟沒有知會我,害的我都不知道你們的事情,還好清哥兒做事穩妥,總算是費勁艱辛把福妞救回來了,雖然說他這會兒正喝藥呢,但也值得了。”


    福妞一愣:“周公子喝藥?”


    劉氏笑道:“是呀,這傻小子昨晚上一桶冷水澆在自己身上,抱著你為你降溫,好在也是有效果的。不過,你們也不要怕,清哥兒是真的喜歡福妞,我今日來也是想說,若是福妞爹娘沒有意見,我們不如結個親家,我呀是真的喜歡福妞這個孩子。”


    衛氏沒動,王有正原本在坐著,忽然站了起來,福妞則是完全愣住了。


    她完全沒料到,周家會有這個打算。


    其實衛氏倒是覺得周彥清人很不錯,王有正也頗為喜歡周彥清,但他心中跟齊昭有過約定,此時還在等著齊昭的回複。


    若是齊昭那邊失了約,他自然會把福妞嫁給旁人。


    王有正開口說道:“周夫人,我們福妞今年也才十五,暫時沒有嫁人的打算,想再緩兩年。周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們永世難忘,來日一定找機會報答。”


    劉氏沒想到他們會拒絕,臉色難看了幾分:“其實十五歲也不小了,就像昭哥兒,這才去了京城不久,便已經再說親了,不過他父親可是如今的新帝,將來昭哥兒的身份不是咱們可以比的,咱們尋常人家啊就想過安穩日子,說實話,我們周家雖然不是什麽達官貴人,但銀錢是富足的,福妞嫁到我們家,隻會享福,不會吃苦。”


    這話讓王有正徹底懵了,小五在京城已經開始說親了?


    心中對小五的那點信任瞬間崩塌,王有正悔恨自己沒有一開始就說清楚。


    還好,他們在永州的生意沒有與周家有什麽牽連,否則此時真是太難說清楚了。


    福妞低著頭咳嗽幾聲,緩慢地說道:“周夫人,得周公子相助是福妞之幸,但福妞配不上周公子,這些日子以來,在周府住著多有叨擾,這顆牛黃,是福妞的謝禮。”


    那牛黃碩大一顆,價值萬千,劉氏是認得的,她也從未見過這麽上等的牛黃。


    王有正也反應過來,立即說:“是了,我們在周家實在是叨擾了太久,如今小五既然在京城也安定了下來,我們在外頭的生意也慢慢有了起色,也該搬出去了,一輩子寄人籬下也不是事兒。周夫人,真是多謝您了!”


    劉夫人是真的沒有料到自己來提親竟然被拒絕了,她憤憤離去,牛黃也給帶走了。


    福妞雖然帶著病,但還是勉強起來去周彥清的院子裏致謝。


    周彥清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福妞微微一笑,猶帶病容的臉上都是真誠:“周公子,謝謝你救我,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報答你的機會,但若是有,我一定願意的。”


    見她這樣,周彥清不用問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心中後悔沒有及時去阻攔,但此時也隻能這樣了。


    他想要的是福福嫁給她,哪裏要的是什麽她的報答?


    “王姑娘,我幫你都是心甘情願,從未想過要什麽報答。”


    福妞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塊玉佩:“周公子是個好人,我第一眼瞧見就覺得您品行端良,不知道可否幫福妞一個忙?待來日見到齊小五,把這玉佩交給他。這是他娘留給他的,留在旁人這裏總歸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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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女皇陸宛發現自己穿越了,穿成了話本裏被虐的死去活來卻依舊犯賤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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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產、毀容?


    為了男主喪失人格自尊,被害的遍體鱗傷卻依舊癡心不改?


    很好,她會讓那些渣渣知道什麽叫真正的遍體鱗傷。


    *


    某天虐文男主傅斯夜問助理:“那個女人知道錯了嗎?知道了就讓她滾回來。”


    助理:“傅少,陸小姐已經成為頂流首富了,吞並了謝家王家,準備吞並傅家了。”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陸宛心中的唯一,卻不知道陸宛的心中唯有學習高新知識和賺錢。】


    陸宛:“看我在這個渣渣遍地的修羅場世界打出一個清新脫俗的he結局。”


    這是一個人人要渣我,我卻滿心向學無情反渣的故事


    閱讀指南:


    1.女皇大大又颯又美高能虐渣,改造和諧美世界。


    2..不要問我男主是誰,作者自己也沒想好,虐渣打臉的世界裏高光的永遠是女主,男主不配擁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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