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藍蜥人的確切數量,但按照一個小村莊能延續的人口數量計算,最少也要有兩三百人。而目前為止跑到他攤子來換烤肉的藍蜥人就有四五十了。一個村落如果隻有兩三百人,根本不可能來這麽多青壯買烤肉。根據來換烤肉的藍蜥人數量反推,這個藍蜥人村落的人口數量最少也在一千以上,且住的比較集中。這麽多藍蜥人過得也不像是遊牧民族生活,那他們必然靠打獵和耕種為生。打獵暫且不說,耕種還能種什麽,那就隻有沙果了。就算藍蜥人沒有對沙果進行耕種,他們既然把沙果當做冬季主食,就表明這種沙果的產量絕不會低。他跟藍蜥人旁敲側擊過,知道一個藍蜥人每天最少要吃二十個沙果才能吃飽,能吃的,吃五十個都不算多。按照藍蜥人口約一千五百人計算,平均每天二十五枚沙果,一天就需要三萬七千五百枚沙果。藍蜥人的首領們隻要腦子沒問題,他們在過冬前必然會儲存能夠提供整個冬季的沙果,按照這邊的冬季大約一百天來計算,沙果庫存最少也有四百萬枚。所以王葉想要的沙果數量,藍蜥人這邊一定可以提供。一塊烤肉換四十枚沙果,看起來很不劃算。但隻要把沙果當米飯看,就問你用兩碗米飯換一塊牛排,你願不願意?如果配上飯一起吃,是不是更容易滿足口腹之欲、更容易吃飽?何況藍蜥人一看就是肉食動物,讓肉食動物一整個冬天大多數時候都隻能吃蘑菇,誰能受得了?藍蜥人說食物不夠的時候,雄性必須犧牲自己,把肉給孕育孩子的雌性吃。這恐怕不僅僅是缺少食物的原因,而是藍蜥人非常需要肉類營養。話扯回來,王葉原先還打算大度一把,幫其他玩家把沙果湊夠。他不是突然想要做好人,而是隻要遊戲係統和觀眾不爽,他就爽了。而且這樣做他還能賺不少因果之力,何樂而不為?現在玩家受到啟發,自己也開始想法子從藍蜥人那邊賺取沙果,這是好事啊,為什麽要阻止?還是那句話,隻要遊戲係統和觀眾不爽,他就爽了。現在觀眾們還沒有達到全員不爽的地步,有些觀眾還看得嘻嘻哈哈,但確實有相當數量的觀眾非常不滿。這些觀眾看遊戲,看的就是玩家的醜態,看的就是血腥殺戮的刺激和各種陰謀詭計,人性的醜陋和悲涼更能換來他們的大肆嘲笑。這種大半天下來,竟然一個玩家都沒有折損,玩家們還想出如何賺取目標物的方法的遊戲,他們能看得氣死。“破遊戲,越來越沒意思了!”“原本還覺得這個遊戲設定很好玩,要不了多久玩家就會為爭奪沙果互相殺起來,可現在這是怎麽回事?”“這事真怨不得係統,它已經很努力增加遊戲的趣味性了,它還在兩邊各安排了兩個鬼,確保玩家們就算想要團結起來,這兩個鬼也能把團結打破,讓所有玩家疑神疑鬼。”“那遊戲變得無趣是誰的鍋?”就因為這個問題,王葉的直播間內竟然湧入大量觀眾。大家都來看這個一力把遊戲從難度六級拉到難度零點六級的兔人。“沉默打賞兔人雷葉一千遊戲幣!”“竟然還有人打賞他?不應該幹掉他嗎?強烈要求係統開通懲罰打賞!打賞一百幣,有種你繼續。”“開通懲罰打賞+1。”“開通懲罰打賞+10000!”王葉看到後台跳出的一堆觀眾要求係統開通懲罰打賞的彈幕,腳底有點發麻。這股不詳的預感是怎麽回事?王葉嘴角擒出一絲冷笑,想搞他?那他就先把這場遊戲搞爛。你們不是想要刺激嗎,等著,刺激馬上就來。第56章 接受雇傭嗎王葉原本想把時間拖到最後一天,以防係統又搞出什麽幺蛾子。但觀眾都能看出來這個遊戲給他“破解”到這個程度,已經沒法繼續“精彩”下去,那麽接下來係統要麽忍到最後,把這場遊戲就這麽過了,要麽就是再次做“調整”。既然結果都一樣,他又何必再等下去。王葉跟他師父傳音,如此這般一說。“這麽快?”“沒必要再等。”王葉沒說原因,蟲老竟然也沒問,就這麽掀開帳篷走入夜晚的沙漠。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絕大多數的玩家都趕回來了。看到有人在用鮮肉和藍蜥人換取沙果,其他玩家也不傻,從商城買了水、武器、布料,都在試圖和藍蜥人做交易。當看到藍蜥人真的願意用沙果來換這些東西,玩家高興之餘又異常擔心。這麽簡單就能換到大量沙果,這個遊戲的難度還能被列為六級?王葉在幾名玩家身邊繞了一圈,像是在觀察他們在和藍蜥人交換什麽,實際上他把每個人的後台任務和打賞幣數量都看了一遍。惠越光另外一條任務是殺死至少一名藍蜥人。另外一個鬼,他的支線任務則多出了幾個字:在兩天內殺死至少一名藍蜥人。一個給了時限,一個不給時限。無非就是為了造成更大的混亂。現在他的燒烤攤引來這麽多藍蜥人,也是那兩個鬼最好的下手機會。尤其是有時限的那個鬼,他不能確定明天還有這麽好的機會,所以他今晚一定會下手,而且一定會是在他交換到至少兩天份額的沙果後。用東西和藍蜥人交換沙果,能不能算竊取成功,鬼玩家並不知道,但他一定會想法交換任務要求的份額以防萬一。一開始想到用鮮肉交易沙果的玩家,此時收獲都不錯,臉上也帶出了幾分輕鬆。蟲老突然離開,看似放鬆實際肌肉仍舊保持緊張狀態的玩家們都注意到了。但他們沒有人能和蟲老搭訕,更不可能攔住他詢問去做什麽,隻能看著蟲老走入黑夜。譚飛劍賣掉了三塊鮮肉,一共獲得六百枚沙果。他似乎有些累了,臉上帶著一些笑意走向茅草屋。途中,他擦過那些站在燒烤攤前還在等烤肉的藍蜥人。他還對之前買了他鮮肉的藍蜥人點頭微笑。譚飛劍腳下的影子在日光菇的照耀下慢慢拉長,長到和附近一個藍蜥人的影子重合到一起。那藍蜥人腳下一個踉蹌。他旁邊的同伴嚇一跳,忙扶住他:“你怎麽了?”“沒什麽。”那藍蜥人也莫名其妙,低頭看腳下:“我剛才感覺有什麽絆了我一下。”“是什麽?沙果根,還是沙鼠獸?”他的同伴豎起大尾巴,猛地戳進沙子裏,一陣攪動。沙塵飛起,牛犁哇哇大叫,連忙蓋上燒烤架的蓋子。其他藍蜥人意見也很大,但在聽說沙子中很可能有東西後,好幾個藍蜥人都用大尾巴戳刺腳下沙子。“大家小心,這裏有這麽多新鮮血肉,血腥味比較重,可能吸引了沙線蟲。沙線蟲這東西可比沙鼠獸麻煩多了,千萬別被它們鑽入身體!”一名藍蜥人提高聲音,警告在場所有人。玩家悚然一驚,他們聽出來了,這名藍蜥人重點警告的是他們。他們的交易不僅換來了沙果,還換來了藍蜥人的友好,哪怕不多,但至少人家願意警告他們了。惠越光更緊張,他可是親眼看到王葉用一塊撒了什麽東西的新鮮血肉就吸引來一波又一波的沙鼠獸。回到茅草屋這邊,他們又是扒皮又是清洗,內髒和不想吃的部分雖然全都裝進一個皮口袋中,但沙地中還是沾了不少血水。惠越光一直擔心那些沙鼠獸聞到血腥味,會大肆進攻茅草屋這邊。誰想他們燒烤生意都做起來了,那些沙鼠獸也沒來。惠越光可不覺得這是他們的運氣,他覺得要麽是那個兔人做了什麽手腳,要麽就是沙鼠獸在醞釀更大的動作。而聽這些藍蜥人的意思,似乎沙鼠獸的殺傷力在這片沙漠根本不算什麽,那個沙線蟲才更可怕?惠越光等玩家緊張兮兮地小心腳下沙子。譚飛劍也像是被嚇住了一樣,臉色慘白。他的影子失控了!就在剛才,他要對一名藍蜥人下手時,他忽然感到他的影子不受他的控製了。就好像他的影子被幾十條看不見的線給拉扯住。明明是沒有形狀沒有實體的影子,可就是被看不見的東西給纏住。最後他的影子還消失了。好吧,他的影子並沒有完全消失,但如果平時有留意他影子的人就會發現,他的影子顏色淡薄了一個色度,色澤從黑變成了灰。失去部分影子對譚飛劍影響巨大,他甚至不知道敵人是誰,這也讓他不敢再次出手。譚飛劍抱著胳膊,就像是抵抗不住夜晚的低溫一樣,快步向茅草屋走去。王葉經過惠越光身邊。惠越光聽到腦中傳音,心神一震。竟然能直接把意念之聲傳入玩家腦中,這對於玩遊戲的玩家們來說可真是再好用不過的輔佐能力。惠越光對還在排隊的藍蜥人喊道:“不用排了,今晚的烤肉賣完了,外麵也越來越冷,大家明天再來吧。”沒有買到烤肉的藍蜥人大大不滿,尤其是低價買了鮮肉打算找燒烤攤代加工的。“你們的作料賣不賣?”有藍蜥人問。惠越光表示他們的作料也不多,得看最後能剩多少。好不容易把藍蜥人們都打發了,惠越光就去接近那些玩家了。玩家們對惠越光都很提防,但也不介意聽聽惠越光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