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容朱三劍鋒落下,靈玉驚險的拖開威克,他的小命至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但她就沒那麽好運了。


    鋒利的劍落下時在她手臂輕劃一下,慕容朱三也同時墜地倒下。


    痛死了!瞥了眼那長長的血痕就跟被芒草割到差不多,靈玉彎彎的黛眉打了好幾個結,這是自她出生以來頭一次受那麽重的傷,全是因為威克這個野蠻人害的。


    “喂!你給我醒來。”她解開他的穴道。


    “靈玉,你不可……你受傷了。”威克咆哮的跳起,映入眼簾的是她受傷的手臂,刀口雖不深,但光是那長長一條血痕就夠讓人怵目驚心了。


    看她受了傷,他隻得將勃發的怒氣壓下。“那些人呢?”


    舉目四顧,隻見一個個東倒西歪的黑衣人,分不出是死是活。他心神一凜,不相信所愛的女孩是個嗜血魔女,或許他對她的實力永遠無法測知,但他相信她。


    “都倒下了。”好痛喔!


    “你沒有殺了他們吧?”


    “我才沒那個閑工夫呢,他們隻是睡著了。”靈玉小嘴一扁,“你一醒來就光問他們,一點都不關心我,人家好痛喔!”


    豆大的淚珠兒在眼眶中滾動,她抽了抽鼻子,不讓眼淚掉下來,渾然不覺此刻的模樣就像受盡委屈的女孩跟心愛的人撒嬌。


    “對不起,是我的錯。”看到她美麗雪白的藕臂被傷痕破壞了,他的心?之抽痛,他小心翼翼的趕緊扶起她,“走!我們先找個地方處理你的傷,至於他們該如何處置?”


    “放心,他們不會被野狗吃掉。”這男人還真是木頭,真|qi|shu|wang|會被他活活氣死,難道她比不上這些黑衣人嗎?他們又沒翹,流血受傷的人是她耶,而他隻擔心這些黑衣人的死活。


    “你到底要不要扶我去包紮?血一直流個不停,我就快死了。”她的美眸閃爍著憤怒的火苗,不悅的低吼。


    威克感到啼笑皆非,有那麽大的火氣吼人就表示她根本死不了,隻是這傷還是得快點醫治,免得感染。


    至於那些黑衣人,等到了楊家酒樓再請人報官處理好了。


    ※※※楊家酒樓是杭州城裏最大的客棧,金碧輝煌的建築共十餘棟,樓高五層,裏頭庭院造景相當雅致,小橋流水、花團錦簇,往來南北的商賈富豪或官吏,不管有錢沒錢都會選擇此處落腳以彰顯自身的身價,也使得楊家酒樓的生意益發興隆中外馳名,房間天天供不應求,還得飛鴿或驛站傳書事前預訂。


    此刻楊家酒樓的某一棟上房正戒備森嚴,閑人莫近的被封鎖著。


    數十個衣衫光鮮華麗的男子或站或坐,麵色凝重。


    “聽說知府被抄家了。”花桌邊一個福泰的中年人坐著沉吟道。


    “楊大爺,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說話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一口流利的漢語沒有人覺得驚訝,見每個人還是神色嚴肅,他激動的站起,“會跟我家少爺失蹤有關嗎?”


    “麥公子,你稍安勿躁。”楊大爺連忙開口。


    “請稱呼我史迪夫就可以了。”史迪夫心情沉重的坐下。


    “那個消息方才得到,應該是不久前發生的,我已經派探子去查,相信一會兒就會有消息回報。”楊大爺撫髯沉吟,“敢問史迪夫公子,你家少爺何時失蹤?”他還是不習慣洋人直呼名諱的作風。


    史迪夫自責的道:“如果這次出航我有跟著,少爺也不會……”


    “那現在商行是由誰掌管?據我所知,你們已故的麥老公爵還有個私生子?”他不希望西方貨源中斷,那可是大好賺錢管道。


    “凱特少爺是我們家少爺同父異母的兄長,在老爺病危時才找回來,跟少爺感情很好,在少爺接掌公爵之位和商行後,一直很盡心盡力的輔佐我們家少爺,像琉球、新羅等國的航線都是凱特少爺一手主導拓展的。”


    說起來少爺冷靜沈穩適合守成,而凱特少爺運籌帷帽善交際謀略,一守一攻使得麥家成為橫跨東西的海上霸主。


    “就是那個紅頭發、綠眼睛的家夥?”是個商業奇才,隻是性子太冷傲剛硬,還需要多琢磨。


    史迪夫點點頭,“可惜那次運送給貴朝的貢品惹來海盜覬覦,據凱特少爺說,我們家少爺?救他的未婚妻不幸墜海,至今生死未卜。”


    楊大爺深思了片刻。可是據他的線民指出,在大船入港前有個漁民似乎聽到幾聲槍響,還以為深夜有人放水炮打魚而不當一回事,而事後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向他報告。


    史迪夫愁上眉頭,“我家夫人特地還我來找尋少爺下落,楊大爺人麵寬廣,交遊五湖四海,希望你能不吝提供一些協助。”


    “此事我會派人去調查。”楊大爺也不希望因新任麥公爵在漢士有絲毫損傷而危害了彼此的合作關係。


    這時敲門聲響起,一個人走進屋內朝楊大爺抱拳一揖,附耳低語。


    隻見楊大爺揚了揚眉,“真有此事,確定是玄穀出手?”


    “據可靠的消息來源指出,是玄穀在背後操控,不知用何種方法揪出知府貪贓枉法的罪證,更令人訝異的是由皇上身邊的紅人欽差負責查辦,但據屬下所知,欽差應該在北方。”


    “還有呢?知府的兒子不是泰山派的弟子?且知府人麵廣闊,養了很多武師和江湖術士?”


    “江湖上隻要是跟知府有關的幫派和武林人士,這次很奇怪都不做聲,有的門派甚至將知府列?拒絕往來戶,直接斷絕關係。”


    楊大爺攢起老眉。“我知道了,再去查。”玄穀誰惹得起?隻是為什麽玄穀會大費周章的來查一個小小的知府?殺雞焉用牛刀,他們隨便一根小指就可以解決知府九族。


    江湖排名第一的玄穀行事亦正亦邪,不與人交惡也不與各幫派親善,遺世獨立,這次怎麽會找上他的地盤?


    他揉揉額,上回才送走瘟神地獄門,這日又來個殺手組織玄穀,天知道玄穀來杭州做什麽?要是在杭州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弄得杭州人民人心惶惶,他的生意還經營得下去嗎?


    坐在一旁的史迪夫也感受到氣氛不對,“出了什麽事,是楊大爺覺得有困難嗎?”


    “沒什麽,麥老公爵好歹是我老友,麥少爺等於是我看著長大的,於情於理我都會全力協尋,隻是在這多事之秋可能會費點工夫。”楊大爺輕撫著短須,手有點顫抖。


    “無妨,隻要知道少爺是否平安就夠了。”


    楊大爺頷首,“你們一行風塵仆仆自西方來到此地一定很累了,就暫時在楊家酒樓住下。”


    “那就煩勞楊大爺,我在此替我們夫人和少爺向你致謝。”史迪夫起身彎腰躬身一禮。


    “哪裏!掌櫃的,傳令下去好好招待貴客,不得怠慢。”


    楊大爺站起,他身後?仆應喝一聲。


    ※※※阿福是個印度阿山,因為漢語很流利又會一些番話而升?楊家酒樓的跑堂,長相除了皮膚黑了些外,五官、身材和漢人無異,混在漢人中沒有人察覺他不是漢人,因此很快就被漢人接受。


    每天他會從家裏出發,走過西市跟一些左鄰右舍打招呼,再繞過南市采買,然後到東市楊家酒樓的後門。


    “麥福!”


    忽然有人叫喚他的全名,而且是用番話,嚇得他腳步一頓。


    全城知道他叫阿福的人不少,但知道他全名的並不多,隻有一個──他的救命恩人麥威克公爵。


    “公……公……”阿福見鬼似的指著在街頭轉角冒出來的威克,舌頭跟牙齒像打了結,一口氣提不上喉。


    “噓!”威克攙著身著男裝的靈玉走過街道來到阿福麵前,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並給他示警的一眼。


    “幹剎那麽神經兮兮的?”靈玉不解,明明可以大方的從正門進去,不知為何威克拉著她鬼鬼祟祟的走後門。


    人家在做生意總不好嚇到其它客人。這是威克的解釋,他還說他在楊家酒樓有認識的人,他什麽時候交了新朋友她怎麽不知道?至於她的想法是怕被玄穀的人發現她,最好沒人知道她在哪。


    眼前這瘦長黝黑的男子名叫阿福,他便是威克的朋友?


    “你、你、沒、沒……”阿福結結巴巴的,指著威克的手指不停抖動。


    “沒錯!”威克頷首,知道阿福要說什麽。因為不知道他的人中有多少是大哥的眼線和勢力,他一切以小心?上。“這位朋友受傷了,我需要你的幫忙,盡量不要讓第三者知道我還活著的事。”最後一句他靠在阿福耳邊低語。


    靈玉因為手痛以致錯過他們的悄悄話,“到底好了沒,我的血快流幹了。”


    阿福忙不?的點頭,意會威克的意思,公爵死而複生是多?


    重大的事,而且公爵會這麽謹慎一定有他的用意,他一向不是多嘴的人。


    “麻煩你了。”威克客氣一揖。


    “兩位請隨我來。”阿福一轉口,變成漢話。


    “哇!你還真厲害,失去記憶還能認識個會說漢話和番話的朋友。”靈玉任威克扶著走進後門。失去記憶?阿福回以一個古怪的眼神。公爵看起來好好的,靈台清明,目光炯亮如炬,不像有病之人。


    威克投給他一個不要多問的眼神,嘴裏含笑的對靈玉道:“那是我運氣好。”


    “人家一個夥計都會說漢話,你怎麽那麽白癡?”


    白癡?阿福差點跌倒。


    “阿福,你走好一點。”威克沒好氣的瞪著雙肩顫抖的他,他背後隻差沒明明白白寫著“我在笑”。


    “謝謝公……”爵字停在阿福舌尖。


    “嗯哼!”威克發出一個冷冽的鼻哼。


    阿福立刻機靈的轉口,“公子的提醒。”


    靈玉接著開口,“你要向他多學學,瞧他做得多稱職,而你這做奴才的多失職。”


    奴才?阿福腳下一滑,險些撞牆。堂堂的麥公爵居然淪?奴才?


    “咳咳!”威克幹咳了幾聲。


    “威克,你還好吧?”他的病應該都痊愈了。她的小手不自覺的覆上他的額,柔柔的膚觸撩亂了他的心跳,她幾乎沒發現他和她如此貼近,近得他可以嗅到她身上誘人的女性芬芳,撩撥他的男性欲望。


    “沒有發燒嘛!”她抽回小手。


    他的心悵然若失,但欲望也稍稍緩和下來。


    走在前頭不時回頭偷看的阿福感到訝異,公爵不是已有未婚妻了,為何會和這麽裝成男孩的漢家姑娘在一起?


    在酒樓打滾那麽多年,他不會連男女都看不出來,更不會錯過公爵在注視她時眼中流露的憐愛,他還不曾看過公爵用那麽溫柔的眼神對待其它人,包括他的未婚妻。


    “咳咳,到了。”阿福清清喉嚨打斷旁若無人的小倆口。


    “這裏是後院佛堂,供來楊家酒樓的法師、和尚禪修時的棲身之所,平日沒什眾人會來。”意思是公爵可以放心待下。


    待阿福推開門,一間比他們落腳的破屋子幹淨又高雅的房子落入眼底。


    “可以了。”威克頷首,扶著靈玉坐下,低頭檢視她的傷口,柔聲低問:“還會不會痛?”


    “廢話,你拿刀自己劃劃看不就結了。”


    “不得無禮。”阿福被她大膽頂撞的言詞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出聲製止,在收到威克嚴厲的一眼後,他已來不及收口。


    “你在跟誰說話?”靈玉黛眉輕挑了下。


    “抱歉,是我多嘴了,你們慢慢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阿福趕緊退出房門,他還不想自找死路。雖然公爵待人一向溫和斯文,冷淡不失禮,至今無人見過他真正動怒的情形,但光是嚴厲的一眼或沒有表情的時候就夠讓人心驚膽戰了,沒事最好不要激怒他。


    ※※※“他不是你的朋友,怎麽膽子那麽小?”靈玉自懷中取出刀創藥交到威克手裏。


    威克聳聳肩,不想話題繞在別的男人身上。“這是什麽?”


    他打開瓷瓶低嗅了下,聞到濃鬱的藥香。


    “治療刀傷、火傷等外傷的藥,是我師兄給我的,你身上的傷也是擦這個好的,不管由什麽做成,很有效就是了。”


    又是她師兄!他按捺下胸口翻騰的醋意,不費力的一扯,她破裂的袖子自肩膀處撕成兩半。


    她驚呼,“你幹?撕我的衣服?”她可沒多餘的衣裳可替換。


    “反正都已經破了,待會再請阿福拿新的不就得了。”他寧願她裹成粽子,也不願她有一絲肌膚外露,養了別人的眼。


    “我要穿男裝!”較方便行走江湖。


    “你一個姑娘家為何喜歡穿男裝?你的家人都不管嗎?”


    “在我父親去世後,我已經沒有什麽親人了,除了幾個師兄。”想到被婚約束縛在玄穀的大師兄,她心中微微感到內疚。並非她討厭大師兄,而是感情的事不是說放就能放的,她想要讓大師兄自由。


    “那你的丈夫呢?”漢女十五及笄未嫁人便算晚婚,而她,他實在看不出她的年齡。


    “我又沒嫁人,哪來的丈夫。”靈玉說得有些心虛,如果她回玄穀,馬上就是大師兄的老婆。


    “是嗎?”他很懷疑。


    “我是你的主人,你問那麽多幹?,難不成你想娶我?”她的眼珠子兜了一圈,秋波流轉。


    他是有這個打算,但時候未到。威克隻是默默的替她上藥包紮,不置一詞。


    “不如我們打個商量,我願意放你自由,而你隻要答應我做一件事。”


    威克冷眉一挑,自她眼神閃爍看來,他知道絕不是好事,“說來聽聽。”他收起了刀創藥。


    “我要你做我的假相公。”


    “恕難從命。”他要做真的。


    “你不想要自由?”


    “我現在過得好好的,有吃有穿,沒什麽不好。”他脫下外袍披上她的肩。


    “如果我堅持呢?”哪家的奴仆像他這麽大牌。


    威克長聲歎息,“為什麽非我不可?”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婚姻非兒戲。


    “我是主人,我叫你做你就做。”靈玉霸道的說。


    威克無奈的苦笑,看樣子隻有看能不能弄假成真了。


    “那就這麽決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相公,聽見了沒!”


    她說那麽大聲,他想聽不見都很難。威克點點頭,她想玩,他就奉陪吧!假若能生米煮成熟飯……“你笑什麽?那麽詭異。”靈玉白了發神經的他一眼,轉開話題,“我問你,你有沒有想起什麽?”要是他的親人找上門,那就丟臉丟大了。


    他當然搖頭。


    “你不想去找你的親人嗎?說不定他們正焦慮的找你。”


    萬一他有妻子或戀人……想到這,莫名的悶窒感鬱結在她的胸口,她連忙甩甩頭,自個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他隻是她的奴隸。


    “時候到了我會去找他們。”他那翠綠深潭蒙上一層晦澀的冷霧,讓她看不清他眼瞳原來的顏色。


    靈玉定睛注視了他好半晌,“若不是事先知道你什麽都想不起來,我會以為你已經恢複記憶。”她太精明了,他要小心。


    “肚子餓了嗎?”威克淺笑地斂去灰色的心情,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要吃你做的菜。”他不提還好,一提她的肚子便不爭氣的叫了出來。“這還得看人家的廚房借不借咱們用。”他被她的一張刁嘴訓練出好廚藝。


    “不管,你馬上去給我弄吃的來。”她噘起嘴兒,嫣紅小口釋放出誘人的光澤。


    “好……”即使她的唇塗上毒藥他也認了,誰叫他愛上了她。威克情不自禁的覆上她的唇,輾轉舔吮,細細的齧咬她甜


    蜜的唇瓣,小心翼翼的怕嚇壞她,又貪婪渴望吻得更深。


    靈玉驚愕的張大了眼。他怎麽又吻她,難道他真不怕她一掌劈了他?不過他的吻還更有點讓她臉紅心跳,意亂情迷。


    這回她沒給他一巴掌,這是否意味著“進步”?他壓下滿腔的狂喜,當她是易碎的瓷器生怕摔壞似地,緊張的、興奮的、不著痕?的捧住她纖細的柳腰,慢慢拉她貼近他的身子。


    他逐漸加深這個吻,舌尖繞著她的菱形小嘴,然後輕挑開她的貝齒,一步步悄悄的探入……“叩叩叩!”敲門聲硬生生打斷他的進攻。


    他不得不放手,低咒一聲前去拉開門,“什麽事?”


    “少爺!”


    一個留著金色長發、穿著怪異的男子撲到威克身上,哭得一發不可收拾,讓榻上的靈玉看呆了。


    居然有男人比女人還會哭?而且兩個大男人還抱在一起……嗯哼!一種受騙的感覺慢慢凝在她胸口,非常的不舒服。


    ※※※“你認錯人了。”威克一個頭兩個大,怕聰慧機智過人的靈玉識破,他隻有來個死不認帳。


    橫了眼心虛的阿福,他隻能忙著與懷中的金發男子保持安全距離。“對不起,可以請你先放開我嗎?”


    “我是史迪夫,你的隨從,從小我們一起讀書、一起騎馬、一起工作,當你加冕繼承公爵之位,你還特地請女皇替我加封?子爵,讓我不再是仆役的身份。”


    史迪夫緊揪著威克,讓靈玉看了很不是滋味,威克是她的人,那長得不男不女的家夥憑什麽碰他?還有,威克和他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威克已經失去記憶……可是她沒錯過當那動作娘娘腔的家夥抱住他時,他眼中急速掠過一抹驚愕,若非像她這種觀察力敏銳的練武之人,根本不會發現。


    “史迪夫,你先放開公子。”阿福趕緊拉開史迪夫。


    “少爺,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永遠是我的少爺。”史迪夫激動的叫,驚喜於看到威克無恙。


    “有誰能好心的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真是有趣極了!靈玉含笑的步下榻。


    威克連忙趨前替她抓緊披在她肩上的外袍,不想她有任何一點肌膚露出,養了別人的眼,即使是私交甚篤的好友史迪夫也不行。


    “你會說我們的語言?”史迪夫總算注意到靈玉的存在。


    眉清目秀的他和少爺走得很近,近到他都覺得怪怪的。


    瞧他眼瞳靈動明慧、秋波流轉,一身纖細嫋嫋、弱不禁風的模樣,看起來不像男兒,不過江南男子多是這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瘦弱模樣,活像娘兒們。少爺怎麽會跟他在一起?史迪夫心中閃過疑問。


    “她是隨公子一起來的。”阿福說著,不著痕?地靠著史迪夫咬耳朵,“她是個姑娘。”


    “姑……”史迪夫的快嘴迅速被阿福摀祝


    “你們在說什麽?”靈玉語氣輕柔的問。


    原來他們早知道她是姑娘,該不會是……她水盈盈的眼瞳一溜,睨著若無其事的威克。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一切與我無關。”威克兩手一攤,暗地向阿福射去陰沉的一眼。


    阿福看得頭皮發毛,慌忙拉著史迪夫要走,“對不起,兩位公子,這位少爺有點妄想症,因為他和親人走散,所以看見每個相似的人都會去抱。”


    “我……”妄想症?史迪夫才發出一個音,就被阿福捂緊嘴。


    “既然有妄想症就要趕快去看大夫,別四處嚇人。”靈玉露出柔媚的微笑,笑不入眼底。要是他們以為她是草包美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威克不敢多言,以免言多必失。


    “真是抱歉,打擾兩位休息,我們告辭了。”阿福死拖出不斷掙紮的史迪夫。


    房內恢複平靜後,靜得連呼吸都變成噪音。


    她的笑迷得他三魂去了兩魂,可惡的是也給外人瞧了去。


    威克心中打翻一壇醋。


    “你怎麽不說話?”她的視線回到他身上,瞧他形色不露於外,不禁要讓她佩服他的演技,還是她真的看錯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威克佯裝無辜的說。


    “我肚子餓了,快去弄東西給我吃吧!”不急,有得是時間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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