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回來的時候,還有身孕的妻子已經下了葬,他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強行把屍體刨出來,從腐爛的屍體中抱出了一個可憐的孩子。陳小末,世界末日的末。妻子悲慘死去的那一天,陳光的世界沒了光。陳光把妻子的骨灰埋在了結緣的山神廟下,他還要養兒子,或許是出於見識短淺,或許是因為外麵的世界太不友好,他沒有離開村子,而是守著兒子長大,並且成功接任父親的職位,成了陳家村的村長。對了,陳光本來是家裏最小的兒子,前麵還有好幾個哥哥,但是他的哥哥都沒能活得長久,全部在繼任村長之前,死在了陳光前麵。那些村子裏發生的壞事,莫名死掉的村民,當然也是“老實忠厚”的村長幹的。後麵山神因為埋的屍體太多變得有靈,陳家村招來女鬼,導致死亡人數超標,最後全村完蛋,那就是一些意外事故了。看到時光回溯的談歸嘴角抽了抽,英俊的山裏青年和狐狸精姑娘果然水分十足,這兩個人沒有一個和陳小墨長得像的。雖然陳小末麵容模糊,但是談歸肯定那絕對不是陳小墨現在這樣,這一次,他果然是被自家男朋友坑了。經驗主義要不得,他會吸取這次教訓的。【檢測到玩家已經成功解開村子的秘密,現在遊戲提前進入第二階段,第二階段難度提高,逃離荒村】就像是上個任務的狂歡日一樣,原本看著和現實世界差不多的陳家村突然變了模樣,所有死去的村民都從地裏爬了出來。陳家村的村民全部死了,陳家村又全部“活了”。35名玩家的目標就是,在這些“陳家村”村民手上活著逃出去。第34章 荒村(10)“有人解密成功了?”負責後勤的幾個玩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聽到係統通報第一階段結束了,一陣冷風從門和窗戶外吹進來。有人搓了搓自己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皮膚:“你們有沒有感覺好像周圍變冷了?”“可能是快到晚上了,快天黑就是這樣,昨天晚上不是也很冷嗎?”另外一個收拾柴火的玩家看向外麵的天空,天灰蒙蒙的:“可能吧,看著天好像快下雨了,明明早上還是大晴天呢,我們趕緊把柴火搬進來。”後勤人員也是很辛苦的,一共三十四個玩家,做飯是不難,但是撿柴火、洗碗、打掃這些活都是他們幹的。做後勤的玩家大部分都比較膽小,不然他們也不會選擇留在房子裏,寧願洗衣煮飯,也不願意和老玩家出去探索,因為他們覺得在外風險高。但這當中有一部分並不是膽小,隻是不願意承擔風險,他們還往往喜歡自作聰明,就比如說之前那個對米糠挑剔的新玩家:“第二階段是逃離荒村,村子裏那些人肯定被探索隊吸引了,咱們趁機趕緊逃!”有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女玩家覺得不太好:“這不合適吧,我覺得大家是一個團隊的人,還是等他們回來比較好。”她比較相信老玩家,至少老玩家有經驗。挑剔男翻了個白眼:“蠢貨,你以為那些老玩家會隨便管我們新人,你看他們把我們新玩家都留在這裏,說不定就是為了讓我們在關鍵時候給他們擋刀。”他說的振振有詞,完全忘記了是自己不想冒險外出,隻想坐享其成。他還拋出了強有力的證據:“你看,那個老玩家根本就不信我們,外出探險的時候,食物都帶走大半。”從第二天開始,考慮到外出探索的玩家可能會被困在村子裏,那一袋紅薯提前進行了分配,每個人分到3斤,西裝男拿了4斤。30個雞蛋早就吃得34個人分半個就去掉了17個,剩下13個都煮熟了,放在西裝男那,畢竟這是他的物資。不得不說,這句話說的讓人有些意動,不過他們還是沒有搭理這個新玩家。“你要離開就離開吧,我們準備留守。”“等我第一個完成任務,你們可不要後悔。”雖然沒有願意跟隨他的人,但是在逃命的時候,多一個人未必安全,這個年輕男玩家咬了咬牙,轉頭去摸了一把老舊鐮刀,提著刀就衝了出去,衝出去,隻要衝出了村莊,他就是勝利。他堅信那些老玩家就是不懷好意,等自己成功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一定要給這些傲慢的家夥顏色看看。剩下那些玩家目測這個新玩家衝出了村口,籠罩在村子外的濃霧不知道什麽消失了,新玩家沒事,而且一路飛奔出去,順著山路很快就沒了蹤影。看到這一幕,剩下的玩家蠢蠢欲動,34個玩家,今天出去探索的有24個人,留下來10個玩家都是實力較弱的那一種。4男6女,包括那個衝出去的男玩家,一共有7個是新玩家。三個老玩家對視一眼,決定抓住這個好機會:“我們也準備走了。”他們深知自己實力弱,真的遭遇鬼怪誅殺,根本逃不過那些強大的老玩家,還不如像之前那個囂張男說的那樣,提前找到離開村子的路。係統說的離開村子,肯定不隻是走出村門口,而是離開村民可以追出來的範圍,也就是說,得跨過村子所在的山脈,通過那條被泥石流堵塞的山路離開這片區域。猶豫了半天,剩下9個人又分裂出兩個團隊,6個人打算先結伴離開,剩下3個堅持要等探索隊,還要守著團隊回來。這三個玩家都是女孩子,被留下來之後,她們神經也繃得緊緊的,正在糾結的時候,係統一連響起了三次通報聲。【13號玩家被淘汰,當前副本剩餘34人】【18號玩家被淘汰,當前副本剩餘33人】【23號玩家被淘汰,當前副本剩餘32人】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通報聲又響了兩次,之前離開的六名玩家回來了,但這一次,他們隻回來了2個人,而且兩個都是老玩家,一個眼鏡男,一個紅發男。三名女玩家更緊張了,她們連忙迎上去:“這是發生什麽了?”這兩個幸存者臉色非常難看,身上也多了不少傷口,鼻青臉腫的紅發男吐出一口帶著牙齒的血沫:“該死,村子外麵的山路有很多鬼。”僅僅靠他們兩個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村子,還是得等大部隊回來。眼鏡男心態倒是鎮定許多:“這說明那條肯定是逃出村子的路,到時候等方哥和張哥回來,我們也算是給他們探了路。”紅發男惡狠狠的看著幾個女玩家:“還愣在那裏幹什麽,給我燒點熱水包紮一下!”“哦。”她們反應過來,結果下一秒,這個破破爛爛的屋子裏又響起尖叫聲。剛經過一場戰鬥的兩個老玩家警惕起來,但是他們並沒有聽係統的減員通報聲:“大吼大叫幹什麽呢?”之前那個尖叫的女玩家結結巴巴的說:“柴火、柴火不見了……”她們僅剩的幾個紅薯就放在係統背包裏,因為大小不一,不能算是同一種產品,一個還占據了一個背包格子。不過食物珍貴,反正絕大部分玩家的背包格子都是空空的,也能放得下。但是柴火就不一樣,還有那些玩家換來的盤子,動手搭的灶台,全部都消失了,不僅如此,他們呆著的這間房子也開始消失。原本山清水秀的村子籠罩在詭異的霧氣中,紅發男他們對麵的空屋子裏突然有了聲音,有人在大聲吵架,還有女人慘叫聲傳出來,聽這幾個玩家心裏一哆嗦。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個臉上鼻青臉腫的女人端著一盆水出來。看到他們幾個,這個玩家們沒見過的陌生女村民一臉詫異的問:“你們是誰呀?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村子裏。”膽子大一點的藍外套女玩家走出來,用一種怯怯的聲音:“我們是意外流落在這裏的遊客,來村裏借住的。”“外麵的人……”聽到這句話,這個鼻青臉腫的女村民突然惡意滿滿的看著藍外套,嚇得後者下意識得躲在眼鏡男身後。女村民潑完水,又重重的關上門,然後挨了一句痛罵。這是發生什麽了?幾個玩家一頭霧水,藍外套建議說:“要不然我們去找大部隊吧,反正我們的屋子也沒了,總得找個新的地方住。”她話音剛落,係統又冒出了好幾次減員聲,這下子玩家數量變成了從30變成了25,第一階段除了公交車上這個作死的新人,一直很順利的樣子,結果第二階段才過去不到兩小時,就直接減員近1/3。而她們甚至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藍外套臉色蒼白,感覺不知道去哪都很危險。她們在村子裏糾結的時候,那幫探索的玩家在瘋狂逃命,因為後山上不知道為什麽多出來一堆屍體,見到他們就毫不留情的追殺。好在一群人本來在山腳處,跑的速度夠快,很快就下了山。那些死去的村民跟著下了山以後,也沒有再追殺他們,而是頂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軀幹回了自己家,離開後山之後,這些沒有什麽血肉的骷髏不斷增加血肉,又變成血肉充沛的樣子。當然,他們不主動追殺玩家,不代表不會殺人,中途他們碰上了另外一隻在村子裏的探索小隊,不知情的後者觸發了鬼怪的殺人機製,這隻八人小隊最後隻活了三個。整座後山和村莊都籠罩在詭異的紅霧之中西裝男不愧是拿過b級評分的玩家,很快的為其他玩家解密:“表裏世界,我們之前呆在村子應該算表世界,村民們不會對我們動手,和活人沒區別,大家相對安全。”他頓了頓,語氣沉重不少:“通過表世界搜集線索,找到事情真相,成功進入裏世界。必須從裏世界逃出去,才能真正通關,這就是係統為什麽說任務是逃離荒村,這個村子裏的村民其實都死了,他們都是鬼。”“而且我猜測,時間越長,鬼的力量就會越強大。”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得超級難看。西裝男還說:“好在我們解密的速度還算快,趁著鬼村民力量沒有完全恢複,我們人多,直接衝出去!”西裝男當然也沒有能夠成功帶領隊伍衝出去,他們發現離開村子的路是一條死路,鬼的數量更是非常恐怖,別說他們,就是那些複活的鬼村民,都扛不住這條路。就算玩家沒減員,他們也不可能從這條路離開。屋漏偏逢連夜雨,西裝男的探索小隊和另外兩隻小隊一會合,發現還有更糟糕的事情。他們不僅無法正常通過離開,大家還發現大本營沒了,村子裏人滿了,竟然沒有什麽破屋子給這麽多玩家住。眼看著越來越冷,天色漸黑,終於有人想起了在副本裏總是單獨行動的談歸:“要不然我們去找找談大佬,說不定他有辦法。”手上纏了一圈繃帶的西裝男點點頭:這個時候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個強大的談大佬身上了。藍外套舉手問:“談大佬在哪?”西裝男臉色一僵,他們和談歸是在後山碰到的,然後大家就各自逃命了,也不知道談歸在哪。他一錘定音:“先去後山找找,如果山腳下沒找到,再去找那個村長。”反正他們是不會輕易上山的,山上有那個詭異的紅線,實在是太危險。此時此刻的談歸當然沒有在山上,也沒有像其他玩家那樣遭受襲擊,他們兩個和鬼村民部隊一起,從山神廟回了村長家。談歸見過的鬼多了,人家靈界集團可是大公司,員工團建都能把村子裏的地給踏平,這個小山村都是小場麵,根本不足為懼。比起逃離荒村,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說問清楚,陳小墨到底是怎麽回事。第35章 荒村(11)在遊戲進入第二階段之後,談歸就敏感的發現陳小墨變了,雖然還是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但是屬於山野少年的自卑、羞澀特質消失了,他所熟悉的那種驕縱、自信的感覺出現了。“陳墨?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又是小員工,又是墨總,現在又成了村長之子。”陳小墨一點都不心虛:“這裏外人太多了,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去屋裏說。”他指的外人,就是那一個個從墳包中爬出來的惡鬼。對了,這個時間點已經到了晚上。原本的陳家村,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天上懸掛的太陽和月亮都和現實中一樣。而現在,山村的上空是一輪談歸熟悉的紅月,又大又圓的月餅掛在高空,相當無私的把血色的月輝灑滿整個村子。在月亮出來的時候,就是山村鬼怪出來活動的時候。不過談歸他們兩個人下山的時候,根本沒有受到任何鬼怪的襲擊。鬼怪要殺人,是因為他們能夠通過人的氣血和恐懼來判斷獵物,陳默的存在,顯然是淩駕於他們的詭異,談歸的氣血就算再美味,他身上那種屬於高級詭異的恐怖的氣息也會讓這些鬼敬而遠之。至於那尊山神……力量還在受限的時候,它身上就多了一道痕跡,慘遭破相,現在封印解開,它是變強沒錯,但是對方也變強了,扭曲的紅線還沒靠近談歸百米,就以更加扭曲的方式收縮回去。就這一道裂縫,都要花費它多年鬼氣修補,神像也是要麵子的,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盤被人砸個稀巴爛。兩個人進了村長家,陳光就待在自己的院子裏,還非常溫柔的牽著一個女人的手。陳光不再是之前那副傻憨憨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也更加符合38歲的年紀,看著年輕了許多。他要借助山神殺人,當然也不是沒有付出任何代價,當初那副蒼老的樣子,就是他所付出的慘痛代價。不過他身邊的女人看起來卻非常年輕,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條白色的棉布裙子,一根濃密的黑色大辮子垂在一側,發型皮質看上去十分溫婉。女人聽到動靜看了他們一眼,口中嗔怪說:“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陳光看了陳墨一眼,臉色微微一變。右手的小拇指緊張的抖動。盡管隻相處了幾天,但是談歸早就發現了對方這個習慣,隻要情緒激動,對方的小拇指就會控製不住的發抖。陳墨態度自然:“這不是陪客人嘛,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是啊。”陳光連忙把妻子帶走,“兒子說的對,他長大了,有自己的空間,咱們兩個進房間去,有外人看著呢。”村長夫人的臉皮顯然挺薄的,聽到丈夫的話立馬羞紅了臉,瞪了自家丈夫一眼就進了屋。談歸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圈暗紅色的縫合線,不過村長夫人本人似乎毫無知覺。他視線很快收回來,倒不是因為會冒犯村長夫人,而是因為身邊的陳小墨擰了他一下。對方的語氣酸溜溜的:“村裏的大美人這麽好看?值得你看這麽多眼?”談歸哼了一聲,反守為攻:“你明知道我對她根本沒有任何興趣。不要試圖轉移話題,現在我們已經回來了,具體怎麽回事你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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