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之外,言卿正好剛剛駐足,突然就有些狐疑地皺起眉來。


    “難不成是我想錯了?”


    來之前,本以為這位王娘子,很有可能是被人指使,負責在此處盯梢原主的暗樁。


    可一聽王娘子這語氣,又實在不太像。


    與此同時,石洞裏的王娘子已經跟她對上了暗號:“趕緊的,把石頭挪開,你說你,你關她們幾個也就算了,你關我幹什麽啊!?”


    那埋怨的語氣再次一出,然而這麽一聽,竟好似這王娘子與原主關係不錯似的。


    難不成這二人之間有什麽私交不成?


    言卿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陶娘子,然而那陶娘子頂著一張白白淨淨的小臉頰,滿臉清澈的愚蠢。


    她一見言卿的神色,福靈心至,趕忙就搖搖頭,把小腦袋甩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我不懂,我不造,我啥也不知道!!”


    言卿:“……”


    須臾,又按了按眉心,這才道:“把石頭搬開。”


    “我??”


    陶娘子指了指她自己。


    言卿瞥過來,“那不然呢?難道我來?”


    天兒怪冷的,大石頭冷冰冰的,她又不是閑得慌,懶得自找罪受。


    陶娘子:“!”


    不做人,姓言的不做人。


    這小娘子果真不是個善茬兒。


    嗚嗚嗚,嚶!


    人家也怕冷嘛,人家也不想搬這個大石頭嘛,


    嗚嗚嗚嗚嗚。


    …


    然而,陶娘子到底還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給使出來了,她哼哼哧哧地搬開那些大石頭,露出裏頭的木板子,正要將木板子也一並挪開時。


    卻砰地一聲,裏麵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了,一腳踹開了那個木板子,然後噌地一下,扭頭趕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前,又重新把這個石洞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王娘子做完這一切,又長籲口氣,接著那英氣的眉眼瞥向陶娘子說:“還愣著幹什麽,幫忙啊!趕緊再把那些石頭搬過來,不然一會兒堵不住,裏頭那幾個可全都出來了。”


    陶娘子:“??”


    氣得一抽抽,一瞬就有些眼黑。


    他爺爺地,言小娘子也就罷了,打不過,凶不過,橫也橫不過人家。


    可這個王娘子又算哪個大瓣兒蒜呀?憑什麽呀!??


    陶娘子氣得小腮幫子都鼓起來了,但轉眼之後,又悄悄比較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瘦溜溜的,一掰就折。


    再偷偷瞅瞅那雖不是虎背熊腰,卻也手長腳長,渾身透著一股子利索勁兒,而且比她高了大半個頭還多的王娘子。


    陶娘子:“!”


    嚶!!


    嗚嗚嗚嗚,賊老天呀,這日子木法過啦,是真的木法過啦!


    嗚嗚嗚嗚,不帶這麽欺負人地呀!


    …


    須臾,


    石洞重新堵住了,王娘子衝言卿使了個眼色,旋即就一步當先,扭頭就直奔旁邊一處林子。


    言卿:“?”


    就覺得,這人,還真是怪得很。


    心裏閃過一抹思量,她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而不久之後,林子之中,王娘子插著腰,背對著言卿,卻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就在言卿心裏琢磨這王娘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時,這人又噌地一下轉過身來,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我說你是不是虎!啊?是不是虎!?”


    她抬起的手指險些戳在言卿腦門兒上。


    接著她劈裏啪啦就是一頓罵。


    “你自個兒活膩了就直說,你連累我幹什麽啊?我可是給了你一大筆銀子!你難道全忘了不成?”


    “萬一叫山下那個姓崔的知道咱倆幹過的那些事,那回頭還不得活劈了咱倆?”


    “不不不,不對,活劈不至於,她沒那個膽子,但她萬一上報,萬一把事情鬧大,萬一叫上頭那些人知道呢?”


    “到時候不僅是你,就連老娘也別想能有好果子吃!”


    說完這,王娘子又是狠狠地吐出一口氣,那叫一臉的殺氣騰騰,一臉急躁,一臉焦灼,活像是天都塌了,麻煩大了。


    可,她跟個連珠炮似的,但這些話落入言卿耳中後:“??”


    “不是,等等,啥意思!?”


    言卿微微瞠目,“什麽叫做沒有好果子吃,什麽叫做把事情鬧大?”


    王娘子嗬嗬一聲,旋即狠狠翻了個白眼:“你可得了吧你,你跟我裝什麽裝?”


    “你家那個老三當初還是我幫你找人送走的,是我幫你給那邊通風報信的,不然他八成早就涼了。”


    “都是千百年的狐狸修煉成精了,你跟我玩什麽聊齋呢你!”


    說著這話,王娘子又是一臉的沒好氣兒。


    屬實是被關在石洞裏太久,她吃不好睡不好,心裏怨氣是真大。


    偏偏她跟這位言小娘子做的那些事兒,是真不好同旁人言語,但凡多一個知情的,都是多一分風險,甚至一不留神沒準就得像天地盟的那些妻主娘子們一樣,沒準連這條小命都難以保住。


    可言卿聽後,又是微微瞠目:“你說……老三?我家老三?”


    她家老三,不就是半年前那個被原主下令拋屍的江雲庭嗎。


    可那個江雲庭不是已經死了嗎?


    但聽這王娘子的意思,怎麽像是那人沒死?


    而且那人能保命,竟然還與這位王娘子有關?


    正當言卿為此愕然時,王娘子又惡狠狠地一皺眉,這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兒。


    隻是就在王娘子即將開口時,突然她神色一凜,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你怎麽回事!?”


    “姓言的,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你看得我瘮得慌!”


    屬實是,這言小娘子看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冷清,且那冷清之中有透著幾分陌生。


    而這王娘子,大抵是夜路走多了,做賊心虛,她這警覺性也真是一絕,幾乎一下子就已看出幾分不對來。


    言卿:“……”


    扶了扶額,又無語片刻後,接著唇角又一抽。


    “這樣,你先跟我走,我帶你見個人。”


    說完,她就轉身為王娘子帶路。


    有道是術業有專攻。


    這彎彎繞繞的,跟那九轉山路十八彎一樣,這動腦子的事兒還是讓別人幹去吧,她是真懶得琢磨了,


    這主要是琢磨起來真怪累得慌。


    於是,須臾,


    “江斯蘅,你有空沒?”


    “有空就幫我跑一趟,把你二哥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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