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天書,我們便退出雙穀!”“嘿嘿嘿,真是虛偽,都殺了人家那麽多弟子了,難道你們還會退兵讓人家積蓄實力來複仇嗎?”“說那麽多幹什麽,羅裏吧嗦的,等把人都殺光了,自然就能找到天書了。”“那可不行,還是要留幾個活口來審訊……”“哈哈哈,我最喜歡殺你們這些女娃娃了……”……最先倒下的,是冬穀的弟子們。相比於春脈弟子,冬脈弟子更擅廝殺,其功法本就以淩厲肅殺著稱,遇敵往往衝在前麵,死傷也極為慘烈。而在冬脈弟子陸續倒下後,春脈弟子也獨木難支,雖然她們修的乃生生不息之法,持久能力極強,但畢竟是肉體凡胎,再生生不息的內力,也終有耗盡的那一天,更何況數百年以來,春脈逐漸把練武的重心放到修煉內功和治療之術上,攻擊手段本就偏弱,於是很快也相繼倒下……“不!”看著自己的妹妹慘死在她的麵前,淩冰月忍不住發出一聲悲慟的哀鳴,舉目四望,到處都是同門散落的屍體,她絕望而茫然。淩冰月以為自己修煉冬脈的功法那麽多年,心中早已如寒冰般冷硬,沒有什麽能激起她的情緒,如今方知,原來這些感情沒有隨著她功力的提升而日漸消退,而是被深埋在了她內心深處。原來修煉冬脈功法至極臻,並非要人斷情絕欲,原來冰層深處,亦燃燒著熊熊烈火。錯了,師父、師叔、師祖,原來她們都錯了!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想到過去對同門冷酷無情的自己,淩冰月隻覺得悔恨,而看到周圍師姐妹和弟子們的屍體,淩冰月心中燃燒著烈火般的憤怒。那張過去毫無感情的冷酷麵容崩塌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如烈焰般灼目的怒容,怒火燃燒了淩冰月心中的冰層,她瘋狂地進攻著她的敵人,冰冷淩厲的劍法爆發出欲燃盡一切的憤怒。冬的背麵,是夏,是烈火驕陽。而空新煙常年帶著溫柔笑意的臉上此時冰冷一片,她柔軟的心髒隨著同門們一個一個死去,跟著一片一片地破碎,直至被剝離殆盡。她好恨,恨這些這些覬覦雙穀門天書的正道魔門,恨眼前這一張張貪婪醜陋的臉,她也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沒有讓弟子們多學習廝殺之法,恨自己為什麽要和冬脈相互猜忌。春是生機,可是誰,來給她們生機?那麽……就讓他們一起毀滅吧。春的背麵,是秋,是萬物凋零。場上終於隻剩下淩冰月和空新煙兩人了,她們再次相互交付後背,並肩而戰。“怎麽,事到如今,你們還想再掙紮嗎?”“你們的同門都死光了,還不快束手就擒!”“淩掌門、容掌門,我可是很喜歡你們的呢,何必這麽不識趣呢?乖乖的,將天書交出來吧……”“束手就擒吧!”“我呸!”淩冰月冷笑一聲,怒罵道,“說的就好像我們束手就擒,你們就會放過我們一樣!”眾人看著滿臉怒容說髒話的淩冰月,一時還有些回不過神,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冷豔高貴、惜字如金的冬穀掌門嗎?不過都死到臨頭了,狗急跳牆,也是難免的事。再觀空新煙,此刻表情冷靜得嚇人,眉間滿是肅冷之色,與過去溫柔的性情大相徑庭。淩冰月和空新煙對視一眼,便已然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麽了。“哈哈哈。”淩冰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笑什麽?”有人皺眉道。淩冰月的笑聲停住了,她歎息道:“昔年祖師在此得遇天書,奈何門下弟子愚鈍,竟無人能習得,以至於祖師不得不再創春、冬二脈功法,供不肖弟子修習……”然而,她話音一轉:“隻是武林眾人少有知曉,我等雖然不肖,但對祖師留下的傳承,卻也並非毫無所得……”“今日,便讓諸位見識見識,這昔年由祖師親自傳授、初代春冬二脈大弟子唯一從天書上習得的招式……”“此式名曰”“春去冬來。”“不好!”有人頓時感到不妙,“快”那個“跑”字永遠落在了他的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了……***卻說沙淩珍。她通紅著眼睛飛奔到了桃園,桃園的師妹們都被她紅腫的眼睛嚇了一跳。桃園離雙穀入口甚遠,至今沒受什麽影響,不過看到一直照料她們的師姐們長時間沒有出現,桃園裏的孩子們不免也感到些許不安,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麽。她們大部分都是孤女,是雙穀門給了她們第二個家,如今見雙穀門似乎出了事,心中不禁也開始擔憂。“沙師姐!”看見沙淩珍出現,師妹們都欣喜不已,和其他師姐們相比,沙淩珍年紀較小,而且童心未泯,與她們最是玩得來,常常來桃園和她們玩遊戲,眾多師姐中,她們最喜歡的就是沙師姐了。隻是離近了,看到沙師姐狼狽的樣子,眾師妹紛紛失了聲,麵色惶恐不已。“沙師姐,究竟發生了什麽?”“沙師姐,你怎麽了?”“來不及解釋了,有敵入侵,快收拾東西,和我一起離開!”沙淩珍焦急道。在沙淩珍的催促下,孩子們紛紛驚慌地收拾好了東西,跟在沙淩珍的身後。沙淩珍帶著師妹們走向密道,作為武林中頗具盛名的門派、七十二門之一,雙穀門自然不可能一點後路也沒給自己留。在門派建立之初,祖師就在門內鑿就了一條密道,供門中弟子危機時撤離躲藏之用。這條密道,就建立在將這峽穀分成兩半的崖壁之中。然而當沙淩珍帶著眾師妹走向密道時,突然聽到前方密道的方向傳來動靜,隱隱有器械打鬥之聲,她頓時便心生不詳的預感。將師妹們藏好,她輕身向前,便見有一黑衣人奔逃而去,原地隻剩下一具男子屍體和一個白衣女子,而在那黑衣人逃離之後,一直強撐著的白衣女子驟然跌落到地上。沙淩珍認出了她,這是冬脈的一位頗有威望的女弟子。“喂,你沒事吧!”沙淩珍連忙跑過去,“你……”沙淩珍瞳孔一縮,她看到這女子腹部不斷有鮮血流出。眾弟子前往入口抗敵,一為殺死這些入侵她們家園的敵人,支援師父和眾師伯、師叔,二,也是為年幼弟子的撤離拖延時間。奈何她們麵對的敵人實在是太多了,縱然全力阻攔,也不免有幾個漏網之魚。那白衣女子在混亂中臨危受命,帶領冬脈年幼弟子撤離,她將弟子們帶往密道,誰知卻被兩個闖進穀內的入侵者發現了端倪。這兩個入侵者也算沉得住氣,一直等她們走到密道入口才發動攻擊,而白衣女子因為心神高度緊張,隻顧得上撤離的師妹們,一路上竟然也沒有發現這兩個跟蹤者,而等到發現時卻為時已晚。她隻能盡力拖延住這兩個入侵者,催促師妹們快速進入密道。她拚盡全力殺死一個入侵者,又打傷另一個,另一個敵人眼見不可匹敵,便快速撤離,而白衣女子已然是強弩之末,見敵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她這才無力地跌到地上。“你……”沙淩珍惶恐地看著白衣女子腹部不斷流出的鮮血,不斷地給她運輸功力,但鮮血卻一直不停。“沒有用的……”白衣女子卻阻止了她,她蒼白著臉,對沙淩珍說道,“我強行施展禁術殺敵,已然油盡燈枯……”“不、不會的……”沙淩珍惶恐地搖搖頭。她以前還和這女子有過口角,如今見她虛弱地倒在她懷裏,瀕臨死亡,卻無半分欣喜,隻有無盡的驚慌和悲涼。“咳……”白衣女子勉力從懷中掏出一塊乳白色的玉璧,交給了沙淩珍。這是冬脈大弟子的信物,而沙淩珍手中春脈大弟子的信物,則是一塊墨青色的玉璧。“這是……信物,我、活不了……師妹們、交給你,求……求你……”白衣女子的眼裏滿是懇求。沙淩珍接過這冰涼的信物,滾燙的淚珠如雨滴般落下,她拚命地點頭。白衣女子終於放下了心,嘴角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這裏……危險,保護好……她們……”然後,她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臨死之前,她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和師姐妹們死在一起。沙淩珍抹幹眼淚,她打開密道大門,門裏麵是一群眼含淚光的孩子們。“冷師姐……”孩子們看到白衣女子的屍體,不禁嗚嗚哭了起來。沙淩珍沒有時間再安葬冷師姐了,她將冷師姐的屍體放到無人打擾的地方,便帶著冬脈眾師妹們離開了這裏。密道的位置已經暴露,這裏已經不再安全,那個逃離的黑衣人說不定已經看到了密道大門的打開方式,並將這些信息告訴了那些入侵者,她得趕快帶著師妹們離開這裏。隻是,她們應該去哪裏?突然,沙淩珍腦子中靈光乍現,她想起了那個被她帶到隱秘山洞的道士。因為腦子裏一直被宗門受到攻打的事衝擊著,又看到熟悉的師姐妹在她的麵前死去,她一直惶惶難安,腦子裏一片空白,後來又接受了帶師妹們撤離的任務,她一心想著護送師妹,竟然就這樣忘記了那個道士的存在!啊,沙淩珍忍不住拍打自己的豬腦子。但是很快,她的眼裏又重新燃起了明亮的光芒。若那個道士真有神異,她豈不是可以求他救救師父她們?沙淩珍越想越興奮,頓時感覺前方又充滿了希望。而且那個山洞地理位置隱秘,也可以讓師妹們暫時躲藏。於是沙淩珍帶著冬脈眾弟子和春脈眾師妹匯合之後,便迅速領著她們朝著山洞的方向趕去。一定可以的,那道士能突然出現在山穀中,一定不是普通人,一定可以拯救師父她們的!師父、師叔、師姐們,等我,我馬上就搬來救兵了!懷著這樣美好的希冀,她飛快地想要趕向山洞,但是這些師妹們大多年幼,行路速度自然也慢,沙淩珍雖然心中越發焦急,卻也不能丟下這些師妹們,於是隻能按捺下心中的急躁,不停注意有沒有掉隊的師妹,時不時地抱起幾個年幼的家夥趕路。到了、快到了,山洞就在前麵。師父,你們一定要等我!第192章 大周王朝可當她到達山洞後, 心頭就像是被潑了盆冷水,冰冷無比。怎麽會?人呢!那個道士呢?明明剛才還在這裏的!“嗬、嗬哈哈哈……嗚、嗚……明明剛才還在的……嗚、嗚……還在的呀……哇……”“沙師姐……”有師妹擔憂地看著突然流淚大笑著跪坐到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的沙淩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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