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鶴冷哼一聲。“鬧一鬧就過去了?那你給我說說他們倆是怎麽鬧的。”顧盛裕一時啞然,他根本沒去了解,夏芸芸和他打了包票說肯定會讓顧曜和顧言薄和好的,他便沒在管。“我最近正在忙一個新項目,而且……”“新項目?和做建材的肖家?”顧盛裕並不意外顧天鶴會知道,雖說顧天鶴把子公司的決策權交給他,可他知道顧天鶴根本就不信任他會做得好,時時刻刻讓人盯著。想到這裏,顧盛裕心底是有些怨懟。像是看出顧盛裕的埋怨,顧天鶴掃了他一眼,語氣淡漠地說。“家務事都處理不好,我怎麽相信你能全權處理好公司的事?”“我怎麽沒處理好了,小曜不是給言言道歉了嗎?”“你的處理方式就是道歉?”顧天鶴拍了下桌子。“上一回栽的跟頭還不夠?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解決一件事不能隻以解決為目的,我是不是教過你要了解全貌再做決策?你呢?總是不了解清楚就急著做決策,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您袖手旁觀,我也不會賠了一千多萬。您不就是故意看我笑話?”“顧盛裕!”顧天鶴氣得直接站起來,拿起拐杖就往顧盛裕身上打去。“你今年三十二歲了,你不是小孩子。是你信誓旦旦的和我說能談下項目,也是你主動找我要的子公司管理權,我都依你了。可你呢,急著表現,急功近利,急著讓我肯定你。”“不了解清楚就急著簽合同,我是看出了問題,但我不讓你栽個跟頭,你會長記性嗎?”顧天鶴氣得臉色漲紅,拄拐杖的手都在微微發顫。“我還是高看你了。這件事過後,你沒有吸取教訓,反而學會推脫責任。”“在家裏我不和你談公事,就說言言和小曜這件事。你還是重蹈覆轍地犯錯,依舊什麽都不了解就急著解決,你這是在解決問題,還是隻想作個樣子我看?”“我知道,你想要股權,想要繼承權。你要經營顧家這麽大的家業,靠像現在這樣的作秀方式嗎?”“顧董,消消氣。”徐特助端來一杯水,“喝口水,醫生說了讓您不要情緒上頭。”“你說說他這樣子,我能不氣嗎?”顧天鶴看也不看顧盛裕,朝顧言薄招了招手,“嚇到了嗎?”顧言薄搖了搖頭,喉嚨像是被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昨天顧天鶴的誤解讓顧言薄有些失望,所以才會冷淡地反問顧天鶴“有沒有了解清楚”,他原以為這樣會惹顧天鶴生氣。沒想過他會親自過來,就為了幫自己討回公道。“對不起。”“是爺爺沒了解清楚就那麽說你。”顧天鶴摸了摸顧言薄的腦袋,有些心疼顧言薄。因為他心智較為成熟,顧天鶴才會猜想是顧言薄給了顧曜欺負他的機會。這麽小就沒有母親的陪伴,顧盛裕又不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父親,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也難為顧言薄不哭不鬧。後來他看了秘書調取的監控,氣得一晚上沒睡好。顧言薄才五歲,他就算再怎麽聰明,力量上也敵不過四五個七八歲的孩子。看著顧言薄被欺負到沒有還手之力,顧天鶴心疼得不行,更氣自己昨晚對顧言薄說的那些話。顧家的孩子自然不能太單純,顧天鶴生氣是誤以為顧言薄是故意把自己弄進醫院裏的。“爺爺隻是怕你走你.媽媽的老路。怕你傷害自己。”顧天鶴承認,因為江晴的原因,他對顧言薄會比對顧曜更上心。在他和江晴的協議裏,也早就有把顧言薄當繼承人培養的打算。他不希望顧言薄拿自己當籌碼,以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達到目的。顧言薄是不會輕易被嚇到,顧天鶴慈愛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又忽然想到他身邊的粘人精,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到。顧天鶴抬頭看去,隻見路覺舟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支棒棒糖,正聚精會神,饒有興致地……看熱鬧。也對。自家小孫子性子冷傲,能讓顧言薄這麽特殊對待的人不該是個膽小的。察覺到顧天鶴投來的目光,路覺舟立刻收起吃瓜的表情,故作天真懵懂垂下腦袋。他什麽也不知道。看上去像是害怕。還挺會演。顧天鶴沒有不悅,性子活潑挺好的,陪在顧言薄身邊挺好,顧天鶴不需要路覺舟照顧顧言薄,能陪著解悶就好。而事實上,路覺舟確實怕,怕剝奪了他在線吃一手瓜的資格。他往顧言薄身後躲了躲,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場的其他傭人也都大氣都不敢喘,哪還敢留在客廳,早就沒事找事地忙去了。顧天鶴也不想再和顧盛裕掰扯。“既然你覺得是我沒提醒你才讓你吃虧,那我現在直接告訴你,我要的結果很簡單,讓那天那幾個孩子的家長們都帶人過來,給言言賠禮道歉。”顧盛裕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至於這麽小題大做嗎?這幾個孩子中,顧盛裕正和他們家合作,有的還在簽合同階段。鬧得這麽難看,他還怎麽合作?“爸!”顧天鶴打斷了他,直接了當地說。“我給你三天的時間。”“當然,言言如果選擇不原諒。那我會報警處理……顧家在a市立足這麽久,我還不至於為了點合作讓自己的孫子受這種委屈。”“我開不了口。”顧盛裕破罐子破摔,“難道您要我挨家挨家打電話,說‘你兒子欺負我兒子,立刻帶著孩子來給我兒子道歉?’”“那是你的問題。”顧天鶴站起身,不再和顧盛裕說話。“我給過你們處理這件事的機會,但你們處理的方式我不滿意,那我隻能以我的方式來處理。”顧曜猛地抬起頭。“爺爺,我和肖晨翊他們同校,真鬧成這樣,你是要我在學校裏被其他人排擠嗎?”“那你和他們排擠欺負言言的時候,怎麽不想後果?”顧天鶴對著顧曜沒那麽大火氣,畢竟是自己的孫子,顧天鶴不忍心,但也想讓顧曜吃點教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沒有你的默許,他們會這麽欺負言言嗎?”顧曜心底一沉。“爺爺,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言言道歉,不要讓他們過來行不行?”顧天鶴冷靜地告訴他。“我們顧家的人不一定要多有作為,但一定不能逃避責任。”“顧盛裕,我給了你機會的。撫養權以及……公司決策權。”顧天鶴冷著臉。“三天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你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那我會考慮子公司的換管理層的事,也包括你。”夏芸芸完全懵了,一句話都不敢說,顧天鶴並沒有忽略她。“夏芸芸,顧家女主人的位置……不是讓你在外顯擺,你這些年太過鋪張浪費。顧家是有錢,但也不是給你這麽敗的。從今往後,家裏每月支出不得超過一百萬。”夏芸芸麵色猶如天崩地裂。“既然你家管不好,孩子也教不好。從明天開始,我會找能教的人來教顧曜,他這些年太過跋扈,寵也不是你這麽寵的。”“以後顧曜的生活和學習,你都不要插手。”“媽。”顧曜急了,被排擠已經夠慘了,他不想還被限製自由。“爸……”然而顧盛裕開始後悔,要是當初不顧夏芸芸的反對,讓顧天鶴來教導顧曜,也許顧曜不會鬧出這些事,他也不會被波及。顧天鶴剛發完脾氣,轉頭就看見路覺舟一臉驚奇地看著他,又有些好笑地問。“你這是什麽表情?”路覺舟頓了下,見顧天鶴沒有遷怒自己,大著膽子衝他比豎了個大拇指。“酷!”顧言薄:“……”顧天鶴:“……”“……咳。”顧天鶴差點一秒破功,努力壓了壓嘴角,“言言,去收拾東西,和我回老宅。”路覺舟笑不出來了。什麽意思?顧天鶴要帶顧言薄走?那他怎麽辦?路覺舟顧不上吃瓜看熱鬧。“我、我也要去。”他不是第一次這麽厚著臉皮,一回生二回熟,路覺舟跑到顧天鶴的麵前。“顧爺爺,帶我一起行不行?我很乖的。”路覺舟黑黝黝的眸子亮閃閃,就差在臉上寫下“求帶走”三個字。“為什麽要帶你?”顧天鶴故意板著臉。他倒是第一次遇到看見他發脾氣,還半點不怵的孩子,他拉起臉的時候,公司裏二三十歲的男青年都會被他嚇到哆嗦。“我、我會照顧人的。我可以照顧言言。”路覺舟連忙推了下顧言薄,使眼色示意他替自己說話。“你說是吧,言言。”“你自己都是個奶娃娃,你還會照顧人?”顧天鶴滿臉不信,他昨晚還看見要留下來照顧人的路覺舟霸占顧言薄的病床。“當然會。”路覺舟挺胸抬頭,一臉驕傲地說。“昨夜降溫,還是我給言言暖被……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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