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筠站在機場大廳出境口,俐落的短發齊耳。在羅桑尼事件後她大刀一剪,一方麵是自疚,一方麵是怕被人認出。不過,那酒後誤事是在法國發生,她又沒認識什麽法國人,除了姊夫。想到這,她眼神閃過一抹黯然。


    “竹筠,班機抵達了。”一旁的季玉蟬興奮的抓住她的手。


    季玉蟬是秘書處調過來的人手,大學剛畢業,對未來充滿憧憬,是個熱力四射的活潑女孩,反觀她才虛長了幾年卻活像唇盡滄桑的歐巴桑,這或許是心境上的不同吧。


    “我們要不要到前麵一點去瞧?”季玉蟬已迫不及待的拉著地向前走。


    她一手被季玉蟬抓著,一手拿著關於羅桑尼的簡介及照片。


    桑尼.迪亞斯,中文名宇羅桑尼,是迪亞斯財閥的總裁,繼承了法國貴族世襲爵位和龐大的家產!是上流社會的金童,而他的風流韻事更為人津津樂道,常被當作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


    他除了本身雄厚的身家北月景,憑著自己的實力在服裝流行時尚界創造了“迪爾”,使他身價日益水漲船高,再加上他至今單身,他的婚姻大事更為各方矚目。


    “竹筠,你看看那是不是桑尼.迪亞斯?”季玉蟬難掩興奮的引頸眺望。


    在人境長廊口出現戴墨鏡,碩長的身材媲美模特兒的金發男子,在美女眾星拱月之下步出人境口,一行人想不引人側目都很難。


    “桑尼,你答應今晚要陪我。”金發男子左右各被六位豔光四射、身材姣好的模特兒占據。


    “桑尼,你說過要帶我去逛台灣,我才答應你參加這次服裝發表會。”


    “妮雅,我怎麽會忘。”桑尼輕佻的捏了下金發尤物的小臉。


    “桑尼,你別忘了還有我。”


    “薇薇安,我當然不可能忘了你這性感小野貓。”他輕啄了下濃妝豔抹的黑發女模的豐唇,不經意對上厚鏡片後一雙冷然的黑眸。


    “桑尼.迪亞斯先生。”陳竹筠操著一口流利的法文迎上前,伸出手,“你好,敝姓陳,是武先生派我來接你的。”


    桑尼綻開迷人的笑容,伸手與她相握,改以中文說:“叫我桑尼就好,可否知道佳人大名?”


    “陳竹筠。”她覺得他低啞富磁性的嗓音有點似曾相識,不期然腦海浮起羅桑尼的麵孔。她心頭一震,雙目瞠大,發現兩個羅桑尼竟重迭了,她連忙甩了甩頭,這不是真的吧?可是世間有那麽相像的人嗎?而且據資料顯示桑尼是獨生子,父母早逝,由伯父安東尼.迪亞斯公爵”手扶養長大。


    “竹筠,是你的中文名字嗎?”他瞬也不瞬的注視她,心中升起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們在好早之前就已經熟識,“呃……我們是不是在哪兒過?”


    “桑尼,你又來了。”


    “桑尼,這種老女人你也要。”左右美女立刻加以韃伐他。


    看來他花心風流並非浪得虛名,隨處在大街上與女孩子示好也不是第一次。陳竹筠隱藏住唇角饑詔的冷笑。


    “這位小美人是?”桑尼眼睛一亮落在清麗的季玉蟬身上。


    陳竹筠驀的想到身旁的助理,“玉蟬,你怎麽了?”她手肘輕輕碰了下呆成石膏像的女孩。


    季玉蟬險些踉蹌,而桑尼義不容辭的擔起英雄救美的職責,雙手扶著她,噙著溫柔的笑,“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對不起……謝謝。”季玉蟬緊張又興奮的語無倫次,慌張的與他保持距離。


    雜誌上的風雲人物,女人的夢中情人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麵前,而且她還碰觸到他的手。天哪!她決定一個禮拜不洗這件衣服,也不洗手了。


    看著自季玉蟬晶瞳放射出崇拜偶像的光芒,陳竹筠沒好氣的搖搖頭,真不知道這大女孩是她助理還是桑尼俱樂部迷。


    斜睨情緒亢奮狀態的季玉蟬,見她一點也沒注意到周遭流動的濃厚火藥味,陳竹筠輕咳了幾聲拉回她的神誌。


    “呃……我叫季玉蟬,英文名宇叫優莉,今年二十二歲,不太會說法文。”甫回神的季玉蟬鞠了九十度躬以掩飾激動的紅暈。“請多多指教。”


    “沒關係,說英文也可以。”桑尼忍噤憋笑。第一眼就喜歡這開朗率直的中國娃娃,相較於季玉蟬的亮麗,陳竹筠就顯得灰色暗淡毫不起眼。


    “可是……我英文也不太行耶。”季玉蟬不好意思的低垂擦首。


    桑尼噗時的逸出笑聲,“台灣女孩都像你一樣可愛嗎?”


    他的笑容霎時消弭了季玉蟬些許緊張,也回以幽默的吐了吐小舌,“那可不!”渾然未覺十二道銳利如刀的眼恨不得置她於死地。


    “玉蟬,叫司機把車開過來。”陳竹筠適時插人話,免得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是!我馬上去。”


    目送季玉蟬喜悅如彩蝶飛去的身影,陳竹筠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然這一方的火藥味仍舊十足。


    “桑尼,你該不會對那幼齒的有興趣吧?”薇薇安緊揪著桑尼的衣袖。


    “我……”他話沒出口,又被另一個美女打岔。


    “桑尼,你可別告訴我,你想換口味。”妮雅大發嗲功的嗔道。“桑尼,告訴我,你決定要我還是要她?”火紅色頭發的佳麗原本一直不發一語,突然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凱西,別這樣,大家都是好朋友。”凱西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紅牌模特兒,他初出道時多虧她鼎力相助,對她比其它女伴多了份朋友之情,目前是打理他服裝事業的特別助理。“我答應,在這次秋裝巡回展後一定會給你一個答複。”


    凱西冷若冰霜的嬌顏趨緩。”這是你說的。”


    桑尼打鐵趁熱,當眾表演熱吻,肆無忌憚的大手遊走在凱西著小可愛的裸背及纖細柳腰,揉捏著她的俏臀,一副旁若無人的擁吻,讓路過的行人不禁臉紅心跳的別開眼。


    “咳!咳!”陳竹筠的咳嗽聲打斷兩人就要上演的激情戲,她總算見識到法國人的熱情,”迪亞斯先生,我們可以動身了嗎?”


    “叫我桑尼。”他安撫完六個美女後,非常博愛的拋給她一個飛吻。


    陳竹筠後退一步不露痕跡的避掉,頷首比出請的姿勢。”我先送你們去飯店休息,行李會派人來拿。”


    “就依你。”桑尼嘴角微勾起邪魅的笑,在經過她身邊時突然捏了把她的臉蛋,然後揚長而去。


    陳竹筠難以置信的雙目圓睜,這個大色狼!她開始有點後悔擔下這個任務。


    ※※※※※※※


    坐上招待貴客的加長型豪華大轎車,寬敞的空間坐進十人都不成問題。


    後座是麵對麵的沙發,中央一張圓桌,車內有隱藏式冰箱、電視、傳真機、電


    腦和音響等一切現代高科技產品。


    陳竹筠麵對著左擁右抱的桑尼,從容的取出桌上隱藏的行動電話及計算機,一邊和總栽報告,一邊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彈跳,趁車行進的空檔處理公司的文件,渾然未覺桑尼一雙飽含好奇探索的深邃眸子,正透過墨黑色鏡片審視她。


    “是!好的,我一會兒就回公司。”收起電話,陳竹筠抬起頭猛然迎上他的視線,莫名的心卜通一跳。她不慌不忙的托了下眼鏡掩飾,“迪亞斯先生。”


    “怎麽還是迪亞斯先生,叫我桑尼。”他不信有哪個女人能逃過他桃花眼釋放出的百萬伏特電波。


    “那麽……桑尼先生,你和幾位小姐的食宿,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就前少往富凱飯店。”富凱飯是武氏集團下的企業體係之一。“這是今晚的行程。”她將計算機屏幕轉給他瞧。


    桑尼看也不看一眼,撫額申吟,“拜托!我才剛下飛機。”怎麽擺脫了查理,卻來了個陳竹筠。


    “就是說嘛!”一群女人立刻附和,連季玉蟬也站在偶像那一邊。


    “竹筠,大夥坐了一天飛機一定很累,我們何不把行程延後到明天,今天就讓桑尼休息一下。”陳竹筠瞟了眼露出懇請神態的季玉蟬,吐了口氣,“好吧!那今天先安頓好,明天我們再來討論行程安排。”她收起電腦。


    “你叫潔西?”冷不防桑尼冒出一句,讓陳竹筠手中的電腦差一點滑到地上。


    她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驚愕,“有問題嗎?”他怎麽會知道?會是總裁事先告知的嗎?


    “沒什麽。”會是她嗎?可是他的潔西.陳有一頭烏溜溜的長發。他注視她,心中湧現一股強烈渴望想取下她眼鏡,卸下她所有偽裝的衝動。


    他正打算付諸行動時,她轉開臉望向窗外,“到了。”讓他甫抬起的手隻好轉向身側的美女,而內心的好奇心更熾。


    “玉蟬,你先帶各位小姐到她們的房間去。”


    “不要!桑尼,我要和你住同一間房。”妮雅緊抱著桑尼的胳膊,其它女人也爭先恐後。


    “陳小姐,我和桑尼習慣睡一起,請把我的行李跟桑尼放在一起。”薇薇安趾高氣昂的道。


    聽到她們大膽的言辭,青澀的季玉蟬不禁麵紅耳赤,而陳竹筠將情緒隱藏在職業麵孔下,環顧不止同妥協的女士們,最後她把目光投注在旁觀看戲的桑尼身上。


    “你們先跟玉蟬去,晚上我再去看你們,ok!”他吻了六個美女。


    不愧是花心大少排行榜的第一名,陳竹筠麵無表情的示意季玉蟬帶她們離去後,轉向他,用不高不低的音調開口道:”謝謝--”


    “不客氣,小事一椿。”桑尼聳了聳肩,咧嘴一笑,”那現在呢?”他伸手想摟她的肩以示友好,可惜她轉身率先離去,讓他的手落了空。


    “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她頭也不回的朝電梯走去。


    桑尼自嘲的撇撇嘴,昭維真找個保母給他。


    “我先告訴你房間的配置,我們包下富凱飯店所有的總統套房,分別是頂樓、二十樓、十八樓。除了你住頂樓外,薇薇安、凱西、透娜她們在二十樓;妮雅、珍妮佛、蘿絲在十八樓,不知你對這安排有何意見?”


    “沒有。”他挑了下眉,想探索她褪掉正經嚴肅的麵孔是何種風情?他的心躍躍欲試。想著,手又不自主的想去取下她的眼鏡。


    “叮!”電梯到了。


    陳竹筠率先進電梯,對電梯服務生道:“頂樓。”


    桑尼歎了口氣放下抬起的手,想不到連碰都那麽困難。他施施然的進入電梯,刻意站在她身邊,幾乎是比肩相鄰,他不信她沒反應。


    隻見她取出行事唇,公事化的道:”趁這個時間,我將今晚取消的行程改日期,如果覺得不妥不妨提出來再商議。”


    看來她眼中除了工作沒有其它東西,桑尼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


    “好的!原本你一抵達台灣,我們要去拜會紡拓會主席,不過我已經替你改在明天中午餐敘,而晚上六點會見百貨業界的代表上個你打算延到什麽時候?”


    “明天晚上不可以嗎?”他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昭維居然派個女的查理給他。


    “明天下午五點記者會。記者會結束後八點鍾再跟百貨業界代表見麵,我想應該可以,不如以酒會方式舉行,你覺得如何?”


    “就照你說的去做。”他意態闌珊的打了個哈欠,慶幸她不是他要找的潔西。


    “頂樓到了。”走出電梯,陳竹筠須著他來到長廊盡頭,取出磁卡在門扉邊按鈕下方刷了下。


    計算機鎖發出嗶嗶響聲,門便開了。


    “這磁卡交給你,外出時拿給櫃台就可以了。”她將信用卡大小的鑰匙磁卡交到他手中後推門而人,”你看看這套房怎樣,不滿意的話還可以換。”


    桑尼優閑的走進寬敞的總統套房,取下眼鏡望著視野遼闊的整片落地窗,將遠山近景盡收眼底,而屋內是充滿中國風味的古典設計,簡單不失高雅華貴,每一件擺設的家具都可列為古董,讓人忍不住佇足欣賞古代藝術品的巧奪天工,他視線被一隻明代青瓷所吸引。


    “還滿意吧?”她上前詢問。


    他倏地轉身頷首。


    “啊!”陳竹筠訝然的倒退一步,嘴巴吃驚的忘了關上,呼吸因突來的震撼而急促。


    他竟然是藍眼珠,跟那個羅桑尼一模一樣的顏色。天哪!


    “怎麽了?”他詫異的挑了下眉,第一次看見她露出職業麵孔外的情緒。


    “沒什麽。”她擠出一絲虛弱的笑,後退與他保持距離。疑慮不安的想他們真的太像了,除了發色不同外,但,萬一是同個人,她該怎麽辦?


    桑尼目光被精致的古玩及藝術吸引,對她突來的異常反應不引以為件。


    “我得走了,有什麽事打我給你的名片上的行動電話或打到公司都可以找到我。”她得趕緊離開。


    “萬一有急事呢?你手機打不通,你又不在公司,我該怎麽找你?”他旋身,藍瞳溜過一抹狡黠。


    “那我順便留下我家裏的電話好了。”她取出另一張名片快速寫下住家電話及地址。


    “ok!真是麻煩你了。”桑尼佯裝謙謙有禮,內心正謀算計畫著,從沒有哪個女人能對他的魅力免疫,當然她也不例外。


    陳竹筠麵不改色的遞出名片,而心裏卻是如履薄冰。不管他是哪個羅桑尼,她絕對不能靠他太近,在心底她不斷地警告自己。


    ※※※※※※※


    連續幾日下來,桑尼發現陳竹筠為他安排的行事唇媲美戰鬥營的工作日,害他連吃飯、睡覺都沒時問,而回到飯店都是淩晨好幾點,而一大早又被挖起,至於做愛更不用想了,累都累死,哪有什麽精力。


    此刻他隻想閉上眼大睡一抄…


    “桑尼,我們該回去了。”季玉蟬搖了搖他的肩膀,“竹筠,他搖不醒。”


    “沒辦法,我隻好跟攝影公司老板情商一下借他們這間沙龍。”陳竹筠拿出行事唇,“玉蟬,你去打電話給江老板問他明天會議能否改期,還有告訴吳經理廣告合約的事我們另約時間再談,另外叫司機小李先送模特兒們回飯店休息,她們都累了一天。”


    “好!那桑尼怎麽辦?”當大人物還真可憐。


    “我會在這等他醒來。”趁這個空閑時間,陳竹筠拿出筆記型計算機開始辦公。


    “我先走了,那要不要叫小李回頭來接你們?”季玉蟬回頭望著媲美工作狂總裁的陳竹筠,物以類聚這句話看來一點也沒錯。


    “不用了,桑尼先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你也下班了,回去休息吧!”


    “哎呀!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季玉蟬瞟了眼表,赫然發現不知不覺中時間已飛快的流逝。“那竹筠,明天見。”


    “明天見。”


    門帶上後,陳竹筠撥了電話告知負責人,然後將桑尼斜靠在沙發上的頑長身軀安置躺平,並替他脫掉皮鞋,讓他盡量感到舒適,奈何他體積實在太龐大,半截小腿肚懸空,一隻粗壯的胳膊掛在沙發外。


    為避免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受寒,她向攝影工作室的人借來毛毯正要替他蓋上,看他穿著合身的西裝似乎很不舒服,於是小心翼翼的替他脫下外套,鬆開皮帶和領帶,就在此時,一道銀白流光自他敞開的胸襟口迸射開來。


    她眼瞳詫縮,逐漸回瞠,屏息凝神的盯著劇烈轉動宛若陀螺的心型煉墜,直到它慢慢靜止,那墜後鐫刻的宇一筆一劃嵌人她的心扉。


    天哪!她捂住險些驚呼出聲的小嘴,那項鏈是姊姊的遺物,在和羅桑尼“做”了後便失蹤,沒想到會在他身上,那麽他不就是……


    激動的哽咽衝上喉頭,鼻頭發酸,她喜極而泣的現回淚水。她終於我回了姊姊的遺物,問題是要怎麽要回來?何況對方又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萬一被他認出她就是那夜酒後亂性害他失身的女人怎麽辦?


    “你在做什麽?”在她脫他外套時他就被驚醒,隻是按捺著看她想做什麽而沒出聲。在她冰冷小手不經意的撫觸下,他身體起了異樣感應,於是等待她”做”下去,豈料解到第二顆扣子,她就不動了,他才不甘願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而沙啞的一聲音裏有著赤裸裸的情戀。


    他該不會是發現了吧?陳竹筠臉色遽變,身體反射性的想彈跳開來,卻沒他大掌的動作敏捷,忽然間皓腕傳來電擊般強烈的熱流,下一刻她已伏趴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一手支起財抵著。


    “放開我!”她冷靜自持的嗓音注入一抹不確定的驚顫,她該不會是被認出來了吧?


    他緊箝製她欲掙紮的小手,與她眼對眼、嘴對嘴,他想品嚐她嫣紅的小嘴是冷是熱,而他向來是行動派。


    “你……唔!”


    在她還沒意識到危機的那一剎那,他俯下身封住她的抗議之聲,他的雙臂有如鋼鐵般緊緊的將她禁錮在懷中。


    天哦!他怎麽可以……她驚怒又難以置信的兩眼張大如牛玲,更可怕是她的身體竄過一陣忽冷忽熱的戰栗,心跳隨著他蜻蜓點水的哂咬一次一次的急遽加快,冷感的體質像感染了他身體的高溫而熾熱,還有隔著布料磨蹭的奇異突起物,霎時,記憶如潮水般湧進她腦海……不!


    她開始手腳並用的推他,扭動著身子,撇開頭企圖躲掉他放肆的吻。


    桑尼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快感,他加深了這個吻,舔去她唇上不該有的唇彩,深深眷戀那純淨自然的味道仿佛是在哪裏嚐過的甘美滋味。


    他的舌在她口中攪動,吸吮那令人懷念的蜜ye,腦海裏努力的回想著到底在什麽地方?而她身上自然散發的獨特女性清香不是香水,而是……像她,那個纏繞他記憶半年之久的潔西.陳。


    沉緬潘朵拉之盒以致忘了防範,“啊-”他鬆開手,舌尖一陣灼痛,“該死。”


    陳竹筠嚐到日中鹹濕的血,趁他痛得鬆手之際,她彈開與他保持十步以上距離,急忙擦掉唇上他殘留的味道及他的血,戒慎的盯著他。


    他坐起抹了下嘴,一抹殷紅印人眼簾,他無法置情的鐵青了臉,“你竟敢咬我!”他生平頭一次被女性視若無物,第一次被操了半死,第一次被咬舌頭,而且是在他最擅長的吻中。


    她破了他許多第一次,在他感覺接觸到她的唇前後不到五秒鍾!照理她應該是軟癱成融化的巧克力倒在他懷裏,而不是急欲擺脫他,甚至“攻擊”他,是他吻技退步了嗎?


    這自大的沙豬!怒氣漲滿她理智的腦袋,她抬起不馴的下顎,奇書-整理-提供下載“有什麽不敢的!你以為你是誰呀!”


    他錯愕了下,忍不住縱聲大笑,“這才是真正的你,是吧?”


    完了!她說了什麽?她驚慌的掩口,“抱歉!我失態了。”她不假思索的奪門而去。


    留下桑尼深思的藍色眼眸掠過饒富興味的光芒。原來要揭開她的真麵目就要用強硬的手段。嗬嗬!太有趣了。他心想和她的戰爭將是來台灣的頭一場重頭戲,至於那一個潔西.陳先不管了。


    ※※※※※※※


    奪門而出的陳竹筠咒罵著,可惡的羅桑尼!為什麽偏偏是他?如果他是一般富紳商賈還好應付,偏偏他不但有錢有勢,而且還自命風流,狂妄自大得讓人想扁他,但就是有女人甘願拜倒在他的褲子下,就迷上他這流裏流氣、吊兒郎當的調調,也難怪他會榮登年度花邊新聞票房總冠軍。


    偏偏她無路可退,無處可躲,因為他是她接下的任務。逃過這一時,她還是得回頭麵對門後的他!


    深呼吸,她轉身時,門打開了,麵對占據門口的龐大身影,她必須仰頭成九十度角,他風采俊逸的臉龐流露出自信優雅的泱泱風範,宛若地位尊貴的王族,她差一點忘了他本身就流有貴族血統。


    他和她就像雲和泥,永遠不會有交集,除了那一夜意外。


    “剛才的事是我……”她的話被截去。


    “我的錯,我不該未經你允許而唐突了佳人。”桑尼優雅的行了一個紳士禮。


    知道就好!陳竹筠表麵平靜一如往昔,“我也有錯。”回想那一吻就不由自主的憶及曾經發生過的無邊春色,她感覺身子發熱,強撐著冷靜的麵具,又心虛怯懦的避開那燦亮如天空倒映在海麵的藍光。


    “那麽我們言歸於好。”他伸出手與她相握,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狡猾。


    她點頭,刻意忽略掌心流竄過脈搏的電波,不慌不忙的道:”我現在先送你回去。”


    他聳了下肩。


    於是她回到沙龍內,撥通電話叫了部出租車並開始收拾東西,將筆記型計算機收起。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他慵懶的倚著門。


    陳竹筠手差一點打滑,她不敢回頭,偽裝輕鬆的道:“怎麽可能.在機場我是第一次見到迪亞斯先生。”


    桑尼劍眉輕揚,他敢確定他們一定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見過麵,雖然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但對有超強記憶力和“精力”的他而言,他可以如數家珍,倒背如流,也許和有些女人沒再來往,不過都維持著良好的友誼上頂也是他能在女人堆中吃得開的原因,做不成床伴,當朋友也無不可,而在床上袒程相見更是讓彼此認識的地方,不是嗎?


    “我們可以走了嗎?”她恢複冷靜自持。


    他點了下頭,”你是不是去過法國?”


    她腳下一個踉蹌,順勢的投懷送抱。他非要語出驚人不可嗎?


    “對不起!”她急忙的掙開他,”謝謝!”


    “你習慣對地板說話,還是我的臉有什麽凹洞,所以你不敢抬起頭。”


    “對不起!”這可惡的男人。


    “我喜歡實質誠懇的道歉……”話聲收尾在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偷香,溫潤的芳唇讓他不禁咧嘴一笑,滿足的離去。


    陳竹筠驚愕又怒不可抑,牙齒磨得卡卡作響。這該死的羅桑尼,總有一天她會討回所有的債!


    在不知不覺中,她封塵在冷漠的靈魂下的一顆平靜的心被他撩撥躍動起來。


    “你不走嗎?”桑尼走到一半回過頭,朝她拋個億萬美金的微笑。


    她心猛的被砸了下,口是心非的嘀咕,“臭屁的家夥。”然後快步的跟上。


    一場男人與女人的戰爭由此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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