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慈的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發現“野豬”正在指揮自己的精神體耕地鬆土,還有精神體是象的人正在讓長毛象用鼻子給土地澆水等等。不少人都將自己的精神體叫出來幹活,當然也有少數的人不願意暴露精神體,自己動手勞作。薑慈的褲腿被卷到小腿肚上,斜挎著裝著種子的包,他一邊彎腰撒種子,然後蓋好土,一邊環顧四周,可他並沒有看見裏斯特,不由有些失望。半小時後,薑慈偷偷錘了錘有些發酸的腰,忍不住在心裏問係統:【未來科技時代,也需要像這樣人工種地嗎?】感覺比起現代化農具時代還要落後,連施肥鬆土都需要親手操辦。這個本係統的自主性非常高,不僅會主動提醒薑慈一些問題,還會時不時會出來和薑慈聊一聊,薑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係統更加人性化,具體表現在今早他被那個醫生戲弄的時候,係統率先在自己腦中破口大罵,並嚷著要舉報給上層,嚴厲打擊npc以/權、謀、私吃玩家豆腐!薑慈被他吵得一直分心,還好沒有因此被扣人設值,不然係統可能會成為第一個被自己玩家投訴的統。【在外麵當然不是這樣。】係統完全不知道薑慈曾經有過投訴它的想法,此時見薑慈來問自己,還故作顯擺地抖包袱。【未來科技化很發達,但經過末世後,環境氣候巨變,人類可種植的土地越來越少,中途還經曆過一次全球大降溫,這導致人類的研究側重點更多的是研製營養液這種,能快速維持人類生存的物品。隨後新人類的矛盾爆發,安斯特倫亞監獄建立,人類出於無奈才想出這種勞作的方法來消耗這些人的精力,嚴格來說隻是為了找點事他們做,並不指望他們能種出什麽來,當然,對外還是說這些新人類是在自給自足的。】薑慈撒種子的手停頓了一秒,有些猶豫地問:【這種辦法真有有用嗎?】話音剛落,之前還在合作的犯人們就爆發了激烈地爭吵。“你特麽腦子不好使嗎?澆水會嗎?澆水!農田都被你淹成水稻田了,種子都淹死了,我們後麵吃個屁?!”“野豬”憤怒地指著“大象”破口大罵。“明明是你耕的土沒有鬆透,看看這結實程度!都特麽可以做蓄水池了,能怪我水澆多了?!”兩人越吵越凶,最後直接動起了手來,其他犯人見狀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在一旁叫好慫恿,接著不遠處的獄警趕過來揮舞著武器將眾人分開。薑慈小心翼翼地退到一邊,遠遠看著鬧哄哄的人群,係統適時回答他的問題,【當然沒用,但為了避免犯人越獄或者傷人,獄警不可能給他們任何科技或者金屬相關的東西。隻能用這種辦法給他們找點事。】這場爭鬥最後以野豬打架失敗,並因為率先動手被關半天禁閉結束。午飯和晚飯期間,薑慈仍舊沒有見到裏斯特,但因為早上獄醫對薑慈另眼相待,其他犯人也沒有不長眼去招惹少年。畢竟在某種程度上,獄醫是比監獄長更可怕的存在,誰也不知道保證自己直沒病沒痛,得罪了醫生可不是開玩笑的。晚上8點,洗浴時間開始了。水汽彌漫的公共大澡堂裏,男人們隻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更有甚者幹脆大大咧咧地把毛巾搭在肩上,隨意走動。安斯特倫亞監獄的公共澡堂裝修也很豪華,不知監獄從哪裏引來了溫泉注入幾個水池中,整個澡堂彌漫著一股硫磺的味道,當然犯人之間也有嚴格的等級之分,有些池子就算空著,也沒有人敢去沾染。往左邊走則是單獨的淋浴區,薑慈有些不好意思和其他人一起泡澡,再加上係統再三強調,他便等到臨近十點的時候,才抱著衣服去洗澡,這個時候燈火通明的澡堂裏已經空無一人,薑慈隨意找了最近的單間浴室,打開了熱水。溫熱的水拍打在少年雪白的肌膚上,沒一會身上就泛出了粉紅色,薑慈舒服地眯起雙眼,因為勞累了一天,他泡了足有四十分鍾,把整個人洗的暈暈乎乎才關掉了熱水,開始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漬。薑慈覺得自己的腰有些酸痛,擦腳的時候也懶得彎腰,隻單手扶著牆壁,彎起腿開始認真地擦拭腳趾,因為洗了澡,薑慈的心情好得要命,甚至和係統打趣說:“如果我也有精神體,你覺得會是什麽?我覺得我會是貓!”“你看,我可以這樣”說著,少年將腿往後掰,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少年有些得意,“是不是很厲害?”係統噎了一下,半響才開口:【我不知道你的精神體是什麽,但是我能看出你的柔韌度很棒。雙腳都能被輕易壓過頭頂。】薑慈:?薑慈一邊穿上幹淨的衣服一邊疑惑地問:“為什麽要雙腳壓過頭頂?這樣不會很奇怪嗎?”係統:……果然還是個沒開竅的小鬼,和這種小鬼說葷段子對方根本理解不了。係統懶得解釋,催促薑慈快點回去。薑慈乖乖地點頭,就在他要推開門的那一刻,突然聽見由遠及近而來的對話聲。“今天要不是獄醫在那裏,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小子。”男人的聲音又粗又響,薑慈總覺得自己在哪聽過。“明知道對方是裏斯特的人,你幹嘛還要招惹那小鬼。”另一個陰陰柔柔的男聲響起。隻是對方的話聽起來不像是在勸人,更像是拱火,果然下一秒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更生氣了:“我會怕裏斯特?說是家族掌權人,其實就是個棄子吧!不然他家裏人舍得把他送到監獄來?那男人昨天晚上還帶那小鬼站在我牢房門口挑釁我!媽的”薑慈猛地反應過來,那熟悉的男聲就是“野豬”!他準備出去的動作頓了頓,接著薑慈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一步,盡量讓自己靠著牆。借著浴室下麵巴掌寬地縫隙,他看見野豬和另外一個男人走過自己所在的隔間,薑慈在心裏祈禱他們快點過去,可其中一雙腳卻頓了一下,薑慈聽到外麵傳來陰柔的聲音:“這裏有其他人的氣味。”“啪!”薑慈馬上淋浴的開關,熱水噴灑而下,他那件白色的囚服瞬間濕透。隨後外麵傳來敲門聲,陰柔男問:“兄弟?還洗著呢?”嘩嘩地水流聲響起,薑慈借著水聲捏著鼻子回了一個短暫的語氣詞:“嗯。”外麵沉默了一秒,野豬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你管那麽多幹嘛,有人就有人唄!早點洗了回去,勞倫那個比今天在禁閉室整了我一頓,我現在困得要死,快走”腳步聲慢慢遠離,薑慈慢慢關小水流,努力地去聽外麵的動靜,準備等他們開始洗澡後,立刻出去。可不知是不是因為人已經走遠,薑慈竟然沒有聽到一絲動靜。就在他猶豫之時,一隻粗糙的手突然從浴室門下的縫隙伸進來,死死抓住薑慈的腳腕,野豬那張凶橫的臉緊緊貼著縫隙,微微凸出帶著瘋狂的眼睛往上看:“蜘蛛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還真是你”“啊!”薑慈被嚇得慘叫出聲。【開門,跑!】下一秒薑慈猛地推開浴室門,咚的一聲,門直接撞到了“野豬”的腦袋,“野豬”被撞的腦袋一懵,條件性反射地去捂自己的腦袋,薑慈顧不得其他直接從“野豬”的背上踩出去,奪門而出,身後男人捂住自己腦袋發出怒吼,朝著薑慈追了上去。因為離門口較近,薑慈很快就衝出了澡堂,但之前在浴室裏為了方便跑動,少年早就踢掉了拖鞋,此刻正赤腳踩在地上,這地麵也不知是什麽材質製成,刮得薑慈白嫩的腳底又痛又癢,可他卻顧不了這麽多。跑,一定不能讓男人抓到,不然他真的會殺了我!薑慈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落在野豬手上,一定會生不如死!他有些慌不擇路地在空蕩的監獄中狂奔,可“野豬”畢竟是新人類,速度根本不是薑慈能比的,不過幾個轉息男人就追上了薑慈:“跑!有本事跑啊!我今天非要x”“啊!”薑慈隻覺得鼻尖一痛,自己就像撞到一堵堅硬的肌肉牆上一樣,他的手臂被人抓住,而身後的“野豬”瞬間沒了聲音。被嚇得渾身發抖的薑慈紅著眼抬頭去看前麵,隻見眼前製服筆挺地監獄長正垂眸看著他。他剛才撞到的人是亞伯拉罕。這一瞬間薑慈竟覺得異常安心,他伸手緊緊抓住亞伯拉罕的胳膊,連聲音都帶著哭腔:“救我……”亞伯拉罕盯著薑慈:“現在是自由活動期間,監獄長無權幹預犯人的所作所為。”聽到亞伯拉罕的話,“野豬”瞬間笑出聲來,他朝著少年伸出手想把對方抓過來。薑慈怕的眼眶都紅了,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麽亞伯拉罕明明拒絕了自己,卻還是不鬆開手,他隻知道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被“野豬”抓走。少年仰著頭,濕漉漉的雙眼懇求地看著男人,沒人能受得了少年這種眼神。監獄長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少年的腰,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瑟瑟發抖的薑慈,少年全身都濕透了,身上的衣服形同虛設,亞伯拉罕可以清楚看見少年白皙的皮膚,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以及粉色珍珠。貓科動物是一種極其善妒又占有欲強烈的動物,一想到少年這副樣子被其他人看見,亞伯拉罕就覺得異常不爽,極其地想要在少年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來宣誓自己的主權。就像動物圈地那樣。弄髒他,讓他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味道。一想到這些亞伯拉罕心情愉悅,特別是即使自己說出這種話後,少年還是如此信賴自己,仿佛自己是他的救贖者!男人的語氣無比愉悅:“不過,如果是監獄長的人,他當然有權保護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你是我的嗎?”“是!我是你的!”被嚇壞的少年毫不猶豫應道。第72章 安斯特倫亞監獄 (5)薑慈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亞伯拉罕輕笑了一聲。男人的笑聲低沉又富有磁性,可野豬隻覺得背後一寒!空氣彌漫著雪鬆,沉穩辛辣的味道,恍惚間,“野豬”感覺自己置身於暴風雪之中,耳邊是呼嘯的疾風,裸露在外麵的皮膚就像被寒風吹得刺骨之痛。“你聽到了。”亞伯拉罕淺藍色的瞳孔盯著“野豬”,身旁的雪豹已經現出身形,正瞞著優雅的步伐衝他走來。“野豬”近乎討好的衝亞伯拉罕說:“我現在就走!”他嚇得壓死根本就不敢再看亞伯拉罕懷中的人,低著頭往後退了幾步,接著毫不猶豫掉頭就跑。遠遠地薑慈甚至聽到“野豬”遇到了他的同伴,然後把人一起拉走。片刻後,安靜的監獄走廊裏隻剩下亞伯拉罕和薑慈,薑慈有些緊張的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他有些拿不準亞伯拉罕的剛才那番話的意思,隻好站在原地低著頭不吭聲。所幸亞伯拉罕並沒有為難薑慈,他抬手摸了摸薑慈柔軟的頭發:“我送你回去。”薑慈老老實實地跟著亞伯拉罕,他們一路閑聊,不知不覺中薑慈被套走了不少話,到最後連薑慈要吃什麽甜食,喜歡什麽顏色,沒有交過男朋友這種事都被亞伯拉罕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問話技術高超的監獄長並沒有套出薑慈的精神體什麽,一旦觸碰到這個話題,少年就開始沉默裝死,試了幾次亞伯拉罕也有自知之明避開這個話題,對此監獄長不由有些敬佩薑慈的機敏程度。可他哪裏知道少年抽到的人設卡寫的是無精神體,薑慈怕自己暴露了,一遇到不知道怎麽回答的幹脆保持沉默是金的理念,倒是真的把亞伯拉罕唬住了。監獄長將落單的小笨蛋送回了他的牢房,當見到薑慈的獄友是裏斯特時,監獄長的眉毛微微蹙起。裏斯特合上消磨時間的書籍,伸手將薑慈拉到自己身邊,彬彬有禮對監獄長做出了送客的手勢,話語中夾槍帶棒:“謝謝親愛的監獄長大人把小羊送回來,不過宵禁時間快到了,狗狗們也該休息了。”亞伯拉罕淺藍色的瞳孔微微一縮,壓迫感鋪天蓋地而來,雪豹乍現衝裏斯特齜牙威脅,而裏斯特身處自己的地盤自然不甘示弱,原本待在一旁的黑曼巴立刻直立起來死死盯著亞伯拉罕,兩個男人就像是自然界爭寵的雄性,火藥味十足。附近其他牢房的犯人則被弄得苦不堪言,心中希望這兩個煞神要麽趕緊找個地方打得你死我活,要麽幹脆王不見王,千萬不要來禍害他們這些小炮灰。眼見兩個人的精神體下一秒就要打起來,薑慈白著臉開口:“我、我要睡了。”男人們的目光同時落在少年蒼白惶恐的臉,最終亞伯拉罕率先停了手,轉身離開。沒關係,監獄長在心裏告訴自己,今天太晚了,等到明天他就重新給少年安排住處,監獄裏又不是裏斯特一手遮天,裏麵的犯人自然也有他的勢力。另一邊,裏斯特目送亞伯拉罕離開,才將目光落在薑慈身上,少年穿著拖鞋,渾身濕漉漉的,眼眶看起來也有些紅一看就是被人欺負了。而見裏斯特正在打量自己,薑慈緊張地抓著衣擺:“我、我換個衣服。”說完少年拿著幹爽的衣服踏踏踏地跑進衛生間。嘖,禮物包裝受損,精神狀態也不好,雪豹快遞差評。裏斯特掌權人在心裏默默評價到。……臨睡前係統向所有玩家播報了存活人數,目前玩家全員存活,薑慈小小鬆了一口氣,可他的心裏卻沒有這麽樂觀,這種沒有時間限製的副本可以說算是最麻煩的,這意味著玩家必須靠完成100探索度或者觸發到隱藏的核心任務才能通關。所以這種副本對於鹹魚玩家極其不友好,通俗的說就是:連苟都苟不了!不僅如此,你甚至無法判斷副本劇情是否已經正式開始,危機在不在身邊。臨睡前,薑慈看了一眼和自己隔了很遠的裏斯特,默默咬唇,選擇相信大佬的能力,有大佬還是可以安心睡覺的!淩晨三點十分,犯人們都陷入夢鄉。寂靜的監獄內,監控用的智能攝像頭慢慢擺動,接著它像是受了什麽幹擾一樣,突然卡主,紅色信號燈閃爍了幾下,最終熄滅。穿著黑色長風衣,帶著兜帽和口罩的闖入者慢慢走在走廊上,男人一邊走,一邊往每個牢房中看,最終他停在薑慈牢房的門口,男人湊到透明的能量牆邊往裏看,隻見不遠處的大床上,躺著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闖入者的眼神非常好,及時屋內光線昏暗,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薑慈側著身體和裏斯特麵對麵抱在一起,按照以前的習慣,以裏斯特必然會將少年整個人緊緊抱在懷裏,就像巨蛇捕食獵物一樣,將獵物整個鎖在自己懷中,但這一次裏斯特卻將自己的臉埋在少年的胸前,整個人陷在少年並不強壯的懷中中。這是種略示弱的姿勢,如同向上位者尋求安撫一般,而且這個位置卡的極妙,一張嘴就能嘬到小糖豆。但天知道,裏斯特根本就沒想那麽多,他不過是因為昨天晚上被少年鬧得睡不著,今晚不想重蹈覆轍才用這個姿勢的。裏斯特剛擺好睡姿那會,少年就下意識貼過來抱住他的頭,少年身上清甜的氣息爭先恐後地鑽進裏斯特的鼻腔內,因為貼的近,裏斯特甚至能聽到少年那蓬勃有力的心跳聲,他像是被蠱惑一般,叼起了少年的衣服……一直到淩晨一點多,心緒不寧的裏斯特才連同他的精神體一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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