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有些像大逃殺。】薑慈在心裏說和係統討論,如果是這類大逃殺,他之前帶進來的所有道具都沒有用武之地。【確實是大逃殺。】係統肯定了他的說法,【換句話說大逃殺將在副本的第二十天開啟,為期10天,如果玩家能存活,就可以順利通關。】薑慈的動作微微一頓,他身後的蘇子珩立刻注意到少年的異樣:“累了?”“沒有。”他們重新動了起來,可薑慈的內心卻無法平靜,按照蘇子珩的說法隻有下層艙的人才需要參加這場大逃殺。而他已經拿到了貴族的邀請函,連房間也換到了一等艙,這就意味著他可以完美避開這場大逃殺!可是極限扮演真的會有躺贏這麽好的事嗎?不,這遊戲隻會瘋狂坑死人。他在心裏冷漠否定。“到了。”蘇子珩提醒道,薑慈看著對方輕車熟路地拆下通風口,手腳麻利地跳下去。薑慈半蹲在上麵往下看,這個通風口到地麵差不多有五米高,蘇子珩朝他張開後,半鼓勵地開口:“跳下來,我接住你。”薑慈的腿有些抖,他閉著眼睛顫巍巍地挪過去,接著隻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急速往下墜下去,下一秒他落入一個火熱的懷抱,對方卡住了他的腰。懷中的少年仿佛從天而降的精靈,落下時蘇子珩能看見對方被風吹開的衣擺下那一片雪白的肌膚,下一秒精靈落在他的懷中,纖長的眼睫抖動得厲害,引蘇子珩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而後那雙如幼鹿般清純誘人的眼睜開了。蘇子珩看見少年眼眸中倒影出自己的身影,滿滿的都是他,這一次他再也忍受不住,俯身親了上去。“不……”薑慈隻覺得自己的口腔酸麻無比,蘇子珩像是親上癮了一般追著他的軟舌跑,薑慈隻能抵住他的胸膛,把人往外推,可這卻讓男人更加興奮,連空氣都變得甜膩濕熱起來。……在薑慈即將缺氧的時候,蘇子珩終於鬆開了薑慈,他像是欺負小男生的壞男人,明明把人欺負透了,還裝模作樣替薑慈擦了擦微腫唇邊來不及咽下去的水漬,男人甚至壞心眼按了按自己在薑慈唇上留下的小小牙印!像是給獵物打上了屬於自己的記號,這個認知讓蘇子珩滿足極了,他握著薑慈的手打量著這個屋子,這是一間巨大的倉庫,裏麵除了有火炮彈藥,還有不少用油布遮蓋的大木箱。“這是倪克斯號的裏倉庫,我上次沒來得及查,如果船隻有什麽秘密,大概率會藏在這裏。”油布被拉開,露出裏麵堆放整齊的木箱,木箱上了鎖,可這難不住蘇子珩,他隻利用一根鐵絲就輕鬆的撬開了木箱,接著男人輕挑地吹了一個口哨,木箱裏竟然放滿了珠寶!這儼然是一個藏寶室。他們一連開了不少寶箱,發現大部分都是一些珠寶,直到第十個箱子前,薑慈的動作一頓,木箱上畫著一個船錨標識,薑慈盯著這個標識開口:“這個圖案,我在克裏斯身上也見到過。”蘇子珩的視線猛地看向薑慈,他的臉黑了一個度語氣也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嗯?是嗎?看起來可不像什麽好東西。”“可船員不都紋這個嗎?”薑慈有些意外地開口。箱子被打開,裏麵放滿了各色火器,蘇子珩突然皺眉拿出其中一把:“這個好像是維京海盜的武器,克羅夫特和海盜之間有交易嗎?”薑慈的眉頭皺起,這個本是他目前見過最難的本,初始信息半真半假,但整個副本線索錯綜複雜。【長線副本就是這樣的,三十天不僅是生存時效,也是給玩家解密的時間。一般來說,通過時間越久,設定越複雜。這麽短的時間內探索度完成了35,已經很厲害了。】【是吧。】薑慈紅著臉直起腰,【我也覺得自己很厲害,我是你見過最厲害的宿主嗎?】……你是我見過最會抱大腿的宿主。這種輕鬆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他們準備合上箱子的時候,傳來倉庫門打開的聲音,蘇子珩猛地變了臉色。他們位於倉庫深處並不會馬上被人發現,可是……薑慈蒼白著臉仰頭看向通風口,五米高的距離,他們已經來不及找箱子做支點爬上去了。蘇子珩將薑慈放在其中一個木箱中,替他遮蓋好一切,自己也閃身躲進另一個箱子。腳步聲由遠及近,薑慈下意識屏住呼吸,透過細小的縫隙,他能看見外麵人影晃動,那些人正在搬運木箱,薑慈的心猛地被揪起,他看見蘇子珩所在的木箱被這些人搬了起來!薑慈整個人幾乎貼在木箱邊上,兩個船員打扮的人晃晃悠悠將木箱搬了出去,可他來不及為蘇子珩擔憂,下一秒他聽到咚的一聲,有人將手放在了他的木箱蓋上。“還有這個。”他聽到一道冷漠的命令,薑慈的心懸了起來。失重感傳來,木箱蓋上油布後被人抬了起來。箱子裏一片漆黑,薑慈的心裏緊張地要命,他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麽地方去,會落得什麽下場,船員們似乎走了很遠,這期間薑慈一直小心翼翼地捂著嘴不敢發聲,而後搖搖晃晃的感覺終於停了,箱子被人放下來。薑慈蜷縮著,從懷中掏出克羅夫特贈送的懷表。這是救命的道具,但是要在這個時候用上嗎?薑慈抿著唇握緊手中的懷表,他緊緊盯著上方,隨後一點微光透進來,箱蓋被人打開,少年受驚一般看向外麵,圓圓地眼睛猛地睜大,他的手還保持著準備去按下懷表的動作,可下一秒他就對上開箱人錯愕的表情:“克、克裏斯?”開箱人竟然是克裏斯!這個箱子竟然被送到了克裏斯的房中!倪克斯號的大副麵帶錯愕地看著箱中美人,對麵蜷縮著身體躺在華麗的禮服之上,因為乍見光,少年的眼中還有一些生理淚水,克裏斯像是被蠱惑一般,想伸手替少年抹掉那些淚,可下一秒他的動作頓住。克裏斯的眼神滿是陰鶩,視線落在薑慈微腫的唇上,那柔軟的唇上有一個淡淡地,不易察覺的牙印,而他深愛的少年,此刻正緊緊握著他人贈送的信物,這一刻克裏斯心中的嫉妒,幾乎突破天際。他像是被他人覬覦寶物的惡龍,渾身散發著寒意,這一刻他再也忍受不住,附身將少年抱了出來。“壞孩子。”他說。第35章 倪克斯號遊輪 (9)【修】少年被男人推在柔軟的床上,對方表情癡迷地低頭想去吻他,但被少年仰頭躲開,第一個吻落在瑩白的下巴上。男人的動作頓了頓,下一秒如同山火蔓延般,他沿著少年優美的下弧線不斷往上吻去,一直到觸碰那粉嫩的唇,男人加深了動作,艙內的空氣變得濕膩起來。薑慈從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因為被吻而差點窒息,他被男人吃著嘴,胡攪蠻纏著,對方高挺微勾的鼻子抵著他的鼻尖,不停蹭擦著他,嘴還被堵住,這讓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終於薑慈忍不住伸手推開了對方。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突然發難的男人讓薑慈感覺驚恐,他顫抖著想從男人的禁錮著爬開,可男人卻握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探入少年的懷中,大手摸索了一陣,那張燙金的邀請函被男人拿了出來。“既然你不想用貴賓的身份待在船上,就換一個。”克裏斯板著臉將邀請函收了回去。這句話仿佛是宣判一般,薑慈失去了居住在一等艙的權利,他的臉色微微發白,急促的呼吸還沒有平息,他意識到事情往最壞的方向走去,他再次失去了邀請函,可能被趕回下等艙參加那場奪命大逃殺,對於他而言這場大逃殺無異死局。這一天薑慈幾乎在惴惴不安中度過。可出乎意料地是一連五天克裏斯都把薑慈鎖在自己的船艙內,每天他都隻能看見克裏斯一個人進出,吃著克裏斯帶回來的食物,到了晚上男人會摟著他入睡。這期間蘇子珩並沒有來找他,薑慈試著從克裏斯那裏打聽自己朋友的下落,可每次剛剛提到名字,就會被克裏斯狠狠懲罰,吻到熟爛。第五天,事情終於發生了變化。克裏斯強迫薑慈換上了一套衣服,是海員們常穿的水手服,隻是可能因為是臨時準備,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各種不合身,上衣大的離譜稍不注意領口就會滑下,褲子卻小的厲害,不僅緊緊裹住他的屁/股,還短。海風吹來薑慈甚至覺得自己整個屁/股涼颼颼的,不會有一半露在外麵吧。他邊想邊難過得想哭。克裏斯在看見他換完衣服後狠狠咒罵了一聲,這個一向風度翩翩的男人煩躁地伸手抓亂了自己的短發:“該死的克羅夫特,該死,我真不應該答應他……”薑慈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他赤著腳粗糙的毛毯上,不懂男人為什麽這麽生氣,薑慈隻好伸手拉住男人的衣擺:“對不起克裏斯,我給你惹麻煩了。”男人沉默了,而後單膝跪在地上替薑慈穿上白色的過膝長襪和他那雙小黑高跟皮鞋:“倪克斯號的倉庫不是客人能進的地方,你已經被剝奪了賓客的身份。”少年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後緊張地虛握起來,男人用手握住薑慈的手:“從今天開始你有新的身份。”……“你要和他們一起勞動。”薑慈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新身份竟然是倪克斯號的船員水手,他被安排和其他船員一起拖甲板。船上的拖把又重又長,薑慈連水的擰不幹,其他的船員拖完自己的區域去吃飯時,他才剛剛完成一小半,克裏斯一臉冷漠地盯著他幹完了活,當晚薑慈錯過了晚飯時間,餓著肚子縮在克裏斯的床上,他好累啊,手酸腳也痛。等到半夜薑慈的肚子咕咕叫時,克裏斯黑著臉拿出一塊精美的蛋糕。“我不喜歡吃甜的,下次如果你不能按時完成工作,就隻能餓肚子了。”克裏斯表情嚴肅地將一勺蛋糕塞進薑慈嘴裏,薑慈手忙腳亂地含住勺子,拚命地點頭答應。朱古力的芬芳縈繞在鼻尖,有一點奶油站在少年的唇邊,可不等少年去舔,男人率先彎下了腰勾走了那點奶油。薑慈呆了一秒內心偷偷抱怨,明明不喜歡吃甜的,為什麽要和我搶啊。第二天,克裏斯照舊盯著薑慈拖甲板,夕陽西沉他皺眉看著少年用力地擰拖把,少年的上衣被水打濕,白色的布料變得透明,讓他可以看見那點紅暈,克裏斯終於忍不住上前搶走了少年的拖把,他盯著少年半響,將外套搭在少年身上。“穿好。”薑慈無措地裹著克裏斯的外套,看男人彎著腰呼哧呼哧地替他拖完了甲板,這次他終於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或許是因為船長與眾不同,倪克斯號的船員也大多個性鮮明,開始幹活的第三天,克裏斯因為被克羅夫特喊走,而沒有監督薑慈工作。薑慈獨自一人留在甲板上幹活,細條狀的棉布沾了水在甲板上留下一道整齊的水漬,拖把一路前行最終停留在一雙巨大的,有些破舊的皮靴前。下一秒拖把被皮靴踩住。薑慈愣愣地抬頭,麵前是一個非常魁梧的男人,他雜亂無章的胡須係在下巴尖,鐵塔一般的身材赤luo著上半身露出健壯的肌肉,身上一艘暴風雨中行進的海輪刺青占據了整個胸膛,男人的長相有些凶惡,右眼有一道很深的傷疤橫聚,這是一個獨眼人。薑慈怯怯地看著麵前的船員:“有、有什麽事嗎?”對方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個梳著髒辮頭巾的少年,少年笑嘻嘻地看著薑慈:“瞧瞧!這不是克裏斯的心上人嘛!怎麽在這裏幹這種活,是克裏斯不要你了嗎!”嬉笑的聲音傳來,旁邊幾個圍觀的水手也發出竊笑聲,高塔一般的男人警告地看了他們一眼,水手們的臉色收斂轉身各自幹活,不在看著薑慈。薑慈暗中抽了抽拖把,紋絲不動,他隻好向髒辮少年解釋:“我和克裏斯不是那種關係。”髒辮少年露出驚訝地表情,可還不等他說話,薑慈身後就傳來男人的詢問聲。“那是什麽關係?”克裏斯板著臉和克羅夫特一起站在他們的身後,也不知道聽了多久。薑慈尷尬地直想摳地,他可能真的很倒黴,每次說誰,誰就會出現。克羅夫特手中的手杖輕輕點地:“好了各位,不要再逗我們的小美人了。要知道東方人一直都很含蓄,被這麽直白地討論情感關係,他會不好意思的。”因為害羞,所以否認。這個理由不知道有沒有說服克裏斯,對方沉默了一秒移開了逼人的視線,薑慈的目光落在克羅夫特身上,發現對方衝他眨了眨冰藍色的眼睛,接著公爵大人的目光落在薑慈手中的工具:“怎麽讓薑做這種事,我以為你磨了我五天讓薑成為船員,是想和他一起在船上巡邏。”薑慈驚訝的目光放在克裏斯身上,他想起自己被鎖在艙中的五天,原來那個時候克裏斯是去找克羅夫特,要求自己成為船員?克裏斯有些狼狽地挪開視線,他搶過薑慈手中的拖把,在眾人的目光下耳尖微紅:“從明天起,你跟我一起在船上巡邏。”平時威嚴又古板的大副先生在眾人的口哨聲中第一次濫用職權,將心上人鎖在了自己身上,而一向和他唱反調的公爵大人,竟然出乎意料沒有反駁也沒有多說話。最終薑慈被克裏斯帶離了甲板,這之後他的日子比之前好過了不少,每天隻用跟著克裏斯一起巡視一下船艙,薑慈甚至有了自己的空閑時間,當克裏斯進入駕駛室後,他就可以自由活動,但並不會獨自一人,之前找他麻煩的髒辮男孩和高塔壯漢不知為何總喜歡跟著他。現在薑慈知道他們名叫尤金、海勒,竟是一對親兄弟。除開第一次見到的不愉快,他們相處的竟然還挺愉快,尤金其實才十五歲,是個耿直性格開朗的少年,之前聽說薑慈欺騙了克裏斯的感情才來找薑慈的麻煩,等熟識後,這個少年迅速倒戈,並振振有詞:“之前的事肯定是誤會,我看你才是被克裏斯騙的那個,他肯定想著怎麽把你搞上/床!”一向沉默寡言的海勒竟也點頭認可。船上的第十八天。尤金帶著薑慈坐在最高的望台上看風景,這一次薑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尤金:“客人上船後可以更換房間嗎?”自從他和蘇子珩分開後,再也沒有見過蘇子珩,這期間他一直想找機會去找人,可克裏斯盯他盯得厲害,薑慈根本沒有機會獨自行動,今天克裏斯難得被克羅夫特喊過去商量航線的問題。尤金自告奮勇地要求做薑慈的監護人,男人最終臭著臉答應了。“換房間?應該不大可能吧?”尤金把玩著手中的金邊望遠鏡,“邀請函對應著不同的房間,一般是不會有人願意交換邀請函的,畢竟你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偽造一份假的。”薑慈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尤金興高采烈地站起身他拉著薑慈的手:“不說這個了,難得克裏斯沒有盯著我們,今天我們玩什麽?”“來玩捉迷藏吧?”薑慈抿著唇看著自己身旁露出驚喜表情的尤金,他在心裏默默說了抱歉,“我還沒有在遊輪上躲藏過。”尤金站起身手靈活地站在桅杆上,他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擺了擺食指:“當然可以,不過親愛的,這個遊戲隻能在這一層船艙和甲板上玩哦,倪克斯號有很多地方,不能擅自闖入。”薑慈點了點頭爬下了望台,尤金還站在高處遮著眼倒計時,海勒沉默地看著薑慈選擇了轉身離開。薑慈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劇烈跳動的心髒,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謊言,他在心裏又一次像尤金說了抱歉,才慢慢地走進了船艙,薑慈遵循著記憶來到了蘇子珩的房間外,忐忑不安地敲響了房門。“蘇子珩,蘇子珩……”少年的聲音從低到高一聲大過一聲,屋內始終安靜如一,薑慈心中湧現出不好的預感,敲門聲越發急促,就在他絕望到放棄之時,門內突然傳來急促地腳步聲,下一秒房間門被人打開。屋內高大的西方男人皺著眉打量著穿著水手服的薑慈而後開口:“我不需要任何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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