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再沒任何猶豫,很爽快的說道:“大人,他們是否販賣貧道不知道,不過貧道那次偷偷看到之後,立刻便躲了出去,又將那來此灑掃的師兄勸走,打那起便留了個心眼,他們過來的時候,我總會去附近溜達一下,大概見了有三五次。”


    “你白雲觀內丟了這麽多人,那些苦主就不告官嗎?”


    清風嘆道:“他們也告過,宛平縣和順天府都告過,可一來沒有證據,二來我們後台也足,根本不給立案,直到這次遇到了宋國公,事情這才鬧大發了。”


    周鯉這才恍悟,原來這還不是頭一次了,看起來這夥兒人是專門看中了白雲觀的身份地位,知道在這裏出了事情之後,觀主為了自己和道觀的清譽,肯定會千方百計遮掩此事,找人在順天府和宛平縣幫著說話,加上苦主們也確實沒有證據,最終隻得怏怏作罷。直到這次碰到了原始巨獸級別的牛金星,根本無視這些所謂的潛規則,鞭子一揮順天府和宛平縣都得像狗似的跑來查案,平時幫著說話的官人們這會兒也都不敢作聲了,這事情才算是鬧了出來。


    周縣保得了不少消息,臉上也變得和顏悅色起來,笑道:“那人後來還找過你嗎?”


    “找過!”清風見周鯉顏色和善,也覺得自家脫罪多了幾分指望,根本不等再問,繼續招供道:“那人叫做趙二,平日裏總在聚合坊賭錢,乃宛平縣南有名的潑皮。”


    他這一說,身後的保丁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隨即議論紛紛道:“我說趙二這廝怎麽忽然闊綽起來,還對咱們兄弟吆五喝六,全部放在眼裏,原來是投靠了燕趙堂!”


    趙二是誰,周鯉還真不知道,他過來時間不長,早期一直在了解大事,之後又麵臨考試,做官後更是忙的四腳朝天,幾乎沒有時間休息,哪裏還有工夫去了解這潑皮行的事情,見手下們似乎知之甚詳,也便不再問那清風,揮揮手道:“來人,先將人犯帶下去吧。”


    清風頓時慌了,揮動膝蓋幾步到了堂下,哭訴道:“大人,貧道這可都跟您說實話了,您看可否將功折罪?”


    “你的事情不大,不過現在還沒弄清楚,你現在牢房裏頭住幾天吧,等抓住了趙二,證明了你的清白,本官自然放你回去,你偷偷倒賣觀內石料香燭的事情,我也可以幫你瞞下。”周鯉說到這裏,突然看了看清風,笑道:“若是抓捕這些人的時候,需要用到你……”


    “貧道一定盡力,隻求大人法外開恩!”


    “很好,下去吧!”周鯉大手一揮,兩名保丁便將清風架了出去,其餘人等齊齊向前湊了一步,為首幾人道:“大人,是不是要抓趙二那廝,屬下等都知道他,那可不是個好鳥,趕緊抓人了事!”


    “呦嗬,都挺積極啊,當初圍剿西賊餘孽的時候,本官怎麽不見你們如此奮勇爭先,現在遇到老對頭了,一個個都咋呼起來了,當真是有出息啊!”周鯉嘲諷技能半開,見手下都幾分麵紅耳赤,也不再繼續出言調侃,對那幾個頭目道:“說說看吧,究竟是怎麽回事,不光是這個趙二,還有那個燕趙堂。”


    “是,那屬下等就先和大人說說這趙二。”為首的頭目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又板起麵孔,說道:“這趙二原本和我們一樣,就是宛平縣的混混無賴,而且和我們這些兄弟整日在街上廝混,和人打架鬥毆不同,他最大的本事還是在手上,乃是本縣有名的賊偷,人稱快手趙二。”


    “原來是個偷兒,還以為是多大人物。”周鯉搖搖頭笑道。


    “大人聖明,您家也算是半個江湖人出身,自然知道這小偷小摸的,並那些採花賊人,即便是在江湖上也不招人待見,所以這趙二雖然會門手藝,有個來錢的門道,但經常都被我們洗劫,他心中理虧,加上膽子也不大,自然是不敢聲張,可就從幾個月之前,差不多是我們要加入保丁隊的時候,這小子突然發跡起來了。”那頭目說到這裏,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繼續講道:“這趙二喜歡賭錢,可他原本身上剩不下幾個錢,去聚合坊大多隻是敲敲鑼邊,看看熱鬧,伺候那些有錢的主兒,或者幫人做套下寶,賺幾個辛苦錢。但那幾次去的時候,他出手特別闊綽,而且似乎也不太怕我們了,往日早就過來賠好話,那日我們幾個兄弟罵他幾句,他居然笑眯眯的頂了幾個軟釘子,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蹊蹺,原來是和燕趙堂扯上了關係,難怪敢給弟兄們臉色看了。”


    “後來呢?”


    “後來弟兄們就跟了大人您,然後一直到處查案,前些日子也曾經見過他幾次,不過大家身份不同,話也不多了,他知道我們如今是官身,自然不敢輕易撩撥,弟兄們看他那一身簇新袍子,還有身後跟著的幾條漢子,也便沒有再去招惹他的心思,雙方也算是相安無事,但那小子現如今絕對是混起來了。”


    說到這裏,那頭目明顯氣不太順,任誰被一個往日曾被自己欺負的傢夥折了麵子,想來都不會心平氣和的接受,何況這些混混們本來就爭個麵子,當然要想辦法找回來,不過就周鯉看來,找不回麵子的主要原因,應該不是因為趙二發跡了,而是他身後的那個什麽燕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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