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因為會操的勝利，這個國慶我們過的輕鬆了許多。團裏放了三天的假，連隊一天也沒有占用，讓我們連著休息了三天，並且還能出去到宜興去玩。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天要抽出一個小時時間去搞菜地。不過出去玩就沒有我們這些第一年兵的份了。資格問題啊，我們唯一能夠享有的權利就是在連隊看個電視打個牌了。不過，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 國慶放假這幾天當中，我們也迎接了好幾件“大事”呢。第一件大事就是我們一排老金的女朋友跑到部隊來看他了。這可是第一次有我們戰友家裏人到部隊來探望。到部隊這麽長時間，還沒見過幾個女的呢。弄的那幫戰友們沒事就往一排跑。不過說實話，老金的女朋友還真的漂亮，和這小子站一塊蠻般配的。那小子在我們連隊是有名的帥哥，上海兵，還是全連的訓練尖子。因為他女朋友的到來，老金成了連隊我們這批同年兵中第一個可以外出的人了。真是讓人羨慕。不過有什麽辦法？離家太遠了，沒有人會來看望我們的。對家的思念，除了付諸筆端，用一封信郵寄回去，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麽東西可以代替了。這個國慶，因為老金女朋友的到來，寫信的戰友特別多。第二件事情就是我們班的“老鼠”收到了女朋友的來信，這下子可好，一封信“老鼠”還沒看到呢，就已經被我們這幫戰友們拿著在全連傳了個遍。嗬嗬，這可是連隊的規矩，隻要不是家信，肯定是會傳遍全連的。信是看完了，任務卻被布置到了我這裏。“老鼠”以一袋方便麵的代價換取了讓我幫他寫回信的諾言，本人雖然說沒有女朋友，可看了那麽多書，寫封情書還是不在話下的。當耗費了我大量的腦細胞，參考了諸如馬克思等名家的情書經典之後，我在享用完“老鼠”送來的一袋方便麵後的一個小時之內，準時的把信交到了“老鼠”的手中。不過這封信的結局和“老鼠”收到女朋友來信時的結果差不多。反正是全連都看個差不多的時候，才被裝進了信封。不過這封信卻給我留下了後遺症，從那以後，我竟然成了連隊專業幫戰友寫“情書”的人。這件事情可是我當兵三年的驕傲啊！反正，那封信被好多人奉為了“情書”的經典！這件事情弄得好多老兵都來找我幫忙，極大的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呢！ 在部隊待了差不多快一年了吧。相對的，也越來越習慣了嚴格紀律約束下的緊張生活。雖然是放假，但連隊一天的正常作息製度卻依然保持著。到了早上起床的時間，雖然可以比平時多睡上半個小時，但好多戰友還是照常的起床疊好被子出去鍛鍊一會，這就是習慣的力量了吧。現在的我才真正懂得了自由的含義。當你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你是絕對的自由，但前提是你必須在這個允許範圍之內。這時的我們，身上已經真正的有了我們嚮往已久的“兵味”了。在我們的身上你除非看軍銜，否則根本就看不出我們是新兵了。 這幾天對我們來說是真正難得的好日子。因為除了不用訓練，隻要給班長打個招呼，還可以到其它連隊去玩一會，當然是有時間限製的。利用這個機會，我們悄悄的到各個連隊串起了老鄉。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說實話，在這裏待了這麽長時間了，連家鄉話都沒有聽說過，能和其它連隊的老鄉嘮嘮家鄉話，心中總是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親切感。好像是在這異地他鄉終於又找到了家鄉親人的感覺吧。因為這個機會，我和五連的老鄉小杜聯繫上了。那幾天沒事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在一起吹牛，反正都是一年的兵，又是一個地方的。話就好似說不完似的。那幾天是我到部隊將近一年最快樂的幾天了。 異常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雖然是放假，但連隊因為擔任著戰備值班的任務，所以，隨時都有可能被拉出來。因此，在歡快的過節氣氛中，我們的警覺性並沒有因此而降低。新兵連時緊急集合的陰影始終在我們的心裏迴蕩著呢。排長也私下裏給我們透露過，可能這幾天不定時的還要搞戰備演練。第三天的下午四點鍾左右，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緊急集合的哨聲響起來的時候，好多戰友還是有點手忙腳亂的。看來大夥還是有點鬆懈啊。新兵連的故事又在我們一些戰友身上重複上演了。三分鍾的時間，還有個別的戰友出不來。有些背包背上之後，沒跑上幾步就散開了架，還有的攜行用品攜帶不夠完全……這次慘了，深知班長們性格的我們在心裏暗暗的想。果然又是嚴厲的懲罰，按照規矩，班長對班裏的兵的處罰用的是“株連”的政策。也就是說，不管是誰身上發生的問題，隻有問題出現，那麽全班所有人都要跟著受罰。在我們度過兩天半好日子之後，我們又一次迎來了生活的黑暗！當天晚上熄燈之後，我們被幾個班長連著拉了七動緊急集合！這是最慘的一次了，從來沒有想今天這麽的對緊急集合這四個字這樣的感到恐懼！甚至於我覺得就是跑上兩個五公裏越野也不至於這麽令人難以忍受。那種緊張，那種急迫的感覺，雖然就那麽三兩分鍾，卻令你感覺到全身所有的精力都被耗費光了似的！真的就是一種折磨！精神上的折磨！
（十九） 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國慶節。也許，這確實是個終生難忘的國慶節吧。我想，這次國慶的感受將會一生都銘刻在我的心裏。整個國慶的經歷，套用一句話來說，我們的感受就是“痛並快樂著”，難得的輕鬆，也同樣依舊的痛苦！ 國慶結束了，一切也重新的開始了。距離老兵退伍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接近了，還有大約一個多月左右吧，就是老兵退伍的日子。那時，就是我們的天堂了吧！私下裏，我們大夥都在盼望著日子能夠快點過去。等新兵來的時候，我們就成了老兵了。那個時候，這個想法怕是我們幾乎所有人的共同信念吧。也是我們對付疲勞和心理不平衡時的精神勝利法。 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訓練，繼續加大強度的進行訓練。因為據連長在軍人大會上說，我們這次會操雖然考的成績不錯，但有些課目屬於比較危險的項目，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兄弟連隊所超越，所以，要進一步的加大訓練強度，準備迎接即將來臨的最後一次也是最關鍵的一次會操：年終比武！連長的動員令對我們來說就是強化訓練的號角聲。馬上，全連便全麵的投入了緊張的大練兵氛圍之中了。 當兵快一年了，對於這些曾經無法忍受的東西，現在也慢慢的都習慣和接受了。其實，有很多時候想想，覺得隻要不違背條令條例所規定的，也蠻自由的。也許，我們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緊張中也同樣有著自己的快樂，明明不想做的事情，隻要命令下達了，便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想想自己身上發生的這麽多變化，我便覺得自己愈來愈象個真正的軍人了。 心態的變化也會對一個人其它方麵產生同樣巨大的影響。至少在這樣的心理影響之下，我覺得自己訓練上進步就很大。全連八九十號人，我的五公裏越野可以排在前十五位，射擊成績基本上能達到優秀，戰術和擒敵也同樣進步很大，繩索攀登我現在基本上可以穩定的保持在連隊所規定的優秀範圍之內：比訓練大綱提高一秒鍾的五秒鍾之內。唯一令我遺憾的就是，訓練快一年了，令我頭疼的四百米障礙依然是令我頭疼的障礙！不過，從總的成績評定來說，我現在的綜合素質在連隊是屬於中等偏上一點的水平吧。比起剛來的時候，實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對比了！ 由於我們部隊是從解放軍改編為武警部隊的，又因為我們團是以前的炮團，當時我們的老團長又提出了一個“一年趕，兩年超”的口號，意思是我們要用一年的時間趕上步兵團，用兩年的時間超越步兵團。這個口號的提出也就決定了我們別想要過上什麽好一點的日子了。和其它幾個兄弟團相比，我們團是炮兵出身，本來就對武警的訓練很陌生，其它的卻都是步兵出身，雖然同樣是進行武警課目訓練，但在路子上，好多課目和步兵訓練都很相似。在武警課目的訓練上，我們已經落後了許多了，畢竟拿炮兵的素質和步兵相比，在體能上，步兵要厲害的多啊。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之下，我們部隊的搞法就是我們通常所謂的“野路子”，說好聽點，叫“苦練出精兵”，不好聽點就是往死裏搞！我們便是在這樣的一個大環境下的“兩年超”的成員！據老兵說，老團長提出的口號中的“一年趕”已經實現了，今年就看我們能否實現“兩年超”了。聽到老兵們這樣說，大夥心中更是憋了一口氣。誰願意承認自己的無能呢？我知道在我們大夥心裏，這個“兩年超”已經成了每個人的目標了。因為各團實力的對比，我們通常是在全師各個團的“先訓連”的實力對比中得出的。而我們四連就是我們團的“先訓連”，同時也是團裏樹起的一支標竿連隊。 我們連長“老傅”，是我們團歷史上很有傳奇色彩的一個人，他是我們團唯一的一個提幹一年就當上連長的人。軍事素質可想而知了。麵對著這個年輕的少尉連長，那些老兵都不敢有一點的放肆，何況是我們這些“新兵蛋子”？“老傅”性格暴烈，但為人卻甚得大夥的尊重，雖然他往往在訓練時把我們一個個搞得要死不活。骨子裏的“老傅”是個很愛兵的人，隻不過他的愛兵是用了一種比較嚴厲的方式表現出來的罷了。比如說吧，夏天的中午，吃過飯之後，通常“老傅”會要求我們休息一會，但中午必須派幾個人到菜地去。那麽熱的中午搞菜地，絕對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雖然我們心裏也有怨言，但誰也不敢說不去，新兵在部隊哪裏有什麽發言權的？但是這樣做的好處很快就體現出來了。我們每天那麽大的訓練量，說實話，營養要是跟不上的話，身體絕對受不了。但在“老傅”的指揮下，我們連隊是全團夥食最好的連隊，連隊的炊事班更是在全團都頗有名氣。這時大夥才明了了“老傅”的苦心。“老傅”在訓練上對我們的嚴厲更不用提了，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訓練的時候，我們寧願被“老閻”欺負，也絕對不想讓“老傅”帶我們訓練。那種訓練，在多年後的今天，我還始終懷疑自己當初是如何熬過來的。一塊秒表，一隻哨子，就是“老傅”隨身攜帶的物品了。就這兩樣東西，幾乎是我們同年兵最害怕的兩件物品了。那時訓練五公裏越野，別的連隊都是一次性的跑完就算了，但“老傅”卻不是這樣的，連隊門前有個茶林，圍著跑一圈大約有五百三十多米吧，我們的越野訓練就是在這裏跑上十圈。不過不是一口氣跑完，而是一圈一圈的限時跑，跑不到這個時間的人，沒辦法，隻有再加上一圈了。一圈結束之後，休息時間不能超過一分鍾，第二次就又開始了。我們每次的五公裏越野訓練都是用這種方式進行的，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我們的訓練是在用跑百米的速度跑萬米！最多的一次，早上到晚上，竟然搞了三次，兩次間歇式的，最後一次還來了個完整的。我第一年當新兵時關於訓練所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在強化訓練階段，即算是老兵，也大多和我們一樣，每天走路都瘸著腿。不過，這樣的好處在會操比武時就體現的很明顯了，一樣的越野，一樣的人數，我們總是比其他連隊先到達終點，並且還比較輕鬆。也正應了“老傅”的那句口頭禪：苦練出精兵！
因為會操的勝利，這個國慶我們過的輕鬆了許多。團裏放了三天的假，連隊一天也沒有占用，讓我們連著休息了三天，並且還能出去到宜興去玩。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天要抽出一個小時時間去搞菜地。不過出去玩就沒有我們這些第一年兵的份了。資格問題啊，我們唯一能夠享有的權利就是在連隊看個電視打個牌了。不過，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 國慶放假這幾天當中，我們也迎接了好幾件“大事”呢。第一件大事就是我們一排老金的女朋友跑到部隊來看他了。這可是第一次有我們戰友家裏人到部隊來探望。到部隊這麽長時間，還沒見過幾個女的呢。弄的那幫戰友們沒事就往一排跑。不過說實話，老金的女朋友還真的漂亮，和這小子站一塊蠻般配的。那小子在我們連隊是有名的帥哥，上海兵，還是全連的訓練尖子。因為他女朋友的到來，老金成了連隊我們這批同年兵中第一個可以外出的人了。真是讓人羨慕。不過有什麽辦法？離家太遠了，沒有人會來看望我們的。對家的思念，除了付諸筆端，用一封信郵寄回去，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麽東西可以代替了。這個國慶，因為老金女朋友的到來，寫信的戰友特別多。第二件事情就是我們班的“老鼠”收到了女朋友的來信，這下子可好，一封信“老鼠”還沒看到呢，就已經被我們這幫戰友們拿著在全連傳了個遍。嗬嗬，這可是連隊的規矩，隻要不是家信，肯定是會傳遍全連的。信是看完了，任務卻被布置到了我這裏。“老鼠”以一袋方便麵的代價換取了讓我幫他寫回信的諾言，本人雖然說沒有女朋友，可看了那麽多書，寫封情書還是不在話下的。當耗費了我大量的腦細胞，參考了諸如馬克思等名家的情書經典之後，我在享用完“老鼠”送來的一袋方便麵後的一個小時之內，準時的把信交到了“老鼠”的手中。不過這封信的結局和“老鼠”收到女朋友來信時的結果差不多。反正是全連都看個差不多的時候，才被裝進了信封。不過這封信卻給我留下了後遺症，從那以後，我竟然成了連隊專業幫戰友寫“情書”的人。這件事情可是我當兵三年的驕傲啊！反正，那封信被好多人奉為了“情書”的經典！這件事情弄得好多老兵都來找我幫忙，極大的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呢！ 在部隊待了差不多快一年了吧。相對的，也越來越習慣了嚴格紀律約束下的緊張生活。雖然是放假，但連隊一天的正常作息製度卻依然保持著。到了早上起床的時間，雖然可以比平時多睡上半個小時，但好多戰友還是照常的起床疊好被子出去鍛鍊一會，這就是習慣的力量了吧。現在的我才真正懂得了自由的含義。當你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你是絕對的自由，但前提是你必須在這個允許範圍之內。這時的我們，身上已經真正的有了我們嚮往已久的“兵味”了。在我們的身上你除非看軍銜，否則根本就看不出我們是新兵了。 這幾天對我們來說是真正難得的好日子。因為除了不用訓練，隻要給班長打個招呼，還可以到其它連隊去玩一會，當然是有時間限製的。利用這個機會，我們悄悄的到各個連隊串起了老鄉。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說實話，在這裏待了這麽長時間了，連家鄉話都沒有聽說過，能和其它連隊的老鄉嘮嘮家鄉話，心中總是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親切感。好像是在這異地他鄉終於又找到了家鄉親人的感覺吧。因為這個機會，我和五連的老鄉小杜聯繫上了。那幾天沒事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在一起吹牛，反正都是一年的兵，又是一個地方的。話就好似說不完似的。那幾天是我到部隊將近一年最快樂的幾天了。 異常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雖然是放假，但連隊因為擔任著戰備值班的任務，所以，隨時都有可能被拉出來。因此，在歡快的過節氣氛中，我們的警覺性並沒有因此而降低。新兵連時緊急集合的陰影始終在我們的心裏迴蕩著呢。排長也私下裏給我們透露過，可能這幾天不定時的還要搞戰備演練。第三天的下午四點鍾左右，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緊急集合的哨聲響起來的時候，好多戰友還是有點手忙腳亂的。看來大夥還是有點鬆懈啊。新兵連的故事又在我們一些戰友身上重複上演了。三分鍾的時間，還有個別的戰友出不來。有些背包背上之後，沒跑上幾步就散開了架，還有的攜行用品攜帶不夠完全……這次慘了，深知班長們性格的我們在心裏暗暗的想。果然又是嚴厲的懲罰，按照規矩，班長對班裏的兵的處罰用的是“株連”的政策。也就是說，不管是誰身上發生的問題，隻有問題出現，那麽全班所有人都要跟著受罰。在我們度過兩天半好日子之後，我們又一次迎來了生活的黑暗！當天晚上熄燈之後，我們被幾個班長連著拉了七動緊急集合！這是最慘的一次了，從來沒有想今天這麽的對緊急集合這四個字這樣的感到恐懼！甚至於我覺得就是跑上兩個五公裏越野也不至於這麽令人難以忍受。那種緊張，那種急迫的感覺，雖然就那麽三兩分鍾，卻令你感覺到全身所有的精力都被耗費光了似的！真的就是一種折磨！精神上的折磨！
（十九） 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國慶節。也許，這確實是個終生難忘的國慶節吧。我想，這次國慶的感受將會一生都銘刻在我的心裏。整個國慶的經歷，套用一句話來說，我們的感受就是“痛並快樂著”，難得的輕鬆，也同樣依舊的痛苦！ 國慶結束了，一切也重新的開始了。距離老兵退伍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接近了，還有大約一個多月左右吧，就是老兵退伍的日子。那時，就是我們的天堂了吧！私下裏，我們大夥都在盼望著日子能夠快點過去。等新兵來的時候，我們就成了老兵了。那個時候，這個想法怕是我們幾乎所有人的共同信念吧。也是我們對付疲勞和心理不平衡時的精神勝利法。 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訓練，繼續加大強度的進行訓練。因為據連長在軍人大會上說，我們這次會操雖然考的成績不錯，但有些課目屬於比較危險的項目，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兄弟連隊所超越，所以，要進一步的加大訓練強度，準備迎接即將來臨的最後一次也是最關鍵的一次會操：年終比武！連長的動員令對我們來說就是強化訓練的號角聲。馬上，全連便全麵的投入了緊張的大練兵氛圍之中了。 當兵快一年了，對於這些曾經無法忍受的東西，現在也慢慢的都習慣和接受了。其實，有很多時候想想，覺得隻要不違背條令條例所規定的，也蠻自由的。也許，我們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緊張中也同樣有著自己的快樂，明明不想做的事情，隻要命令下達了，便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想想自己身上發生的這麽多變化，我便覺得自己愈來愈象個真正的軍人了。 心態的變化也會對一個人其它方麵產生同樣巨大的影響。至少在這樣的心理影響之下，我覺得自己訓練上進步就很大。全連八九十號人，我的五公裏越野可以排在前十五位，射擊成績基本上能達到優秀，戰術和擒敵也同樣進步很大，繩索攀登我現在基本上可以穩定的保持在連隊所規定的優秀範圍之內：比訓練大綱提高一秒鍾的五秒鍾之內。唯一令我遺憾的就是，訓練快一年了，令我頭疼的四百米障礙依然是令我頭疼的障礙！不過，從總的成績評定來說，我現在的綜合素質在連隊是屬於中等偏上一點的水平吧。比起剛來的時候，實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對比了！ 由於我們部隊是從解放軍改編為武警部隊的，又因為我們團是以前的炮團，當時我們的老團長又提出了一個“一年趕，兩年超”的口號，意思是我們要用一年的時間趕上步兵團，用兩年的時間超越步兵團。這個口號的提出也就決定了我們別想要過上什麽好一點的日子了。和其它幾個兄弟團相比，我們團是炮兵出身，本來就對武警的訓練很陌生，其它的卻都是步兵出身，雖然同樣是進行武警課目訓練，但在路子上，好多課目和步兵訓練都很相似。在武警課目的訓練上，我們已經落後了許多了，畢竟拿炮兵的素質和步兵相比，在體能上，步兵要厲害的多啊。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之下，我們部隊的搞法就是我們通常所謂的“野路子”，說好聽點，叫“苦練出精兵”，不好聽點就是往死裏搞！我們便是在這樣的一個大環境下的“兩年超”的成員！據老兵說，老團長提出的口號中的“一年趕”已經實現了，今年就看我們能否實現“兩年超”了。聽到老兵們這樣說，大夥心中更是憋了一口氣。誰願意承認自己的無能呢？我知道在我們大夥心裏，這個“兩年超”已經成了每個人的目標了。因為各團實力的對比，我們通常是在全師各個團的“先訓連”的實力對比中得出的。而我們四連就是我們團的“先訓連”，同時也是團裏樹起的一支標竿連隊。 我們連長“老傅”，是我們團歷史上很有傳奇色彩的一個人，他是我們團唯一的一個提幹一年就當上連長的人。軍事素質可想而知了。麵對著這個年輕的少尉連長，那些老兵都不敢有一點的放肆，何況是我們這些“新兵蛋子”？“老傅”性格暴烈，但為人卻甚得大夥的尊重，雖然他往往在訓練時把我們一個個搞得要死不活。骨子裏的“老傅”是個很愛兵的人，隻不過他的愛兵是用了一種比較嚴厲的方式表現出來的罷了。比如說吧，夏天的中午，吃過飯之後，通常“老傅”會要求我們休息一會，但中午必須派幾個人到菜地去。那麽熱的中午搞菜地，絕對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雖然我們心裏也有怨言，但誰也不敢說不去，新兵在部隊哪裏有什麽發言權的？但是這樣做的好處很快就體現出來了。我們每天那麽大的訓練量，說實話，營養要是跟不上的話，身體絕對受不了。但在“老傅”的指揮下，我們連隊是全團夥食最好的連隊，連隊的炊事班更是在全團都頗有名氣。這時大夥才明了了“老傅”的苦心。“老傅”在訓練上對我們的嚴厲更不用提了，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訓練的時候，我們寧願被“老閻”欺負，也絕對不想讓“老傅”帶我們訓練。那種訓練，在多年後的今天，我還始終懷疑自己當初是如何熬過來的。一塊秒表，一隻哨子，就是“老傅”隨身攜帶的物品了。就這兩樣東西，幾乎是我們同年兵最害怕的兩件物品了。那時訓練五公裏越野，別的連隊都是一次性的跑完就算了，但“老傅”卻不是這樣的，連隊門前有個茶林，圍著跑一圈大約有五百三十多米吧，我們的越野訓練就是在這裏跑上十圈。不過不是一口氣跑完，而是一圈一圈的限時跑，跑不到這個時間的人，沒辦法，隻有再加上一圈了。一圈結束之後，休息時間不能超過一分鍾，第二次就又開始了。我們每次的五公裏越野訓練都是用這種方式進行的，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我們的訓練是在用跑百米的速度跑萬米！最多的一次，早上到晚上，竟然搞了三次，兩次間歇式的，最後一次還來了個完整的。我第一年當新兵時關於訓練所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在強化訓練階段，即算是老兵，也大多和我們一樣，每天走路都瘸著腿。不過，這樣的好處在會操比武時就體現的很明顯了，一樣的越野，一樣的人數，我們總是比其他連隊先到達終點，並且還比較輕鬆。也正應了“老傅”的那句口頭禪：苦練出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