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說，她怎麽給你們發布指示?”
“眼睛。”
“眼睛?不可能!眼神怎麽可能包含得了那麽複雜的信息?”
“的確不可能，我們用的是笨一點的辦法，用切換注視對方左右眼的方式把信息編成摩爾斯電碼。”
巫師驚訝了好久才讚嘆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有誰會懷疑愛人深情的注視?在地球誕生過的所有文明物種中，你們的智商並不是最高的，但你們的戰爭智慧，的確令以前的文明望塵莫及。”
“這不奇怪。人類就是在戰爭中發展起來的。”
“過去我們一直很鄙視你們的戰爭。戰爭消耗了你們大量的資源，使得你們的文明總體上是以生存而不是以發展作為主題，使得你們的文明發展奇慢無比而且斷斷續續。即使是你們自己都驚嘆不已的工業文明後的技術爆炸，與以前的文明比起來，仍然是很慢的。上一輪文明從造出火箭到登陸火星，隻用了二十年時間。”
“怎麽說呢?雖然我是個和平主義者，但我並不厭惡戰爭。戰爭的智慧，提供了以弱勝強的可能。連星球都可以是生命，這個宇宙肯定遍布生命。當人類進入星海後，必然要麵對無數更強大的外星文明，那時，我相信戰爭智慧仍然是非常重要的。”
“是的，其實可以說，是你們一萬年的戰爭冶煉出的智慧拯救了你們。我因為和神的聯繫很多，所以在思維方式上跟普通的神仆區別很大。他們很容易就能理解這種智慧，而我卻很難理解。比如，我就不理解，為什麽楊不直接用質能球?布洛特已經掌握了控製質能球的技術，從小行星帶把質能球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一，神同樣攔截不了。”
“這我不知道。我隻是照著她說的做，她不告訴我原因。直到最後我都不知道星際飛彈的目標是地球。這個問題可能要等到她的精神狀態恢復正常後才能告訴你了。”
“這恐怕要等很長時間。要知道，她剛剛從十二年的煉獄突然性地返回人間??你就不能運用自己的智慧推理一下嗎?”
“好吧，我想，這是為了確保成功的最大限度可能性。她肯定推斷出了方舟計劃和質能球都處於神的監控之下，直接用質能球雖然便捷，但風險太大。反之，對質能球不聞不問，讓質能球牽扯著神的注意力，再暗中開展飛彈計劃，要穩妥得多。”
“你們的孩子，也是為了打消神的戒心嗎?”
“我想是吧。我不想要孩子的，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生活在一個隨時都會毀滅的世界。我和她爭執了很久，但她很堅決，於是最後我妥協了。”
“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神的真相，一開始就得知計劃的全貌，一開始就得知她有可能會毀滅包括你的孩子在內的整個人類，你還會完全照著她說的做嗎?”
這個問題把亞當斯問住了，伴隨著思考的深入，他抑製不住地恐懼起來，最後，他哆嗦著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個計劃如果多一個人知道，就絕無成功的可能。全人類都得感謝她：獨自一人把這一切都承受了下來。”
“也許……還得感謝布洛特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
“但布洛特並沒有對她抱有什麽希望，他來我這裏求得真相後，立即就死了。不是神殺了他，神不殺獻祭者，因為神能確保獻祭者不會把真相說出去。他是死於得知真相後徹底的絕望。”
亞當斯低下頭沉默了，為這個獻出了畢生努力卻沒有看到成功的人感到深深悲痛。
巫師注視著下方美得令人心悸的地球，想起了這個美麗的星球上過去一輪輪文明的誕生和毀滅。
“第一輪文明誕生之時，神沒有隱藏自己。神告訴他們一切，毫無保留地幫助他們。他們告別蒙昧，飛快地發展。遺憾的是，他們像一個嬌生慣養的孩子，非但不對神心懷感恩，反而最終想殺掉神。從此神再也不敢讓之後的文明知道自己的存在。
第二輪文明雖然不知道神的存在，但通過考古發現知道了毀滅力量的存在，並確認了第一輪地球文明被扼殺於太空時代的事實。他們預知道了毀滅，試圖停止技術的發展，但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們中的睿智者看到了毀滅必然降臨，於是留下了毀滅警報。從此，毀滅警報在地球文明中一輪一輪地傳下來。
異形態生命不可能產生認同感，建立在威懾之上的和平是脆弱的。從現在起，你們時時刻刻都將生活在全球大地震的恐懼之中，大地不再是你們堅實的依靠，你們正踩著一個難以把握的異類巨型生命體，每走一步你們都膽顫心驚。地麵對於你們來說，已如同沼澤般稀軟和險惡……不知道這一切會對你們的文明產生什麽樣的影響……”
亞當斯猛然抬起頭來：“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我想我的愛人已經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但她一時半會兒沒法告訴我，你能告訴我嗎?這個宇宙中所有的星體都是活的嗎?會不會有太陽神?月神?火星神?”
“沒有。太陽係以外我們不知道，但神探測過太陽係的所有星體，隻有他自己是活星。”
亞當斯愣住了：“這是為什麽?太陽木星和地球差異太大，但月球金星火星和地球的結構是相同的，為什麽他們不是活星?”
“眼睛。”
“眼睛?不可能!眼神怎麽可能包含得了那麽複雜的信息?”
“的確不可能，我們用的是笨一點的辦法，用切換注視對方左右眼的方式把信息編成摩爾斯電碼。”
巫師驚訝了好久才讚嘆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有誰會懷疑愛人深情的注視?在地球誕生過的所有文明物種中，你們的智商並不是最高的，但你們的戰爭智慧，的確令以前的文明望塵莫及。”
“這不奇怪。人類就是在戰爭中發展起來的。”
“過去我們一直很鄙視你們的戰爭。戰爭消耗了你們大量的資源，使得你們的文明總體上是以生存而不是以發展作為主題，使得你們的文明發展奇慢無比而且斷斷續續。即使是你們自己都驚嘆不已的工業文明後的技術爆炸，與以前的文明比起來，仍然是很慢的。上一輪文明從造出火箭到登陸火星，隻用了二十年時間。”
“怎麽說呢?雖然我是個和平主義者，但我並不厭惡戰爭。戰爭的智慧，提供了以弱勝強的可能。連星球都可以是生命，這個宇宙肯定遍布生命。當人類進入星海後，必然要麵對無數更強大的外星文明，那時，我相信戰爭智慧仍然是非常重要的。”
“是的，其實可以說，是你們一萬年的戰爭冶煉出的智慧拯救了你們。我因為和神的聯繫很多，所以在思維方式上跟普通的神仆區別很大。他們很容易就能理解這種智慧，而我卻很難理解。比如，我就不理解，為什麽楊不直接用質能球?布洛特已經掌握了控製質能球的技術，從小行星帶把質能球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一，神同樣攔截不了。”
“這我不知道。我隻是照著她說的做，她不告訴我原因。直到最後我都不知道星際飛彈的目標是地球。這個問題可能要等到她的精神狀態恢復正常後才能告訴你了。”
“這恐怕要等很長時間。要知道，她剛剛從十二年的煉獄突然性地返回人間??你就不能運用自己的智慧推理一下嗎?”
“好吧，我想，這是為了確保成功的最大限度可能性。她肯定推斷出了方舟計劃和質能球都處於神的監控之下，直接用質能球雖然便捷，但風險太大。反之，對質能球不聞不問，讓質能球牽扯著神的注意力，再暗中開展飛彈計劃，要穩妥得多。”
“你們的孩子，也是為了打消神的戒心嗎?”
“我想是吧。我不想要孩子的，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生活在一個隨時都會毀滅的世界。我和她爭執了很久，但她很堅決，於是最後我妥協了。”
“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神的真相，一開始就得知計劃的全貌，一開始就得知她有可能會毀滅包括你的孩子在內的整個人類，你還會完全照著她說的做嗎?”
這個問題把亞當斯問住了，伴隨著思考的深入，他抑製不住地恐懼起來，最後，他哆嗦著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個計劃如果多一個人知道，就絕無成功的可能。全人類都得感謝她：獨自一人把這一切都承受了下來。”
“也許……還得感謝布洛特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
“但布洛特並沒有對她抱有什麽希望，他來我這裏求得真相後，立即就死了。不是神殺了他，神不殺獻祭者，因為神能確保獻祭者不會把真相說出去。他是死於得知真相後徹底的絕望。”
亞當斯低下頭沉默了，為這個獻出了畢生努力卻沒有看到成功的人感到深深悲痛。
巫師注視著下方美得令人心悸的地球，想起了這個美麗的星球上過去一輪輪文明的誕生和毀滅。
“第一輪文明誕生之時，神沒有隱藏自己。神告訴他們一切，毫無保留地幫助他們。他們告別蒙昧，飛快地發展。遺憾的是，他們像一個嬌生慣養的孩子，非但不對神心懷感恩，反而最終想殺掉神。從此神再也不敢讓之後的文明知道自己的存在。
第二輪文明雖然不知道神的存在，但通過考古發現知道了毀滅力量的存在，並確認了第一輪地球文明被扼殺於太空時代的事實。他們預知道了毀滅，試圖停止技術的發展，但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們中的睿智者看到了毀滅必然降臨，於是留下了毀滅警報。從此，毀滅警報在地球文明中一輪一輪地傳下來。
異形態生命不可能產生認同感，建立在威懾之上的和平是脆弱的。從現在起，你們時時刻刻都將生活在全球大地震的恐懼之中，大地不再是你們堅實的依靠，你們正踩著一個難以把握的異類巨型生命體，每走一步你們都膽顫心驚。地麵對於你們來說，已如同沼澤般稀軟和險惡……不知道這一切會對你們的文明產生什麽樣的影響……”
亞當斯猛然抬起頭來：“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我想我的愛人已經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但她一時半會兒沒法告訴我，你能告訴我嗎?這個宇宙中所有的星體都是活的嗎?會不會有太陽神?月神?火星神?”
“沒有。太陽係以外我們不知道，但神探測過太陽係的所有星體，隻有他自己是活星。”
亞當斯愣住了：“這是為什麽?太陽木星和地球差異太大，但月球金星火星和地球的結構是相同的，為什麽他們不是活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