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一言不合跟仇慎打起來了,麻煩。仇慎消失得和出現時一樣突兀,眨眼間浴室就隻剩下了薛硯舟一人。幾秒後,謝亦明也走了進來。他看見站在門口的薛硯舟,微微一愣:“怎麽了?”薛硯舟毫不心虛,張口就來:“我有點怕,這裏麵黑乎乎的沒燈。”“嗯。”謝亦明應了一聲,然後走進來靠在一旁的牆上。“?”薛硯舟一臉不解,“這是?”“你洗,我等你。”“……”行吧。自己扯的謊,自己承受後果。薛硯舟歎了口氣,倒也沒什麽壓力的脫下了貼身的白色t恤。正準備彎腰脫褲子的時候,他忽然聽謝亦明說了一句。“我在外麵等你。”等到他抬頭時,眼前已經沒有人了。薛硯舟雖然不是真的害怕,可心中很是迷惑不解。大家都是男的,謝亦明在避嫌什麽?***戒嚴第一天。生活極其枯燥無聊。宿舍裏剩下了他、謝亦明和顧遠洲三人,秦止一大早就接到通知上班去了。三個高中生在宿舍中,除了看書做題之外,沒有其他事情可做。薛硯舟剛做完一張卷子,伸了個懶腰,決定到陽台上透透氣。此時,外麵一片寂靜。耳邊是風吹過槐樹時,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宿舍的地勢很高,從陽台可以俯瞰大半個巍嵬縣縣城。往日裏繁華的街道空無一人,整座城市看起來像是一座鬼城。視線所及之處,最為顯眼的是廣播電視大樓,頂上的電視塔依舊閃著紅色的光。天氣不太好,雲層很厚。陰沉沉的烏雲低低壓了下來,一副即將要下暴雨的樣子。但這場雨,卻一直沒有下下來,隻讓人心底覺得莫名壓抑。整個縣城,都灰蒙蒙的,讓遠處的紅色眼睛變得愈發明顯。薛硯舟盯著紅色眼睛,有些出神。眼睛到底是什麽?顧遠洲說眼睛在監視著整個巍嵬縣的市民,仇慎說他是來找眼睛的。而薛硯舟自己,夢中始終會看到紅色的眼睛。昨晚,他又做夢了。內容依舊是灰色霧氣和紅色眼睛,枯燥乏味得很,隻是太過真實,真實到薛硯舟起來後很久都無法從那種情緒中解脫。“小舟,你在想什麽?”顧遠洲問。他轉頭,看著側身靠在欄杆上,穿著白色襯衣顯得如青竹般少年。也不知怎麽回事,他和謝亦明都開始叫自己小舟。明明是才認識沒幾天的同學,而他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稱呼。“餓。”薛硯舟歎氣,“可我不太想吃李叔肉聯廠提供的盒飯。”早上和中午送過來的幾份盒飯,都整整齊齊地堆在靠門口的桌子上,沒人動過。顧遠洲伸手過來,“這個給你吃。”他的手長得很好看,修長有力如同藝術品。虛虛攏著的手指打開後,掌心是一粒白色的糖果。薛硯舟:“糖?這個又填不了肚子。”顧遠洲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些神秘:“不是糖,你嚐一嚐就知道了。”聽對方這麽說,薛硯舟倒是被勾起十足的好奇心,他拿過白色糖果,塞到嘴裏。一股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擴散,隨後化作一股熱流落入喉嚨。短短幾秒鍾,腹中饑餓的感覺完全消失。“這是什麽?”薛硯舟問,“好神奇啊。”顧遠洲:“不知道,我剛剛聽到你肚子響了幾聲,心裏有些著急,然後這個東西就出現在我的手中。”他從口袋裏,拿出個瓶子,遞給薛硯舟。瓶身透明,裏麵都是這樣的白色糖果,外麵的簡易標簽上寫著三個字:營養丸。營養丸?不知為何,看到這瓶糖果的時候,薛硯舟想起了在家裏書房發現的那個透明盒子。透明盒子,是來自外界的東西。他微微眯眼,看向遠處的紅色眼睛。身後,又有人走了出來。“小舟,你在看什麽。”薛硯舟:“晚上我想出去看看,在宿舍裏太無聊了。”顧遠洲:“戒嚴令模式下,廣播塔一旦發現違反宵禁的市民,會立刻響起警報,很危險。”這樣啊。薛硯舟盯著遠處的廣播塔,忽然轉身:“要不,我們把廣播塔炸了吧?”謝亦明恰好推門出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點頭:“好。”“炸了?”顧遠洲微微皺眉,正準備說這樣太冒險。然而,他看見薛硯舟滿眼期待,到了嘴邊的話又變成了一句。“可以,怎麽炸?”的確,對於三個高中生來說,要把廣播塔炸了是個難題。這個提議聽起來還有些像小學生鬧脾氣不想上學,賭氣時說的話。薛硯舟是認真的。在事情沒有任何線索的時候,采用暴力攪亂局麵,或許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他不記得是誰說過這麽一句話,但很有道理。隻是,如何實施這個瘋狂的計劃,是個問題。就在薛硯舟一籌莫展的時候,宿舍門打開了。穿著一身白色製服的秦止出現在門外,他衣著整齊,但身上卻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血腥之氣。“秦止哥。下班了?”“嗯,今天宿舍沒有什麽異樣嗎?”秦止問了一句,隨後轉身,關門。在他轉過去的時候,薛硯舟看到對方後頸上有一抹血紅。“你受傷了?”秦止搖頭:“沒有。”薛硯舟:“那你身上的血是怎麽來的?”“血?”秦止麵帶疑惑,抬手在薛硯舟指著的地方一抹,“這個,不是我的血,是……”接下來的話,他沒說出口。秦止有些擔心嚇到薛硯舟,卻不知道他心裏單純的鄰家弟弟正計劃著要炸掉廣播塔。薛硯舟微微眯眼,心下了然。那是外界人的血,秦止的工作內容,果然是清理入侵者。這樣的話,那道白影能做到的事情,秦止應該也行。他直接了當地開口說道:“秦止哥,我想把廣播塔炸了,你幫我好不好?”“什麽?”秦止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炸廣播塔?”“嗯。”薛硯舟點頭,“關在宿舍裏太無聊了,我晚上想出去玩。可是顧遠洲說廣播塔會監控每一個市民的舉動,那索性就把它炸了好了。”聽起來合理但有病的提議。秦止卻隻是微微皺眉:“現在外麵不太安全,晚上出門不好。”他反對的,並非是炸掉廣播塔,而是晚上出門玩。“你不是說,隻要不早戀,幹什麽都行嗎?”薛硯舟頗有一副恃寵而驕的意味。然而,這句話才出口,秦止還沒反應,倒是謝亦明說了一句。“不用求他,我幫你。”秦止這才意識到宿舍內還有另兩個人的存在,臉色一黑,也顧不上什麽違規不違規,安全不安全的問題。他一口答應下來:“好,你等我回來,不要輕舉妄動。”說完,他連手上的外套都沒放下,果斷出門。秦止的行動力很強。在入夜不久之後,他回來了,還帶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這是我們工作時用的清理道具。”秦止解釋一句,隨後打開手提箱。手提箱中整整齊齊擺著幾個小型煙花,上麵印著一行字。[萬事如意,闔家團圓巍嵬縣煙花廠製作]煙花的使用方法很簡單,找到恰當的位置,點燃引信,隨後就能把目標物炸得灰飛煙滅。薛硯舟盯著煙花看了片刻,想起那天的白影。他抬頭,問:“秦止哥,你們的工作內容,包括清理巍嵬縣市民嗎?”秦止微微一愣:“工作守則中的規定,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入侵者,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巍嵬縣,究竟是怎樣一個存在。薛硯舟愈發迷茫起來。希望在晚上炸掉了廣播塔之後,他能從中得到答案。約莫十二點的時候,四人順利到達了廣播大樓。有秦止的特殊身份作為掩護,他們甚至不需偷偷摸摸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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