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一臉驚恐的說道:“我女朋友,她,她在浴缸裏淹死了。”薛硯舟走過去,站在門口,遠遠看了一眼。浴室內水氣很重,看不太清楚,隻能看到巨大的浴缸內有人麵朝下的扶著,隻露出了一個背部。姿勢和祈雨儀式時很像,或者說是一模一樣。男生拉著他,像拉著救命稻草一般慌亂地問:“怎麽辦要報警嗎?”這對小情侶,似乎是因為睡得太晚了,早上並沒有去自助餐廳吃飯,自然也不知道自助餐廳的鹵豬頭風波。薛硯舟歎了口氣說到:“報警不太現實,你要不聯係管家,給你換一個房間吧?”男生莫名其妙,罵了他一句神經病。薛硯舟也沒有說太多,轉身走向電梯間。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和水有關,那他決定到穀底去看一看。沒想到,從負四層的公共活動區域穿過去之後,她卻發現通往景區的路已經被封住了。狹窄的道路上,同樣用木頭圍欄堵住去路,旁邊還有保安在值班。木頭大門外,滿目皆是灰色的霧氣。保安禮貌說道:“你好,尊敬的顧客,因為外麵在下雨,為了您的人身安全,酒店暫時不允許外出。請您等待進一步的通知。”薛硯舟問:“下雨的話,打傘不就可以了嗎?我偏偏喜歡雨中的風景,特別修身養性。”保安微笑道:“很抱歉,本酒店不提供任何雨傘,您也不需要雨傘。雨傘是不好的,雨是好的。”再問,保安始終重複著這幾句話。一聽就不太對勁,又是正在成型的副本中的規則。薛硯舟退了回去,沒有和規則死杠的意思。穀底現在暫時去不了,那另一個水多的地方就隻剩下了無邊泳池。***錢老板心情很不好,他不想呆在負5層的別墅區,便決定到負四層去放鬆一下。剛才在林老板那裏受的氣,在被眾人圍住的時候,完完全全的發泄出來。錢老板長得不怎麽樣,身材保持的也不是很好,禿頭啤酒肚,典型的油膩中年男人。但是,他這張臉經常在各類財經新聞中出現。隻需要有這一點,進入無邊泳池的時候,就會有人上來搭話。錢老板覺得有些無趣,年輕漂亮的姑娘他見過不少,也養過不少,甚至年輕漂亮的少年他也玩過。要不是被困在橡木村暫時無法離開,他一般都提不出起什麽狩獵的興趣。不過,這回有不一樣的收獲。他的視線落在了入口處,走進來的那個青年身上。青年穿的很保守,黑色長褲,黑色長袖。但是,他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卻很白,不是蒼白,而是如同一塊玉石那種溫潤的白。他長得極其好看,眉眼像是用筆細細勾勒過,又在眼角暈染出一抹淡淡的顏色。更重要的是,他看上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抓住。錢老板站起來走了過去。薛硯舟進入無邊泳池區域的時候,倒是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景象。他以為,經過早上那一波騷亂之後,大多數住客應該都是待在房間,足不出戶。無邊泳池應該沒有人,他便可以方便的潛入泳池,去探究一下是不是也可以通往未知的地方。沒想到,泳池附近還挺熱鬧。在水裏遊泳的人倒是不多,熱鬧的是在泳池吧旁邊,一群男男女女的圍在一起,歡聲笑語,像是在開派對。這是在幹什麽?薛硯舟心中才升起疑問,那邊的人就分開來了。原來被圍在中心的是一個禿頭中年男人。他穿著一條挺緊的泳褲,白花花的肚皮露在外麵,頗有些十月懷胎的韻味。中年男人走過來,上下掃了掃薛硯舟,問:“多大了?”薛硯舟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人。禿頭中年男人,嗤笑一聲:“我都這個年紀了,不喜歡玩些欲拒還迎的小把戲,一晚上這個數,如果讓我開心的話,給套房也行。”他手指晃了晃比了一個數字。薛硯舟問:“您是?”“你可以叫我錢哥,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喜歡玩這種小情趣,好了走吧,帶你去負5層見見世麵。”薛硯舟本來不想搭理這個莫名其妙的錢哥,聽到這句話時卻停了下來。他眨眨眼睛笑了一個:“好呀。”錢老板倒是沒有吹牛,他的確是橡木村的vip客戶,進電梯,刷卡。從電梯出來之後,薛硯舟總算是第一次看清楚了,這個神秘的橡木村負五層別墅區長什麽樣子。不得不說,從外表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需要特殊身份才能進入的地方。入目所見的房子,和另外半邊橡木村的那些古老民居,外表上沒有任何區別。錢老板笑道:“怎麽?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裏麵可是別有洞天,而且像我們這樣見慣了紙醉金迷的人,有時候就想體會一下年幼時那種樸素的生活。當然,你們這些小年輕現在是不會明白的。”“是嗎?那就要跟著錢哥您見識一番了。”薛硯舟似笑非笑地應了一句。錢老板順手從電梯間旁邊的雨傘框裏拿了一把巨大的雨傘,撐開。薛硯舟有些驚訝問:“酒店不是不提供雨傘嗎?我聽保安說的。”錢老板:“vip客戶的待遇,自然式和普通客人有些區別,待會兒你會更加意識到這種區別。來,不要淋到雨了。”沿著青石板鋪就的蜿蜒小路,一路向前,穿過一小片樹林,就到了別墅區域。果然,從這個位置就在岩洞附近。可惜,現在灰霧很重,還在下雨,已經看不清楚岩洞。那天晚上,薛硯舟躲在樹林中,旁觀奇怪的祈福儀式時,敏銳的感覺到不知從何方有視線看過來。沒過多久,保安就找了過來。看來,當時就是這些在別墅區的vip客戶,在圍觀奇怪的祈雨儀式。薛硯舟愈發好奇起來,這位錢老板究竟是什麽身份,難道也是神降派的人?看起來不太像。不過,人不可貌相,還是警惕一點比較好。“好了,這就是我住的地方。”薛硯舟回過神來抬頭看去,發現他們停在一處小院外麵。圍牆用不過一米左右高用黃土壘成,入院的小門也是木頭質地,上麵掛了塊牌子,寫著“聽雨軒”三個字。錢老板推門而入,還頗有紳士風度的擋了一下門,側身讓薛硯舟進去。進入屋內,果然是如同錢老板所說,別有洞天。裝飾古樸而雅致,家具看上去不起眼,但能從繁複的雕花看出來,價值不菲。“怎麽樣?那套沙發你別看灰撲撲的,可是黃花梨的,林老板特地從市場上收回來的古董,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當然,這房間也不是有錢就能住的。”錢老板走上前來,一邊說一邊抬手,就想搭在薛硯舟的肩膀上。薛硯舟微微一偏身體,在錢老板正準備變臉發怒的時候,露出一個靦腆又恰到好處的微笑。“錢哥,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低調又貴氣的東西,能帶我見見世麵嗎?一看您就是內行,這方麵的知識肯定特別淵博。”錢老板沒讀過什麽書,但他特別喜歡裝文化人,在公司的辦公室中放了幾個頂天立地的書架,裏麵塞滿了他讓人找來的各種絕版書籍。每次,他都喜歡帶人參觀他的辦公室,享受這種被人吹捧的感覺。這回也一樣,更何況眼前的青年是他從未見過的美人。剛才來的路上,他還知道美人是新洲大學的高材生,這就更讓他心癢癢了。對於美人,他總是會寬容幾分的,或許出去以後,還能在首都買一套小別墅,把這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養起來。想到這裏,錢老板愈發耐心起來,“你眼光不錯,不像有些年輕人,隻看重皮相,人還是要看重內在。”錢老板來了,一件家具一件家具的介紹過去,最後停留在臥室。薛硯舟的目光,落在了連著臥室的那個小書房裏。小書房裏麵有一個簡陋的神龕,神龕裏供著一隻灰撲撲的破碗。這似曾相識的布置,引起了他的興趣。當初,在華鋼二村的時候,門衛室中的周毅也是用個神龕供奉不起眼的木頭娃娃。事實證明,木頭娃娃和神降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現在還成為薛硯舟混跡噩夢遊戲最大的倚仗。那這個破碗,是不是也有些其他的作用。“啊,那個就是個破碗不重要。”錢老板擺了擺手,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但他在說話的時候,嘴唇下意識的抿了抿,眼神也飄向放著破碗的方向,這是明顯的在說謊。那個破碗,很重要。薛硯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錢老板,您這麽有能耐的人,能不能想辦法把我帶出去呀?我明天就要上課了呢,擔心導員找我的麻煩。”錢老板先是一愣,然後拍了拍胸口:“這算什麽,你讓錢哥我高興了,想要什麽都行。”說完,他狀似很有風度的問:“是我先洗還是你先?或者一起?”停頓一下,錢老板似乎又意識到什麽:“你先,我還有點公事要忙。”薛硯舟:“那錢哥你這裏有沒有換洗的衣服?我這一套穿的時間有點久了。”錢老板不疑有他,轉身去找衣服。在他轉身的瞬間,薛硯舟手指一彈一點火星落在對方後頸之上。咦?沒想到的是,鬼火居然沒有燃起來,甚至都沒有在對方的皮膚上留下任何痕跡。這個錢老板,是完完全全的人類。不過,人類也不要緊,薛硯舟上前一步,抬手重重的在對方後頸敲擊一下。錢老板應聲而倒,暈了過去。他蹲下身體,在錢老板的耳朵旁打了個響指,隨後輕聲說道:“你自己一個人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滑倒,撞到頭,然後暈了過去。”在王泡泡身上實驗過後,薛硯舟的催眠愈發駕輕就熟。做完一切準備工作後,他拉著錢老板的衣領把人扔到了浴室,然後,大搖大擺的拿著那個破碗離開了別墅區。可惜的是,即使是從別墅區,也沒有直接到達岩壁方向的小路。而且此時此刻,外麵還全部都是一片霧氣蒙蒙,根本什麽都看不見。薛硯舟由於片刻決定還是保守一點,先將酒店內探索完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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