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隊友卻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在外麵清理爬進來的倀鬼。他太過強大,強大到沒有人認為他會受傷。就在此時,從房間內的洗手池內,猛地湧出大量黑發,纏上了謝亦明。速度太快,黑發裹挾著他,拖向不知名的地方。外麵的小飛幾人發現不對,撲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他們撲過來,同樣被黑發死死纏住,卻沒能阻止謝亦明被拖走。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隻手,死死扯住了謝亦明。隱約的霧氣同樣包裹住了其餘三人,黑發瞬間失去目標,如流水般退去。圍上來的那些倀鬼,也靜止不動了。三人呆了片刻,才從死裏逃生的恐懼中清醒過來。“隊長怎麽樣!”“隊長暫時沒事。”小飛低頭確認一下遊戲機裏的綠點,暫停片刻後,又說了一句。“剛才數值暴漲,隔離開了鬼發的襲擊,是那個小舟的能力?”江白:“沒有去公寓,就……覺醒天賦能力的人?怎麽可能!”林儷看著薄薄籠罩在他們體表的霧氣:“這霧氣,能隔絕靈異的探查。”小飛:“倒也不是不可能,在第一個副本半途就覺醒天賦能力的也不是沒有,但每個都成長為了九級大佬。”比如,他們的隊長謝亦明。那個看起來像個花瓶的小舟,竟然是這麽有潛力的人?他們想起小舟麵對周毅時被嚇得抱頭發抖,眼角通紅,泛著淚花的樣子,都陷入了沉默。應該,不會吧。不是說,隻有意誌最為堅定的人,才能最快覺醒天賦技能嗎?這個小舟,是怎麽回事?“不說太多,先把這些倀鬼清理完畢。”林儷經驗豐富,很快判斷出形勢。謝亦明應該是被拖入了星星理發店,他們衝動去營救,隻會添麻煩,不如將所有倀鬼清理完畢,讓隊長無後顧之憂。“好!”***“謝隊,謝隊?”薛硯舟靠著牆,推了推躺在旁邊的人,還是沒有得到回應。“嘶”他的右手,無力的耷拉在一旁。剛才的混亂中,為了扯住謝亦明,他生生把手臂弄脫臼了。薛硯舟倒是知道怎麽接上去,就是單手不太好操作。幾分鍾前,他和謝亦明被黑發拖進了星星理發店。理發店裏沒有燈,玻璃上地上都是灰蒙蒙的塵土。黑色的人造革椅子因為使用時間太久多出破損,甚至還翻出裏麵的海綿。一切看起來,隻像是個荒廢多年的理發店。除此之外,靠裏的地方是一片昏暗,看不清楚有什麽東西。如果不看店門口那個轉動的三色燈柱,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三色燈柱裏,轉動著的分明是一顆顆被擠壓的人頭。燈柱的直徑不夠,人頭都是勉強塞進去的,五官扭曲變形,就這麽貼在塑料殼上。燈柱還亮著,三色的,轉動間,人頭的瞳孔隨之閃爍出不同的光澤,它們像是在看著店裏的人。這什麽賽博恐怖場景!薛硯舟快被嚇哭了,真心的。如果衝上去和倀鬼拚個你死我活,他還能因為腎上腺素飆升而忘記恐怖。可如今一動不動地接受幾個擠壓變形人頭的注視,薛硯舟隻能抖著聲音,試圖喚醒謝亦明。“謝隊,快醒醒,我好害怕啊。嗚……”“!”謝亦明沒醒。理發店裏的燈卻亮了。薛硯舟屏住呼吸。此時,他死死支撐著,用木頭娃娃的能力,覆蓋住他和謝亦明不要被發現。生死關頭,胸口的眼睛會不會顯現出來這種問題,他已無暇顧及。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如同野獸麵對危機時那樣,全身肌肉繃緊,蓄勢待發。從裏麵出來的東西,不是像錢有花或者是到處亂竄的鬼發那樣的靈異,而是更可怕的東西。有人從裏麵的房間走了出來,打扮很熟悉,黑衣白褲,看起來像是之前見過的托尼老師。但他的發型不一樣了,之前的托尼老師是簡單的平頭。眼前的這位,卻頂著個炫耀發量左眼永不見天日的非主流發型。很懷舊。整體風格也和這間破舊的星星理發店很配。非主流托尼老師走到一旁,背對著他們,拉開了燈。燈光亮起,薛硯舟才發現,之前看不清楚的黑暗處把滿了一排一排的人頭。人頭看起來,像是理發店裏用來練習技巧的假人頭。可是,從那幹枯的皮膚看來,根本就不是假人頭。所以,這個托尼老師,練習的都是……真正的人頭。托尼老師很敬業,也很專注,拿起一旁的剪刀,開始剪頭發。隻是他的技術似乎不怎麽好,第一刀,就剪太多。看起來像是想剪成齊劉海的發型,頓時隻餘下了三四厘米,屬於會被顧客拍照發到網上哭訴的失敗發型。薛硯舟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一個地獄笑話。如何報複把自己頭發剪毀的理發師,動靜不要太大,報複要夠狠。答:半夜悄悄吊死在理發店門口。“……”他不禁開始懷疑,門口三色柱裏轉動的人頭,是不是都是吊死在理發店門口的可憐顧客。理發店裏很安靜,顯得剪子落下的聲音尤其猙獰。哢擦哢擦薛硯舟又輕輕推了推謝亦明,依舊沒有反應。他拉開衣領看了一眼,心口處的眼睛越發紅豔。周毅的死狀曆曆在目,紅色的眼睛蔓延全身,太過淒慘。即便他的契約以及眼睛的位置有些不同,薛硯舟也不想放任這個標記完全浮現。可是,此時不用娃娃的隱蔽能力,被那個托尼老師發現的話,也沒有好下場。從目前獲得的線索分析,托尼老師應該就是華鋼二村鬧鬼事件的源頭了。托尼老師繼續修剪被他剪壞的那顆頭,卻越弄越糟。他忽然暴躁起來,抓起旁邊的剃刀,三下五除二就把人頭剃成了光頭。“我……的……頭……發,我的……頭發。”雙目緊閉的人頭,忽然睜開了眼,喉嚨裏發出幾乎不可分辨的詭異聲音。薛硯舟低頭,又控製不住地害怕起來。這聲音,分明就是錢有花的聲音。所以,此前在居民樓裏被木頭娃娃吞噬了一半的錢有花,又被弄進星星理發店做成了人頭模特?噫薛硯舟抬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好在他頭發濃密,脫發也不嚴重,不然觸發必死規律的話,指不定也會被做成人頭模特。托尼老師拿著剪刀,愣愣站了片刻。忽然高高舉起剪子,猛地紮了下去。噗呲一聲。人頭沒有出血,而是慢慢幹癟下去,如同沒氣的籃球一樣。發泄過後,托尼老師似乎有些累,拖著腳步又走進了後麵的小房間。幹癟的人皮留在架子上,死魚般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薛硯舟。呼薛硯舟長出一口氣,決定趕緊把謝亦明弄醒,隻留他一個人麵對這鬼裏鬼氣的理發店實在是承受不來。他慢慢伸手,摸向了謝亦明口袋外側的打火機。他倒不是對大佬的道具有什麽想法,隻是想著打火機和謝亦明應該存在某種程度上的聯係。果然,在他手指碰上那個打火機的時候,一隻手握上了他的手腕。薛硯舟被抓了個正著,隻以為會被教訓一頓,沒想到卻聽到了一聲。“哥……”哥?以前自己執行任務的時候,是這位謝隊長的哥哥?薛硯舟抬頭,眨了眨眼睛,露出個欣喜的笑:“謝隊你終於醒了。”謝亦明愣了片刻,抬手捏了下眉頭,過了片刻才問:“現在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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