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怕孫哥翹尾巴?”李峰想了想,說道。


    “可以這麽說吧。”


    “我有辦法,這事包我身上了,保證讓孫哥翹不起來。”李峰拍了拍胸脯,笑道。


    “呼……”“呼……”


    孫星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從宿舍一口氣跑到了操場,又圍著操場狂奔了幾圈,現在不得不停下來喘幾口新鮮空氣。


    遠處的大燈還在亮著,整個操場都被照的如同白晝,不過夜晚出來跑步的兵還是不像白天那樣多。而今天整個操場上也就寥寥幾個人影。


    吃過晚飯,大家都在抓緊時間休息,緩解白天的勞累,像孫星如此拚命、抑或者說為了宣洩的又能有幾人?


    遠處幾個跑步的經過孫星的時候,都向他望去:剛才跑得那麽猛,現在不行了吧?然後最多再掃一眼他的背影,繼續向前跑去。因為是彎著腰,所以那些人也沒看見孫星的臉,不然恐怕又是一種說詞了。


    不過遠處傳來的呼喊聲,讓他們不禁又慢下了腳步,多望了幾眼這個彎腰喘氣的兵。


    “孫星……”


    “孫星……”


    聽到有人喊自己,孫星直起身來左右望了一下,遠處兩個胖子的身影顫巍巍的向著操場方向跑來。孫星沖那兩人招了招手,然後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去。


    “哎,我就猜到你肯定會在這兒。”李峰氣喘籲籲的說道,旁邊的馬小朋伸手比畫了半天,可就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看來他也喘得很厲害。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真是,不鍛鍊真是不行了。”過了半晌,馬小朋才咽了咽口水,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們倆來幹什麽?”孫星問道:“馬小朋,我看你還是趕緊鍛鍊鍛鍊吧,枉費你還呆在一營,要我說,早晚你得被你們營長找個法給弄到別的營部去。”


    “靠,我們這些小農階級的哪能和你這個爆發戶比,有那麽雄厚的資本。”馬小朋恢復過來後,嘴巴又開始不閑著了。


    “我資本有你雄厚嗎?”孫星拍了拍馬小朋的肚皮,然後拽著上邊的肉猛的往外拉扯:“看看,你這是啥,這不都是白花花的鈔票餵出來的沉澱物嗎?”


    “哎呦,別扯,別扯,孫哥,我錯了。”馬小朋齜牙咧嘴的拉著孫星的手,討饒的說道。


    李峰在旁邊看著兩人打鬧,情不自禁的伸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孫星,我剛才去找馬小朋玩,他們班長李軍想和你過兩招。”


    “啥?”孫星一聽,頓時鬆開了馬小朋的肚皮,扭頭問道:“什麽意思?”


    “李軍你不記得了?”馬小朋揉了揉肚子,“就是火車上關我們禁閉的那個,他現在是我們班班長,金虎不也是我們班的嗎?上次看了你和金虎的比賽,我們班長也想和你練練。”


    孫星想:我當然記得,就是那人把我招來當兵的。不過他還是問道:“他為啥要找我練啊?要都找我練這個,幹嗎不直接找金虎練,看我好欺負啊?”


    “不是不是。”馬小朋和李峰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馬小朋說道:“我們班長找你練的不是單槓了,咱們在新兵連的時候,他不是在一排當排長嗎?那時候你打靶成績雖然沒公布,但是他們幾個排長和連長都知道,你成績是我們新兵連最好的,所以他說要和你比比槍法。”


    “比槍法?”孫星奇怪道:“這麽說也是,來四班這麽長時間了,我還從來沒打過靶?胖子,你知道為啥嗎?”


    李峰知道他在問自己,忙說道:“我聽班長說,打靶得領彈藥,但是這得要軍械股股長簽字,才能去領,因為彈藥庫的鑰匙都在他那,他不簽字,誰都不能打靶。前段時間沒輪到咱,這些天輪到咱了,這軍械股長又有事去師部了,所以咱們一直沒能打上靶。”


    “哦,是這樣。”孫星說道:“那還打個屁啊,彈藥都沒,打水槍啊?”


    “嘿嘿,今天軍械股長回來了。”馬小朋賊笑道:“傍晚就回來的,因為他和我們營長關係老鐵了,所以他一回來,就來我們營房食堂和營長兩人一起吃飯了,我們全營的人都看見了。”


    馬小朋頓了頓,又說道:“而且我們班長李軍和營長跟股長的關係都挺不錯,所以和你打靶這事兒啊,就隨便那麽一說,他們倆就同意了。”


    “哦。”孫星隨口應道:“看來李軍在你們營混的相當不錯嘛。”


    “何止在我們營?在我們團他都吃得開。要不招兵的時候,政委咋帶他去,不帶金虎或者其他人去?要不為啥我們班班長不是金虎,而是他。”馬小朋揚著腦袋誇耀道,“跟你們說實話吧,金虎在團常委和領導眼裏是個香悖悖,但是充其量也就是個能給他們爭臉的兵,而我們班長李軍,在領導眼裏就是那個啥啥啥,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對,唐僧眼裏的孫猴子,啥都離不開他。”馬小朋的那份得意勁,好象說的不是李軍,而是自己似的。


    “那為啥不讓他當連長?當指導員啥的?整了那麽多年還是個老兵?”李峰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興趣頓時也被提了上來,情不自禁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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