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秋被我的反應嚇得一時不知所措,傻站在那裏失了方寸。


    我氣若遊絲,懇求著蘇靜秋:“幫我……快打120……”


    蘇靜秋吞咽了一下口水,並沒有動作。


    她剛給我吃下麻藥,此時若是送我去醫院,一查就能查出我的病因,使她暴露。


    我料準她不敢打急救電話,演得也更加賣力。


    我拖著虛弱的身軀下床,跌跌撞撞跑向窗戶邊,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在空中摸索。


    我哀求地嚷著:“救救我!誰能救救我!我要死了,救命……”


    我的呼救聲還未落下,嘴唇就被捂住。


    蘇靜秋顯然被嚇壞了,她將我禁錮在她懷裏,不許我掙紮,可她捂著我嘴的手都在顫抖。


    我象征性地反抗了兩下,順勢放軟身體,裝作脫力,癱坐在地上。


    或許是我的演技太逼真,蘇靜秋看樣子是真的嚇壞了,她的臉色比我這個“將死之人”好不到哪裏去。


    她用腳踢了踢我,我仍然沒有反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喘息也變得費力。


    多虧我讀大學時選修過表演課,那種人在彌留之際地絕望,被我詮釋得淋漓盡致。


    蘇靜秋連忙拿出手機,卻不是叫救護車,而是打給了陳易。


    “出、出事了……”


    蘇靜秋的聲音都在顫抖,語無倫次地同陳易說起,我快不行了之類的話,催促陳易快些回來。


    我偏過頭,目光突然注意到地板上的針頭,那是剛才蘇靜秋控製我時,從她身上掉落下來的。


    那針頭上連接著一根空針管,針管上貼著一張標簽——“脊髓化驗樣本”。


    蘇靜秋給我下藥,就是為了抽我的脊髓去化驗?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想要我的脊髓去做什麽?


    能夠涉及到脊髓配型的,我唯一想到的是治病救人,但以蘇靜秋的性格,即便是救人,她也會開出高價。


    可即便需要配型,一次難道還不夠嗎?


    上次我昏迷一下午,醒來時後脊就多了一處傷,顯然是她上次已經得手了。


    我想不通,也逃不掉,為了探清她和陳易的目的,我閉上眼,裝作昏迷。


    而蘇靜秋在掛斷電話後,第一件事就是撿起了地上的針管,然後跑了出去。


    我聽到櫃門被拉開又關上的聲音,她應該是將那枚針管藏了起來。


    她為什麽要藏呢?


    陳易與她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自然不會揭發她,不存在她的罪證暴露給警方的顧慮。


    她如此匆忙地去藏起針管,莫非防的是陳易?


    仔細回想剛剛蘇靜秋同陳易的對話。


    她隻提及我發病驚厥,性命垂危,卻絲毫沒提她給我下麻藥,打算抽我脊髓卻失敗的事。


    對於她要抽取我脊髓采樣配型的事,陳易或許並不知情。


    還有口服麻藥的事,陳易大概率也是被蘇靜秋蒙在鼓裏。


    譬如那日我昏迷一下午,陳易隻覺得我昏睡時間過於長了,但他也不知道原因,全然以為是我身體素質太差的緣故。


    那麽這一切莫非都是蘇靜秋個人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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