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露給你的。”


    她聲音壓得很低,緊接著俯身下去假裝查看床下。


    我刹那間清醒過來,所謂的漏水,不過是範露策劃的一場戲。


    我迅速將袋子藏進被子裏,緊接著便看到蘇靜秋跑了進來。


    我立刻演技爆發,陰沉著臉色怒斥女人:“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蘇靜秋難得見我發火,也是微愣了一下。


    女人理直氣壯:“誰知道你們家哪裏漏的水,我當然得查仔細。”


    我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朝女人腳邊砸過去,“滾出去!”


    女人被嚇了一跳,裝作不情願地後退了幾步。


    我扭頭吩咐蘇靜秋:“媽,立刻報警!讓警察看,看他們是如何欺負我們兩個女人的!”


    見蘇靜秋真的拿起了手機,女人這才罵罵咧咧地拉著那兩個鬧事的男人出去。


    我似脫了力一般疲憊地靠在床頭,含著怒意質問蘇靜秋:“媽,他們剛才分明就是故意鬧事,你為什麽不直接報警呢?”


    “都是鄰裏鄰居的,鬧太大了也不好看。”


    這解釋牽強得很,我一個字都不信。


    蘇靜秋看都不敢看我,她心虛得很。


    她不敢報警,不是因為漏水的責任,而是怕警察查到我身上。


    客廳被那兩個男人翻得亂七八糟,地麵也踩得到處都是腳印。


    這讓本就氣不順的蘇靜秋更加心煩。


    等她收拾完屋子,已然沒心思再做午飯。


    “我下樓一趟,出去買些吃的,很快就回來。”


    蘇靜秋隔著門衝我嚷著,很快我便聽到了大門關上的聲音。


    我下床站到窗邊,看著蘇靜秋的身影從單元門離開,立刻轉身摸出裹在被子裏的袋子。


    簡直是天助我也。


    我麻利地打開袋子,裏麵竟然是一部手機。


    我心頭一喜,範露果然聰明,料到我無法與外界聯係,特意讓人捎了手機給我。


    我將手機開機,裏麵已經存好了範露的手機號碼。


    我果斷撥通了電話,同時躲在窗簾後,眼睛一直盯著樓下,以防蘇靜秋突然折返。


    電話很快被接通,我激動地喚出聲——


    “露露!”


    “可算聯係上你了。”範露急切地追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易將我囚禁在家裏了!”


    我長話短說,將自己目前的處境告知於她。


    “陳易和蘇靜秋整日輪流監視著我,還盯著我吃藥,一度讓我失明,不過這兩日停藥後有所好轉。我懷疑陳易給我開的藥有問題,但還無法確定。”


    範露聽得心驚膽戰,更是難以置信:“陳易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怎麽會對你做出這種事?”


    我一開始也難以接受,畢竟那是我親自選擇扶持一生的愛侶,可如今陳易卻想置我於死地。


    我將這段時間家裏發生的事都告訴範露,包括陳易出軌。


    範露越聽越氣憤,“難怪陳易不肯讓我見你,他分明就是心虛!”


    經過範露提起我才得知,她在聽說我生病後便想來家裏探望我,但我的手機被陳易收走,陳易以我需要靜養為由拒絕了她的探望。


    範露憂心忡忡地說道:“直到看到你在小傑作文本上的留言求救,我才意識到不對勁。如果不是有危險,你不會被逼得用這種方法來向我傳遞消息。”


    範露第一時間想要來家裏見我,可又不清楚我的處境,更怕陳易從中阻攔,使我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於是她便請了剛才那兩個群演,以漏水為名到家裏鬧事,趁亂給我送手機。


    “陳易這樣對你,你就別心慈手軟了,快報警吧!”


    範露催促著我,可我拒絕了她的提議。


    “現在報警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從得知陳易出軌,且想置我於死地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經死了,對他更不再有感情可言。


    現在不報警,是因為我拿不出任何直接證據,去證明陳易和蘇靜秋加害於我。


    我孤身一人,身子又孱弱,如果不能一擊必中給陳易和蘇靜秋定罪,那我將難逃他們的魔爪。


    一旦反抗無效,我落回他們手上,那我的下場隻會更加淒慘。


    聽過我的分析,範露也明白我的顧慮。


    “那你接下來怎麽打算的?有什麽好辦法嗎?”


    我正要跟她細說,卻見蘇靜秋的身影從樓下走近,頓時心裏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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