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武協大部分領導都被帶走協助調查了, 現在的武協十分蕭條,整個武協中透著一股頹廢的氣息。原本武協就不是什麽忙碌的部門,每年最忙的時候就是配合政府部門做一些宣傳,還有給臨城武協所管轄的武林人士發發生活補貼的什麽的,工作人員閑得長毛, 工資還比較高, 每次大活動結束後都有獎金, 是個大家爭搶的部門。


    可是自從幾個領導被帶走後,就出現了國家要撤銷武協這個體製,所有人都會麵臨著失業的危機的傳言,武協人心惶惶, 直到新領導的任命書到了臨城武協後,人心才稍稍穩定了一些。然而新領導遲遲未露麵,雖然說是請了婚假,但也讓員工們生怕出現變數, 在接到新會長來的消息後, 一個個都打理好自己, 以最好的精神麵貌去迎接新領導。


    燕長戈將車停好(曲家聘禮,他算是嫁進曲家的),帶著曲徽和林辰丙一下車,就見臨城武協僅剩的幾個領導站在門前等他。一見燕長戈下車,他們立刻迎了上去,誰知才走幾步就停下腳步,一個個如臨大敵地看著燕長戈。


    新會長……一臉來者不善,讓人心生畏懼,和電視上介紹的一點不一樣!明明都是同一個人,在賑災時接受記者采訪的燕長戈又和善又溫柔,還十分有威信力,給人一種跟隨他就能得到全世界的感覺。而現在的燕會長……生得還是那般英俊,卻十分陰森可怕,給人一種不用人跟隨他自己就能毀滅全世界的感覺……


    而燕長戈身邊跟著的曲徽和林辰丙都是在地下拳擊場待過的人,手上都染過血,煞氣較之燕長戈也差了許多,但也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三人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人心底發寒,仿佛身家性命都不屬於自己了。


    燕長戈看都沒看一眼那幾個呆若木雞的小領導,就直接進了辦公樓,武協的辦公樓是一棟老樓,隻有四層,從外麵看起來很簡陋。然而燕長戈一走進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卻發現這間辦公室起碼要占據了上百平米的空間,內裏的布置極其奢華,曲峰這個董事長的辦公室都沒有這間辦公室顯得富麗堂皇。


    偏偏武協的走廊中還懸掛著“勤奮樸素”“艱苦奮鬥”“忠誠堅守”之類的勵誌詞語,再對比這間辦公室,真是顯得格外可笑。


    幾個小領導戰戰兢兢地跟著走進燕長戈的辦公室,見新會長視線在室內掃了一圈後便在座位上安然坐下,手指在光潔如鏡的桌麵上輕點幾下後道:“管理人事的是哪一個?”


    一個胖子擦著汗站了出來,自我介紹道:“燕會長,我是人力資源科的科長郝大壯。”


    “武籍登記科呢?”燕長戈繼續問道。


    “我,”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道,“我是武籍登記科的科長,韓彥宇。”


    “整個臨城武協,有多少個工作人員?正式編製多少,臨時編製多少?退休人員多少,男女各自多少,年紀在三十五歲以下的新一代又有多少人?登記在冊的武者都多少人,領取補貼的有多少人?每名武者的功力大概到達哪個階段?”燕長戈問道。


    “這個……”兩位科長同時擦了把汗,不知道該怎麽向燕長戈解釋。


    “很不好回答?”燕長戈挑了挑眉,也沒有責怪他們二人,便道,“那就重新統計,希望三天後你們能給我一個準確的數字和花名冊。不需要多準確,但最起碼,這個花名冊上的人,我順著地址找去,能夠找到有這個人。”


    他的要求並沒有多苛刻,但是僅第一個要求就讓兩位科長無法做到。


    現在的武協,因為有武林人士補貼,有很多沒有武功但有關係的人在武協掛名領補貼,反倒是一些真正的武者因為沒有關係而沒有登記在冊,無法領取補貼。有時候武功是一種很難界定的東西,在不會武功的人眼裏,能打套軍體拳就算是會武功了。可並不是這樣的,真正的武者需要得到武協認可的評定,武功等級不夠的都不能領取補貼。


    可是過去的武協腐敗至極,有些武者分明武功尚可,卻被武協認定為不夠領取資格證;而有些人根本隻是會兩招花拳繡腿,卻擁有武者資格證,並且可以領取生活補貼。


    很多冒領的人大都有背景,還有一些冒名頂替領取生活補貼的。如果真要嚴查,不知道又要追究多少人,兩個科長一臉為難地看著燕長戈,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辦。


    燕長戈倒是很平靜,這些情況都在他意料之中。他擺擺手讓兩個科長,自己拿起武協這些年的台賬看了起來。


    “太混亂了。”曲徽也翻著看了看,皺眉道,“先不看曆史久遠的,隻看14、15這兩年的花名冊,就有很多人根本對不上號。這人14年還叫張三,15年就改名叫了李四,從身份證到檔案都換了個人。想要把這些冒領生活補貼的人揪出來,我們人手不夠。”


    “不是同武警支隊說好了嗎?過幾天會有一批戰士來武協掛職鍛煉,學習武協的武功,將其應用到國防事業上,這樣人手不就夠了?”林辰丙問道,他對管理之類的事情不太了解,想問題比較簡單。


    “哪有那麽容易?”曲徽搖搖頭,“想要對臨城所有的武者進行普查,需要兩種人才;一種是文職人員,這個倒是容易點,借調或者重新招錄都可以;但另外一種人才就難了,那便是武者等級的界定人員。要知道武功不隻是憑借內力或者招式就能界定的,有些人沒有內力,卻靠著一身強悍的外家功夫也能成為高手;有的人絲毫招式都不會,卻內力奇高,需要經驗豐富的人來辨別。一個人是否有武功、武功的高低等等都是要靠武協來界定的,像你我這樣的人自然能夠辨別出來,可是全臨城的武者普查,我們三個人手根本不夠。臨城武協……隻看這幾個科長就能看出來武協已經爛到根子裏了,就算不同流合汙,也會明哲保身不敢去得罪人,這些人根本指望不上。”


    聽了他的解釋,林辰丙這樣頭腦簡單的人也皺起了眉頭,他想了半天沒想出解決的辦法,幹脆不去想,看向燕長戈道:“你有什麽辦法?”


    自從燕長戈在地下拳擊場將他一招擊倒又將自己救出來後,林辰丙心中燕長戈就是無所不能的。


    曲徽也一臉擔憂地看著燕長戈,這人武功逆天他知道……好吧,那根本不算武功。可是臨城武協這些問題,不是武功高就能解決的。


    燕長戈看兩人一臉惆悵的樣子,一揮手用真元將兩把椅子推到他二人身後,悠閑道:“坐,我們慢慢合計。”


    “看你這樣子,是有主意了?”曲徽問道。


    燕長戈點點頭。


    “說出來聽聽。”


    “我這人性格耿直你們都知道,”燕長戈胸有成足道,“做事情不喜歡玩那些彎彎道道,一直都是正麵出擊。缺人手去招攬就好,製度不完善健全就好,吃空餉現象太多製止就好。”


    曲徽:“……你這樣子,我都快不認識‘耿直’兩個字怎麽寫了,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麽簡單。就一個招攬人手,你打算去哪兒招攬?武協或許是有認真做事的人,但你怎麽去辨別?你又怎麽知道他們是否有真材實料?”


    “我一向認為‘一力降十會’這句話說得很好,”燕長戈淡淡道,“既然現有的人手不聽話,那就去找一些聽話的好了。”


    “去哪裏找?”曲徽完全猜不透燕長戈到底在想什麽。


    “地下拳擊場。”燕長戈勾起一個邪氣四溢的笑容,“地下拳擊場的簽約武者,有五成是像曲徽一樣簽了不平等條約,隻能絕望地等到著被榨幹剩餘價值至死;還有四成是像林辰丙這樣與拳擊場勾結的世家圈養的死士,從小被洗腦,隻會聽命行事。還有一成情況複雜,不過能上死鬥場也都是絕境中人。這些人常年在拳擊場與人打鬥,經驗相當豐富,估計對手身手高低相當準確。身為臨城武協的會長,我的職責就是管理臨城的武者,保護他們不受到不法分子的利用,教導他們為國家奉獻自己的力量。地下拳擊場這種殘害武者的地方,我怎麽可能讓它繼續存在。”


    曲徽:“……”


    “而端了地下拳擊場,對其中被洗腦的武者進行再次洗腦……不對,是進行心理複健。短期複健後,他們就可以上崗,充實臨城武協的力量。有了這些棟梁之才的加入,也會激勵武協本身的員工。”燕長戈繼續笑道。


    曲徽:“……”


    你剛剛說了再次洗腦對吧?


    曲徽一臉無語,沒想到林辰丙卻激動地站起來,對燕長戈道:“你真的能將地下拳擊場中的世家死士都救出來?那裏牽扯無數高層人士的利益,沒有鐵證的情況下,連國家安全部門都不敢貿然對那裏下手,你真的能……”


    “國家安全部門不敢對地下拳擊場出手是因為地下拳擊場的武裝力量非常強大,沒有加強部隊的支持是不可能突破的。而沒有實證的情況下,誰敢擅自調動部隊?”燕長戈義正言辭道,“但是我們去就不一樣了。我們隻是三個想要去地下拳擊場與武者進行正常切磋的武林人士罷了,畢竟地下拳擊場本來就是一個武者之間‘公平切磋’的平台,我們完全可以去不是嗎?而在進去之後,身為臨城武協會長的我,發現這裏麵居然有人殘害武者,逼著他們簽訂完全不合法的合約,是一定要製止的,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至於在履行職責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是合情合理的。”


    曲徽:“……”


    “你……你的意思是,隻有我們三個去?不找臨城警局和武警大隊做支援?”林辰丙一臉不可思議道,“你知道地下拳擊場的武裝力量有多可怕嗎?你知道那裏有多少高手嗎?我知道你很厲害,那天一招就打倒了我們排名前五的人。可地下拳擊場還藏有武器,還有一些靠藥物提高潛力的死士,你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怎麽可能赤手空拳對付地下拳擊場呢?”


    曲徽:不,他真的不是血肉之軀……


    知道真相卻不能說的曲徽麵無表情,硬是展現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定力。然而他心裏的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沒事的,”燕長戈伸出手,溫和地拍拍林辰丙的肩膀,“這些問題你都不用擔心,你隻要好好想想,日後等那些死士被救出來後,要如何讓他們乖乖地為我所用就好。”


    燕長戈身上透著一股“信我者得永生”的自信,這股自信讓林辰丙漸漸冷靜下來,繼而變得盲目地相信燕長戈,他用力點點頭道:“放心吧,他們訓練死士那些手法我都知道,我也在你的幫助下走出了陰影。我經曆過這些,能夠與他們產生共鳴,讓他們像我一樣,重回光明的懷抱,成為一個對社會有幫助的人!”


    “這番話……看起來你在武警大隊做助教的時候,政治成績一定很好。”燕長戈一臉讚賞道。


    “嘿嘿……”得到燕長戈誇獎的林辰丙臉紅了,“也沒什麽,一開始學得挺痛苦的,每天都背得死去活來。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背著背著就覺得裏麵說得太對了,也就開始喜歡看了。”


    “多學學政治吧,你以後會很有前途的。”燕長戈十分認同林辰丙,還向曲徽投去鼓勵的一瞥。


    唯一一個正常人曲徽覺得這日子以後沒法過了!


    燕長戈說到做到,他白天將臨城武協所有的台賬都翻了一遍,三人把能夠找出的漏洞全都記下來,留著等人手夠了後秋後算賬。


    他們看台賬的時候,幾個科長私下裏也開了個小會。幾個人一合計,覺得燕長戈現在是最缺人手的時候,信得著用得順手又經驗豐富的武者根本不好找,還得依仗臨城武協原本的班底。商議出這個結果後,幾人就變得有恃無恐起來,決定明天要一起給燕長戈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在臨城武協裏獨立特行是不可能的,得學會同流合汙。


    然而就在他們晚上在酒店吃飽喝足後,燕長戈與曲徽林辰丙則是離開武協去了地下拳擊場。


    夜間正是地下拳擊場熱鬧的時候,就像一些國家黑市上流行的鬥獸場一樣,有錢人們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用金錢購買刺激。來到地下拳擊場的觀眾非富即貴,還有一些亡命的賭徒和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燕長戈三人才一走到門前就被人攔住了,門童精明的雙眼掃過三人的臉,最後定格在燕長戈臉上,笑道:“三位客人,十分對不起,今天本館不營業。”


    燕長戈自從大鬧了一次地下拳擊場後已經上了這裏的黑名單,奉堯給門童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能讓燕長戈再進門。就算他明知道他們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一定要說今天不營業。


    隻要燕長戈敢硬闖,奉堯就可以叫保安來將他驅逐。至於驅逐時可能會用到一些重量級武器,奉堯並不害怕,畢竟為了能夠鎮壓失敗後想鬧事的武者,他們地下拳擊場是有武器許可證的,遇到緊急狀況,完全可以使用武力鎮壓。到時候子彈無眼,就算傷到誰也可以說成是正當防衛,就算是防衛過當,律師也能給辯成正當防衛。


    門童頂著燕長戈銳利的視線瑟瑟發抖,卻依舊認證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燕長戈讚賞道:“很好,明知不敵卻依舊堅守崗位,在我的視線下能夠堅持這麽長時間,也是個相當有定力的人。可惜你誤入歧途,日後隻怕要有牢獄之災。不過不用擔心,待你服刑期滿後,來臨城武協,我會給你安排一個適合你的位置。”


    門童:“……”


    曲徽一把拽過燕長戈,咬牙道:“你這招攬人都招到這兒來了?知不知道他們這些當門童的其實都是拳擊場培養出來的精英,每個月月薪比你當會長的年薪都高。”


    燕長戈歎口氣:“沒辦法,我現在缺人手啊。萬事開頭難,能把人都備齊了,製度建立好,我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了。”


    他又對那門童道:“你不要太緊張,既然你不讓我們進去,那我便不為難你了。”


    說罷伸出手指在那門童身上輕點幾下,門童立刻一動不動,隻剩下一雙靈活的眼睛還在動來動去。


    燕長戈果然說到做到,他不會用“既然不營業那為什麽別人能進去”這種借口來為難門童,而是幹脆讓他無法阻擋,於是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他們走進去後不久,那門童的穴位就解開了,而門前的監控攝像在燕長戈的真元幹擾下什麽都沒有拍攝到,屆時就算有人查起來,燕長戈等人也是交了入場費光明正大進來,可不是硬闖進來的。


    奉堯也好,燕長戈也罷,都深知凡事都要占住一個“理”字,就算最後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隻要“理”在先,就有收場的機會。


    三人走進拳擊場,這裏還像之前那般,巨大的鐵籠將兩個對戰的武者如牲畜一般關在其中,周圍觀眾一臉興奮地拿著賭票大喊。整個空間因為中間那個大籠子而顯得無比壓抑,而那些在雅間中的富貴之人,卻能一臉享受地看著兩個活生生的人打得鮮血淋漓。


    燕長戈看見見了血,臉上的笑容一閃即逝,旋即一個晃神走到主持人身邊,搶過他的話筒,義正言辭地喊道:“身為武者,我們的身體和武功都應該是要為國家做奉獻的,怎麽能利用武功這樣互相傷害彼此呢?武者切磋應當點到即止,你們這樣是不對的!”


    他收斂了身上的煞氣,看起來像個英俊的愣頭青一樣,在場大多數人都是不認識燕長戈的,就算是認識的,一下子也沒辦法將之前那個殺氣十足的地獄惡鬼同眼前這個衛道士視作同一人。


    “你誰呀,有病吧?”“我們好好看著比賽,你跑出來幹什麽?”“下去下去,這場比賽是死鬥,我看得正進行呢!”“xxxxx,老紙花了好幾十萬買生死鬥賭票,眼看著就要贏了,你他媽來幹嘛!”


    觀眾們瘋狂地怒罵著燕長戈,還有人開始扔酒瓶去砸他。


    燕長戈順手接住一個酒瓶,冷冷地看向那個居然敢砸他的人,那人被他一眼嚇尿,跪在地上隻打哆嗦。而正當他想狠狠磕幾個頭的時候,隻聽燕長戈有禮道:“多謝這位先生,我正愁沒有武器呢。還有,你這個年紀尿頻尿急是不是腎不好?去醫院看看吧。”


    說罷他拿著酒瓶在空中輕輕一甩,也不知怎麽那酒瓶就裂開了,剩下一塊像尖刀般的碎玻璃,燕長戈拿著碎玻璃便向鐵絲網劃去。


    主持人一看這根本就是來鬧事的,也認出了這人就是上次大鬧拳擊場的燕長戈,是一級警戒對象。他立刻從衣兜中拿出一個呼叫器,打算在上麵的紅色按鈕上連按三下,這是最高警戒的訊號,訊號傳出後,不到一分鍾全副武裝的死士就會將這個會場包圍。


    然而他還沒碰到紅色按鈕,就被曲徽一把抓住手腕:“雖然就算你不按按鈕,保安們在十分鍾內也會趕到。可是我們時間真的很緊迫,挺需要這十分鍾的。”


    說罷曲璉便將那呼叫器奪過來,輕輕一捏,呼叫器立刻粉身碎骨。


    而那邊燕長戈隻是拿著碎酒瓶輕輕劃了幾下,鐵絲網就四分五裂,裏麵兩個正在死鬥一身是傷的武者一臉懵逼地望著燕長戈。


    隻見那人在比武場燈光的襯托下,全身仿佛閃著耀眼金光一般走上比賽擂台,對他們二人伸出手道:“兩位壯士,你們武功高強,都是我們華國武協的棟梁之才,怎麽可以在這裏浪費自己的才能和人生,與我一同去建設美好的社會吧。”


    兩個武者:“……”


    作者有話要說: 燕長戈:健康規律的性生活有利於人們的身心健康,讓他們能夠以最大的熱情和精力投入到為國家、為人們服務的高尚事業中去,所以,曲璉,跟我一起去建設和諧社會吧。


    曲璉: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做了這麽偉大的事情。


    曲徽:我就笑笑不說話


    林辰丙(奮筆疾書):原來政治的應用範圍這麽廣,我要好好向燕會長學習,成為對國家有用的棟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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