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準備的那幾套古裝,白色高潔、黑色酷炫、青色儒雅、黃色尊貴、灰色淡雅、粉色萌新、藍色清冷、紅色妖豔。幾套衣服各有各的優點,最好的自然是白色與黑色,隻要不是長得特別醜,怎麽穿都能增色幾分。是以白色和黑色的衣服被分給了當今武林最有名的劉家和李家,分別是劉天韻穿白,李辰逸穿黑。粉色給了唯一的女俠士許芷珍,青色則是儒派的孔子墨。總之不管哪種顏色都有人選,唯獨紅色被人遺忘在角落裏。


    其實紅色很美,女子穿起來都會有種豔麗的感覺。可是若是穿著紅色衣服的是男子,就非常挑戰人的長相,非一般男子能將這衣服穿得好看。就算穿好看了,也會有種邪氣。若是生得好看的男明星穿上或許會靠著邪氣一舉成名,可來參加《武林高手》的人都是為了樹立正麵形象的大俠,沒有哪個願意在一開始就給人一種魔教教主的感覺,於是紅色就以醒目為由被人排斥了,最後分給了沒有後台又沒有花讚助費的燕長戈。


    燕長戈看到這紅色的衣服,難得地歎了口氣道:“我本就是殺氣重讓人一看便心生畏懼,此時再穿上這等顏色的衣服,隻怕觀眾看了我,都會將我當成大魔頭了。”


    “不會啊!”曲璉星星眼地看著燕長戈道,“我覺得這身衣服簡直好看到爆!你身材怎麽這麽好,明明這種衣服穿起來不是娘就是熊,可你看看你,猿臂蜂腰,四肢修長,穿上這身衣服真是不能更合身了!”


    燕長戈戴上劇組給自己準備的假發,是個高高紮在頭上散發,散亂的青絲披在紅衣上,加上那一身的血煞之氣,更是有種邪魅無比的感覺。此時燕長戈隻覺得自己身上那血煞之氣都快要具現化逸散出來了,他已經無需特效就有電影上那種身後滿是血色的震撼感了。


    他對著穿衣鏡看了看,再度長長歎一口氣。這般第一印象,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樣表現才能給觀眾一種和善的感覺了。


    “沒關係沒關係!”曲璉倒是毫不擔心道,“沒聽過顏即正義嗎?你別理那些愛麵子假正經的家夥,那都是偽君子。這年頭流行的是坦坦蕩蕩亦正亦邪自由自在卻又無愧於心的俠士,而且隻要你有顏,就什麽都不怕!”


    在曲璉的安慰下,燕長戈終於是略略放心了一點,換好衣服後,兩人啟程去了節目錄製地點。


    節目組給所有高手準備的都是單衣,內衣外麵隻有這一層,但是在節目錄製以前,隻有燕長戈一個人真的穿著單衣在外麵等著,其餘嘉賓都穿著一件長長的羽絨服,腳上也是厚厚的大棉鞋,等錄製開始再換下來。就算他們有內力能夠抵擋嚴寒,但作為正常人類,能暖和一點還是暖和一點比較好,大家都不是傻子,幹嘛這麽早就開始消耗內力。


    隻有燕長戈一人身著紅衣站在一片茫茫的白色中間,顯得十分醒目,十分清爽,也十分寒冷。導演看著燕長戈就忍不住打哆嗦,他說道:“那個……小燕啊,咱們還沒開始正式錄節目,現在隻是講解,你不用穿這麽少,這有備用的大衣,你趕緊套上吧。”


    “這倒不必,”燕長戈笑著謝過導演的好意,“在下內功特殊,對於外界溫度感知並不大,不會覺得太冷。”


    他是天外玄鐵,熔點足有上萬度,對於熱量感受不大,對於寒冷也沒有太大感覺。別說現在才零下三十多度,就是零下一百多度,燕長戈也不會覺得有多冷。他的防凍能力比起身上這身衣服還要好,根本不怕冷的。


    就是金屬傳導溫度,他現在全身沒有一絲熱氣,身上比死人還要冰冷。為了防止被人發現,燕長戈盡量不靠近任何人。


    既然他不怕冷,那麽導演也不說什麽。這些武林高手和想要出名的小明星不同,他對待他們的態度都十分尊敬,不然哪個生氣起來,隨便拍他一掌,自己都得內傷好幾年。


    白色服裝外麵套著白色羽絨服的劉天韻看了燕長戈一眼,被他全身上下那幾乎要散發出來的邪氣震驚了一下,緩緩收回視線,決定錄製中能離他遠點就離他遠點。聽說燕長戈是把林恒言打了一頓又狠狠威脅了林家才弄到這個這個嘉賓的位置的,這種不怕死的就算是他們大家族也盡量不與其交惡,以免家族受到損失。當然這並不代表劉家會怕了這個燕長戈,隻是劉家家教嚴,不會輕易得罪人就是了。


    劉天韻都這麽想,其餘人更是如此。除了曲璉還能安然地待在燕長戈身邊,剩下的人真是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生怕沾到他分毫被這人記恨上。這長得一看就不像好人,還利用卑鄙手段得到角色,經紀人還是圈裏最會炒作最不擇手段的尚懷遠,這種人,能避則避吧。


    不僅僅是對手這麽想,就連工作人員都這麽想,於是燕長戈就這樣一個人做著他安靜的美男子,身邊跟著一個大白熊曲璉。


    這一期的雪山節目是胸牌搶奪戰,但這胸牌不是戴在武者身上的,而是戴在搭檔身上的。考慮到搭檔不會武功,也是為了增加難度,所有搭檔統一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將胸牌別在左胸上,武者要在保護自己搭檔的胸牌不被搶的同時搶到別人的胸牌。


    胸牌的顏色與武者的顏色一致,除了不許自己摘下以外,用手捂住用雪藏住都可以。也就是說,如果是在黑夜中,一旦與自己的搭檔分開,那麽就有可能完全無法發現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究竟是誰的搭檔。


    而在最後搶胸牌的戰鬥中,隻有一組人員有機會可以和自己的搭檔一起出發,其餘組搭檔都是自己出發的。


    之前幾場活動得到最高分的一組,就可以與搭檔一同行動。


    解釋完活動規則後開始拍攝,大家紛紛脫下身上的厚衣服,露出節目組給準備的漂亮古裝。節目組人員退開後,白雪皚皚的雪山上,燕長戈一襲紅衣宛若這雪山上最美的一抹紅色,無需看臉,隻是身姿就美得讓人窒息。


    攝像機對準他,打算給每個角色都錄製一段特寫,隻見燕長戈將曲璉的手握在手心裏,柔聲道:“節目從現在開始錄製,等前幾項活動結束後,最後一場胸牌爭奪戰必然是夜晚。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夜晚的雪山中亂走的,為此我一定能拿到前幾項活動的第一名。”


    那麽深情的眼神,那麽溫柔的嗬護,明明殺氣四溢卻獨對你溫柔的這種專情,攝影師瞬間腦補了無數故事,專注地將鏡頭對準他們。


    隻見曲璉用力地將自己的手從燕長戈手中抽出來說道:“我不行了,你手太冷了,我去找節目組借個手套,你可千萬別直接捂住我的手了,咱們隔著手套捂。”


    攝影師:“……”


    第一個活動為“落雪繽紛”,是嘉賓的單人賽,不帶搭檔。這個活動采用扣分製,每個嘉賓都有100分初始積分,節目組會用鼓風機將特製的白色的“雪花”往嘉賓們身上揚,這種雪花粘在衣服上就會留下白色的點。揚雪時長十分鍾,十分鍾後查身上的雪花點,發現一個扣一分,若是第一場100分就被扣完了,那便沒有參加第二場的機會了。


    考慮到每個人的武功門派都不同,這場單人賽是可以使用武器的,每個人都選擇了自己最擅長最趁手的武器,隻有燕長戈望著曲璉笑笑道:“你想看我用什麽武器?”


    曲璉看過燕長戈使用摩托車、拖把把手、領帶等等非常規武器,口味已經被燕長戈給逼得重口味了,根本不想看他用節目組準備的正規武器。加上燕長戈武功太高,就算赤手空拳一片雪花都不可能落在他身上。曲璉其實挺同情和燕長戈一起參加比賽的人,生怕他們被打擊得太厲害,就覺得給燕長戈增加難度。於是他從懷裏拿出手機塞到燕長戈手裏道:“就這個手機吧。”


    節目組成員:“……”


    曲璉還囑咐道:“記得一邊躲避一邊錄像,我要看到每個人的正臉和落雪繽紛的美麗景象。”


    攝影師:“……”


    他們節目最開始選擇不同性別的明星作為嘉賓的搭檔就是想營造出一種英雄救美的戀愛氣氛,這年頭同性又可以結婚,節目組中有一對同性搭檔也挺好的,他們也並不介意燕長戈在節目中追求曲璉或者秀恩愛。可是這種老公在前麵累死累活,老婆在後麵拚命敗家的感覺是怎麽回事?曲璉你這個武器真的沒問題嗎?別燕長戈第一局就被淘汰了啊!


    因為節目可以後期剪輯,導演便直接問道:“需不需要換個武器,如果換的話,這一段可以重新錄製,我們事後會將方才那一段剪輯掉的。”


    “不必,”燕長戈自信地接過手機,“隻要是他提出來的要求,不管有多難,我都會達到的。”


    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色彩,這甜蜜的氛圍竟然將燕長戈身上的殺氣都驅散了一些,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暖。然而這冰天雪地已經夠冷了,他還這麽一副幸福的樣子,真是讓人想打這對秀恩愛的嘉賓。


    導演一臉木然道:“那好吧,你隨意。”


    所有嘉賓在屬於自己的站位站好,節目組一聲開始,鼓風機吹著無數特製雪花向嘉賓們吹過去。原本節目組想吹熱風,這樣嘉賓們也能好受一點。可是周圍都是雪,吹不到十分鍾這些雪機會有融化的跡象,會讓觀眾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什麽風,沒辦法隻能吹自然風。本來氣溫就夠冷了,這一吹冷風,更是讓人難以抵擋。


    而一身單衣的八位高手在這冷風之中衣帶紛飛,不僅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還有種佇立在風中的蕭瑟美感。


    特製雪花在鼓風機的鼓吹之下飛向幾位嘉賓,幾人紛紛拿出刀槍劍棍,而那名粉衣女俠竟是使用一條火紅色的鞭子,長鞭瞬間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網狀的鞭影,讓許芷珍仿佛置身於火焰的包裹之中,一片雪花都無法突破鞭子的防護圈。


    劉天韻白衣飄飄,恍若武俠小說中的翩翩公子,他使用的是最標準的長劍。配合他飄逸的心法,長劍在空中飛舞,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寒光,瀟灑中透著一種危險的味道,武功是又高強又帥氣。


    李辰逸則是一把長刀,長刀重達三十多公斤,盡是提在手中就無比沉重,更不可能像劉天韻那般輕鬆地揮舞起來。他一身冷峻玄衣,手提將近七十斤的長刀,麵對著鋪天蓋地的雪花,雙手緊緊握住刀柄,高高躍起,運足內力一招“力劈華山”以氣蓋山河的氣勢斬下,刀風之下,鼓風機吹出的風被他一刀劈開,所有的雪花都像是怕了他一般向兩邊飛去,李辰逸一人一刀,刀刀皆是沉重,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還有用槍、棍、鎖、雙截棍的,每個人都用著自己拿手的武器將雪花打飛,隻有燕長戈,手持拍照手機,鼓風機吹起來的時候他才剛剛打開屏幕,工作人員揚雪的時候他剛剛打開攝像機。


    跟拍燕長戈的攝影師露出了慘不忍睹的神色,在雪花即將飛到燕長戈身上時,攝影師仁慈地閉了一下眼睛,不想看到燕長戈被雪花糊滿全身,紅衣便白衣的慘狀。


    然而等攝影師回神睜開眼睛時,隻見燕長戈手中的手機仿佛閃著寒光一般在空中劃下道道手機屏幕的光亮。手機拿起來隻有10-12公分,而飛向燕長戈的雪花,竟然好似凝固一般就停在了距離十公分的位置,絲毫不能再進犯。而燕長戈不知何時將攝影模式改為了拍照模式,也不知他按動手機的速度到底有多快,隻見閃光燈如割喉的刀光一般不斷閃爍,而雪花就在距離燕長戈10公分的位置好像遇到了一層結界般凝固在那裏,根本無法靠近。


    等倒計時的警報聲響起時,燕長戈猛地收回手機,一掌擊向那一直凝固在空氣中的雪花,原本向燕長戈飛去的雪花全部被他的掌風擊得回退,鼓風機吹出的風根本敵不過燕長戈的掌風,風向逆流,雪花都落在了鼓風機兩側。


    就在倒計時最後一秒數完的同時,燕長戈收回掌,鼓風機的風再度吹拂過來,將他的碎發向後吹去,露出完美如雕刻的麵容,紅衣被風吹拂,皚皚白雪中,他凝立在風中,輕拂手掌,身上不沾一片雪花。在攝影機中,整個天地間仿佛隻有燕長戈一人,白色襯托出一片蕭瑟的孤寂,紅色染紅了那一身肅殺。他是雪中孤傲的魔教教主,無人能敵無人靠靠近,他是那麽疏離,連一片雪花都不敢靠近他。


    當導演說“好,結束”的瞬間,燕長戈拿著手機“哢嚓”又拍了一張照片,跑到曲璉麵前將照片遞給他道:“動作的時候的視頻隻怕都拍糊了,我沒辦法,隻好中途切換成拍照模式,前麵幾張都是其他嘉賓的英姿,隻有最後一張是我的自拍,你看看拍的好不好?”


    盡管很害怕燕長戈,但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還是忍不住將腦袋伸出來看手機,他們好想知道一邊把手機當成匕首用一邊拍出的照片質量到底怎麽樣!


    事實證明質量非常的好!燕長戈甚至還有時間打開美拍軟件,還能挑選出最適合每個嘉賓的不同背景色,每一個人拍得都像p過一般美麗,簡直可以拿去當硬照了!


    許芷珍、劉天韻、李辰逸、燕長戈四人身上都沒有白點,一朵雪花都沒吹到他們身上,都是一百分,原本是不分秋色的。可就是因為燕長戈的武器、曲璉提出的苛刻條件,硬是讓燕長戈隻一場活動便脫穎而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武功超出其餘人太多。


    大家武功都不差,最後結果雖然是四個人依舊是100分,不過剩下四個也沒有落下太多,最低的一位也還有97分,從第一項活動中根本分不出武功高低。


    作者有話要說:


    -------


    關於手機——


    最近燕長戈迷上了自拍,他將手機遞給曲璉:你看我新拍的幾張照片怎麽樣?


    曲璉(一臉迷茫):你的自拍?什麽都沒有啊!


    燕長戈:你仔細看


    曲璉(眯著眼睛):這不就咱家後院嗎?什麽時候掛的晾衣繩?你這是把我的內褲掛在外麵消毒嗎?


    燕長戈:不是,我剛設定好自拍時間,你的內褲就被風吹去了,我一不小心與它合照了


    曲璉(一頭霧水):合照?哪裏?


    燕長戈:你看內褲旁邊


    曲璉仔細看,在內褲旁邊看到一道閃光,橫串著內褲


    燕長戈:這道光就是我,速度太快隻捕捉到了反光


    曲璉:……


    --------------


    今天放幾個讀者經典的評論——


    一、來自苒鏡的評論:


    在知道了長戈的身份後,曲璉似乎有了某種陰影


    小劇場一


    燕長戈:璉璉,你都好久沒幫我磨刀了,它都鈍了


    曲鏈:咬牙,雖然你每次都用功德修補好了,但我出門還是覺得有飛機票才能安心!


    燕長戈:不過是一張票而已,飛往哪兒的?我這就去買。


    曲璉:冷笑,你買啊,親自去,買對了我給你表演吞劍,買不對,嗬


    小劇場二


    燕長戈:為什麽超市大媽都用很欣慰的眼神看我?


    曲璉:大概是以為你很疼老婆,卻不知道我其實是多麽疼!


    燕長戈:好老婆,那說好的福利呢?


    曲鏈:聽說玻璃渣是人血味的,不知道你


    燕長戈思來想去,覺得沈逸飛比較靠譜


    燕長戈:沈大哥,敢問這飛機票是何物?


    沈逸飛:這聲大哥卻是不敢當,這飛機票……(小聲)你去那超市,問售貨員要那‘女孩每個月流血時要用得的東西’便可


    抬眼看燕煞神一副不是好人的樣子


    沈逸飛:你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好人麽?雖然你確實是個好人


    燕長戈:歎氣,看來這著實是個艱難的任務,不知因何作此名?


    沈逸飛:歎氣,我老婆買飛機票的時候,我就不得不打飛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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