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戈心知自己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人形,如果在原地靜待沈逸飛他們到來,隻怕會當著他們的麵直接變成劍,那樣才真是糟糕了。


    當時周圍沒有人,於是燕長戈便想到了一個大膽的主意。以他現在的真元,維持人形的確是有些困難,但是用原型做事,就會節省很多真元。畢竟人形就像個無底洞一樣,每天都在消耗並且掏空燕長戈的真元,若是趁著無人幹脆放棄人形,用劍身維持靈智,反倒能維持很久。


    他當機立斷,直接變回長戈古劍,用劍的形態給沈逸飛打了電話。


    沈逸飛的號碼是之前燕長戈記下的,現在他所知道的電話就隻有兩個人——曲璉和沈逸飛。


    打電話的時候,由於燕長戈一直是古劍的形態,說話也好,有動作也好,都會發出劍吟聲,這也是沈逸飛為什麽總是覺得這通電話哪裏不對的原因。


    打過電話後,燕長戈便在附近找了個方便暗中盯著汪岩峰和那凶徒的地方藏起來,以免這二人在警察來之前蘇醒逃跑。


    等感覺到沈逸飛他們來了,燕長戈便慢慢地藏回地底,安靜地等他們離開。


    刑警隊和隨後趕到的技術組在這裏找了好久,都沒有發現隱匿了身形的燕長戈,最後沈逸飛隻能帶著滿腔和擔心和廢棄的摩托車回去了。


    燕長戈這才用劍柄頂開地麵,飛了出來。


    考慮到一柄劍直立在地麵上實在有些駭人聽聞,燕長戈便幹脆躺在了地上,靜靜地思索接下來該怎麽辦。他能夠變成人形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要怎麽在一個小時之內做很多善事累積很多功德好讓自己重新能夠凝聚出人形呢?


    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到辦法,覺得現在大概隻有一個機會了,便是靜待汪岩峰出庭指證常宜修和汪琳芝。


    此二人傷天害理,不知做了多少惡事。同燕長戈做善事一樣,他若是身處高位,受命與他的手下人做善事,功德也會算在他身上。而這二人已知罪惡都有圈養殺手、逼迫汪岩峰去采補活人陽氣這兩大罪,尚未查出了罪惡不知道有多少。


    因為主犯是他們二人,汪岩峰的罪惡值倒是被減輕了不少,那些被虐殺的情侶的罪惡是算在汪岩峰頭上的,可是那些被采補之人的罪惡,並沒有算在他身上,畢竟他最初也是被迫的。而這些罪惡,想必都是算在了這兩位主犯身上,也正因為如此,燕長戈抓住汪岩峰後,並沒有得到他想象的那麽多功德。


    而現在他救下汪岩峰,又活捉了一名殺手,如果因為他的舉措能夠成功地讓這兩名主犯受到律法的製裁,那麽他所得的功德定然不少。這麽一來,他就可以變回人形了。


    話說,這裏審案到底需要多久?他還記得,過去很多朝代中,有些案子一旦涉及到大人物,是要審問許久的,而且有時候還審著審著就不了了之了,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變好一點,他到底要在這裏躺多久呢?


    罷了,既然已經都這麽做了,便無需後悔,至少還保住沈逸飛一幹人的性命呢,足夠了。


    長戈古劍關閉了神識,靜靜地在地下等待著那不知何時到來的功德。


    曲璉本來賴在警局等燕長戈,誰知沒過幾分鍾就有人將他帶去做筆錄,懷疑他是偷車賊的同黨。偷車,還是偷警車,簡直是罪加一等。曲璉一下子想到燕長戈是為了追沈逸飛他們才拿的摩托車,像燕長戈這樣的人,送給他的錢他都不願意要全都捐了出去,怎麽可能偷車。


    於是曲璉當場便囂張地拿出黑卡問警務人員有沒有刷卡機,那破摩托車多少錢,他按照全新的價格賠三倍。


    負責做筆錄的小民警無奈地說:“我們並沒有說偷車的人是你,我們隻是例行詢問一下,畢竟你們是一起來的,而燕長戈有偷車的嫌疑。至於錢,我們並不是為了這麽些錢,偷東西和欠錢是兩回事。”


    然而曲璉根本就沒打算聽,燕長戈有偷車的嫌疑?緊緊隻是懷疑就讓他有點受不了,像燕長戈那麽善良的人,聽到有人懷疑他偷車可能不會說什麽,可是明明做好事卻還被人冤枉這種滋味誰也不會覺得舒服,至少曲璉聽到這個說法後,就十分憤怒,憤怒到他想用大把大把的錢砸得懷疑燕長戈偷東西的人道歉。


    就在曲璉正在和幾個警察無理取鬧時,沈逸飛的電話打了過來,詢問了摩托車的事情後,沈逸飛立刻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摩托車……是我……是我……”


    沈逸飛剛想說是我借給燕長戈的,突然想到這不是自己的財產,而是警局統一配發的,完全不屬於自己,自己借給內部人員沒什麽關係,可不能把警車借給外人啊,這是犯錯誤呢。


    支吾了半天,沈逸飛咬咬牙道:“燕長戈使用警車前曾詢問過我,事態緊急,我就同意了他使用。事後我會向領導解釋,燕長戈確實沒有偷車。”


    幾個負責的小警察連忙向曲璉道歉,人家都道歉了,曲璉也不好無理取鬧,隻能氣呼呼地坐在沈逸飛的位置上等燕長戈回來。


    沈逸飛等人在隨後趕來的武警的護送下回到了臨城警局,負責押送的武警被殺一事已經驚動了整個臨城軍區,特警隊長與臨城警局局長做了交接後,將汪岩峰和凶徒關押到戒備森嚴的臨城武警大隊中。這一次負責看守汪岩峰的是特種兵,個個身經百戰,都是以一擋百的好手,除非他們敢拿導彈轟,不然誰都無法再劫走汪岩峰了。


    曲璉在回來的人中沒有找到燕長戈,一直耐著性子等他們做完交接,汪岩峰和凶徒被帶走後,才一把抓住沈逸飛的胳膊問:“燕長戈呢?”


    沈逸飛沉默地看著曲璉。


    “說話啊!”曲璉心裏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沒見到……”沈逸飛沉重地說道,“燕長戈是獨自麵對全副武裝的三位凶徒的,現場非常慘烈,對方使用了大規模的武器,就算燕長戈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不受傷。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就沒有了他的蹤跡,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怎麽會……”曲璉心一涼,“你們沒有找他嗎?”


    “找了,”沈逸飛道,“刑警大隊技術組和後來的武警上百人一起尋找,都沒有找到燕長戈的蹤跡。不過……現場並沒有他的血跡,我們應該樂觀地想,他未必會出事,隻是可能發生了意外……”


    說到這裏沈逸飛便說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這麽說都是自欺欺人。摩托車的鑒定已經出來了,之所以毀成那幅慘狀是因為子彈擊中了油箱。那麽巨大的衝擊,燕長戈會沒事嗎?還有那兩個手雷……


    曲璉無力地鬆開抓住沈逸飛的手,搖了搖頭道:“他武功那麽高,不會有事的。說不定……說不定是暈倒在了哪裏,隻不過距離有點遠,你們沒發現罷了。”


    沈逸飛沒有說什麽,畢竟這個時候,曲璉所有的想法都不過是不願相信罷了。


    曲璉雙手握了握拳,低下平日裏驕傲的頭道:“……算了,問你也沒用,我……我把電話號碼給你留下,有消息了你給我打電話。”


    沈逸飛答應了曲璉,安慰了他兩句,將人送了出去。


    曲璉坐回到悍馬上,靜靜地閉了一會兒眼睛,睜開雙眼時,眼中帶上了一抹決然。


    他知道好人都是沒好報的,他的父母大哥都是如此。反倒是他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從五歲就該死,卻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每一次死劫身邊都會有親近的人去世,明明是他的死劫,死的卻都是別人。


    這一次也是一樣,如果不是他沒事閑的撩到了汪岩峰,燕長戈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曲璉發動了汽車,一腳踩狠了油門,車飛快地開了出去,駛往鳳村的方向。


    沈逸飛找不到,他去找。他找不到,就花錢雇人找,哪怕是把鳳村周邊的土地都買下來翻個底朝天,他也要找到燕長戈!


    曲璉內心還隱隱有一絲期待,他知道燕長戈的一個秘密,這個人似乎和其他武林人士不同,他會法術。那天消失的衣服,在曲璉表麵上看似沒有追究,其實一直記在心裏。他本以為燕長戈像仙俠小說或者電視劇裏那樣能夠飛天遁地有大神通,可是看起來又不是,這個人每一天都普通地生活著,盡職盡責地幹著工作,養貓喂狗,做一個世人不願意做的大好人。


    所以曲璉也就暫時放下那件衣服,一直將燕長戈當做普通人看待。可是現在,他希望那件事並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燕長戈真的有保命的辦法。他或許就像那件消失的衣服一樣暫時讓人看不見,但等他恢複了,還能出現。


    曲璉抱著這樣的期待一路找,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找到了燕長戈和三名凶徒交戰的地方。地麵上還有被炸過的焦黑痕跡,找起來倒是很容易。


    曲璉走下車,懷中的電話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是自己請來幫著他做雜事的助理,便順手接了過來,隻聽助理在電話那頭匯報道:“曲少,你交代我的錢,我已經全部以燕長戈的名義捐出去了,保證每一份物資每一分錢都落到了實處。”


    作者有話要說:


    曲璉不知道長戈真實身份之前,為他科普近代史


    曲璉:所以明朝最後一代的皇帝是崇禎帝,他之後,外地入侵,武林人士揭竿起義,華國是全世界第一個進入民主共和製的國家燕長戈:崇禎帝?什麽時候的事情?


    曲璉:1628-1644


    燕長戈:哼,區區不到四百歲的小毛頭


    曲璉:……


    大雁塔——


    燕長戈:哼,區區一千三百歲的小毛頭


    曲璉:……


    兵馬俑——


    燕長戈:哼,區區兩千兩百歲的小毛頭


    曲璉:……


    博物館,恐龍化石——


    曲璉(為燕長戈介紹道):距今區區幾億年的地球霸主小毛頭化石燕長戈:……這個比我老


    曲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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