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他被人接住了。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自動開機,微弱的光線照出接住他的人的臉。怎麽會是謝寓安?謝寓安嘴唇緊緊抿著,有些發白,在這寒冷的冬天,謝寓安僅僅穿了一件單衣。唐霜意的恐懼與害怕此刻一下子浮現出來,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他剛剛真的以為自己要被摔死。“抱歉。”唐霜意小聲說著:“我剛剛,我剛剛有些害怕。”謝寓安終於出聲,他聲音很啞:“沒事。”簡簡單單一句後,他又閉上了嘴,不願多說。唐霜意隻覺得有些尷尬,耳朵都紅起來,他剛剛那個樣子看起來確實有點奇怪。他想趕緊把這個話題扯過去:“你知道我們樓又搬來了一位住戶嗎?”謝寓安仍舊神色淡淡,就好像什麽事情都不能引起他注意。唐霜意感覺有點尷尬,但還是繼續說:“他叫沈飛塵……”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一張臉逼近他,謝寓安大得有些嚇人的瞳孔盯著他:“你說誰?”--------------------作者有話要說:後麵三千估計九點寫不完,就先把前一章發上來第32章 鄰居7在微弱的光線中,唐霜意隱約看見有人從下麵跑上來,來不及躲閃,他和謝寓安一起被那人撞倒。謝寓安在唐霜意後麵,唐霜意倒下時他下意識護住了唐霜意, 自己充當肉墊做了緩衝。唐霜意站起來時一臉歉意地看著謝寓安, 他捏了捏衣角, 然後有些慌張地看著謝寓安, 謝寓安手上被擦破了皮。不過相比起他倆, 撞倒他們的男人顯然更加害怕, 他全身發抖, 麵露驚恐地盯著兩人,嘴裏喃喃自語:“我今天一定要搬出去, 一定要搬出去, 我不住這個鬼地方了。”他已經受夠了, 每日每夜幾乎都活在恐懼中, 他本來好期待能找到什麽通關線索, 現在隻想活命。他聲音很小, 唐霜意沒有聽清,但唐霜意此刻還是有點氣的,男人看見這邊有人, 仍舊直衝衝地跑過來,撞到人也沒一句道歉。但不等唐霜意指責, 男人就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在唐霜意身後, 謝寓安半抬頭, 眼神陰翳, 看著男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將他虐/殺,最後冷冷勾出一個微笑。“不, 不……”男人嚇得往後退,直接從樓上摔下去,滾了好幾圈。在較暗的光線掩飾下,唐霜意並沒有發現男人的腿上綁了幾根細細的頭發,將男人往下扯下去。唐霜意被嚇住,手忙腳亂按電話打急救電話:“你,你好,這裏是航天區……我們,我們現在在……”唐霜意轉頭看向謝寓安,眼裏有幾分無助。謝寓安吐出兩個字:“三樓。”電話那邊從唐霜意報出地址開始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那棟樓……那棟樓在這個片區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尤其是醫生和警察,他們每一年都不知道要從那棟樓拉走多少人。死亡率極其高,但又因為每個月兩百的房租吸引著很多外地人租房。過了好半天,電話那邊才傳來聲音:“你們暫時不要移動他,我們馬上就到。”“對,我們現在在三樓。”“好,好的,我們不會動的。”唐霜意嘴唇微微發顫,他從上麵慢慢走下去。男人的臉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了樓梯的尖端,臉上一條長長的血口將他的臉分成兩半。在極端的驚懼下,唐霜意甚至無法出聲。謝寓安眼裏閃過一絲懊惱,他不應該在唐霜意麵前做這事兒,但他也控製不了蘇妙妙。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麵的所作所為惹怒了蘇妙妙。蘇妙妙其實不會對普通人出手,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可以安全搬離這棟樓。唐霜意看著男人口鼻流血,也不敢拖動,隻乖乖站在一邊,焦慮地等著醫生。謝寓安慢慢從上麵走下去,他還是不怎麽說話,就這麽靜靜站著。但唐霜意心裏冷靜了一點,在這種情況下,有個人陪著,想必會好很多。最近的醫院離這裏很近,唐霜意打完急救電話不到十分鍾,他就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緊接著是踏踏踏的腳步聲,他看見一群人略微謹慎地走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警察,最前麵的警察是個中年男子,個子很高,他走過來時,唐霜意感覺到了極大的壓迫感。但那位警察隻是很平靜地掃了唐霜意和謝寓安一眼,隻不過在謝寓安身上停留了很長時間。他開口第一句話也不是在問被醫務人員搶救的男子,而是看向謝寓安,語氣平和地說:“你看起來有點像我剛入職時接手的一個案件裏的犯罪嫌疑人。”謝寓安頭半垂著,沒有說話。唐霜意有點不悅地橫在兩人中間:“他長得像他又不是,這種話也不好聽吧。”也許是對剛剛謝寓安在他兩次摔倒時都把他護住,唐霜意也忍不住維護了幾句。主要是他想不通這個警察為什麽要這麽問一句。錢源眯了眯眼,那倒未必,說不定真是同一個人。不過他沒再繼續糾纏,而是蹲下來,從地上男人的身上掏出一個手機,然後用男人的指紋開鎖。錢源本來是想給男人的至親發消息通知一下,但看到通訊錄時卻微微愣了一下。難怪……這十二年來,這棟樓裏的人不斷出事,隻有很小一部分成功離開,而出事的這些人在他們後來的調查中多多少少都有點道德問題,不過罪不至死。他們最開始的推測是有人看不慣這些私德有虧的人,專門挑他們下手。於是派人來這邊駐守調查。後麵的事,錢源不願意再回憶,他仍舊記得那是一個午夜十二點,他們被困在了那個時間裏。當時大家租的房子是17-4,但當時他們朝著17-4走過去,卻永遠走不到頭,就像是鬼打牆。後麵好不容易進去,他們剛打開門,後麵其他同誌就衝了過來。本應該在17-4的他們,出現在了早已被封鎖的18樓,而且是18-1,第一位死者出現的房間。錢源現在還記得那個房間的樣子,客廳中間有一條長長的白綾,上麵還纏著不少頭發。而那個房間,在蘇妙妙去世後,他們就對房間進行了處理,但那天晚上,房間恢複成了蘇妙妙死時的樣子。而他們跟著其他同誌下去時才知道,十七通往十八樓的那個鐵門根本沒有打開的痕跡,他們就是莫名其妙出現在了十八樓。並且不知道是不是挑釁,在那天的午夜十二點,17-1的租戶死在了房間。錢源麵色冷靜,看不出來他剛剛在回憶那麽驚險的事情,他目光不自覺又停在了謝寓安身上,他這些年來這棟樓沒有三十次也有二十次了,這是他第一次碰到謝寓安。唐霜意跟著大隊伍一起下去,而謝寓安卻莫名其妙不見了身影,唐霜意本來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和謝寓安拉進一下關係。畢竟他的任務進度現在還是百分之五,這百分之五還是他上次和這次加起來才有的。錢源說要對他們例行問話,但看到謝寓安離開卻並沒有說什麽,不光是他,其他人貌似也沒有什麽異議。一樓門口,唐霜意碰見了商心慈,還沒來得及和商心慈說話,救護車那邊就吵了起來。兩個女人站在受傷男人的身邊,開始又哭又鬧,後麵護士都差點拉不住他們,兩個女人看上去想把那受傷男人再砍一刀。商心慈從男人幾個明顯的特征裏猜到了這個男人是誰。他之前下副本時見過,應該是個玩家,就是不知道是這個周目的玩家,還是上個周目的玩家。如果是上個周目,那男人的價值就要大得多,他會想方設法從男人嘴裏得到想要的消息。前提是這人不要死。唐霜意站在門口,從兩個女人的話語中把這事兒拚了出來。男人同時談了她們兩個,並且用了欺騙的手段,對兩方都說是單身。而且他追求有兩個女生的手段很讓人不恥,他故意散播出去其中一個女生濫交的傳言,在女生走投無路時出現在女生身邊安慰和開解。另一個則是他故意透露給女生親人一些不實的消息,讓女生親人誤以為女生在外麵不被人所喜,在男人殷勤追求下,女生親人故意撮合女生和他。這些謠言甚至現在還存在男人手機中。商心慈和唐霜意同時陷入了沉思。商心慈在某些方麵大概能知道男人在想什麽,男人應該是上個周目的玩家,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留在鬼樓生活,他做這些事有可能隻是因為那點身為玩家的高傲,認為可以肆意玩弄一些炮灰npc的感情。而唐霜意則是不解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錢源到外麵接了電話,然後告訴唐霜意不用跟著他們回去了,這件事定性為意外。雖然已經被再三保證這隻是一個流程,唐霜意知道要跟著去警局做筆錄仍舊慌得不行,大部分人都天然對警察局有著畏懼感。聽見不用去,唐霜意吊著的心就一下子安定了下來。錢源似乎有些躊躇,他最後還是走了過來。唐霜意以為他改了主意,怯怯地看著錢源。“如果可以,你盡快搬離這裏吧。”錢源不知道為什麽對這個漂亮男孩產生了一點惻隱之心,男孩現在沒事,說明他還沒做過什麽壞事。但萬一以後……再說,就算一直心思純淨,住在這麽一棟鬼樓也不好。唐霜意自然不可能搬離這裏,雖然他也住得不習慣,但任務對象住在這兒,而他現在對怎麽救贖謝寓安還一籌莫展。他敷衍地點點頭。錢源自然能看出來唐霜意沒有聽進去,但他已經提醒過了,剩下直接看男生命怎麽樣了?唐霜意看著人都走得差不多,才蹦到商心慈身邊。“你怎麽下來啦?”商心慈自然不能說實話,便隨口編了個理由:“我下來買吃的。”這話也不算假,他那屋子裏確實什麽吃的都沒有。唐霜意眼睛亮了亮,小聲提議:“那我們一起?”“當然可以。”商心慈欣然答應。商心慈還在慢慢拚湊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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