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車廂外。


    初夏朝陽,迎麵灑在青鳥那張精致而俏美的臉龐上,像是為她鍍了一層淡金色的紗。


    晨曦之下。


    薑婻發現。


    這些天的連日趕路。


    青鳥那張原本白皙水嫩的小臉,似乎開始有些變得如同小麥色。


    不用想也知道。


    這一定是這些連日趕車給曬的。


    “公子怎麽出來了!”見薑婻出來,青鳥當即微笑問道。


    薑婻徑直一屁股坐於青鳥身旁,伸手摟著她柔弱無骨的腰肢,“出來看看你。”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


    聽得青鳥有些飄飄然。


    不過。


    在感受到自己腰間傳來的異樣感覺後。


    她腦海中的那股飄飄然便瞬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羞紅。


    “公子,不好吧...”


    青鳥聲音輕細溫柔。


    她不開口還好。


    這軟糯的聲音傳入薑婻耳中。


    薑婻隻覺自己的體內有什麽封印被徹底解封了一般。


    原本隻是摟於腰間的大手,不自覺便開始亂動了起來。


    青鳥隻覺自己臉頰猛地開始發燙,身體也變得酥軟起來。


    “公子,不...”


    還未等她將話說完。


    她便發現薑婻原本想要使壞的手,突然從自己腰間抽了出去。


    幾乎同時。


    身後便又傳來一道窸窣簾子被扯開的聲音。


    微微轉頭。


    青鳥便看到南宮仆射躬著身,也從車廂內走了出來。


    “你怎麽也出來了?”


    被打斷下一步動作的薑婻,麵色如常的端坐在青鳥右側,向著剛出來的白狐臉微微驚訝道。


    “裏麵太吵,影響我看書了!”她冷淡開口,手裏還真拿著一本武學典籍。


    薑婻:“這......”


    這很白狐臉!


    看了看拿書想要坐於青鳥另一側而後折返坐於自己身旁的白狐臉。


    薑婻心中不由微微一笑。


    如果薑婻沒有猜錯的話。


    剛才這位胭脂榜榜首的南宮姑娘,恐怕是下意識坐在了同為女子的青鳥另一側。


    畢竟,男女有別。


    坐薑婻身旁顯然不合適。


    可是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


    她才又轉身折返,坐到了薑婻身旁。


    馬車很大。


    車轅很寬。


    青鳥坐於車轅偏左的位置。


    右邊再坐兩人,倒也一點不擁擠!


    “公子。”


    片刻之後,臉上紅暈徹底消散的青鳥突然開口。


    “嗯?”


    聽到青鳥喊自己,薑婻下意識應了一聲。


    “前些時日你送南宮公子的武學典籍,可是從聽潮亭中帶出的?”


    其實這個問題,青鳥早在薑婻送出那幾十本頂級武學時,她就想問了。


    但又想到,這樣可能顯得自己有些管得似乎多了些。


    竟都管到自家公子頭上了。


    可是如今。


    當她再次看到南宮仆射手中的書籍時。


    她心中的好奇便再次湧了上來。


    其實,倒不是說她對薑婻的決定有什麽異議,又或者覺得薑婻的做法不妥,更不是舍不得這幾十本秘籍。


    她就是單純的好奇。


    盡管她從小以來便比同齡女子顯得要成熟穩重許多。


    可她依舊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啊。


    少女本性的好奇,使得她即便再成熟穩重。


    對於自己心儀之人的事,天然多了些好奇與想探究的欲望。


    “聽潮亭?”


    聽到青鳥說到自己手中書可能來自聽潮亭,南宮仆射也頓了頓。


    聽潮亭是何地方。


    但凡隻要是江湖上的武者,想來應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就如同武帝城那般。


    聽潮亭的名聲也早已名動天下。


    當年徐驍馬踏江湖,收集天下武籍千萬冊,入聽潮亭。


    可以說,聽潮亭在武者心中,代表的便是頂級武學至寶。


    而其實,南宮仆射此行南下離陽的目的,其中一個便是入聽潮亭,參悟世間武學。


    如今恍然間聽到聽潮亭這個名字。


    她便頓時來了興致。


    “聽潮亭?”聞言,薑婻搖了搖頭,“並非出自聽潮亭,咱們出門時,我就拿了姨娘給的一箱黃金,聽潮亭的武學我也隻帶了一本‘吞金寶籙’,至於其他武籍,我一本也沒帶。”


    薑婻如是道。


    聽聞薑婻說武籍不是出自聽潮亭,青鳥頓時便來了興致。


    而南宮仆射則抓住了薑婻話語中的關鍵字,吞金寶籙!


    “原來,吞金寶籙真是他特意給自己帶的?”南宮仆射心中嘀咕道,“那他是如何知曉自己的存在?他認識我?”


    “不應該啊,我確信在見到他之前,並不認識他!”


    “那他又是怎麽肯定能遇到自己?”


    “又或者說,他拿‘吞金寶籙’並不是為了自己?”


    “那他是為了誰?”


    “又或者並沒有為了,隻是碰巧遇到自己,所以拿了出來?”


    一大串的疑惑瞬間湧現在她腦海!


    她似乎又有些看不透眼前的薑婻了。


    原本,經過這些天的相處。


    她覺得自己心中對薑婻薑婻應該是有了大致的了解了。


    當然,她並奢求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能完全了解一個人。


    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在她心裏。


    薑婻樣貌俊美,性格風趣陽光,對待朋友仗義忠勇。


    唯獨不好的一點就是,過於專一。


    專一的喜歡女孩子!


    看看這輛馬車的。


    除了自己幾個不是他女人的姑娘。


    其餘一眾,皆與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薑婻的‘專一’,她從吳家劍塚之行上已經親眼見識過了。


    畢竟,身後車廂內,剛剛與之同行的納蘭懷瑜,便在後廂內笑的花枝招展。


    “不是聽潮亭?”青鳥疑惑了,“那這些武學典籍,公子是從何處得來?”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


    薑婻故意賣了個關子。


    青鳥:......


    南宮仆射:???


    聽到這話的青鳥,臉色頓時就泛起了微微紅暈。


    她怎麽會聽不出自家公子話外的潛意思。


    說來話長,說著費力。


    說白了不就是要自己給的甜頭嗎。


    可如今,旁邊還有外人。


    本就矜持的青鳥,又能怎麽辦呢?


    “若是有人停車後給我按按肩的話,我也是可以話長慢慢講的。”


    顯然,薑婻知道青鳥知道自己話裏的意思,但礙於南宮仆射在身旁,並不敢有什麽表示。


    於是,薑婻又開口喃喃了一句。


    “登徒子!”


    聞言,白狐臉沒好氣的直接啐了一口。


    她下意識的便覺得,薑婻話中的意思是讓自己今晚給他捶腿捏肩。


    “嗯?”


    聽白狐臉這聲突兀的咒罵聲。


    薑婻有些懵了。


    自己開與青鳥說笑。


    她怎麽代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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