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天色漸晚,今夜我們便在前方破廟歇腳吧。”


    時至黃昏,青鳥將馬車駛至官道旁破廟後,伸頭進車廂內,詢問了一句車廂內的薑婻。


    “前後既無驛站,那就今晚便隻能委屈你們在那破廟將就一晚?”


    聞言,薑婻掃視一圈車廂內眾人,見似乎都沒有異議,薑婻這才朝著青鳥點了點頭。


    待薑婻將破廟收拾出一個勉強夠幾人歇息的地方後,青鳥也捧著一大捆柴走回來。


    熟練的架柴生火,宰雞串肉。


    片刻之後,火堆上便整整齊齊擺上了三隻野雞兩頭兔。


    ......


    “老鄧頭,前方有個破廟,如今天色漸深,我們要不就在破廟歇息一晚,明早早些時候再上路吧。”顧晚抬頭看了看愈發昏黑的天,對著騎馬走在自己身側的老鏢頭說道。


    老鄧頭聞言,立馬應了聲好。


    這走鏢頭一天,竟格外安全,路上連個人影都沒遇到,就更別說劫鏢的山匪。


    一整日的行進,鏢隊總算是快到江邊碼頭了,再有上一兩日的光陰,便能順利上船到達對岸的龍虎山腳下。


    鏢隊朝著破廟方向走了片刻後,負責前去探路的趙青回到眾人麵前,凝重道:“老鄧頭,前方破廟似有火光,好像好人。”


    “有人?”


    聽聞有人,老鄧頭眉頭一皺。


    他們幹這一行的,最怕深夜破廟遇生人。


    “都打起精神,趙青,你再探,看清都是些什麽人,如果察覺有危險,我們就連夜趕路,如果隻是普通路人,那便與他們交談一番,在破廟對付一晚。”


    一群年輕娃娃,今天不停不歇都苦了一整天了,老鄧頭實在不忍心再讓她們夜間趕路。


    不說危不危險,就是看著這種自己帶出的孩子受罪,他心裏也是難受。


    “大家都原地休息,等趙青的消息。”


    說著,老鄧頭朝著一行十數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原地歇息。


    又是小半個時辰。


    那名被派出去名叫趙青的年輕鏢師,終於返回。


    “老鄧頭,安全,他們一行七人,一男六女,都隻是普通富家子弟,我探查過,沒有什麽危險,其中境界最高的才不過四品,很安全。”


    聽到趙青的話,老鄧頭這才稍稍心安了一絲。


    趙青這孩子,有一個天賦神通,那便是察人特別準,既然他說沒危險,那絕對是沒危險的。


    果不其然。


    待一眾鏢師出現在破廟時,看到的果真是一男六女,七個穿著打扮都略顯富家氣質的青年男女出現在眼前。


    隻是,待眾多小夥看清對麵那圍坐一團的六個女子時。


    無一不呆了。


    “這,是七仙女下凡了嗎?”


    “瞎說,明明是六仙女。”


    “好美,比醉花樓的花魁還要美上百倍。”


    “世間原來真有這般絕美的女子,我這不是在做夢吧,趙青,你快打我一拳,我肯定是睡著了。”


    僅是一眼,一眾年輕鏢師便被薑婻身旁幾女的絕世容顏給征服。


    饒是走南闖北一輩子,見過不少美豔女子的老鄧頭,再看到薑婻身旁的薑姒幾人後,也是老眼一癡,嘴角哈喇子濺落滿地。


    男人至死愛十八。


    盡管老鄧頭都已到退休年紀,但看到薑婻身旁的一眾絕世美女後,也是不禁春心蕩漾,豔慕不已。


    ......


    “沒想到小兄弟竟然有這般淒慘身世,真是可憐啊。”


    皎潔月光下,荒郊破廟前,點點篝火燃盡孤苦滿心懷。


    半個時辰後,喝的臉色暈紅的老鄧頭,一隻大手,猛然拍在自己大腿上。


    半個時辰的時間,薑婻便和這位老人成了忘年交。


    薑婻自稱父母雙亡,家族被滅的落魄富家子,帶著老母親給自己娶的幾房媳婦,流落荒野這地。


    在他繪聲繪色的表演下,還真讓老鄧頭和一眾年輕鏢師們為之心酸。


    知曉薑婻一直胡說八道的薑姒幾人,強忍著心中的笑意,還強裝出一副淒淒慘慘戚戚的可憐的模樣。


    對於薑婻這登徒子說的,一眾媳婦,幾女也是直接默認了。


    自從在廣陵客棧與薑姒那一晚後,薑婻很明顯的能感覺出來,自己身旁的這幾個大小美女,心裏似乎都多多少少能感覺出一些東西來。


    隻是礙於實在羞人,都未曾說破罷了。


    “哎,生在這世道,又能如何呢,也不是沒想報仇,奈何人弱力薄,有心無力,實在愧對九泉之下的亡父亡母啊。”薑婻身上影帝級的演技潛質,在這一刻終於發光發熱了。


    “不說這傷心事了,說說你吧。”


    突然,原本還淒淒慘慘的薑婻,瞬間話鋒一轉,一臉好奇的盯著身旁臉色紅潤,酒氣上頭的老鄧頭。


    “我啊,那說來可就話長了,我這一生,轟轟烈烈,大風大浪也算趟過不少,唯獨啊,就是沒娶個婆娘給老鄧家傳宗接代,不像小兄弟你,如花美眷一叢叢,我這以後下去了,怕是少不了老頭子的一頓毒打了,哎,不說這個。”


    喝了點酒,老鄧頭明顯話多了起來。


    作為鏢師,老鄧頭有明確說過,不許飲酒,而他自己雖好酒,但在走鏢途中也一直都是極力克製著。


    今日這走鏢醉酒的模樣,一眾小夥子們還是第一次見。


    聽到老鄧頭酒後的胡話事,眾人也頓時來了興趣。


    “我...我跟你們說,咱們長安鏢局之所以能迅速做大做強勇創輝煌,除了總鏢頭在徽山有人外,我老鄧頭年輕的時候,也是徽山門客之一。”


    “啊!”


    聽到這話,眾人驚呼了。


    他們沒想到,眼前的老人,年輕時候竟還有這樣一段經曆。


    徽山門客,在劍州代表著什麽,眾人自是清楚。


    “那時候,我老鄧頭長的也算是眉清目秀,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俊後生,後來上了徽山,做了門客。”老鄧頭說著說著,突然停頓了片刻,拿起手中剩餘的半塊雞屁股,一口咬下又猛灌了一口酒,這才又繼續說道,“我還見過徽山老祖。”


    此話一出。


    一眾年輕人怔了。


    “徽山老祖?”


    “軒轅大磐?”


    “老鄧頭,你年輕的時候見過軒轅大磐?”


    一聲聲驚呼聲從篝火旁的眾人口中呼出。


    老鄧頭神情自傲道:“那是自然,我還知道很多關於這位軒轅老祖的秘辛。”


    “秘辛?”


    聽到這裏,薑婻這才輕聲呢喃了一句。


    軒轅大磐的秘辛,薑婻也知道不少。


    如果沒有猜錯,即將從老鄧頭口中說出的秘辛,應該會和自己知道的一樣。


    “軒轅老祖好雙修,而且極好與自家嫡係女弟子雙修。”


    老鄧頭開口便直接丟了一個王炸消息。


    此話一出,一眾年輕小犢子們,無不麵露震驚之色。


    “與...與自家後輩雙修???”


    “那豈不是有悖人倫綱常,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畜生啊,還有天理嗎,還有人倫嗎,還有下次嗎?”


    “嗯???”


    人群中混進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不僅是嫡係,我還知道他還好幼女,尤其是十一二歲,還未長開的少女,乃是他的最愛,聽說最近,他有看上了咱們劍州一對雙胞胎姐弟,哎,可憐那對姐弟...”


    薑婻:???


    薑婻渾身一震,老鄧頭這句話中的雙胞胎姐弟,讓薑婻瞬間想到了兩個人名。


    慕容姐弟。


    號稱角色雙嬌,雌雄難辨的兩姐弟。


    莫非?


    那老狗就已經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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