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嘻嘻～(。w-)吃到啦！”他得意的揚起嘴角，嘴上黏著白白的糕粉，猩紅的舌頭舔過，留下透明的水色。0號埋頭蹭了蹭秦醉的衣服，總算清醒了不少，轉身翻出秦醉的懷抱，頭朝下趴在躺椅上翹起腿搖晃耍賴。“睡得好累，要甜甜才能起來！n(**)n”“那是芽芽睡太久了。”秦醉失笑。他伸手按住0號的肩膀，鏈條順著肩膀落下閃動著搖曳的寶石光澤，他垂下手，認認真真的給喊累的小怪物按了按肩膀、四肢。0號不太樂意，他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又被按著翻不過來，漂亮的眼珠轉來轉去。滴滴答答落下的雨引起他的注意，紅色的眼眸注視著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他伸出手，雨水砸在他的掌心，癢癢的，瞬間炸開變成了水花。0號縮了縮手，眼神裏的驚奇卻越發明顯，他撐起身體，半個身軀都往外探出，好奇的感受雨落在皮膚上的感覺。涼絲絲的，癢癢的。0號揚起頭，天空蒙上了一層如霧一般的烏雲，薄薄的遮蔽著天空，才從雲裏落下雨來。烏雲遮住了天光，讓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一層煙雨的朦朧，細雨落在人間，在每一處敲響樂章。但也不是處處昏暗，一道從烏雲滲出的天光斜斜照入院中，如一塊半透明的白紗從木槿樹散落，隨著花落淒厲的照明了一片殘花。在花上灑下吝嗇的銀輝，映著上麵的水珠，顫動間蓄滿了水，又順著弧線融入地裏。雲下了雨，雨打在樹上，樹上掉下花瓣，花瓣又與雨融進了土裏，最後這些水又回歸了雲。0號不懂，他在此刻隻感覺到驚奇，對事物的好奇讓他從屋簷下探出頭，漂亮的眼睛看著天空上的烏雲，然後被雨水淋了滿身。秦醉沒有攔他，而是拉著他的手伸到雨下，雨一起砸在他們的手中。兩人相牽的手砸了雨，0號調皮的把手動來動去，轉手將濕漉漉的手抹在秦醉的臉上。水光在秦醉的臉上抹出一道水色，冷峻深邃的眉眼沉凝，這道調皮的水就像是0號一樣，打破了他本身負有的涼薄。0號笑得開心，唇角大咧咧的彎起，笑倒在躺椅上，滿眼都是惡作劇成功的狡黠。“哈哈哈，笨蛋禾禾！”“禾禾笨蛋！(u*)ノ〃”0號把濕漉漉的手鑽進他的領子裏，貼在脖子上，調皮的歪頭朝他眨眼，梳理好的黑發散落，鋪散在釉色的躺椅上。秦醉垂眸，薄唇微微抿起，他把手從雨下收回，有樣學樣的作勢要貼在0號身上。0號立刻躲避，他一邊笑一邊叫，被強硬的糊了一臉水，在男人身下掙紮的四肢亂擺。兩人鬧著鬧著，0號腦袋挪到旁邊的小幾上，雙腿岔到另一邊的扶手，捂著肚子笑得停不下來。最後搖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啪嗒”兩人連椅帶人直接翻倒在地上。倒下去時，秦醉迅速換了姿勢，護著少年躺在了地上，少年翻過身趴在他的胸膛。旁邊雨疏風驟，水流順著近在咫尺的小渠朝外不知飄向何方，連帶著漂浮著的草葉都似浮萍吹過。0號撐著下巴，好奇的去接天上掉下的水。他皮膚白皙，在綿綿柔情的林園裏，都顯得格外亮眼，精致的眉眼頹靡麗之美遠比裏麵任何一朵花都好看得多。他接了水，扭頭好奇的問秦醉：“小人，小人，你說這麽多水，是不是要好大的水管才行呀？”少年眉眼天真，還以為下雨就和之前自己用水管造出來的人工雨差不多。秦醉從地上坐起來，連帶著0號的動作也變了。他拉著0號的手往外伸，目光順著屋簷往外看，足有幾百年曆史的瓦片像是分隔了兩個世界。屋內悠閑安寧，屋外雨疏風驟。“芽芽，這是雨。”秦醉低頭摸了摸少年的小腦袋，簡單的解釋：“就像是玩偶洗完後會滴水，水在地上被太陽一曬就會化作看不見的水蒸氣，水蒸氣被雲吸收，雲承受不住就會往下滴水。”“這就叫雨。”0號的小腦袋瓜轉了轉，瞬間瞪圓了眸子：“哇嗚，天上的雲把水偷走了！(⊙o⊙)”秦醉想了想：“……也可以這麽說。”“那雲一定是個笨蛋！(‘ロ‘)”於是0號懂了，他叉腰非常自得的說，揚起唇角滿臉得意。這話讓人摸不著頭腦。秦醉耐心詢問：“為什麽這麽說。”“雲拿不下了還要拿，好不容易偷走的水都掉沒了，所以是個笨蛋。”0號覺得自己說得非常正確，揚起得意的小臉，唇角的笑靈動又惡劣，上挑的弧度格外可愛。這麽說的話，那應該是貪心才對，芽芽總是那麽貪心。初一笑十五了屬於是。秦醉忍俊不禁，淡淡勾下唇，“嗯”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誇：“芽芽真聰明，都會思考了。”“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丿丿”0號非常得意，故作謙虛的擺擺手，嘴角的笑怎麽也遮不住。他還想展現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眼睛亮晶晶的等著秦醉誇誇。秦醉摸了摸他的腦袋，拉著他從地上站起來：“好了，該去吃晚飯了，明天停雨了帶你去玩。”明天出去玩，0號歪了歪腦袋，一下子趴在秦醉的肩膀上，好奇發問：“有甜甜嗎？(☆☆）”“有，芽芽要什麽都有。”“好誒！o(v)o”0號立刻歡呼一聲，小嘴碎碎念念：“出去玩，出去玩！”他惦記著要出去玩，去吃甜甜，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來了，趴在漂亮的花窗前看外麵的天空。外麵的烏雲散了一些，早上的晨霧還沒有完全散去，整座城市沉浸在薄薄煙霧之中，顯得格外朦朧虛幻。他再怎麽看，也隻能看到霧蒙蒙的天空，和窗邊的小芭蕉樹。秦醉換好衣服走過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把花窗開到極致，冷風吹進，一派春意。他把一朵帶水珠的木槿花遞給小怪物，在接過後說：“走了，芽芽。”“好哦！”0號把木槿花隨手丟在窗台上，蹦蹦跳跳的跟著他往外走。木槿花搖搖晃晃被風吹動，在窗台上滾了幾圈，隨著主人們走出房間關上門，房間徹底安靜下來。可這浸入煙雨的古城，在此刻也剛剛蘇醒。在早上七點多的時候，籠罩在古城裏的薄霧總算散去。霧色散去之後，逐漸就露出了裏麵的行人，熱鬧得蒸汽化作霧氣，隨著蒸籠被打開而嫋嫋散出，熱鬧得叫喊聲從四麵八方用來，來來往往的行人瞬間將古城填充。0號咬著包子，眼珠子轉來轉去，他腳步輕快，看哪個都好奇，在每個攤位跑來跑去。秦醉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一手握著一杯豆漿，一手提著一籠蒸餃，時不時的將跳脫的小怪物攏到身邊避開人群。小怪物仰頭看他，朝他嘻嘻一笑，笑容燦爛明媚。然後瞬間又被一個藤編小攤子吸引走了。沒心沒肺的小怪物。秦醉把豆漿喝完，把紙杯壓扁後丟進垃圾桶，跟著小怪物走到那個攤位上。小怪物被一個竹筐吸引了，拿起竹筐眼睛亮晶晶的給秦醉看：“你看你看，這個好漂亮！可以把寶寶塞進去|Д☆)!!！”那個竹筐不過半條胳膊長，裏麵塞滿了漂亮的小花，紫的藍的白的都有，粉粉嫩嫩的看起來格外好看。秦醉看了看花籃，又看了看0號：“……嗯。”瞎說。秦醉還沒反駁，攤主先笑了起來：“娃娃，我這賣的是花籃，不是搖床，怎麽能塞下一個娃娃？”0號不服氣，比劃了一下花籃，小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就是可以。”他要努力給攤主看，從自己的肩膀上把玩偶包取下來，塞進籃子裏，當場表演了一個此娃娃非彼娃娃。攤主目瞪口呆，0號滿臉得意，揚起小臉一臉“我就說吧”。他轉過頭，秦醉利索的付了錢。花籃裏的花也算是贈送的，有不少這個季節會開的花，小小的茉莉花苞點綴在周圍，回去養開了會滿室芬芳。三十厘米的小玩偶塞在裏麵，被粉粉白白的花包裹，玩偶嚴肅的表情沒有變化，0號左看右看，滿眼冒小星星。“啊，寶寶超可愛！o(v)o”他連籃一起抱在懷裏，用力親了親玩偶的臉，跟吸貓貓一般一本滿足。漂亮的紅眸微微眯起，流漾著萬般幸福的色彩。“好，超可愛，把嘴上的油都抹娃娃身上了。”秦醉看著0號，目光自始至終都注視著他，專注的目光不知道是在說誰可愛。柔軟的手帕擦去嘴角上帶著的油光，0號舔了舔唇，猩紅的舌在白齒中若隱若現。他低頭聞了聞小玩偶，還是香香的，立刻凶巴巴的反駁：“胡說，寶寶還是香香的，才沒有弄髒！（＞口＜－）”“嘻嘻，寶寶和我一樣香香～(。>w`3′≤)っ”芽芽身上確實很香，因為喜歡吃甜品，身上總是有烤麵包那樣香甜的氣味，奶呼呼的十分可愛。秦醉點頭表示讚同。秦醉點頭讚同，0號就不生氣了，高高興興的挎著小籃子往別處走。籃子裏的花晃來晃去，擦過小玩偶的臉，從籃子裏掉落。秦醉從地上撿起粉白的牡丹，將這朵花扣在指尖，快步跟上小怪物的腳步。小怪物腳步輕快，買花籃就像是打開了買買買的機關，好奇的眼神瞥來瞥去。買糖畫的攤主正倒出糖要畫，一抬頭就看到站在街邊的少年正看著他。攤主笑了笑，大方的招呼：“要不要買個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