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一般的碰撞聲震震炸裂,長鳴響撤雲霄,頭頂的白晝燈赫然換成了不詳的藍色。高度的光汙染幾乎將眼前一切模糊,隻剩下刺眼的藍,令人絕望的怪物嘶吼著,用雷聲炸開最後的防護。“轟隆”鐵門被惡狠狠的從門檻拽開,破碎扭曲的鐵片無端吱呀悲鳴,0號興奮難耐,它的觸手卷著鋼鐵,它也在狂笑。[0號實驗品:哈哈哈哈哈好玩好玩,好玩!]它的觸手卷著鐵門不停的往下砸,一下、兩下……它幾乎癲狂的揮舞著觸手往下砸,隨著刺耳的炸響愉悅的大笑。在鐵門化作光點消散後,它像是失去了玩具,無趣般的撅起嘴,不高興的說:[好壞,一下子就壞掉啦][0號實驗品:對不起啦門門,我不是故意的啦,對不起]它禮貌的道歉,抱著自己最喜歡的玩偶輕輕拍了拍後背,哄人一樣蹭蹭它。[0號實驗品:不怕不怕呀,寶寶不怕,我們去吃好吃的,嘿嘿(*)]觸手在反複閃爍的燈光中無情的碾過被砸得亂七八糟的地麵,進到實驗室裏麵,方向明確的直奔最裏麵的角落。實驗室裏昏暗一片,隻有刺眼的藍光從外界透露出些許存在感,落在打著補丁的牆麵,越發顯得破敗古舊。難以分辨的汙穢點綴在破敗的牆麵,擺在實驗台上的瓶瓶罐罐更像是很久沒動用過一般,連裏麵的液體都幹涸得所剩無幾,隻剩下肮髒的汙穢點綴在上麵。怪物的影子從入口一直飛速的穿行而過,在牆麵留下猙獰可怖的怪影,在牆角折疊映射到頭頂,一直蜿蜒到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無法被人類直視的不可名狀眼中。[0號實驗品:哇嗚!香香,我來啦!]揮舞的觸手猛然撞開被單獨隔開的單間,它揮舞著觸手興衝衝的衝了進去。滴滴答答的水流順著解剖台流下,滴落在地上蜿蜒成一片血河,躺在解剖台上幾乎看不出形狀的怪物隻剩下一隻眼睛在動。它的血肉堆砌在解剖台上,古怪的肉芽蠕動著,艱難的拖拽著肢體的活性。那隻眼睛看著0號,突然的劇烈顫抖起來,發出隻有0號可以聽見的不可名狀的神秘語言。在這一瞬間,頭頂的警報燈赫然炸開,整個研究所的汙染探測裝置赫然爆表,長長的拉出警示的哀鳴。那古怪的聲音不可聆聽,回蕩在每一個角落,強硬的鑽進腦海裏。它在大笑起來。它在說[滋啦][xx:哈哈哈哈哈][xx:人類以為[滋啦]我們就[滋啦]神明終究是[滋啦]逃不掉[滋啦]]……它說的所有話,幾乎被刺耳的流竄聲遮掩,0號怕怕的抱緊自己的娃娃,觸手睜著眼睛對著解剖台上的肢體探頭探腦。突然,解剖台上的怪物嘶啞著開口。[xx:吃掉我,食用我。][xx:尊敬的[滋啦]您最喜愛的[滋啦]][xx:我會與您在深淵重逢][xx:來啊!吃掉我!吃掉我!哈哈哈哈哈哈][xx:啊啊啊啊啊啊!!!]0號表示它從沒有聽說過這麽奇怪的要求。在解剖台上的怪物發瘋的那一刻,探頭探腦的觸手終於判定了它的危險,觸手回縮一瞬,緊接著就像是獵捕一般張開外翻的吸盤,每一個吸盤底下都是一張小嘴。觸手猛然撲了上去,一點不嫌棄的撕咬著怪物的血肉,痛飲同類的鮮血,將眼球丟上高空猛然落進嘴裏咀嚼。令人牙酸的咀嚼聲伴隨著痛苦的嘶吼,肉芽無力的修複著越來越殘破的身軀,被一條觸手無情的卷起塞進了深不見底的大嘴裏。肉芽無力的蠕動反抗,最終被鯊魚牙咬碎吞咽,流進如黑洞般的胃。鮮血染紅了0號的觸手,粘稠的液體附著在觸手上,麵對同類的哀歌,它眼睛眨動間流露出最深層次的惡意。它的眼睛看著頂層,仿佛能穿透鋼筋鐵板,看到每一層的慘狀。走在路上的同伴突然變成了怪物,被汙染的異類惡狠狠的咬向同伴,伴隨著鮮血與尖叫,整個研究所徹底亂成了一團。而遠在天邊的安全基地內,也不再安全。“總理大人,關於這份文件……啊”“先生,您找我是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你怎麽了?你怎麽變成……救命啊啊啊啊!”……無數尖叫聲在安全基地內部起伏不斷,鮮血滋啦噴灑而出,又很快被人為擦去,露出怪物模樣的人類抬起頭,眼神統一的定格在貪婪。李一舟晚上和人約好了打本,他快快樂樂的上線,一上線發現係統居然送了三百萬金幣和三千鑽石。李一舟很是震驚:“我靠兄弟,小破存不幹了?發達了?送這麽多東西?”一起玩遊戲的兄弟也震驚了:“woc,真的假的?!”他們緊急翻出外網,不知道小破存發什麽瘋送那麽多遊戲資源給他們。要知道,在這個遊戲裏,金幣大部分都是商場的通用貨幣,和騙氪的遊戲不同,除了裝備、外觀花鑽抽獎,基本上金幣通用無敵,可真的是一塊錢一塊錢掙出來的。所有領到獎勵的玩家頓時奔走相告,招呼大家趕緊上線領獎,一時之間,生存紀年的日活又攀上了一個高度。就在日活節節攀升,所有人都圍堵在安全基地領獎勵的時候。李一舟灰掉的好友頭像動了。【秦醉】:你在遊戲裏?不要去木葉,立刻下線!【秦醉】:李一舟,下線!秦醉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嚴厲,星網上所有關於生存紀年的熱度在一瞬間被撤下,零星一點起勢也被粗暴的摁下。李一舟還沒來得及回消息問怎麽了,斜裏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滾燙的鮮血噴灑在他的臉上。他幾乎呆愣在地,被人為從中間劃開的屍體倒在地上,早已變成成怪物的npc手持蟲類鐮刀,兩邊的複眼闔動著,冷冷的露出了一個笑。“啊啊啊啊啊殺人了!”“怕什麽,我們這麽多玩家,兄弟們跟我衝!!”“怎麽回事,怎麽下不了線!啊!!媽媽,我要回家,我要下線!!”……他雙目顫抖,迷茫又恐懼的隨著大流瘋狂的往外跑,雙腿無意識的邁開。李一舟雙腿發軟,幾乎被人拖拽著往前跑,他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小心!”旁邊的兄弟拉他一把,立刻被一個渾身長滿毛發的怪物撲到在地。一個玩家利索開木倉,救了那個兄弟一命,李一舟連忙把人攙扶起來,頭頂突然掠過一隻鳥類怪物。由人的身上生長出翅膀,翱翔在空中,似蛇一般的尾巴附著著尖刺,惡狠狠的從地麵卷起一個人,片刻後隻剩下鮮血混著著內髒簌簌掉落。這樣的怪物太多了太多了,每個人的麵板上屬於“汙染”的圖標瘋狂跳動,係統不停的在耳邊響起理智值掉落的提示音。以往安全的安全基地瞬間淪為了煉獄,npc變作怪物隨時可能從角落裏竄出,頭頂不停盤旋的黑影分不出是魚鷹還是怪物。剛才還在自己旁邊因為白得三百萬金幣而暗自竊喜的玩家,在自己麵前被怪物拖走,硬生生的咬斷了脖子,撕開了胸膛。李一舟眼睜睜的看著這瘋狂的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裏。他突然一個激靈,抖著手不停的翻遊戲麵板:“哥!我哥!我哥是大科學家,他一定、他一定……”一隻手打碎了他的幻想,把他從怪物口中救下來的玩家一把把他拎上車,語氣沉重。“你哥是誰都沒用,現在你下不了線,遊戲成為煉獄,我們還有沒有第二次生命都不知道,先跑吧。”那個玩家眺望身後,一個看起來還在上學的小姑娘被拖拽在地上,不停的朝他們哭喊。“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被怪物當著他們的麵徹底撕碎,隻剩下帶血的手還扒在地麵上求助。兄弟受不了了,大嗬一聲瘋狂的對著怪物開木倉。有些木倉殺死了怪物,把它們從追逐中打落,有些則徹底激化了怪物的憤怒,直接衝了上來。玩家大哥一把拉開兄弟,咬開保險環丟出手榴彈將怪物炸成碎片,他拿起木倉,站在貨車的後箱不停的向上掃射。他聲音沉沉,食腐的寒鴉在天空盤旋悲鳴。“我們,救不了那麽多人!”“拿上木倉,我們逃出去!”……這樣想的不止是他們一群人,有很多玩家本來就是末世生存遊戲的愛好者,在全息遊戲裏鍛煉出一把好身手。在最初的慌亂之後拿起木倉對準了身邊的怪物,他們結伴救下人,找到車就開始往外跑。李一舟和玩家們一路上不知道殺了多少怪物,一起衝鋒陷陣,衝出怪物的包圍圈,連滾帶爬的跑出外圈。他們的手因為失力一直在顫抖,他們殺死的怪物有很多還是玩家變得,在短暫逃離怪物後,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我們……還能出去嗎?”有人問。李一舟還是不敢相信,他試圖聯係秦醉,或者任何人都可以,但秦醉的頭像是灰的。他幾乎絕望:“我沒辦法給我表哥發消息,我哥……”“夠了!哥哥哥,你是個哥寶嗎?認清現實吧,你哥不在遊戲就是最好的事!”玩家大哥瞬間暴怒,他根本沒想到這會了還有人“哥哥哥”的叫。“真把你哥叫來有什麽用?他能把你帶出去嗎?他能嗎?”李一舟被嚇了一跳,兄弟想起身當和事佬,就見他蠕動著唇,雙目失神的喃喃。“可是……我哥是秦醉啊,年紀輕輕就能參與軍方科研,獨自開發新芯片的秦研究員啊!”“雖然他有病、冷血、刻板還規矩大,怎麽可能有他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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