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亂了秦醉的領口,把他的黑發蹭得亂七八糟,眼鏡狼狽的在鼻梁上搖搖欲墜。[0號實驗品:不髒,不髒!你才是髒東西(>口<-)打你打你!]0號不忿大鬧,觸手揮舞著“啪啪”拍打著秦醉的手臂,秦醉手臂圈著它,把它整個詭都兜在懷裏。0號一個沒注意,整個詭就騰空而起,然後被放進了水裏。[0號實驗品:(=oДo=)?]裝滿了清水的鐵桶裏,小怪物揮舞著觸手攀附上邊緣,一個勁的往外跑,還沒探出頭就被一隻大手壓住,硬是一根一根把觸手擼直了清洗。[0號實驗品:放開我放開我,可惡的小人,我要打死你打死你(>口<-)我……呼呼~][0號實驗品:有點、舒呼~笨蛋小人,這裏也要,這裏這裏……]從掙紮到享受隻是一瞬間,0號剛入水掙紮的不行,觸手一個勁的往外扒拉,清水一下一下的澆在身上,淩亂的飛濺而出,完美的澆了秦醉一身。跟打了一場戰一樣。秦醉眉眼冷峻,一雙手極其穩當,下手很有分寸,壓著芽芽的觸手根,一隻手澆水去清洗一條條觸手。冰冷的水珠順著他的側臉滑過下顎,呼吸間喉結滾動,他仍不動聲色,黑眸專注認真,沒有片刻閃躲遲疑。手法也很是獨到,抓著芽芽的觸手輕輕擼動,耐心磋磨掉上麵的糖水,肉嘟嘟的吸盤也用指腹壓著一個一個耐心磨開清洗。這個感覺好奇怪,0號掙紮無果,反而感覺到舒服,不輕不重的按壓像是按摩一般很是舒服。[0號實驗品:好、好舒呼~]它趴在桶邊緣,腦袋擱在觸手上,整個詭攤成一團,舒適的眯起了眼。讓抬爪就抬爪,乖順的不行。被洗過的觸手泡在水裏,調皮的點水撥弄。被撈出水麵,0號知道洗完了,立刻支楞起來,觸手蠢蠢欲動。[0號實驗品:哼哼!這下到底是誰髒!髒小人,壞小唔!]0號碎碎念念的話還沒說完,秦醉把一塊糖塞進了它的嘴裏。它頓時顧不上張牙舞爪找秦醉算賬了,嚼著方糖被放到了床上。新做的小床鋪了很多層羊毛毛毯,墊得軟乎乎的,一進去瞬間陷進雲朵的觸感裏。秦醉衣著淩亂,頭發還滴著水,下顎線條閃爍著水珠滾動過的光色,越發顯得流暢淩厲。他抖開被子,想要給芽芽蓋上,衣角卻被觸手拽住。[0號實驗品:要!要!]0號大張著沒被投喂的兩張嘴,撐著觸手,理直氣壯的要糖吃。秦醉好脾氣的答應:“好,好。”順手拍了拍它的小腦袋。他剝了兩顆水晶糖,把糖果喂給芽芽,糖紙在指尖翻轉折疊,變成了小星星丟進了床頭的小罐子裏。裏麵還待積攢的小星星已經攢了小半瓶了,還有不少已經裝不下的罐子被塞子堵住,整齊的排放在床不遠的木櫃子上。0號得了糖,一句話都不說,一股腦鑽進軟乎乎的被子裏,頭也不回一下。秦醉忍不住“嗬”了一聲,發出短促的氣音,似乎笑了一下。他也不在意芽芽的冷待,拍了拍鼓起來的被子,“芽芽等我一下。”被子頂起一個敷衍的鼓包,勉強算是回應。0號躲在被子裏嚼著糖塊,黑黝黝的小空間十分溫暖,觸手在墊子上滾來滾去,怎麽碾都是軟乎乎的,和之前睡硬邦邦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觸手卷著羊毛扒拉下一團塞進嘴裏,嚼了嚼,感覺沒味道,嫌棄的探出頭吐在地上。[0號實驗品:唔,這個不吃,嗝!]它的觸手摸到床頭,那裏有一罐水晶糖,它蹭得一下就擄走了,被子裏頓時響起沙沙的響聲。沒一會,一條觸手卷著裝滿糖紙的罐子又被偷偷摸摸放了回去,與另一個瓶子裏的小星星無辜相對。柔軟的羊毛被子下,一團突起掙紮的在裏麵鼓動著,頂起奇怪的鼓包又很快消落,迅速在另一個地方鼓動。[0號實驗品:嘿呦嘿呦嘿呦!]被子下蠕動著的小怪物像是被被子封印了一般,在被子底下掙紮著、玩鬧著,觸手蠕動鋪開大大的領域,沿著四邊貼在被裏糾纏鼓動。富有彈性的床墊不自覺顫抖,好在新做的小床穩固精致,完全抗住了小怪物在上麵的翻江倒海。“芽芽在做什麽?”秦醉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回來,一邊鬆懈袖子在床邊坐下,一邊漫不經心的詢問。他手放在鼓包的位置,聲音不疾不徐。床邊溫暖的黃色落地燈正盈盈發出柔和的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取下墜著鏈條的眼鏡,眸子微微眯起,隨著半濕的黑發散落,眉眼難得清減幾分淩厲。像是一下子溫柔下來,抿直的唇角泄出微不可查的淡笑。他作勢要回頭,身後的被子突然高高的掀起,小怪物撐開一張大網,躲藏在被子下猛然張開,如海嘯般轟然倒下,“嗷嗚”就把秦醉蒙進了黑暗中。[0號實驗品:嗷嗚!吃掉啦~()/~]小怪物蠕動著觸手,卷著被角模範著捕食的動作,“嗷嗚”“嗷嗚”把秦醉捕獲。秦醉配合著“啊”了一聲,語氣平靜沒有任何的跌宕起伏,聽起來沒有任何害怕,卻配合著往下一躺,一本正經的說:“被抓住了。”觸手卷著他的腰往後拖,他也配合著甩掉鞋子縮進被子裏。“被芽芽吃掉了。”0號非常高興得揮舞著觸手:[超厲害!(u*)ノ〃]它卷了被子,觸手墊直,撐開大大的網,被子就頂在身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醉,然後“嗷嗚”撲倒,直接砸在秦醉的胸口,被子就把他們都罩住了。[0號實驗品:看我餓虎撲食!嗷嗚!我又抓住了!e==(づ′`)づ][0號實驗品:再來一次!]它玩得不亦樂乎,頂著軟乎乎的被子,假裝自己是隻被子妖怪,在床上爬在爬去,撐開大大的被子一下子就把人罩住了。秦醉就靜靜的看著它玩,黑眸專注深邃,目光一直看著它,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萸溪征悝這並非是冰冷的譏誚,也不含任何的攻擊性,他隻是躺著,任由發絲拂過眉眼,軟乎乎的被子和燈光仿佛將他一身淩厲的氣質都融化了。融化成甜蜜蜜的水,寵溺、包容、順從……諸如此類的詞匯恐怕也很難形容。隻是此刻,張牙舞爪的怪物在床上大笑大鬧,他仰著頭看著,時不時點點頭說些配合的話,修長的手指時不時的搭在旁邊做一個嗬護的保護姿態。隨著時間逐漸過去,溫暖的黃光似乎也變了色彩,隨著夜深越發顯得昏暗溫馨。如燭火一般營造著時間流逝的氛圍,籠罩在這片空間。將小怪物張牙舞爪的影子投射在牆上,重新構建出一個大大的被子妖怪,對著床上的人類虎視眈眈。人類好似沒察覺一般,被撲倒捕食,後悔也來不及,掙紮沒兩下就被得意的被子妖怪吞掉了。房間內隻剩下小怪物得意的嘶吼,叉腰笑得格外天真爛漫。[0號實驗品:哇嗚哇嗚!超級厲害的大怪物來啦!]夜晚,豪車穿梭在燈火匯聚的河流,在流淌的支流中擠出零落的燈火。那明亮的車燈映著窗戶,人影聳立在樹影重重後,垂眸看著飛鳥晚歸巢,壓下一片枝椏,發出呼喚的鳴啼。秦家有規矩,家裏有人從外地回來,在本地的都得回家吃團圓飯。秦醉把車停進地下室,出來就看見客廳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男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西裝革履氣度不凡,眉宇間的法令紋顯得格外威嚴,才勉強多了一點不屬於外表的痕跡。那雙與秦醉極其相似的黑眸掃過來,秦醉低眸喚了一聲:“爸爸。”“嗯。”秦爸答應一聲。他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古老的懷表,儒雅的像是一位舊社會的老學究,哪怕在家身上還穿著風衣,金色的鏈條順著懷表從指縫流瀉。“都這個點了,才回來。”他有些不悅,眉眼的法令紋越發深刻,眼神中滿是不讚許的嚴厲。“吃飯了嗎?”“研究所離得遠,您知道的。”秦醉解釋一句,這才說:“路上吃了。”研究所離家裏遠,父母工作忙,自他大了以後年年天南地北的跑,秦醉一般都是住在研究所的員工宿舍。他忙了一天,略點了頭算打過招呼,徑直往樓上走。“在車上能吃什麽好的?”秦爸語氣嚴厲,一邊嫌棄一邊跟著他往上走,半路對家庭ai說:“給少爺熱一杯牛奶。”秦醉:“……爸爸。”“聽一舟說你最近沉迷遊戲,真是的,多大人了,還沉迷電子寵物。”秦爸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訓斥。“一天到晚做研究就算了,你這麽大了也不知道多看一下別家的小姑娘。”他頓了頓,“小男生也行。”“淨惹父母擔心。”最後他下了定義。秦醉已經不和他說話了,把身上的外衣掛在書房的架子上,他走到書桌前,秦爸就站在門口看他,還給他把燈打開了。又是一陣數落:“長大了眼神也好了,燈也不用開了。”明亮的白晝燈猝然打開,秦醉閉了閉眼,在書桌摸到一個絲絨禮盒。打開看,裏麵是一枚觸手胸針,上麵的寶石是來自十八世紀貴族王室的收藏,在最近的拍賣會賣出了天價。用奇異金屬打造的觸手纏繞在寶石上,外表零星鑲嵌的寶石像極了觸手上的眼睛,吸盤完整、造型獨特。秦醉眸色微動,一抬頭,秦爸冷不丁的說:“聽說你和軍部的那個岑少將鬧的不愉快?”秦醉“嗯”了一聲:“我不喜歡她。”就見他突然唇角微動,皮笑肉不笑的彎起嘴角,像是拂去一粒塵埃般輕描淡寫:“巧了,之後你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她被外派出去邊境星做地質勘查了。”相當於被發配邊境挖礦了。秦醉又“嗯”了一聲,顯然沒有任何意外:“您做事,我放心。”“油嘴滑舌。”秦爸輕嗤一聲,眉眼的嚴厲卻緩了緩,顯然十分受用。他敲了敲門,非常正經古板的問秦醉:“請問我能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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